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1.

“盆友,我来告诉你。”

在近乎白昼的闪光中,月下的魔术师如此宣言,“如若说怪盗是用华丽的手法盗取财宝,富有创造性的艺术家,那么侦探就是跟在怪盗后面吹毛裘疵,充其量可是是个评论家罢了。”

鲜明在挑衅。

妃竹实却听出了这位可怜少年被白马探折磨的怨念,无法计算面积的阴影。

一字一音,皆是血泪。

啧啧。

对于原本未知的敌对,江户川柯南初次大意了。

再次的决战场,被确定是四月十九日,从横滨出港的莎莉贝丝号。

毕竟是过去多少年了,妃竹实对于柯南片场的记忆越来越暧昧,到现在只有些许名场面与冥场面依旧深刻在骨髓上。

如此,在她见到这莎莉贝丝之名时,才意识到自己竟机缘巧合还可以再参与一次剧情线。

回顾妃竹实的自称,崭露头角的小说家。

她在前几天才接收到来自大名的邀请,在莎莉贝丝号应酬。

一切恰好。

江户川柯南一小只对于逃走的怪盗基德可谓是咬牙切齿翘首以盼。

这几天始终兴致好好。

妃竹实则拼命赶稿。

截稿日期又差不多了,文人的苦痛切心。

偶尔,不知晓为何会悄悄翻出通讯录。

「阵先生」还寂静地躺在其中。

妃竹实的手指浮空在上面,飘飘颤颤,终究还是没按下去。

从心且怂。

四月十九日的傍晚,夕阳烧却了天际,宛若为苍穹染上了胭脂。

一场夺目且盛大的绯意。

妃竹实参与了这次宴会。

她自己进入文人的小圈子,途中见小兰走了又回来,知晓女装大佬成功就位了。

怪盗基德的伪装简直天衣无缝,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嘛?

仓鼠悟了!

江户川柯南沉默一小只在深思。

妃竹实不打扰他们。

她平常是个吃瓜看戏就乐乐呵呵的乖巧仓鼠,除非必要不怎么参与。

“不来一杯嘛。”

在宴会两手空空着实是格格不入,妃竹实连忙回神,对来人轻浅一笑,望桌上。

酒酒酒吃吃吃。

「唔。」

她前世与今世都乖乖巧巧不碰酒,但今天天时地利人和,不尝试一下些许可惜。

妃竹实轻而易举说服了自己。

只见少女泛粉的指尖,犹疑伸向其中一杯。

“尼格罗尼。”

来人约莫是左撇子,他规矩约束的银发,在这宴会中年轻的姿容。

妃竹实不懂酒,也好听人指导。

接过递来的,在昏黄灯光下夕暮的嫣红,又血一般浓郁。

些许苦。

妃竹实小心翼翼抿了一口。

就好似仓鼠磕下瓜子的一角。

少女敛了眸子,作为一只仓鼠过去式,她持有莫名的,几近于第六感的敏锐。

外间的天空已经彻底漆墨。

因为怪盗基德的预告,调遣来的警察将整个莎莉贝丝号包围的密不透风。

“先生,您实在肆无忌惮呢。”

妃竹实现下的站位靠近屏风,其他人一小撮一小撮在会场的中心,这里不受欢迎。

她于是也不如何收敛音调。

反正没什么人来关注。

“呵。”

他轻笑。

不再伪装的音线,换下了一身漆墨,连落长的金发也遮掩住。

只墨绿泽的眸子一如既往冷冽。

“尼格罗尼是鸡尾酒嘛?”

她什么也不知晓,空荡荡一张白纸。

“琴酒的调和酒。”

他沉哑的音,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中也持了一杯嫣红色。

胭脂的浓郁映在其眸中。

妃竹实私以为漂亮极了。

她又抿了一口,些许的苦却不会涩,渐渐品出深藏的甜与橙。

绚丽的色泽与水果的芳香。

尽管妃竹实知晓琴酒大佬是冷漠无情的屠夫役。

还是在这朦胧与氤氲中,被撩到了。

「哇。」

仓鼠些许被自己吓到。

——原来她是搞人妖虐恋的叛逆鼠嘛?

