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知愈感受到眼上覆着的掌心温软,软绵绵的活人肌肤触感。
视觉昏暗不清,听觉愈发清晰,他能清楚听到面前蹲着的人鲜活的心跳跟气息。
耳中每一声气息都是阿云。
谢云祝看着掌心下的半张脸,她轻微凑近......
原来付知愈鼻梁这么挺,嘴唇又薄又好看、还湿.湿.软.软好像很好亲的样子。
好洁的毛病让付知愈将自己收拾的很干净,散开的头发规整束在身后,柔软发丝托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流畅线条顺着促动的喉结隐秘地滑进红色亵衣领口......
上辈子同付知愈自幼相识十九年,订亲七年,两个人手都没摸就一死一疯,重活一次绝对不能再亏在这上头。
在付知愈没出事之前,整个北京城谁不夸他们最为登对。
借尸还魂这么邪门的事民俗本子都快不写了偏叫她遇上,也不知道后续会不会有什么报应,活一天就不能浪费一天。
上辈子她遵从教养,同人有礼有节规行矩步,现在——呵,去他娘的规矩。
她要跟付知愈做夫妻!
付知愈在绝对宁静中缓缓一次次确认,确认所谓的生与死。
反复得到同一个答案,他才激动地浑身巨颤,喉咙上下翻涌不止......
谢云祝在跳动的烛火中慢慢欣赏了下付知愈英勇伟岸的英姿。
颦眉。
之前付知愈就是为了让她不同损了身子的他在一起,才自请进司礼监做宦官,以权势压人将她嫁出去。
也不知道现在疯了还记不记得之前所谓一心为她好的念头,再将她嫁一次。
付知愈愿意娶个死人,不代表愿意娶活人。
毕竟他也是墨守成规长大的谦谦君子,让他‘糟蹋’自己心上人有点违背付家家教。
谢云祝望着他呼吸间颤动的唇角,很想亲......
敛眸,看着地上方才付知愈问的话。
她咬唇,将发痒的冲动摁下。
“付知愈,人人都说你疯了,你疯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付知愈激动循声抬头。
眼前被软绵的手狠狠捂紧。
“不准看我。”
付知愈听着嗔声,肩胛听话地缓缓搁平。使劲鼓动嗓子,勉强发出一个‘嗯’声。
怕阿云听不真切,付知愈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他不动。
谢云祝掀眸。
欸,疯了倒是变听话了。
那......是不是更好忽悠了?疯子总比有脑子的好诳骗吧。
“付知愈,你喜欢我吗?”
上辈子这样直白的话她从未敢出过口,付知愈也不曾。
哪怕知晓彼此心意相通,互赠情定之物,可有些话仍旧尚未说过。
谢云祝一手捂着心口,在心底激动催促道:快说喜欢我......
总不能活两辈子,这句话还是听不到吧。
付知愈脑袋一转,声音是阿云声音,可这样的话却不是阿云会说。
刑部尚书家教慎言笃行,做人行事最是规范教条死板。阿云虽是女子,也同家中男儿一样教养,从不会说这样没规没矩的话。
这不是她,可声音又是她......他蹙眉,一时判断不出这是谁。张口哑然呼噜噜进出风声,难成字调。
付知愈左手触到地面,小指抚到地上之前字迹,他朝左换块地砖。
写道:你再说一遍,什么?
谢云祝放缓声:“付知愈,你——喜欢我吗。”
一种无名委屈漫出嗓,她尚来不及难过,付知愈左手迅速掐上来。
谢云祝眼中余光预判他动作,狼狈一屁股坐地面,堪堪闪开他厉爪锁喉。
可手上捂他眼睛的手动也不敢动,毕竟他不认识这张脸,看见不是‘谢云祝’他疯的更快。
她再跑也跑不过显武将军的身手。
眼见付知愈一爪被闪开口,腕子破空回扣拿她嗓子。
喉前凌厉惊了谢云祝一身冷战,她急急喊道:“付知愈!我是谢云祝!”
不料付知愈心善,还给她死因,衣袖一甩,指尖在期间挥出一行字。
声音是,人不是,阿云不会如此放浪。
终于知道之前太监为什么说他杀女人。
现在付知愈认知中只有一种女人,就是谢云祝。除此全要杀?疯疯癫癫杀女人的理由呢。
谢云祝根本来不及消化付知愈地上所书这句,就见他阴戾抬手......
她着急忙慌先握住自己嗓,在他动作起势之间:“我给你的绣的小兔子汗巾还在不在!”
女子给男子绣汗巾这样贴身之物甚私,未成亲行如此逾矩之事予女子声誉不洁。
付知愈确定这乃他与阿云两人所知秘辛,认定是她是本人后抬手掩住她口。
付知愈张口要告诫她声音小些,被人听见要落言语。
几个淋漓不清的字音叫他慌急。
看付知愈明白自己真是‘谢云祝’,谢云祝汗流浃背的吐口气。
不容易,又活一次......
