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戴晴野

苏溪廷听着新签的女明星冲自己嗲嗲的撒娇要角色,虽然看过她演的不少电视,但还是记不起她到底是叫张晶晶还是李晶晶,随便从桌上挑了个小成本的剧本丢给这个晶晶姑娘,假笑让人拿着剧本去找导演,看中哪个角色就去演哪个,别老像马蜂围着他恨不得叮下来几块肉。

本来年轻力壮的二十多岁男人见到漂高女人都会有冲动,可苏溪廷从小在漂高女人堆里长大,什么花儿鸟儿都见多了,现在都能坐怀不乱,甚至分辨得出对方的眼睛里到底是见到会行走的金子的喜欢还是真心实意的喜爱。

桀骜的少爷公子哥没有坐相把脚搭在实木奢华的工作桌上,忽然想到上个月捧的那个清纯玉女人设的女星,打算去剧组探班看看,找人一起吃个饭。

黑色低调的越野车停在导演借用的苏州园林门外,现在都是大哥大,苏溪廷过来没提前打招呼,抬腿走进去,就见到亭子里一个宽肩窄腰长身玉立的俊俏男人挽着剑花,收剑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哪个门派的弟子下山。苏溪廷不由叫了声好鼓掌。

戴晴野等会就到他的戏份,心里紧张生怕出篓子,于是把武术指导的剑术练了好几轮才平心静气,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出差错。听到门口有人夸赞以为是附近住的群众,着涩的朝来人轻点头,礼貌的道了谢谢。

苏溪廷来得不巧,女主角告假歇着,今天没来剧组拍戏。

他想着不能白来一趟,便请导演组演员们一起吃个饭,算是打好招呼,让大家都知道女主角是有金主的,别去得罪也别去勾搭。

饭店雅致,撤掉了隔开空间的屏风,好几张桌子拼在一块,不拘束的点菜点酒。

戴晴野没什么戏份,纯属是导演拉来跑龙套的,他惯不会巴结也喝不得酒,一个人坐在最未尾位置里细嚼慢咽,举止看得出是家教良好的门户出身。

苏溪廷被敬了好几杯酒,问歇抬眸看了一眼去掉发套古装穿着于净清爽的男演员,收回目光后又瞅了过去顿饭下来,看了好几次戴晴野。

这个电影拍的是古装,苏溪廷看过剧本,知道是烂片,但为了弄个女主角捧明星,还是投了笔钱。酒足饭饱后他追投了更多的钱,不过要求把剧本改改,多给戴晴野一点戏份,起码得从跑龙套变成男二,只有一条,不准戴晴野拍亲密戏,吻戏也要借位拍。

导演心知,这是要潜规则男配了。没忍住提醒了一句,“人是正经孩子,别霍霍了。”

苏溪廷笑而不语。

之后,苏溪廷时常过来探班,借着机会和整个剧组打好关系。

前几次出去吃饭都是大家一起,后来变成几个主要演员一起,苏溪廷使用温水煮青蛙般把人先变成了好朋友,带着戴晴野去吃饭去玩,他把握的有分寸,超出朋友界限外的事都没去做,还以女一号为幌子,光明正大接触风光霁月一般的人物。

摸清了对方的家庭背景,并不是多高不可攀的书香世家红几代,还有点落魄。戴晴野自幼丧父,父亲是著名演员因癌症英年早逝,母亲是文工团团花由于生了孩子身材走形不能再登台,但是对舞台的梦想延续到儿子身上,对戴晴野管的很严。连个对象都没处过。

苏溪廷的心思活络起来还想带着人去泡脚搓背,试探一下戴晴野对男的有没有意思,但是洁身自好的青年婉言拒绝了。

这天天当兄弟处着,没个着落又勾人的紧。

这次苏溪廷带着戴晴野去赴饭局,戴晴野不太爱出门,他就喜欢窝在剧组琢磨剧本台词,但他难得有个朋友,苏溪廷又是那种很会来事的人,推推就就的被拉上了越野车副驾座。

是个大饭局,十多个男女聚在一块,男的手表只在各种大牌代言的明星身上出现过,女的首饰闪闪灿灿衣衫流光,看着富贵至极,这么多的人没一个是戴晴野认识的,他拘谨的跟在苏溪廷身后落座,苏溪廷介绍了两个笑脸相迎的朋友给晴野。