「呀!」

仓鼠一小只恍恍惚惚。

琴酒仅停留了一下,与妃竹实的搭话更似是在表明自己在这宴会还是有认识的人的。

排除或许会有的怀疑,才悄然无声离开。

妃竹实工具人习惯了。

也没什么想法,就旁观宴会上突如其来的舞台剧热闹,江户川柯南一小只沉默在巨人中勾心斗角。

浑浑噩噩。

又是喧哗杂乱噪音。

妃竹实才将一杯尼格罗尼勉勉强强饮完。

味道不错。

下次还可以有!

追逐基德的人已经尽皆出去了。

妃竹实所在的小角落冷清。

她多少察觉到自己的脸颊灼烧,眨了眨快困没的眸子,希望到外间去吹风。

走到一半,又担忧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弃了。

宴会的邀请函上有标注,因为天色过晚,客人可以留在莎莉贝丝号上。

来的时候,妃竹实也相当期待这豪华的大游轮的一夜。

举办宴会的大厅外间,走廊的两侧是休息室。

妃竹实随意选了一间进去。

初始只是坐在沙发上,渐渐歪了,斜了,倒下去。

柔柔软软满是高级感的沙发,让本就不如何清醒的妃竹实渐渐敛了眸子。

视线暗沉下。

坠入昏睡。

这一小只悠哉游哉休息。

幼驯染的大侦探与怪盗追逐打闹。

大侦探这一局掰回了一半但没全部掰回来。

某可怜的怪盗胜了,也输了。

——四月的夜晚在冰冷的海水中自由泳已是折磨,更别说他甚至还怕鱼。

简直地狱。

人间惨案!

琴酒接手了交易。

因为警察仍在船上,与其逆方向行进,来到了已经被检查过的安全区。

他将箱子给了联络人,即将计划离开。

走廊的拐角处有人过来,联络人悄无声息走了。

琴酒也几乎是卡死角进入了休息室。

空无一人。

唯钟表的滴答声与隐隐约约的海浪。

棕木沙发。

琴酒扯下发上的约束。

他在交易时,就已换上的漆墨风衣。

只前些日子尚且较阳光浓郁的金发,现如今几乎落雪白的银灰。

琴酒仔细听外间的动静。

突兀。

他察觉到休息室本来就有的,轻浅的呼吸。

不被沙发掩住的,无知觉垂落的,在灯光下白皙如玉的腿。

少女乖巧在睡,好似一只抄起即可以抱回家的小家伙。

他走到她面前掩住灯光。

光影的变化让妃竹实些许醒了。

她茫茫的眸子望到了一抹较月光浅淡的银白色。

落长的发与风衣。

琴酒装束。

“醉了?”

他的音哑,手大且微凉。

搭上她因酒昏红的脸颊。

妃竹实感觉很舒服,蹭了蹭。

她现在醉的一塌糊涂,几乎是本能行事,眸子朦胧昏染成天青色。

他沉默,停顿了一下。

才将手伸到她身后,将一小只抱起。

杀手的唇微微抿起,在阴影下柴灰的眸子深渊般。

琴酒不知晓这只仓鼠为何如此无的警戒心,也不知晓自己为何会将人抱走。

但他终究是决定动用自己原理上可以住进的房间。

就在他来到门扉前,又谁走了过来。

且进入了这休息间。

琴酒现在依旧是伪装了的,二十前半的年轻模样。

来人约莫三十后半,不修边幅。

他不曾想自己随便进了休息间,还遇到认识的。

没错。

认识的。

抱人的他只在宴会上见过一面,主要还是妃竹实。

十六岁成名却早的少女小说家,业界闻名的天才人设。

他与她同期出道。

人家现在声名鹊起,他一如既往默默无闻。

心态炸了!

“你怎么抱她?”

男人多少也喝了酒,尽管没醉到妃竹实的程度,却也压抑不住许多冲动,“捡尸的话,加上我一个……嗝。”

他对这少女窥视久了,一时间竟崩溃了理智,连对方是妃竹实什么人也不曾问。

少女的呼吸打在琴酒锁骨处。

温软的,又无害到脆弱。

他落雪白的长发,墨绿泽的眸子狼一般冷彻凌厉,相与杀伐望来。

薄唇轻启——

“滚。”

琴酒:你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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