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积重难返”,柯小禾从叶五嘴听到还嗤之以鼻,民国不过寥寥几十年,现在才从北洋到南京政府。哪儿来的重好积?!
然而,事实却向她展示了残酷的一面。
政府这个庞然大物,刚刚运转的第一天就已经显露问题,老问题仍未解决,新问题又接踵而至。
北洋到南京,仅仅过去十几年,这片古老大陆上的政府已经生出一种“垂垂老矣”的暮态来了。
新党层出不穷,但内在仍然是封建传统的影子。
只是柯小禾没料到的是,就连人力车夫,这种社会底层急需救助的这类人,也充满了尔虞我诈。
相较于电车公司来,更显江湖浓重匪气,让人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在叶五的推动下,电车公司再次调整了线路,将终点设在繁华市区,为人力车夫提供了“最后一公里”的服务。
有了一些旗人车夫的“里应外合”,效果的确是显而易见的,一时间路面上太平了不少,连警察都闲了许多,空下来还能与那些车夫聊上两句。
可是,那些车夫自己却又闹了起来。
柯小禾想试试成效,前脚刚从电车下来,后脚就被招呼上了人力车,本来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真聪明,竟然将一条人类浓缩的智慧移植的如此完美。
然而,下一刻,三个人力车夫冲了出来,与已经接到柯小禾的车夫发生争执。很快,周围还有其他人加入,场面逐渐演变成了一场混战。
柯小禾赶紧让到一边,那些车夫黑话一套套的,言语也极其粗鄙,她根本也不知道双方在说些什么。
不远处是电车站,乘客纷纷下车,然而在站头左顾右盼间,并没有一辆人力车前来接应。
警察吹响了哨子,迅速赶到。他们围着打斗的人群,用棍棒狠狠地击打着头部,血点溅洒在马路上。
柯小禾也不敢再上前,她赶紧跳上电车,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到了南纸店,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拉过叶五开始说,叶五原本听得有些漠然,但当她开始责怪车夫时,他的脸色变得阴沉。
他说:“他们那是饭吃不饱吗?他们多久都没见过饭了,男子出去拉车,妻室子女不得不逃入施粥厂或流入乞丐队伍,这还算好的,那些35岁后的车夫精力不济,全家就日暮穷途——”
“几岁?”
“35。”
“壮年怎么会拉不动车子?”
叶五忽然间看了她一眼,接着无奈得喝了口茶,平息一下心绪道,“拉车极伤身体,有多少就直接死在路上,活活拉死的不计其数,但是又没有更好的位置给他们做。”
“当局——”
“当局个屁!”叶五怒不可遏地将茶碗砸在地上,旁边的下人赶紧上前收拾,“前清那副鬼样子,他们有样学样,问题全是前朝,功劳全是自己的!”
“息怒,息怒。”柯小禾再递上一杯新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她实在没料到叶五会发这么大的火,往日他不就是个提笼架鸟的八旗子弟吗,怎么今天这么关心民生了,反而搞的她有点应对不及。
不过柯小禾根本没有解决困苦的宏图大志,她就只想搞一搞这个势在必得的长线事业而已。
况且,她觉得叶五对这件事情有点过于天真。
35岁怎么了,叶五要是和她一个时代还不得被气死,35岁被裁员的满大街都是呢。
她内心的想法立即反映在了表情上,叶五看着她,皱起了眉头,“你来我府上的时候什么样子,怎么现在反倒一身的商人作派?”神色间居然有些厌恶。
这柯小禾可不乐意了,翻着白眼道,“干嘛,钱都是我出,事也是我做,我就是商人,我还得管民生?要那些政客吃干饭的?!”
“商人重利,心中哪有一丁点儿的胸怀,就是胡同的姑娘都比商人强!”
柯小禾怒道:“叶五,我可没惹你,商人怎么了,没有商人光靠你们这些胸怀天下的人,车夫就不死了?就吃饱饭了?”
叶五叹了口气,说:“你急什么。”
“我急了吗?我急了吗?一帮在其位不干正事的人,成天垮个脸怪这个怪那个,每个人都不干人事,就指着商人骂是吧,柿子专挑软的捏?”柯小禾指着叶五不依不饶,“有困难找政府去啊,北平到南京的铁路不是通着么。”
“牙尖嘴利的,我一句你十句等着,跟谁学的啊。”叶五摇头,被柯小禾这副样子逗的脾气全无,笑了起来。
柯小禾撇了一下嘴,把手搭在腰间,显得有些不屑“跟你学的!”
“这话我爱听,”叶五一见柯小禾的反应,笑得更欢了,他抿着嘴角,“我跟你说啊,你的这个想法也只能保一时,太平不了多久,所以我想的是我们得再多点股份,再收百分之二十来,我们就有更多的话语权。”
“你要做什么?”