像是看热闹的目光照在身份不值一提的青年脸上,甚至连掩饰都没有,小声调侃着,肆意打量。

戴晴野垂首,他有些坐不住,他虽然躯体长大成男人的模样,可心里还关着个自卑敏感的孩子。

明明隔着数米,却能看见听见,那些人嘴里在说。

“他是个戏子。”

细碎的针扎进青年心脏,似要变成把刀剖开他的心房,把埋在深处躲藏黑暗里的男孩暴露在光下。

戴晴野站起身对不管在哪里都像是世界中心被人簇拥的苏溪廷轻说,“我先去洗个手。”

他的身影落荒而逃,在关上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无比羡慕举手投足坦然自信仿佛不曾受过挫折的天之骄子苏溪廷,可能这就是他和他成为朋友的原因吧

想成为苏溪廷那样热烈的人。

苏溪廷朋友见着人走了,不再端着正经,调笑他,“男人是什么味道,有香软的女人滋味好吗?“

苏溪廷搂过一个裙子开叉到大腿的女孩,说,“平时都是走水路,突然也想走旱道试试。”

“这位兔儿爷看着身板硬,溪廷你能压得住他?”

戴晴野开门的手停住,听见了这声兔儿爷。心里又气又恼,原来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卖屁股的。熟悉的声音从开了一线的门传出,“怎么压不住?把人捆起来往床上一丢还不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用了这么久时间谈兄弟感情,主要是我想要他真情实意雌伏在我身下,倒贴过来的没意思,不然他就是个戏子,还真以为自己能做我苏溪廷的朋友啊。”

门无声无息合上。

青年的神情苍白。

他转身就走,迎面走来一个下楼拿酒的苏溪廷朋友见着戴晴野离开,而且脸色不好,关心的问了一句,"生病了吗?“

戴晴野勉强的笑笑,说,“突然想到家里有事,我得先回去一趟。"

人倒没细想,挥挥手就放青年离开。

等过了半小时,苏溪廷皱眉,“怎么去洗个手还没回来?”

“欸,他说他家里有事先走,没和你没说吗?”

“他没和我说啊。"苏溪廷心里顿生不满,又不能放下这群从小长大的伙伴下桌去把戴晴野追回来。

满桌人看着苏溪廷脸阴沉,纷纷停下说笑声,论起权势,在场没人能比得上苏溪廷。虽然说是从小一个院里上学玩大的,但苏溪廷脾气差的众所皆知,明眼看着人不高兴了,谁都不愿去触这个霉头。还是苏溪廷自己缓了会,假笑继续招呼大家吃吃喝喝。

可人憋着火,筷子都没动两下,一说散场抓起车钥匙就去找戴晴野。

剧组处没有戴晴野,车又飞奔去了他家。

那是个老旧的单位楼,过道狭窄,苏溪廷来过两次,知道车开不进去,徒步走进去,戴晴野卧室分明亮着灯,却假装不在家,戴晴野妈妈估计是在洗澡,边问,“谁啊?“边叫戴晴野去开门。

戴晴野没办法,不想把这种龌龊事暴露在家人面前,只好去开门制止苏溪廷往他家窜的动作,走出家门带着人楼房后面,深夜无人的河堤上谈。

苏溪廷没发脾气,脸上挂着笑若无其事伸手去勾肩搭背,一而再再而三被戴晴野躲开。

他笑嘻嘻的表情冷下来,生平头次遭到拒绝。

戴晴野忽地没再走,低着头没有去看他,语气冷漠的说,“我不喜欢男的。”

苏溪廷还在寻思这头呆鹅居然开窍了,知道自己的心意不是朋友感情,但不能接受青年说自己不喜欢男的,在他的观念里,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是没给够。于是他明着说,“你要什么,演戏我给你投资,投十个八个男主角,想找什么大导演都行。"

戴晴野闻言气红了脸,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含泪怒斥道,“我不是你包养的兔儿爷!”

