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会是汉娜·里格吗?为什么她会那么高兴,难道项链是序旿送给她的?景奕交替手指摩擦手背,指腹干透的胶水还是挺厚实的。他瞥了下玻璃门,再次确认了自己的胡子没有歪斜的痕迹。
英诺森提只差两步就要到汉娜·里格的家门口了,结果她本人竟然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还疾速地冲向了电梯间。见此情形,英诺森提只好乘坐另一部电梯追上她,并凭借灵敏度自然地尾随她来到一家珠宝交易所。
蜘蛛看到了一个鼻子和嘴巴都很像约书亚的人,而且他的那种生人勿近的凝视感,隔着大老远都能散出来,跟放了几天的垃圾袋似的。
它迅速查询起约书亚的IP位置,还真的是他!啧啧,这眼镜、深色美瞳、黄色假发、假胡子……他果然有副业!
蜘蛛给英诺森提发了消息: “你先不用问汉娜关于项链的事情,假装买珠宝就行。”
“好。”英诺森提的任务难度暂时下降。
景奕看到有两个人过来,还真是有点意思。
汉娜看到不是序旿,稍感奇怪,项链应该就是序旿的才对啊?
“您好,您是?”汉娜虽然茫然若迷,但还是很礼貌地问好。
“我是序旿的朋友,你是汉娜·里格吗?”
景奕看到后面跟着的那个人和汉娜并不熟络,也许两人只是碰巧同时来到交易所的?
老板开始招呼起英诺森提,两个人走向摆放手镯的柜台。
约书亚现在这声线比先前的要粗些,蜘蛛已经想象到某人在隐秘的房间里学习伪音的“滑稽”画面了。
“是的,项链原来是您的吗?您知道序旿现在在哪儿吗?”汉娜·里格说的话全带着问号。
“嗯,我也有阵子没看到他了,他居然把这条项链送给了你?”景奕示意汉娜坐下来。
项链是约书亚的?他们那么小的时候就有交集了?不可能,约书亚真是注定了不会说实话啊……蜘蛛趴在角落里佁然不动地听着。这店里有两台监控,但是约书亚这个法外狂徒又有什么新阴谋?他还把自己装成已婚男……
“是的,当时我崩溃得想一死了之,序旿却把项链送给了我。”汉娜的面容黯然失色。
“能详细说说吗?”景奕现在觉得好像不催眠也行。
“我在大二的时候怀孕了,前任与我吵架分手之后,再加上我家里的缘故,我实在不知道有没有能力抚养孩子。这个时候序旿出现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广场上,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当时他的一边眼睛上缠着布,上面晕出了血,他的手指也在冒血,可是他却走过来把项链摘下来送给了我。”
汉娜泪涟涟地诉说着人生最黑暗的时期,景奕给她递上了两张纸巾。
“谢谢。”
景奕的问句顾及到汉娜此时悲伤的情绪而变得十分低缓:“他有和你说话吗?他身旁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他没有说话,他旁边的那个女人有三十多岁吧……那个女人的眼睛是浅紫色的,头发是橘色的,也是很温柔的人吧。”
景奕打算再问两个问题。
“你为什么想赎回这条项链?”
“因为我知道资助我上学的人也是序旿……我的继父是个门防,当时我们家的收入太低,他就让我辍学去找工作。我前任提出他会先供我读书,我很感激他,但是他却是从序旿那里借的钱。如果不是他醉酒后坦白,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他没有还给序旿钱,反而是用我还给他的钱拿来约会……”汉娜停止了关于前任行为的描述,对她来说更加重要的是:“我当时实在没有钱只能当掉项链,但是我一定会先把钱还给您的,请您不要责怪序旿。您这条项链需要多少尔克?”她的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
“这没意义,我得找他本人聊。”景奕见汉娜这般的失落懊悔,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怪他的,你放心。你有前任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吗?”
“没有,他全都换了。”汉娜把两张湿漉漉的纸巾全都握成了团。
汉娜的叙述与景奕的回忆有一点联系,在他的回忆里,序旿当时戴着的纱布眼罩没有血,很明显是经过治疗之后的样子,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没拆下纱布,那受的伤绝对很严重。而且他似乎有第二条项链,那条项链的吊坠是纯白色的,还有为什么叫黑餍……
景奕准备去另一条街道开车,汉娜却跟了上来:“如果您找到他的话能与我联系吗?”
两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不过景奕只告诉了汉娜他叫J先生。
英诺森提成功被推销了一个还算便宜的银手环,老板给它发来了消息——不用管汉娜了,回序家。
也就是说刚才的那个人已经帮忙全都问完了?还是个友军?
英诺森提好奇地发送消息——“老板,那人谁啊?”
“也不用管他。”老板不需要他的好奇。
行吧。英诺森提准备买机票,到付钱的那一刻,他是最肉疼的,不过还好也不是他自己存的钱。
“算了,你在这住一晚吧。”
老板竟然再次展现出了体恤员工的一面?英诺森提赶紧打开了预订旅店的软件。现在是22点整,街上大多数商铺都已经准备打烊了。
蜘蛛决定晚上先潜入到汉娜·里格的家中,它要找点关于她前任的线索。
“神啊,我最信赖与敬拜的神啊。我永远感谢您,赞美您。我衷心向您恳求,希望您能让贝蒂健康长大,也希望您能赐予序旿平安与幸福。请您不要嫌弃我平凡的用词,我将再次感谢您,赞美您,用我一生的时间聆听您的箴言,并全心全意地践行它们。奉神掌管万有的圣名,荣耀归于神。”
汉娜在结束耳语般的祷告之后,便悄声回到卧室。
蜘蛛准备先去另一个房间,汉娜的女儿正睡得十分香甜,在小夜灯的映托下,更能看出她与母亲非常相像,两人都有一种率真恬静的感觉。
应该上小学了。蜘蛛没几下就在一个蓝色的书包里找到了贝蒂的学生卡,上面的名字是贝蒂·里格。它转而又爬到汉娜的房间,兜转搜查了许久都没看见抽屉或者柜子里有什么留下来的信件,而且汉娜·里格也没有日记本这种东西。不过它看见里面有一个玻璃罐,玻璃罐里还有一块玻璃碎片,可能是实在不想丢掉的纪念品的碎片?
蜘蛛只能简单粗暴地给汉娜发条信息,反正也没啥损失,大不了就是被约书亚发现自己也在查就是了。
“我是J先生,除了我还有人问过你关于项链的事情吗?还有你前任的全名是?”
汉娜看到这条信息有些不解,但是没犹豫多久就回了信息:“没有,他的全名是巴德什·阿尔弗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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