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揣不安的顾听雨赤脚下床，仅供他到离门口半米远的铁链紧绷着，外面黑漆漆一片，过了很久闻一声才举着根蜡烛回来。

满身水汽的闻一声打横抱起顾听雨放在床上。

顾听雨不确定的问，人有些结巴了，“你......你......洗过，那了？“最后两个字声音低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嗯，试试看。”闻一声也同样声音很低的说。

顾听雨脸都发青，他只是说说吓唬吓唬对方，没想着真做，现在骑虎难下了。

闻一声用湿毛巾擦了擦小秀才踩脏的脚，然后吹灭了蜡烛。

两个人隔着黑对视，顾听雨先低下头移开视线，脑子里乱糟糟的。

真不好受，换做是吃不得苦的小秀才，估计都哭坏了。闻一声脑子里跑出个想法。

“你先别动。”顾听雨扯着闻一声的手拉住他。

“就你娇气。”闻一声也很不好受。

顾听雨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含情的桃花眼既羞愤又恼怒，想说点什么好话在唇齿酝酿了片刻还是咽下了，咬着下唇神情迷茫且无辜，然而白净面颊上晕染出的潮红像桃花花瓣动人，一汪池水般水润的眼睛半睁开。

要不是这个姿势不好弯腰去亲，闻一声都得狠狠嘬他脸颊，看看是不是甜的。

“你怎么咬人啊？”顾听雨吃惊的看向自己右肩，肩头被咬出个整齐的齿痕，还好没破皮流血。

闻一声顺着手臂一直亲到被拷住的手腕，嘬两口又冷不丁含住咬一口，整条手上都是红痕和齿痕，拉着铁链绕过小秀才脖颈一圈打了个扣，提着扣迫使顾听雨挺腰抬头朝自己靠近。

顾听雨觉得自己像被锁住的动物戴上项圈，咬牙切齿的骂道，“你真是狗。“

不痛不痒的被骂两句闻一声倒觉着像情话，嘴上也没完没了的嘬在顾听雨嘴唇。

吮吸啃咬着唇瓣，把薄唇都亲的刺痛红肿。

“你能温柔点吗？“顾听雨掉着眼泪，委屈的问。

闻一声含糊的回答，“不能。”

小秀才哽咽，抽抽嗒嗒的哭诉，“身上哪哪都疼。”

“我心里疼。”闻一声从上而下俯视，冷漠的说，“你偷偷离开的那天晚上或许很自由很快乐，但我望着船离开，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弄死你。“

“我不是故意的。”顾听雨小声辩解。“我太怕你了。“

“你就是故意的，你完全不怕我，你把我当傻子耍，当猴子骗，你背叛了我。”闻一声的匪气毫无遮掩，掐着顾听雨的两边腮帮子恶狠狠说道，“我甚至会想一开始买下你就应该打断你的腿，把你锁在床上一辈子下不了床，让你再也离开不了我的身边。”

“这样就不用为你担惊受怕，怕你吃不好睡不好，怕你再被仇人抓到，怕你再被卖一回，怕我下一次救不到你，怕我再也找不到你。“

“你的家人死光了，家也没了，你没地方可去了，你只能同我在一起，哪也走不了。“闻一声宣告着这个事实。

顾听雨急了，愤愤打了对方一巴掌，“不可能，我父母只是没有消息，他们没死。”

“尸首已经找到，你父亲捅了那么大篓子，一家人都被连累了。”闻一声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全说给顾听雨，小秀才读书读傻了，连家里是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还不如他个外人看得透。

“怎么会这样。”顾听雨伏在床榻上哭得可怜。

闻一声竟想，比刚才哭得真情实感多了。

丝毫没有怜悯刚得知父母去世消息的顾听雨，闻一声一把按住了哭闹的对方在床上。

“你不是人。”顾听雨沙哑声音骂他，哭红的眼眶蓄泪，眨巴一下眼泪珠便成串滴落在床单上。

“还是省省力气留着在床上哭吧。”闻一声冷笑，“你要是起不来，那就我来。”

眼泪半掉不掉的顾听雨胆颤心惊看着闻一声。”

他不是很想没了父母还要被男人压，只能在闻一声的威胁下讨好对方。

可看着闻一声那结实的健壮身体和冷酷的面容，顾听雨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他索性闭上眼，脑海回想以前看过的小黄图。

初体验为什么是给男人啊，悲从中来的顾听雨掩面啜泣。

“过来。”闻一声见他不停向后躲，低沉嗓音命令。

顾听雨假装没听见，天知道过去了之后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闻一声把人拽过来，亲吻啃咬着对方的嘴唇，把吓得粉白的唇瓣亲的通红发肿，十分色气。颇具威胁掐了掐小秀才的脸蛋，在他耳边低声恐吓。

吓完胆子不大的小秀才，闻一声得寸进尺。“叫相公。”

顾听雨急忙说，“相公，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小秀才一句句相公叫的软乎乎的，贴在闻一声肩膀上亲昵，主动索吻，虽然动作青涩，但态度让人喜欢，使闻一声怜爱。

“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相公什么都给你。”闻一声叹息。

“我会乖的。”顾听雨带着哭腔的保证，从上火车被逮回来之后，闻一声仿佛扯下了伪装的人皮，格外恐怖。

闻一声轻飘飘推倒柔弱的小秀才，大大方方的坐在床上朝他招手。“你做给我看你是怎么乖的。”