苏溪廷终于知道了原因,原来是听到了下午的谈话。他扯下来友好的面具,陡然目光玩味极县侵路性,面对像小羊羔一样恼怒,眼眶盈满泪水的戴晴野,觉得这弱小的反抗看着可爱极了,上前两步抱住戴晴野想要亲吻他的眼尾泪珠,被戴晴野朝着脸重重打了一拳,捂住脸吃痛撒开手。

但戴晴野没下狠手,生怕打伤了苏溪廷要坐牢。

苏溪廷不是吃素的,刚才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想到戴晴野会打他,这时再扑上去,三两下把人拧在河边长椅上,按着头亲了个尽兴。

虽然戴晴野一点也不配合,但苏溪廷却感觉这个吻格外美妙,唇舌牙齿触碰有种触及心脏的愉悦。好像不做光亲两口都挺爽的。

嘴接着被堵上。不过戴晴野一逮到空隙就低骂,禽兽,畜牲。

可怜他的词汇量还不如街头的地痞流氓,翻来覆去只有这么两句。

苏溪廷完全不在意这几句不痛不痒的唾骂,顶着左脸颧骨处的青色伤痕,像押犯人一路把戴晴野带回自己郊外的房子,至于戴晴野妈妈那,就让前几天刚上任的助理去找个理由搪塞过。

青年拼着玉石俱焚都不让苏溪廷得逞,苏溪廷只好在其不备时占点小便宜,亲亲摸摸,用眼神视奸。他们俩气氛唯一缓和的时候,就是戴晴野早上要去拍戏,才会稍稍露出点好脸色。要是到了每天拍完戏被苏溪廷的人开车接回来,表情从坐上车开始变得冷淡如冰霜,司机暗说,不愧是拍戏的,变脸比刮风还快,

苏溪廷送过上百万的腕表,结果连盒子一起砸回来,送过写着戴晴野名字的市中心两百平房产证,下一秒被丢到垃圾桶。青年像个软硬不吃的石头,再怎么哄都无动于衷,往日追女明星的手段通通使出丝毫起不到作用。

最后苏溪廷强硬的把人压在沙发上亲了个遍。

一放开,戴晴野就躲进了二楼房间,苏溪廷独自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心想自己是不是犯贱,真弄到手了,却怀念两人当着朋友说说笑笑时候的日子。

戴晴野被掳到这房子刚开始两个月,日日与苏溪廷相见是真想逃,但大门的密码他不知道,出去拍戏好几个保镖盯着,先暂时按下这个想法。后来苏溪廷隔三差五出去经常半夜醉醺醺回来,第二天人起不来,不在眼前晃悠还好,可今晚喝醉了之后,不知道用什么重物来捶房间反锁的门。

实木铁壳的厚重门被敲得哐哐作响,戴晴野惊醒,不敢开门更不愿坐以待毙,拿着床单编着衣服裤子化作一条结实长绳一路到底,从二楼跳窗户爬下去逃走戴晴野试了两次大门密码全不对,再错一次就会响起警报声,他的心跳得极快,苏溪廷生日不对,他的生日不对,以苏溪廷的偏执,密码肯定是有关两人的日期再一次,手指颤抖的郑重按住数字。

门吱呀的开了。

戴晴野绞尽脑汁想起两人认识那一天的日期。

那天阳光正好,彼此相视一笑。果然人还是刚认识的时候最舒服,虚伪又热情,新鲜又浪漫。

可他前脚刚走出大门口,人就被坐在监控室的保镖逮回来了。

苏溪廷听到戴晴野逃跑了后,酒醒了一半。

这世间最可恶的事情不是一直生活在地狱,而是已经迈出去了向人间奔跑的第一步,却在第二步被扯着脖子上的锁链给拽回地狱。

“你瞧不起我是个演员,觉得我不配和你苏大少爷做朋友。”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天天出去喝酒玩女人。“

“喝醉回来就砸我的门,把我吓得不敢睡觉。"戴晴野越说越难受,七分真心发挥出超常的演技,哭得伤心到哽咽难言,"我根本就不喜欢男人,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苏溪廷手足无措的拿着纸巾去擦戴晴野脸上的泪水,一个劲道歉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会改的。“

戴晴野心说,本性难移,还是一别两宽,此生再也不复相见的好。

他不肯原谅,却还要担心惹怒了苏溪廷会遭到报复。

苏溪廷死死抓着青年的双手,“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和我分开的!”

青年佯装哀切,“你以后难道能不结婚生孩子,和我这样相看两厌的过下去吗?”

