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是没有给高三安排体育课吗？怎么都是自习啊？”何灿铭远距离传话。

苏卓阳抬起头盯着黑板，也疑惑道：“对哦，今天星期五，都上了一个星期的课了，连一节体育课都没有，为什么啊？”

思索了老半天，关于体育课为何凭空消失仍是未解之谜。干脆转过头问后面：“路哥，你说这是为啥啊？真把我们当畜生了？”

后排的人抬头盯了两秒这人的后脑勺，恨不得刨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光滑的。

程欢：“他们......怎么考进来的？”

“他俩跟你好像比较熟一点。”

程欢现在根本无法直视，更别提承认面前能问出这话的人是十几年的老交好，“从现在开始他们和我是陌生人了。”

“你两什么意思啊？自己不知道就算了我又不会笑话你们。”苏卓阳摆摆手表示我很大度。

“你转回去行吗，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程欢拍掉他在空中摇摆嚣张的手，不留情面的鄙视他。

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说出来的话能和他该有的智商如此不匹配呢？

“不是，你两关系好了就合起火来欺负我是吧，不说就不说憋，我还不稀罕呢！”苏卓阳半怒的语气吐诉，凳子咯噔一声带着脾气转回位置上了。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没消停几分钟，这个疑惑不停的往苏卓阳的脑子里窜，实在忍不住别过头去祸害同桌：“许羡，为啥我们没有体育课啊?”

"你忘了我们这个星期还在补课吗？还没正式开学当然不会安排体育课啊。"许羡好心告诉他。

听到答案后，苏卓阳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问出的问题有多愚蠢了，立马揪住罪魁祸首乱棍打死。

“你他妈下次犯蠢能别带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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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和苏卓阳他们约了球，程欢换了球服准备出门。

“出去耍啊？”李后城问了一句。

“嗯，中午饭给你热在微波炉里记得吃。”程欢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瞎操心，要玩儿就好好出去玩儿啊。”李后城不满地指责。

程欢没在多说什么，换好鞋就出门了。他当然不会相信李后城会记得他的话，说不定等他前脚刚走出这个巷子，他后脚就跟着跑出来溜到哪条街的王大姨李二嫂家去了。

其实程欢还挺羡慕李后城这把年纪还有这种心性的，就还挺好，活得很真实潇洒。

约好的地方在西门的小学旁边，那所小学就是他们上的学校，小时候想打球都会去那个地方，那个篮球场原本的遗址是一所幼儿园，但是后来幼儿园荒废了，就用来建篮球场了。

那片地方记忆力经常去，程欢很有自信自己不会走错，毕竟那时候是闭着眼走都能摸得到的地方，总不会错的.....

但......事与愿违，程欢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这里原来有一座亭子的吗？”

“这路？我他妈刚才走的不就是这条路吗？怎么又走回来了？”

......

在程欢即将拐进另一条胡同里时，苏卓阳的电话打了过来

“不是哥们，你人呢？半个小时前给我发消息说你出门了，这几步路的距离你走哪去了？”苏卓阳在那头数落，兄弟几个都来齐了就差程欢了，一时间以至于他忘了这人路痴的毛病。

“我不知道啊。”程欢语气无辜还带着烦躁。

“不是，我问你到哪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就按着路走得啊，从那家糖水铺子拐进来，就不知道这路怎么就变了，反正......现在拐不出去了。”程欢边走边踢着脚边的石子。

苏卓阳在那头听的一头雾水，旁边路凝提醒了一句让他猛地想起来

“他不记路。”

苏卓阳叹了口气，让他站那别动，挂了电话把何灿铭叫过来。

“欢哥呢？怎么还没来。”何灿铭凑过来问：

“你欢哥迷路了，”苏卓阳打开手机共享位置：“把你‘鬼火’借我，我去接他。”

何灿铭把钥匙掏出来，僵持半天不肯松手：“哥们，你一定要好好对他，我的宝贝委屈一下你了嘤嘤......”

