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赵宇声已经脱离危险平安无事之后,陈琅立马去报了警,等他把人都带进那个山里的工厂时,地上还躺着三个男人横七竖八的衣服裤子,不远处的河里传来男人的阵阵娇嗔:“啊,不要拽我呀,我的头发都要乱了,哼!坏男人,走开呀!”
等陈琅扬起脖子,正巧看见一身血污狼狈已经清醒过来的老陈正伸着胳膊想把那三个在河里发癫的男人拽上来,然而显然他对着三张幽绿的面孔也有些害怕,但是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本能,因为没有这些人一起他根本逃不远,他自己连车都不会开。
可惜勤勤恳恳的老陈被三位娇羞的闺阁女子当成变态,一人一个巴掌将他团团扇得头晕脑胀,腿一软就栽进水里,满身狼狈。
下一刻他满脸狰狞的从水里爬起来,大声吼道:“他妈的能不能给我醒一醒,房间里的人都给跑了!你们再不走条子就要追过来了啊!”他妈的要不是他一个人走不了他会管这些中了邪的傻逼吗!
三位美女在他愤怒的目光下窃窃私语,“他在干什么呀?他认识我们吗?”
“不认识,肯定是变态!”
“就是!登徒子,还偷看我们洗澡。”
“想占我们的便宜。”
“臭男人,咱们一起把他按进水里。”
“姐妹们,要不咱一起废了他的作案工具,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着女人□□!”
“好。”
“好!我同意!”
老陈满目绝望,痛苦的仰天长啸,“啊——”
陈琅在一旁看得哆哆嗦嗦,感同身受的觉得某个地方忽然凉了一下,总算是明白了系统多次告诫的原因和荧光面膜这个堪比杀器的强大威力。
这踏马简直就是bug般的绝妙大杀器呀岂可修!
那几个发疯的男人劲头还没下去,老陈被几人围在中间蹂躏得令人不忍直视,好在蛰伏一旁的警察叔叔英勇的冲出去一把制住了这帮失心疯的裸.男,戴上手铐,直接取完证押回局里,可惜带着廖清折和黄思兆出去交换人质的那个男人让他给跑了,还让他弄到了那一大笔钱。
值得庆幸的是俩小孩身上没什么大碍,被换过来后就一路送往医院检查一番,黄思兆因为外伤和犯病情况要严重一些,但是再怎么样总归也不会比得上赵宇声如此伤重。
那个逃跑的男人足够警觉,也早已经规划好了各种出国的路线,但陈琅提前预支积分从系统那里买了零点八预言字条,提前预知了他的去向,这个道具具有百分之八十的准确率,陈琅堵了一把,随后他赌赢了,提前守在口岸里把人截获。
随后他就一直在忙碌于准备资料,提供证据,联合其他几个受害者的家长势必要把这几人送进去蹲大牢。三人中廖清折伤势最轻,可就是醒来以后就精神有点恍惚,不太爱见人。
而黄思兆身上主要的问题还是他复发的肺炎,后续在医院里治疗了许久。他们之中只有赵宇声的伤势是最重的,浑身上下的的皮肤伤口少不得要留疤,陈琅生怕这次的事情让他留下阴影,所以在他面前提都没提过。
在这件事情里,三个人都很无辜,但赵宇声算最无辜的。
黄思兆的父亲为了免去这件事对他的不好影响,主动承担了廖清折和赵宇声的医药费,还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除了作证,以后请尽量不要在外面提及这件事,他也是个要脸的人。
虽然他爱惜羽毛的样子仍旧高高在上,虽然他补贴给他们的钱远远比不上赎黄思兆和廖清折的任何一笔,虽然陈琅看着这起绑架事件的罪魁祸首很想一拳打歪他的鼻梁……但是他还是把钱给收下了。
他的积分透支,目前已经没有办法再提现,赵宇声伤势严重需要花钱治疗,他不得不低头。非常憋屈,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为了钱被迫向别人低头的事情了。
陈·往任霸总·琅: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一副施舍的做派陈琅记住了。
于是在后来,等陈琅有了积分,他立马购买了一张荧光面膜,挑着这位高高在上的黄老板在公司开重大会议的时候,给他用上了。
那一天满城风雨,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通过互联网飞遍各个角落,人尽皆知,黄老板在会议上光着屁股拉磨——转着圈丢尽了人。会议上的丢脸事儿被传得沸沸扬扬,爱惜羽毛的黄老板在下属和合作商面前再无一丝颜面可言。
四个绑匪被送去蹲大牢了,而赵宇声依然住院修养,陈琅带着他逃跑那天实在失了不少血,赵宇声变得体弱又畏寒,医生说他这身体状态可能要修养很久,陈琅那阵子都没去摆摊,天天在医院里照顾赵宇声。
满脸病气的少年身后垫着靠枕半躺在病床上,陈琅在一旁剥橙子,护士进来换药的时候满房间的橙子味儿,少年在床上看着他,递过来一瓣就吃一瓣,乖顺得不行。
护士在心里可惜,看着那么好一孩子偏偏糟了这样的罪,她走进去,“换药了。”
陈琅把橙子放下洗了手,去协助她一起换药。
衣服被褪下,露出手臂内侧和后腰,赵宇声约摸还是不太适应在他人面前袒.露身体,侧过头去脸色有些微红,即使换药牵扯到伤口了也咬着嘴唇不吭声,忍得身体微颤,看着更招人疼了。
护士的动作愈发轻柔,陈琅错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他眼角有什么亮的东西一闪而过,于是手掌覆盖上他的后颈,安慰性的将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赵宇声捏着他的衣服,隐忍的小声叫了他一声,“哥……”