说到这,苏溪廷一口气泄出,霎时酒醒了十分。

他现在还能这么潇酒的养明星,是因为还没结婚,一旦结婚就得告别这荒唐的生活。而不结婚是不可能的,家里人早早就选好了人选,只等他玩厌了肯收心就办婚礼。

戴晴野见他松动,劝道,“早点分开对你我都好。”

主要是,对我好。

苏溪廷抱住戴晴野沉默,他想到要和戴晴野分开,想到以后戴晴野会娶妻生子,就莫名有种怒气冲上心头。好一会儿,才明悟自己是真对戴清野上了心。出去喝酒是因为在戴晴野这受了冷落难受,喝醉了一定要回来是因为酒精麻痹忘却了烦恼,砸门是因为一门心思想见到戴晴野想抱着他睡觉和他肌肤相亲。

但是,戴晴野压根就不喜欢他,也不想要他的这份喜欢。

“一年,再给我一年的时间。”

戴晴野强忍住高扬的嘴角,心想,一年之后就放他走?

他们两的关系畸形且极端不平等,主动权就没在戴晴野手里过,结与解全凭苏溪廷心意。

而苏溪廷想的是,要是给你一年的时间,你还是不喜欢我,那你就完了。

两人像是谈开了,彼此的心结表面上解开。

可那扇被不知名钝物砸凹的门,即使换了新门,还是深深刻进了戴晴野内心。

把那个躲藏起来的男孩关在门内。

苏溪廷的道歉说到做到,再也不出去喝酒,断了很多和狐朋狗友的往来,像是定了心性,把手里攥着的公司生意打理的蒸蒸日上。同时又用风言风语试探父母的态度,

苏溪廷父母都是留过学想法开明的人,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没什么事,但思想还是封建老一套,默认等结婚生子后这关系自然就断了,传完接代是代代相传的本能。

但儿子出去一两年不着家,老父老母把苏溪廷喊回本家。

去南方前,苏溪廷是个时髦的年轻小伙子,穿着花哨,脾气桀骜难训。这次回家,苏母心想出去历练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衣服挑稳重的风格,不再咋咋呼呼的,有了苏父喜怒不形于色的几分修养。

苏溪廷不在,戴晴野脸上的笑容也多了,眉眼舒展,不管对着谁都一副温和的笑。

但他不得不住在别墅这,司机每天在剧组和别墅一来一回,七八个保镖围着他打转。苏溪廷经手给他的剧本都是大制作,请的资深编剧量身打造,导演也是享誉全国的。戴晴野对拍戏不讲究那么多,只要有戏拍,没烦心事,就能踏踏实实在剧组里呆到戏份完结。只是,有些演员对他颇为眼红,明面上不说什么,背后闲言碎语不断。

戴晴野偶然听到几个男配女配凑在一起八卦,调侃他的男一号是卖屁股得来的只要躺在床上叉开腿就能得到那么多好角色。

青年落寞的走远,对苏溪廷愈发产生怨气,自从成年以来,他遇到的不堪都是苏溪廷直接或者间接造就的。戴晴野是个很在意别人看法,时时想着顾虑他人的眼光,时不时考虑自己的言行和情绪是否恰当。希望通过别人的好印象来安抚自己不安的心。

一旦情感的舒适圈被打破,他就非常焦虑。

可戴晴野无法把被包养的事情和以他为荣的妈妈分享,妈妈的观念朴素,教导戴晴野做人不能走捷径。

他身边也没有能谈心的朋友,曾经他以为苏溪廷是值得交心的朋友,不过现在不是了。青年连见他一眼都嫌烦。

他只能把烦心事说给一只蹭剧组盒饭的流浪猫听,用手里的盒饭交换对方陪伴片刻。

苏溪廷弄完家那边的事,买了最近一期的航班回来,到这边房子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他再洗头洗澡,到了拂晓时分。

这个点戴晴野还在睡觉,苏溪廷这么多天没见到他,想看着他即使两人不说话也行。

但是房间反锁着门,别墅所有房间的钥匙苏溪廷都有,他琢磨了一会,还是没有掏出钥匙偷偷开门,站在门外像站岗一样,站了两个小时。

房间里有单独卫浴,戴晴野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穿着银灰色衬衫深色裤子配了件宽松的外套,打开门之前他把抵着门的椅子放回原处,。