“熊希龄那事你知道吧,他老人家跳过各种用自家车赚钱贴补这可不得挨打嘛,咱们用电车公司赚的钱去贴补人力车夫——”叶五一撇嘴,懒洋洋地搭在椅子上,
“别气,你等我说完,我们不是直接给,我们用钱去办各种工厂来帮衬。”
柯小禾笑了起来,她吸了一口冷气,抬起眼睛看看上方又斜眼看叶五,“一样的事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好事,到商人那就是重利了?”
叶五大概自知之前踩了她的尾巴,这会居然顺着话说,“是是是,那柯老板也这么想的?那巧了么不是,你看咱们什么时候落实一下?”
“别贫了!”柯小禾气得脸色微微泛红,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柯老板,那咱们可说定了。”
“定了,”柯小禾呼出一口恶气,“但这得是我的名义!而且不能赚多少投多少!”
“柯老板爽快,晚上赏脸去东兴楼试几个新菜?”叶五笑着问她。
“不去!”一口回绝了。
她当然不能去,这多出来的股份不得用钱买吗,钱从哪来呢。
南纸店的账本她也能看,一清二楚,有家底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实在也是买不起的。
星星点缀在天幕上,明亮的月光洒在营地中,勾勒出了帐篷与军用建筑的轮廓。
大战在即,夜风轻拂,带着军人们疲惫的呼吸,夹杂着沉稳的步伐声。
军室里的灯光透过帘子洒在地板上,昏黄而柔和。桌上的军用地图展开,标注着战局和策略,周围散落着一些粗犷的军用物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与外面的清冷空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徐以秾突然注意到桌上一支特别的钢笔,这支笔并非军中常见的统一钢笔,它的外观精致,金属质感在昏暗中闪烁。
他轻轻拿起钢笔,仔细端详。在微弱的灯光下,他发现笔身刻着一些细致的花纹,是德文的花体。
他拔下笔帽,在战略地图上轻轻做着标记,这支钢笔手感良好,笔尖流畅地在地图上滑动,画出精确的线条和标记。
写画了一阵,把笔随手放在一边,问下官,“这是你的?”
正在整理文件的下官立刻摇头,说:“之前夫人来过,是不是夫人特意留下的?”
“不过我们这里笔这么多,夫人还特地送来一支。”下官也有点不理解。
徐以秾拿起钢笔刚要习惯性的甩两下,忽然停在了半空,他继续写了起来。
笔尖宛如精密的机械零件,在纸张上滑动时既不卡顿也不干断墨,精准而敏感地传达着笔者的思绪。
无论是急促的书写还是细腻的线条,这支钢笔都能稳定地释放墨水,徐以秾疑惑地转动笔身,在上面看到一串“ORTHUS”。
很奇怪,他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德国钢笔的牌子。按理来说,这么良好品质的钢笔,他不可能没听说过。
电话铃响起,下级迅速接起,片刻后传来他的声音:“长官,夫人说她马上过来。”
“让她不要来。”徐以秾语气坚决。
下官为难地说,“夫人说完就挂电话了。”
“她怎么知道我这里的电话?”徐以秾目光转向手中的钢笔。
“她上次来特地问了,我,”下官小心询问,“我不应该告诉夫人吗?”
徐以秾摆手,“没关系。”说着放下钢笔,嘴角挑起了一个不经意的微笑。
夜幕彻底降临,星空璀璨下,柯小禾顶着寒风冷冽踏进了军营。
“长官,夫人来了。”下官低声说。
徐以秾刚走到门口,就撞上柯小禾双臂紧抱着跑进来,她浑身发抖。
看着她的样子,徐以秾心头不禁涌起一丝疼惜,“怎么不多穿点?”
“多穿点就不好看了嘛。”柯小禾说着想要靠上去。
徐以秾往后退开半步,让开了。
柯小禾撅着小嘴,有点不开心,但转念一想,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千万不能为点小事闹别扭。
于是她轻咳两下,想摆个妩媚的姿势,没想到一咳就没个停,嗓子干痒的不得了。
徐以秾赶紧吩咐下官倒点温的糖水来,逼着她喝了下去。
半点美人计还没用呢,就灌了个水饱,倒是不咳嗽了,但明显饿了一天的腰身鼓出了点。
柯小禾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身体,“你好久都没回家啦,还在生气吗?”她的声音充满了做作的关切。
徐以秾看着她,“谁让你说完就挂电话的,我本来想让他告诉你今晚我回去的。”
“嘁,不可能。”柯小禾不信,哪有这么巧的事。
“夫人,南纸店的伙计说您放下电话就跑了。”下官解释道。
徐以秾示意下官出去,门关上后,柯小禾觉得温度没这么低了,才把大衣脱下。
大衣脱去后,露出了徐以秾当时送给她的那套黑色蕾丝旗袍。
徐以秾余光瞥见,只说了一句,“的确不合身。”
“哪里不合身了?”柯小禾皱眉。
“快撑破了。”
“你……这叫贴身,你懂个锤子。”柯小禾小声嘀咕,表情极其不满,可是语气还在假装温柔,“以秾啊,钢笔好不好用啊?”