乖这个字被闻一声重点咬音。

让人推倒在被子里的顾听雨仰起脸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脑子里转不过弯。

生来就读圣贤书的顾听雨一身正气，却不懂变通，不知道如何去引诱男人。

但他眉目含情，怯生生望着闻一声，就像只狐狸精不经意甩动蓬松柔软的尾巴媚不自知。

闻一声忽然就很想把顾听雨重新关回那个窄小的笼子里，让他蜷缩着身子仰视自己，用水汪汪的桃花眼看着自己为他戴上奴隶身份的项圈。

这是你应得的。闻一声在心底淡漠说道。

顾听雨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乖要怎么做，求救的看向闻一声。

闻一声表面温柔的朝小秀才笑，实则心里有许多暴戾的想法要实施。顾听雨还以为他朝自己笑是不生气了，慢慢靠近闻一声，不够谨慎的露出肚皮让猎人摸。

谁知道手刚搭上闻一声的手臂，对方就欺身压了上来。

“我会配合的，为什么还要这样？”顾听雨抽噎着表达自己的疑惑，都说了会乖的，怎么还要用强啊。

闻一声似笑非笑，“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顾听雨沉默着用身躯抗争。

他越抵抗，闻一声就越是用力控制打压，直至顾听雨筋疲力尽，喘息连绵，发尾被汗打湿贴在脸颊和脖子，肌肤变成温和的粉色，细细抚摸。

闻一声边占顾听雨便宜，边给他洗脑，”你没父母家人，我也没了父母家人，咱们两个孤儿凑活着过呗，我有很多银钱能养活你，人又不赖努力肯干，就都是男的而已，谁也没占谁便宜。“

“你才是孤儿！“顾听雨炸毛。

“对啊，我就是个孤儿啊。“闻一声轻描淡写说道。

顾听雨苦口婆心劝导，“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和男的在一起是没有孩子的。”

“我不在乎孩子。”闻一声反过来对他说，“你要是想生儿育女，我给你找个女人生，但我们三个人玩。”

“你疯了吧。“顾听雨气的嘴唇发抖，觉得对方说的话不堪入耳，有辱斯文，对方这个人也是得了失心疯般纠缠男的。

“那你招惹了个疯子就想跑，没那么容易。“闻一声咬着小秀才的耳垂，窃窃私语。

“我没招惹你。“顾听雨委屈死了，“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我发誓会凑钱还你的，但没说我要以身相许。“

“我只要你这个人，不要钱。“闻一声紧紧搂住小秀才。

“你别碰我。”顾听雨犯恶心。

接下来的几天，顾听雨情愿饿着，也不吃闻一声端来的饭食，再香的菜也吃不下一口。

人比之前饿得更憔悴，只有水和稀粥能灌下去点。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闻一声掐着顾听雨下巴小半勺的喂粥，喂了小半碗确认他吐不出来后再收了碗筷。

顾听雨闭着眼沉默不语，单方面和闻一声一刀两断。

闻一声见来硬的小秀才不吃，所以来软的，柔了声音，说，“你要是不喜欢我那样做，我就不压着你做。”

顾听雨睫毛微动，翻了个身背对闻一声还是不回应对方。

“以后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都听你的。”闻一声诚意十足，还解开了顾听雨的铁链。

顾听雨不清楚说的真假，但他被闻一声套路了，轻点头，总归搭理了闻一声。

在闻一声的陪同下他能出门了，看见叽叽喳喳的鸟都望个半天。

没成想走累了被闻一声抱回房间，就看见床尾摆着个空的铁笼子。

四四方方，看着像是个狗笼。

“你做个人吧。”顾听雨气昏。

预想醒来之后他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在笼子里。

但顾听雨惊醒，人还完完整整的躺在被窝，睡在闻一声怀里。

“我斗不过你。”顾听雨咬住土匪头子上下耸动的喉结，报复的说，“我要睡你。”

“那你等我会，我去洗洗。”闻一声淡定的用铁链锁住俊秀才手腕，翻身下床。

这么谨慎.......顾听雨笑不出来。

闻一声将捣乱的手指按在床单上，像驾驭一匹野马，土匪头子不止使出三十六计，还用蛮力套住了马头，把鞭子挥得飒飒作响。他狂蛮的骑马，即使屁股坐在带刺的马鞍上，人还是挺喜悦的。

“你慢点，弄疼我了。“顾听雨闹脾气。

闻一声嘴里的荤话一套接着一套。

天杀的闻一声！怎么就不能是个哑巴。捂住自己臊红脸颊的顾听雨又想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

“你闭嘴吧。“顾听雨气急败坏。

闻一声笑得无耻，故意凑到羞臊的小秀才耳边吹气喘息，荤话直接对着耳朵清晰的吐字。

顾听雨捂住他嘴，羞愤道，“别说了。“

闻一声被捂嘴，话是不说了，然而舌头一下下舔着顾听雨手心，垂眸目光紧紧追随着身下人躲避的眸光。

我脏了。顾听雨甩甩手，甩不掉那种被污染了的真切感。

或许是有了心理准备，顾听雨咬着闻一声的肩头，紧闭眼。

闻一声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没有反感，只是轻皱眉头，不愿睁眼面对现实，放下心来。

“第一次是这样的，以后会时间会长的。”土匪头子安慰顾听雨，表情装作通情达理，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拿了小秀才的第一次。

“是吗......真的吗？”顾听雨被安慰到了，靠着闻一声肩膀神态有些脆弱的贴近，如同放下心防般的搂住对方的腰。

享受着被小秀才依赖的闻一声完全不想撒手，也不想做多的动作打破两人亲昵的氛围，所以他拉过被子盖住彼此，语气可靠且轻柔，“嗯，累了吧，我们睡吧。“

“好。“难得的，顾听雨平静接受了闻一声的存在，沉睡在他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