嘉佑二十年八月初一,张家界。
我牵着阿瑜下楼时,手尚且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阿瑜在我身侧问:“阿渡,你是不是冷啊?”
我看着她,握紧了她的手道:“有你在身边,我不会觉得冷。”阿瑜笑着贴紧了我。
到了楼下的酒坊,我特地叫老板上了一坛我们都爱喝的桂花酒,替阿瑜和自己满上,喝下了第一杯交杯酒。
见我们如此,老板悄悄地叫了小二为我们上了几盘菜,说是免费送给我们的,祝我们新婚愉快。
我们谢过老板,我问阿瑜:“我们何时回家去领婚书?”
阿瑜想了想,道:“正巧在张家界,我们不如先一路玩着,缓缓回去,就当这几日修身养性了。到家后再去领婚书,你来定下吉日办酒宴,如何?”
我正巧也是这么想,因笑道:“我与夫人倒是心意相通。”
话音方落,身后的光影明明暗暗,有人撩帘子,酒坊老板笑道:“哎哟,贺大夫,稀客啊。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来这儿拿药材,路过你家,来讨口酒吃。老样子。”
老板笑嘻嘻地应承了,正要招呼小二上酒,我也懒得回头,只扬声道:“老板,不必上了。贺大夫坐我们这桌,我们与他叙叙旧。”
不二刻,贺辛然便在我们桌边坐下了,看了看桌上的菜,笑道:“你们倒是好兴致,知道我要来,要请我吃饭呢?”
我和阿瑜相视一笑,我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贺辛然打量了我们一番,托腮笑道:“先说坏消息吧。”
我哼笑了两声,道:“我要成亲了。五年前我俩打赌谁先成亲,赌注是三坛好酒。如今,你怕是要输了。”
贺辛然一扬眉,道:“哦?哪位大贤能降服住你啊?”
“这就是我要说的好消息。”我笑着握住阿瑜放在桌上的手,“我和阿瑜要成亲了,想请你来做我们的司仪,你可愿意?”
贺辛然和蒋兰韵给蒋老先生的守孝期虽然还有三个月,但我知晓,蒋老先生的丧仪颇费了些钱财,而蒋老先生生前又十分节俭,如今若贺辛然再不出来干活,他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蒋老先生生前也说,若是守孝期间太过困难,也不必墨守成规,心到就好,还是以他和小韵的生活为主。他师父的许多好友也劝过他,见他如今来了张家界,便知晓他还是听了劝,故而我才敢如此问他。
贺辛然看着我们愣了半天神,反应过来时笑逐颜开地道:“好,好啊,当然愿意!我求之不得。恭喜啊,你们俩。什么时候的事?”
阿瑜笑嘻嘻地为贺辛然倒了一碗酒,道:“方才才定下来的,你是第一个知道的。”贺辛然一口闷了那碗酒,笑道:“真够意思啊。什么时候领婚书?”
我们把计划同他说了。贺辛然思索了片刻,道:“那我就在中秋节后带着小韵一起去。”说着又扬声道:“老板,替我拿三坛精酿的好酒,二位姑娘这一桌我也请了。”说罢冲我们粲然一笑。
我忙道:“算了,我随口说说的,怎么还劳你破费,我去买。你守孝这几个月本来就没什么钱……”说着就起了身。贺辛然一把把我拽了回来,笑道:“你且安坐吧,一来我愿赌服输,二来,不知道多少人巴巴地赶着给我送钱呢,你还能不知道?”
见他坚持,我摇头笑道:“罢了,便从了你这一回。”
补充:渡瑜确定关系后,结婚前。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旧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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