苏卓阳啧了一声，加重手上的力气，把钥匙拽出来，“嗷嗷啥呢？我带你宝贝出去透透气。”

‘鬼火’是何灿铭的摩托，当时还是瞒着家里人偷偷买的。自从被他爸发现差点二手转卖后，就更不舍得让人随便乱碰了。这星期家里两老都去出差，心血来潮带‘鬼火’出来溜达，结果还要用来接客？美其名曰“透透气”？

程欢不敢随便乱走，路痴还是得有点路痴的自觉性的。

百无聊赖只能抬头看天空，今天的天气其实不怎么好，八月份的天气很奇怪，有几天热的让人想裸奔，过几天又跟欠债一样闷沉沉的。现在就是阴天，不出意外一个小时后就会下雨了。但程欢还蛮享受这样的天气的，很凉爽又不会太闷热，但他疑惑的点不在这里。

说想出去打球绝对是苏卓阳的注意，但.....这样的天气出来打球并不是他的风格，这人思想跟条野狗一样，说只有在大太阳的天气打球才有大汗淋淋的感觉，会显得自己更成熟又魅力。程欢是不懂他的成熟和魅力的，只感觉每次跟他出来打完球浑身黏糊糊的。

突然发动机的轰鸣声从大老远传到程欢耳朵里。

“你可真行，让你去西门，你能拐到南边来，再多走几步就能上我家喝口茶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丢人的事情不便提起，程欢接住苏卓阳扔来的头盔催促他赶紧走，“车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我的，阿铭那小子的，”风吹的很大，苏卓阳尽量把音调提高，“平时那家伙碰都不让人碰的，今天好不容易拉鬼火出来溜溜，还被你坐上了。”

程欢从话里知道这摩托的名字叫鬼火，说出了心里的疑惑：“那怎么不是他自己来。”

前面苏卓阳一副得逞的语气：“他傻啊，我跟他说把钥匙给我去接你，他就给了，哪里想到可以自己去啊。”

程欢听他贱贱的语气闷声骂了一句：“你他妈是真狗。”

“啥？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见！”

“没，我说你真是聪明坏了！”程欢在后面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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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果然来了很多人，有几个他不太见过。苏卓阳说今天要和附中的人打全场，程欢估摸着应该就是那几个穿着白色球服的人。

脖子一扭看向自己人那边，何灿铭在，陈晓靖在，估计来当裁判的，班长也在，许羡也在......

我他妈......

“你还约了路凝？”程欢问。

"对啊，加上我们三个刚好凑成一对。"苏卓阳说。

“我没和他们打过呢。”程欢看着苏卓阳咧着嘴笑嘻嘻的，体会到了那句：人与人之间绝大多数情感都是无法共通的。

“怕啥，今天我来当这个队长，让你看看什么叫绝地反击。”苏卓阳一脸无所谓并夸下海口。

苏卓阳领着他到对面去，附中的人朝他打了个招呼，苏卓阳伸手跟他们靠拳。程欢不会，只能礼貌的和他们握手。

“新来的？以前没见你出来一起打过球啊？”其中一个人说。

“啊……是，以前没来过今天第一次。”程欢礼貌又尴尬的回他。

这人手劲真他娘的大啊！

“行啊！兄弟们看来我们要好好打了，可千万别被新来的给笑话了！”那人丝毫不顾及情面，甩开程欢的手。

我真他妈的操了！

程欢怒视那人的后背，个子长得不高，说话的时候到是会阴阳怪气的，嘴长得还是歪的，脸长得跟.....吉吉国王一样。

至少在比赛结束之前程欢都会记得那张嘴脸。

可以说这场比赛里程欢完全是多余的一个，篮球讲究的是队员之间的默契和配合，就算个人技术再怎么精进，在团队比赛里都要放一边。作为一个完全没有和其他人配合过的人，程欢很怕自己在里面拖后腿。

