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主宅就是老爷、夫人、少爷和小姐一起住了?”英诺森提不经意地吃起水果。
希尔达也突然好奇起来,并问向南茜:“我还只见过老爷呢,你见过夫人吗?”
南茜摇了下头,像只草丛里的蟋蟀:“夫人和少爷都去世了。”
“老爷没有再娶吗?”
希尔达比英诺森提还敢问,英诺森提心里乐极了。不过她问得有点偏,不应该先问死的原因吗?
“没有,老爷和夫人的感情应该很好吧。”南茜的语气也不是百分百的肯定。
“天哪,老爷可真是专一!夫人和少爷是得病了?”
英诺森提简直想和希尔达击个掌。
南茜这回倒是没有立即回答,她望了眼背后,并确认在没有其他人的前提下才发出气声:“我听说夫人是被少爷杀的,少爷逃走了,结果病死在路上。”
希尔达的表情都僵硬了,这还真是悲剧中的悲剧。
“怎么杀的?”英诺森提的脸上一片振恐。
“不知道,有人说少爷那时才五岁,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南茜吞下最后一口面包。
英诺森提和希尔达同时没有说话,只是同步地摇起了头。
老板要查的这人还真是彪悍,五岁杀人能够成功逃走并且活到现在?可资料上明明显示序旿十三岁还在贵族中学读书来着,绝对有人在帮他。
下午的太阳非常毒辣,英诺森提感觉自己像根岌岌可危的冰棍,好在还有顶防晒帽。副区的花园相当于学校操场的大小,里面种植着许多名贵植物,浇水、施肥、喷药,每个环节都容不得半点马虎。
尤其要注意那十座争奇斗艳的拱形花架 ,支撑和修剪它们的工作绝对是最费精力的。
自从到了福诺瑞之后,老板就很少再主动联系英诺森提,几乎所有的指令都是由英诺森提自己汇报行动之后才获得的。
在收到花园的照片后,老板又极有效率地发来了详细的打理文献和视频,上面甚至还有专业机构的水印,其实他又挺靠谱的。英诺森提的午休时间没有打算继续睡觉,再不恶补这方面的操作手法他就完蛋了,不过他还是觉得待会儿实操更能记得住。
景奕握着一束马蹄莲来到了沙姆的一处墓园,因为今日是亡人节,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祭奠已故之人了。
他不会每分每秒挂念景肯,甚至没事也不会记起他,这束花有什么意义呢?景奕将马蹄莲放下,停滞了半刻便打算离去。
“你是景肯的儿子吗?”
一个眉毛上长了一颗痦子的中年男人在前方的出口处问住了景奕。
是父亲以前的同事,景奕是凭痦子想起来的,至于名字他倒是忘记了。
“是。”景奕回答他。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来着,但是刚才竟然认不出你,你还记得我吗?”男人满脸殷切。
“我父亲的同事是吗?您的名字我忘记了。”景奕直白地回答。
男人听到景奕的回答后,顿时喜形于色:“太好了,你还能记得我!我是马修!”
“为什么这么说?”景奕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
两个人借步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这中途景奕一直攥着口袋里的东西,不过马修确实是有不方便在外说的话。
“我希望你别把我当成一个胡言乱语的神经病。我和你父亲之前是一个科研组的,我、我妻子、你父亲在参加完福诺瑞的研讨会之后,你父亲就有些不正常了。他开始记不住东西,之前的研究也全都只剩下我一个人来做了,刚开始我以为是他压力太大,精力有些支撑不住,可是没过一个月我妻子也变成了那样。慢慢地,他们全都记不起我了。你父亲出了车祸,我妻子梦游跳了楼,我最近听说你母亲也得了记忆衰退症,你说会有传染性精神病的存在吗?”马修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张摊不平的饼,总感觉他要把自己卷起来。
“听谁说的?您还有调查过其他参加研讨会的人吗?”景奕冷静地询问。
“你母亲的朋友,她打电话给你母亲,结果一个保姆接起来说你母亲现在已经不记得别人了。我有调查,不过一共有几十个人,我也不能调查到全部的,有两个人也有这种症状,而且那两个人跟你父亲、我妻子都有一个共同点。”
“都是浅色的眼睛。”景奕的目光就像平稳的河流。
“对,只传染浅瞳人的精神病,我现在也只是猜测,这很难分析。为什么你没事呢?”马修很是诧异。
“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接下来我会研究这方面的事。”景奕的思绪里又加入了一批未加工的材料。
“好。”马修吁了口气,终于没人把精神病会传染当成天方夜谭了。
也许自己并非没有事,只是病情发展趋势有些奇怪。大一的时候最严重,大二开始恢复,之后的记忆力就好转了,前阵子又忽然有点失忆的症状。景奕准备先回去福诺瑞找克莱尔,同样是浅色的眼睛,为什么她一直没事?
晚上十一点,克莱尔还在办公室补她的报告,虽然已经错过了截止日,但是只要不错过太久就行。
“你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如何?”景奕站在一旁看着“手忙脚乱”的克莱尔。
“还行吧,重要的东西是不会忘的。”克莱尔眼镜上的亮光很是睿智。
“从来就没有反常的时候?”景奕再而问道。
“脸盲和路痴算吗?我之前面试的时候跟错人了,跟着院长一起来到了疗养院这边,结果还找不到回医院的路,虽然也可能是她们长得太像还有院里太大的原因。”克莱尔停下打字的动作。
景奕要排除突变因素:“从小就路痴脸盲?”
“对。”克莱尔又开始翻起实验笔记,上面的符号和字迹估计只有她自己能看得懂。
“你父母呢,或者你身边浅瞳人的记忆力如何?”景奕还帮忙接住了差点要掉到地上的笔。
“都挺好,除了你。你是发现什么了?”克莱尔望向约书亚。
“我得先去做个脑检。”景奕疾步走出了办公室。
不是所有浅瞳人都会得这种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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