徐以秾在她生气的别过头去之后,难掩嘴角的笑意:“贴身的我见过,有曲线才是贴身,没曲线叫——”
“叫什么?!”柯小禾急忙追问。
“叫平淡无奇。”
“徐以秾!你别蹬鼻子上脸!”柯小禾登时忘记了自己的伪装,破口大叫起来。
徐以秾微微一笑,缓步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缩小,他俯身凑近柯小禾的耳边,轻声说:“你还是这样比较有意思。”
“说说吧,先送钢笔,再自己打扮好送上门,为什么?”徐以秾说着坐到椅子上,凝视着她,细致地打量着身着紧致旗袍的柯小禾,从上到下的审视,说:
“别告诉我是真心认识到错误来道歉的。”
他嘴角划出笑意,感受到柯小禾微妙的情绪变化,故意转着手中的钢笔,仿佛在等待柯小禾的反应。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挑逗和探索的意味,就像是一位猎手等待猎物展现出真正的本能。
“上次的事我错了,我向你保证——”
“还有下次?”徐以秾挑动眉毛,看着她。
“不不不,没有下次了,”柯小禾赶紧保证,“那,以秾,我们算和好了吗?”
徐以秾顿时皱眉,却没能掩饰住嘴角的微笑,“得罪我可不是这么容易过去的。”
柯小禾一本正经地点头,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窗外的月光洒在书桌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如同他们之间的曲折感情,被时光拉长,又逐渐变得清晰。
“我看起来像是会相信誓言这种虚无缥缈东西的人吗?”
徐以秾站起来,靠近柯小禾突然揽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变得更加近,“或许,你可以用实际行动来弥补一下,让我感受到你的诚意。”
柯小禾心头一跳,看着徐以秾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她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电荷。
她点点头,微微咬了咬嘴唇,说:“我怎么觉得你像个恶霸呢……”
徐以秾不可抑制的笑出了声,他揽在柯小禾腰间的手臂放松,让两人之间再次拉开一些距离。
他站在办公桌前,威严高大的身材将灯光遮得严严实实,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神中满载着**。
柯小禾的心跳不安地在胸腔中哒哒作响,她感受到了徐以秾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就像是一只猎食中的猎物,无处可逃。
然而,她却奇怪地发现,这种冒犯的眼神居然让她感到了一种刺激,让她不禁幻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上来。”徐以秾坐回了椅子,拍了拍大腿。
柯小禾实在是没想到有这招,她带着赞赏的笑意,点头道:“真长大了啊?会玩了嘛。”
说着她坐了上去,徐以秾的手掌稳稳地抚着,控制着力道。
柯小禾的心蓦地跳动加速,她明明感受到他的大腿肌肉紧绷得仿佛即将爆发,充满力量。
军装的布料触及她裸露的皮肤,带来一丝凉意,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用力握住她的腰,动作熟练无比,手指慢慢探进旗袍,一股寒意见着柯小禾的脊背上升,立刻,掌心的温度瞬间点燃她全身的敏感神经。
徐以秾垂下头,看着她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出娇红,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该你了。”
“我……?”意乱情迷中柯小禾抬起眸子注视着他,不解地问道。
“军费到了一部分,我不急着用——”徐以秾看着她说。
“你什么意思……”柯小禾的身子扭动,眼中带着警惕。
柯小禾感受着自己的头发在他有力的手指尖滑过,仿佛自己成了他的玩具,是可以随心所欲摆布的。
“你觉得我是这种人?为了点钱?”柯小禾有点生气,她居然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钱。
“你这种反应,我更兴奋。”徐以秾说着点燃一支烟。
“你什么时候这么变态了,打仗打的吗?!”柯小禾想要站起来,她不喜欢徐以秾对自己的态度。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是爱钱也爱男人,但她不希望被当作玩物。
然而,徐以秾根本不让她起身,他的手臂紧紧地将她揽在怀中,长靴冰冷地贴在她的小腿旁,宛如一位冷酷的暴君。
“放开我!”柯小禾怒气冲天,尖叫着,“徐以秾,你放开我!”