见付知愈又想说话却出不了声,她莞尔笑了声昔日显武将军的手足无措。
只是余光看见地面——声音是,人不是,阿云不会如此放浪。
放浪?说句喜欢就放浪了?
那她还想此生不白活同付知愈做夫妻,这念头刚起现在就腰斩实现不了了?
重活一世就又继续跟他做未婚夫妻,那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几年相识、七年订亲手都牵不上的谢云祝跟付知愈?
谢云祝刚拧眉不悦,见付知愈口不能言实在慌张失措。
她张口。
掌心忽然闷出细声。
“你写,不要着急。”
“恐是你许久不曾开口,一时有些不善言辞。没事,我明日陪你去看看御医就好,这不是生来的胎病,好治。”
付知愈被湿热灼了掌心,一种莫名烧烫的温度顺着掌心游离进周身大脉,他脊梁缓缓抽起酥麻。
胸肺间忽然顶了口很奇怪的东西,急急推出嗓,他忽然碎哼了一声。
发觉是什么龌龊,付知愈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
落针可闻的室内突然‘啪’的一巴掌惊得谢云祝瞪眼。
......
什么情况,他怎么打自己。
付知愈抽完脸还没扭正,唇角的血倒是先流下。
他速速一掌抹平就近的地砖。
着急忙慌解释:我身体出问题了,它奇怪,它有怪声。你别害怕,明天我去治。
......
谢云祝看着付知愈给自己扇的巴掌印,顷刻就浮肿起来,可见力道多大。
她瞬间觉得天塌了。
付知愈不过哼了一声就给自己一巴掌,她问句喜欢就要被锁喉该死。
以后相处真成了往日那种不越雷池半步的订婚状态?
这......这......死前十九年碰不着人,成了一世遗憾。现在也不知道活多久,又碰不了?
谢云祝看着地上这句话长长闷口气。
明天先带人看御医,把他哑症治治,再看这个疯症怎么治。
她是病结,应该是能解在她身上。不是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嘛,现在她在,付知愈此生定然能无虞。
付知愈听出她抑郁难舒,正要挥手抹块好书写的地方,一只手牵住他袖口。
“别写了,这块地板要没了,走路该摔跤了。”
但他话没说完......可谢云祝牵他衣袖,付知愈一时舍不得甩开人,任由人牵着。
他急急张口。
谢云祝跟他心心相印多年,一眼便知付知愈什么意思。
她直接回答:“我就是困了,没有伤心难过,你不必如从前那般开解宽慰哄我。歇息吧。”
歇息......
付知愈想起来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床,登时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谢云祝咬牙。
算了,碰不了就碰不了吧,今天死够了,明儿再死吧。
循序渐进方是对待‘疯子’的正确打开方式。
她颓嗓,保命般碎碎念叨。
“咱们俩现在一死一疯,我虽然回来了,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报应......譬如黑白无常再度索命什么的。”
他疯的不太稳定,谢云祝怕自己一时不察没护住自己性命。
毕竟她一个大家闺秀又不会武,只是对付知愈部分招式熟悉。
“咱们还是得惜命,你把眼睛暂时缚起来,等你熟悉我这张脸......”
她话还没落尽,付知愈闭上眸站起背过身。
左手将衣摆‘刺啦’撕开,下瞬就见他左手掌心搁着一片长长的半掌宽布料。
动作真快。
谢云祝接过,起身。
付知愈很自然扎起马步蹲下,他此刻身高正好矮自己大半头,抬手绑他眼睛高度正好顺手。
谢云祝看着这张比旧日略窄的肩,心中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我朝最年轻的将军,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
她抬手,将从付知愈亵衣撕下的布料,绑上他眼睛。
她指尖盘结,想起自己在闺阁看过的那些春宫图。
啧,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同付知愈用这样的闺房乐趣——保命。
命运奇诡,叫人难判。
她结刚打好,忽然室内再次响起‘刺啦’布料撕裂的声。
谢云祝来不及反应,只见付知愈受伤的腕子狠狠贴上她的左手,付知愈左手多出一节大红布料将他们两只腕子绑起来。
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你......”
付知愈这是怕今夜梦一场?
付知愈张口,发不出声立马就放弃。
抬起两人绑在一起的腕子,他在自己手臂一笔一划写给她看。
黑白无常来,我杀。
阿云,有我,你莫怕。
谢云祝视线从付知愈指尖被某处牵引着朝下。
视线往下一落,呜呼,付知愈还有腹肌。
红色亵衣撕了两回,刚好整个腰腹裸.露在外看得见。紧窄线条划开一块一块饱满的肌理,能清晰瞧出弹软手感。
谢谢阅读。
下本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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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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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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