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位置？”叶五拉回视线，看到周围人已经散开，现在留在正当中的看着清一色都是青年男子。
“他们要选坛主啦。”柯小禾搓着小手一脸开心，不知道这个选坛主是一项怎样的迷信活动。
“选呗，咱们不就为这个来的吗？”叶五抬着头看着其他人，说得漫不经心。
对啊！柯小禾这才想起来叶五说过今夜选坛主他也是被邀请的人之一，难道，“你也是来应选的？”
“不然呢？”叶五这时才收回视线与她对望着，略一歪头笑道。
“那我……是不是该到那边去观战啊？”柯小禾指了指将庙堂围起来的大多数人。
叶五点点头，下巴冲一个方向说道：“去吧，别乱跑啊。”
柯小禾刚转了身子立马再转回来拉起叶五的手臂，叶五奇怪了，问：“怎么？”
“别死了……”柯小禾双眼泛着担心的光。
“……”
那个师尊燃起香对着画像拜了拜，三才圣女已经站到一边，不知何时她的身前放好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里铺着一层白米。
圣女闭上了眼睛，双手持着一个圆箍，箍上绑着一根棍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吟唱，尽是柯小禾听不懂的文字，但音调却是合辙押韵的。
在圣女的正对面站了一位七八岁的小女童，她听完一句就低头写一句，四句听完她将写了字的白纸给一边眯着眼故作高深站那的师尊。
师尊接过，作恍然大悟状，举着纸条对众人说：“列位，老母已经传来第一道旨意，她说众人之中有一人天生有疾，一人身中藏有金珠，还有一人眼可观像，知晓未来。”
话刚说完众人就开始低声议论，师尊扫过场中那些有意坛主的年轻人继续说，“半炷香时间，找出的才有资格聆听老母第二道旨意，各位可以开始了。”
“这个众人可有范围？”有人问。
师尊皮笑肉不笑的说：“自然是在场的全部了。”
全部？那不也包含自己？柯小禾正想着呢，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她本以为只是冲这个方向，没想到这人却径直走到自己眼前停下。
“你好？”柯小禾不得不疑惑的打招呼，但同时她也往后退了一步。
这位有着清秀面容白皙肌肤的年轻人对她点了点头，说了句，“不好意思。”
柯小禾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这人抓住身子给拖出了看热闹的人群，“你干嘛？！”
年轻人朗声说：“金珠在这位姑娘身上。”
立马就有人质疑柯小禾的身份，说亲眼见到这位姑娘是与另一位一起进来的，如果她事先知道，那与她一起的那位为什么不直接拿了呢？
柯小禾也奇怪，自己身上哪来的什么金珠？她眼神找到叶五，发现叶五只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又转回头对着三才圣女了。
“姑娘可以自己找找。”年轻人说。
柯小禾此时的心态就像努力在证明自己没偷东西的小贼，一面觉得可能有一面又觉得自己没拿啊，可她的双手在身上摸过的时候就觉察出了不对劲，腰部哪儿有什么硌着。
伸手一掏从腰间内袋里拿出一个滚圆的金珠，沉甸甸的在她手心放着光。
“我……什么时候在我这里的？！”柯小禾实在不明白。
年轻人面无表情的拿过金珠，转身问师尊，“我算过了第一关吗？”
师尊笑眯眯的点头，“自然自然，北平果然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啊！”
年轻人没有再看柯小禾，他转身走出了人群去到角落坐下看着场内，似是等待其他的对手。
其他人开始急躁起来，现在只剩下两个条件了，也就是说第一轮就只能剩下三个候选人，那香烧的很快，已经过半。
“有疾，有疾……”许多人嘴里念叨着这个条件，毕竟这个比另一个知晓未来听着更好找点。
一帮候选的年轻人开始在众人身上翻找，有几个孔武有力竟然用了强制手段检查起来，拽过一个人就捏人家的手脚，一时间场内抱怨纷纷。
所有人都不例外，自然被翻出金珠的柯小禾也被包括进去了，她看到有人面色不善的朝她过来，她吓得赶紧跑开，那些人两步追上，一人一边堵了她的逃跑路线。
“跑什么？摸一遍没有就放了你！”这些人的脸上倒也没有猥琐，可他们的凶狠表情也很骇人。