出乎意料的是,徐以秾竟然如她所言放开了她,他站起身,平静地注视着她。
他的目光深邃而冷酷,仿佛是一片漆黑的深渊。
“看什么。”徐以秾抽了一口烟,青色的烟雾在灯光下缭绕,宛如将两人缠绕在一起的情感,时断时续,欲断未断。
“我不是放开了吗?你不就喜欢玩这种游戏,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好玩吗?”徐以秾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冷酷。
柯小禾一时间感到有些糊涂,难道应该生气的不是自己吗?为什么徐以秾反而气势如此强势?
然而,徐以秾并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他拿出一份文书,随意地丢在桌上,冷静地说:“这是离婚协议,是合法手续办下来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签字后我们就再无关系。”
“你……”柯小禾的心一阵剧痛,质问道,“你……”可惜她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所有的感情一瞬间都拥堵在胸口,眼泪唰的一下就漫过了瞳孔,热滚滚的流了下来。
“我干什么了你就要跟我离婚——”柯小禾哭着,哽咽,“你刚才那样就是不尊重我啊!我又不是卖身给你赚钱的!”
徐以秾将烟掐灭在烟灰缸内,说:“既然我这么不好,那么你为什么不签?”
“我——”柯小禾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你再想想,”徐以秾将柯小禾送的钢笔放在了离婚协议书前,看着她。
柯小禾抬起湿润的眼眸,看着徐以秾。他英俊的面容被灯光映衬着柔和的光晕,与他们曾经度过的美好瞬间在她心中浮现,令她感到惊讶的是,那些瞬间全都是美好甜蜜的。
每一件事情都如此美好,唯一让她痛心的是曾以为失去了他的经历。
签了离婚协议也会失去他,不同的是,他没死,他会成为别人的丈夫!
不,死可忍,生而为别的女人的男人是万万不能忍的!
但是,有件事必须问清楚。
“你爱我吗?!”柯小禾傲然地抬起下巴,仿佛准备面对一场死刑。
徐以秾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竟停顿了几秒,才咳了几声道:“如果你现在还不知道的话,就不用知道了。”
说完,他弯腰用钢笔在协议书上线签了字,“这支笔用着很顺手,谢谢。”
柯小禾气愤地抬起高跟鞋,狠狠地朝着徐以秾的小腿猛踢一脚,然后将那份协议书在两人之间撕得粉碎。
“签了我也会把军费给你的,你好好考虑。”
柯小禾转过头,发丝甩到脸前,目光坚定地看着徐以秾,咬牙切齿地说:“老娘不会签字的,那些钱就当我养小白脸,留给你!”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准备离开。刚到门边,她突然被猛力拉回,下一秒就跌入一片坚实的怀抱中。
徐以秾温柔而颤抖的声音在耳边低语,柯小禾一时愣住了。
她感受到他温暖的唇在她耳边轻轻贴着,说:“我说过这是你能离开我的最后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柯小禾静静地在他的怀抱中听着,有些茫然,抬头看着他,眼角的泪水还没干。
“你说什么……”柯小禾有些迷茫。
“我说,这次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离开我的机会,明白吗?”徐以秾看着她。
“你到底在搞什么……”柯小禾眼中充满疑惑,但舌尖似乎带着一些甜蜜。
“我说过,得罪我可没这么容易过去,”徐以秾将她的脸庞捧在手心,在她的双眼中流连,“所以你不交出你的底牌我怎么能放过你呢?”
“你故意激我,你个混蛋——”
徐以秾一把揽过柯小禾的腰,将她拉近身旁,双手温柔地托住她的脸颊,然后用坚定的动作吻住了她的嘴唇。
热烈且充满渴望,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传达给她。在这短暂而激烈的接触中,柯小禾感受到了强烈的渴望和爱意,让她心跳加速,难以自拔。
“如果我签了怎么办?”被放开后,柯小禾问他。
“我,”徐以秾皱眉,但还是回答道,“会放你走。”
“记住,以后就算我要走你也别放,知道吗?”柯小禾恶狠狠地教育他。
“你太不理智了。”徐以秾笑了。
“当然没你理智了!”柯小禾反呛声。
“不,”徐以秾的双眼已经一片混沌,弥漫着浓烈的**,他的嗓音沙哑着说,“我比你想象的更疯狂,更不讲道理,更...”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扫过柯小禾的眼神,“更深陷于你的世界,或许,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因为你。”
柯小禾忍不住感叹地咽了口口水,她凝视着徐以秾,情不自禁地轻轻咬住下唇。
她能感受到徐以秾身上强烈的动荡不安,仿佛一股激情的火焰在他的内心燃烧。
“你失去了理智,因为我?”柯小禾轻声重复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
“是的。”他用撕裂的声音低语着,“我想破坏一切理智,彻底沉溺下去。”
徐以秾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将柯小禾困在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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