程欢占了后卫的位置，小前锋和大前锋分别是路凝和许羡，中锋给了何灿铭。

附中的那几个人不论是在身高还是体重都更胜一筹，除了那个嘴歪的个子矮小了一点，重点是他竟然也是后卫？

真他丫的晦气！

“注意点对面的2号。”开始之前苏卓阳特意叮嘱。

苏卓阳表面看着挺不靠谱的，嘴一张每次不是在画饼就是在画饼的路上。但真要他认真起来，气场还是有的。

程欢大概打量了一下这个2号，附中的陈勉，个子估摸着188还要在往上，这人看着又高又壮，但身体却意外的很灵活，跳球应该也是他上的。

陈晓靖发了预备的口号，把球抛向空中。苏卓阳和陈勉双脚同时离地，但陈勉的速度显然更快，大手快速把球压下来“彭”地一声，苏卓阳一胳膊下去抢了个空，落地时球已经传到一个他们队一个蓝色衣服人手里了。

兄弟连线，蓝衣少年把球传给吉吉国王，和程欢想的一样，吉吉国王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速度很快，意识到的时候许羡和何灿铭两个人去防都没防住，对方三步上篮很有准头的中了第一个球。

这样的开局对我方很不利，敌方势力高涨，配合相当默契，拿了两分正忙着欢呼。

根据这场程欢大概在心里对他们的实力留了个底，总结出来就是里面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传闻果然说的不错，附中和城一中常年挣得你死我活，不相上下，但在城南，附中当第二，就没人敢当这个第一。

“兄弟承让了！”

吉吉国王把球传过来，被程欢接住，接着传给了苏卓阳

“你来发球，我带过去”程欢发话，转头又跟后面的三位说：“你们三个防好王勉和吉鸡......”

话到嘴边即使刹住了嘴。

那人叫什么?程欢给旁边的苏卓阳眼神示意。

“猴子。”苏卓阳说。

......

“就是动画片里面那个叫吉吉的猴子，听他们都这么叫的。”苏卓阳小小声回。

呵，这锅他可不背，人就叫吉吉啊。程欢想。

“反正给我死里防前面那三个，拿到球都传给我。”

经过刚才的观察，程欢已经意识到有几个是真实力，有几个是来凑数的了。

附中主力军和稍微称得上会打的也就那几个。剩下来两个滥竽充数的，就算程欢一对二，也保准他们连球上的灰都摸不到。所以只要对方主力干将拿不到球，他就有胜算。

王勉等人有人极力防着暂时构不成威胁，但剩下两充数的也不是盖的。苏卓阳半天找不到机会传球，程欢那好也被防着。

突然这聪明蛋脑子一转，朝那边喊了一声：“路凝！接球！”

哪知苏卓阳只是虚晃一枪，朝对方做了个假动作，但很意外的起了作用。拦着他的人明显被骗到了，在他把球晃过旁边的时候，人也不自觉地跟着球跑。

苏卓阳抓住时机朝程欢那边扔球，还好反应快，这球是他妈冲脑门来的啊！

程欢挣脱开防御，敏捷地把球拿到手里，寻找到三分线地位置没有丝毫犹豫，给附中集体表演了一个空心入网。

“漂亮！”苏卓阳兴奋地跑过来跟他击掌。

“你表演的也不错。”程欢回他一句。

“你俩别吹了，这逼什么时候让我装一下。”何灿铭走过来也和他们击了个掌，嘴里还不满的抱怨。

“下回给你装。”

何灿铭近程投球很有准头，但程欢不擅长，所以三分线的球基本拿给程欢投，以内的就交给其他几位。

球又被对面的人切走了。但这人实力不详，估计也知道自己不咋地吧，把球传到猴子手里，但是猴子的处境也相当窘迫，被许羡防死了。

“投啊，干嘛呢？”王勉急不可耐的冲那边喊。

很显然对面的节奏已经乱了。实在没有办法，猴子只能带球撞开许羡，右边抽不出空隙，被迫换成左手上篮。

“嘭”地一声，篮球和篮筐撞出清脆地响声，球在筐边转了几个圈......没进。

想想也进不了，看得出来他根本不会用左手。

“爷告诉你，只有我才能两只手换着用。”何灿铭说。

这个逼终于轮到他装了。

“菜就回去多练练。”

犯贱招人恨。

猴子愤怒的冲这边指：“你......”

差点要冲过来挥一拳，还好被拦住了：“算了掣哥。事情闹大了不好。”

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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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