出于对某人有过在半夜悄悄开他房门的前科,戴晴野警觉的睡前在门背放了把椅子,这样有人不请自来椅子移动就会发出警报。

窗外的阳光璀璨,青年心情颇好的开门。见到苏溪廷后飞快关上门,一大早真晦气。

苏溪廷那句酝酿许久的早安被关门声咽停,大半年的修身养息让他没有当即踹门,而是轻呼气,缓了缓怒容,重新挂上不太美妙的笑容,敲敲门。

“晴野,下来吃早饭了。

戴晴野靠在门后,不作回答。

半晌两方无言,苏溪廷看了眼腕表,冷静的说,“给你五分钟要是不出来,今天我就给你请假。“

三分零五秒,戴晴野无可奈何的开门。

苏溪廷手里端着早餐,两杯牛奶,煎溏心蛋,清粥小菜。笑得仿佛无事发生。

但是戴晴野表情冷漠,说,“我不饿。

'先吃了再去剧组吧。”苏溪廷自然的往前走了几步。

逼得青年后退两步,让出了房间的界线,却被人扼住门口的重要战略位置。

“要迟到了。”戴晴野稍稍放低了声音,像是服软。

“不会迟到的。”苏溪廷确定的说,“今天剧组休息,你不用担心会影响进度。“

青年抿着嘴唇,温文尔雅的人却犟起来。“我不吃。”

苏溪廷此时还能压得住火气,但戴晴野下一句话,将他装的温柔扯下来踩了好几脚。

"等这部戏拍完我就不接戏了。"戴晴野是仔细想过的,退圈了之后他不在演艺圈活跃,还可以去家附近的小学当个老师,妈妈那他也有托词,老师工作稳定好找对象,早点结婚。

“你想走?你能走到哪去!“苏溪廷把早点扔到门外,把门重重一推合上,面色不虞质问道。

"和你无关。"戴晴野太久没看到他这暴戾的样子竟顶了句嘴,说完便自觉失言,一边后退一边说好话,"苏溪廷,我们其实还能做回朋友的。“

“男朋友的那种吗?“苏溪廷怒极反笑,脱掉浅黑的呢子外衫,袖口卷到手肘,决定今天要霸王硬上弓一次,看看这"朋友“还做不做得了。

见到人来真的,戴晴野惊慌的逃到浴室,把门从里反锁,可这是自进笼子,浴室只有一个磨砂玻璃门出口,狭小的窗户180的青年无法钻出。

仅仅拦住苏溪廷几分钟,他就被抓住了。

论起武力值,戴晴野是打不过对方的,紧要关头他藏在手心的玻璃碎片起了作用。

苏溪廷把人扔上床后,就整个人压上去制服并不算瘦弱的青年,突然大腿被不规则利器扎进,巨痛从伤口蔓延到大脑神经。

血大片流出,可以说从小到大油皮都没破过一块的苏溪廷,连续两次在晴野身上栽了。

青年推开骤失力气的男人,满手是血头也不回的打开房门奔逃。

没过多久,保镖就匆匆跑上楼。

伤口在大腿根部,险些被阉,戴晴野可是一点都没留手,但他也没跑出大门,被押在苏溪廷床前。

两个医生围着苏溪廷缝合包扎,对伤的内情闭口不问,对最近电视上最热的男演员视若无睹,知道的太多死的快。

苏溪廷白着脸,冷冷说,"虽然你们是爸爸给我的人,但我用着就要忠于我,不该说的事就烂在肚子里。"要是让爸妈知道他差点被阉了还不追究,就要疑心他到底是不是玩了。

对外,苏溪廷称自己出去旅游了,实则还在别墅养伤。

对戴晴野,他把人关在新的房间里,停了青年每天雷打不动去剧组拍戏的活动。

受伤的第一天晚上,麻药劲过了,疼痛折磨的他无法入睡。苏溪廷心头百般念想划过,全都是要毁掉那个人的想法。可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他又想到两人不那么针锋相对的前几个月,戴晴野平静的坐在他面前吃早饭,清晨的阳光和题,柔和了对方眉眼,似乎还朝着他笑了笑苏溪廷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冲动了,把人逼急了,毕竟兔子急了还要咬人。那天在饭局,他不该说那几句话的,或许步伐慢一点,就不会是这个无法回头的局面了。把兔子生生逼成了刺猬,苏溪廷第一次后悔。

他的心路历程戴晴野毫无感知,青年怔怔坐在床上看着双手,无法想象自己居然真的伤害了别人。如果捅的不是腿而是脖子,算不算故意杀人。

一瞬间,他想到要是自己真的防卫过当进监狱了,妈妈该要难过死了

但让他从此屈服于苏溪廷身下被男人上,那也是没有可能的。戴晴野悲哀的想,要是半年后苏溪廷不肯放他走,真到了那时,他又该怎么办才好。

事情迅速迎来了反转,这事让苏溪廷父母知道了。

戴晴野获得了自由,再也不用面对苏溪廷这个人,他立刻带着妈妈去到别的城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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