“我没有啊，我身上好好的没有什么天生的疾。”柯小禾高举双手表明。
“若不是，你跑什么？！”另一人质问着手就要抓上去，可他伸到半空中的手却被一截绳子拦住了。
绳子一缠绕，身边人都听到咔嚓的响声，“啊——”男子痛苦的大叫起来。
“贼喊捉贼？”叶五双手交缠着绳子抓着这个男子的手腕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什么贼喊捉贼？！”男子已经疼的半跪下来，他僵着脖子呼喊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师尊！这人捣乱不许我查验！”
叶五奇怪了，他问众人：“他可以查验别人，难道我不可以查验他？”接着转向另一头站那观战的师尊，笑着问，“您说呢？师尊？”
师尊点了点头，“自然，皆可查验。”
众人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哪里有你能查别人，别人不能动你的道理？反而现在大家还没吊起了兴趣，开始催叶五快点查。
“啧，天生有疾啊？”叶五摸着下巴眼神上下打量这个男子，“你哪儿有疾好呢？”
“呸！老子好的很！”男子嘴硬。
“你的手臂无力，可能是肩膀有疾？”叶五看似轻巧的拍到了那人的肩膀上。
男子吃痛呼叫，冷汗瞬间浸出，他咬着牙还骂，“你今儿报个名号，出去老子就杀了你！”
叶五没理他的话，倒是琢磨起这人的姿势来，“你跪的这么快，怕不是膝盖太软？肯定是这里了。”说完一脚踢了上去，众人耳边传来清晰的咔嚓声，男子痛苦的双膝跪下。
柯小禾浑身一抖，这场面有些暴力了，叶五这简直是在折磨人啊！一跪一站的两个男人脸上表情大为不同，柯小禾皱起了眉头看着叶五，她不觉得叶五是在为自己出头……
“也不是这里……”叶五继续在那人身上看着，认真的寻找，围观的有人觉得不舒服已经离开，留下来的都是看好戏带着笑意的，对他们来说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热闹。
“难不成是这里？”叶五的手指开始朝着男子心口那边摸去。
柯小禾看到那男子本就疼的面色发白，现在则是惊恐的后仰，他想跑跑不掉，而且他很清楚自己绝不是叶五的对手——“快承认呀！”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一堆男人中响起。
大家包括那个痛苦难当的人同时看向已经低了头装不知道的柯小禾，还有恶作剧被打断满脸扫兴的叶五。
“是！我自小心口痛，天生的……”男子忍着痛说出这句话，满脸屈辱。
“啧！”叶五松脱开手中的人，不满的看了眼柯小禾。
那男子怨恨的看了眼两人，扭头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在远处看完全场的师尊与身边的三才圣女对望了一眼，圣女低着头往后站了站。师尊说：“那位英雄也过关了。”
叶五似乎这才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他双手拍了拍刚要说话，柯小禾就背过身走开了。他赶上去问：“生什么气？”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觉得有点暴力。”柯小禾说的有些吞吞吐吐，尽量拿捏好语气。
“我暴力？”叶五是真想知道她在哪上的学了，“我那不是在找有疾的人吗？而且他先找你的麻烦，你不怪那个人怪我？”
“我没怪你……就是觉得这么折磨人有点不舒服。”柯小禾不知道怎么说好，看来下次还是不能说实话。
“我哪儿折磨了，他还能蹦带跳的呢，你见过哪个被折磨的这么欢实？”叶五感觉自己胸口有些闷，可能是心情也可能是身体本身的原因，“你怎么好歹不知？”
不知好歹这词实在有点不好听，柯小禾低下头叨咕了一个骂人的词汇。
“嘶……”别说，叶五还真觉得姑娘说脏话别有一番风味。
“香已快燃尽，若还没找到第三个条件，那就只有这两位英雄进入下一轮了。”师尊的声音响起。
“你还是别一个人待着了，刚才那个人肯定不会放过你。”叶五说。
柯小禾也发现之前被叶五“折磨”的男子与其他几个人都在往这边看，眼神十分不友好，“冤冤相报啊——”
叶五抱着双臂说，“跟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