陈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讨厌那两位主角攻受了,虽然他明白那两个少年也是无辜的,但是人心向来偏颇,被扔下的是自己家的孩子,饶是任何普通人都没有办法做到对此心里毫无芥蒂。
命运之子向来被世界意志所偏爱,但是跟他们在一起被连累的都是普通人,普通人没有那样好的运气,每次身陷泥潭时便只能自求多福,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的待遇。
陈琅想了想,如果他原本的世界也是像这样讲究气运与攻略的世界的话,那他或许连赵宇声这种反派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一个无人问津无人在意的小炮灰,在某一天跑过马路的时候死在一场车祸里。
这就好像一种同病相怜的情愫,又或者是他曾经太孤独了,自己一个人走完半生,身边没有过其它的人,连唯一的朋友都为了算计他的公司而对他背刺。所以从他看见这小孩一个人无依无靠挣扎的样子,大概是看到了几分自己以前的影子,以至于不自觉的总是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渐渐的便上了点心。
他伸手拍拍小孩儿的背,“待会儿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上药的时候小孩儿在轻轻呜咽,哭得陈琅心软,便一直将他抱着。
赵宇声太瘦,抱着硌手,每天吃那么多都没见他长点肉,脖子细细长长的,肩膀单薄,他身量才开始抽条,有时候看着像条竹竿,陈琅忍不住摸摸他的狗脑袋,安慰道:“哥陪着你昂,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总有一天咱还得硬气的站起来。”
被安慰的男子汉大丈夫吸了吸鼻子,哭得陈琅的肩膀一塌糊涂,背后盖着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他带着鼻音低低应了一声,“嗯。”
换完药护士出去了,陈琅陪了他一会儿,回家去给他炖点玉米排骨汤,晚上再来看他。在亲眼见着人开门出去,脚步声在走廊外渐行渐远,赵宇声脸上委屈隐忍的神色渐渐淡下来,低头抚了抚自己已经愈合了一小部分的疤,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琅回到家门口看见那儿蹲着个人影,他吓了一跳,差点抄着旁边的扫帚就抡上去了,得亏那个人影出了声,让他认出蹲在那儿的人是张双。
陈琅松一口气,把扫帚放下掏出钥匙去开门,老旧的铁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又喝酒了?李树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张双站在拐角处,看不清表情,陈琅看不见他到底喝没喝酒,只听他道:“我没喝酒,秋哥,”他拍了拍蹲到发麻的腿,“就是想来看看你,我以为你白天会在家呢,出去了?”
“对,去了趟医院,”陈琅推门进去,“进来坐。”
张双跟在他身后进来,见墙壁上贴着几张奖状,脚步一顿,陈琅这时才看到他脸上的淤青。
“怎么这是?”他吃了一惊。
张双摸摸脸,“没事儿,昨晚上回家为了抄近路往巷子夹缝里走,没路灯,给摔了一跤。”
“上过药没?”
张双笑笑,“早就上过了,等淤青散了就没事儿了。”
“坐。”陈琅给他倒了杯水,把猪骨从冰箱里拿出来解冻,开始忙前忙后的准备食材。张双在一旁看了片刻,神色有点复杂,“秋哥,你是真把他当成儿子里照顾啊?炖汤是因为那小孩儿住院了吧,你炖好装过去给他喝?”
“嗯,”
“这样照顾别人的孩子,你这是在积德吗?”
陈琅从冰箱抽出一根雪糕拍他脸上,“我乐意,白捡个儿子,怎么?看他这么乖你这是在嫉妒我啊?”他下巴微抬,示意了下墙上的奖状。
张双嘴角抽抽,“怎么可…他轻轻咳了一声,“可是秋哥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现在把他带在身边养大,但是你也不是他监护人啊,等他长大了家里人来找他,或者他自己翅膀硬了要飞走,那你不是白养了一个白眼儿狼嘛,到最后什么都捞不着……”
陈琅回头,眉毛皱在一起,“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张双尴尬的咳嗽一声。
“这种事不劳你们费心,本身我养他也不是为了要得到什么回报,将来他长大了拥有自己的能力去自力更生,那就更好,我就乐于去培养祖国未来的花朵,怎么,你们不乐意啊?”
张双擦擦汗,“是…是这个理,不过就是有点惊讶,秋哥你…以前不会做这种事的。”
陈琅心里一跳,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崩了人设,反应过来后又理直气壮起来,何秋鸣本人早就嗝屁了,他现在慌什么?
“人都是会变的,这很奇怪?”
“不奇怪,不奇怪。”张双汗颜,能明显感觉到他秋哥有点不开心了,为了避免招人嫌,他嗦完了一根雪糕起身告辞,陈琅也没有挽留,等人走后终于开始认认真真的做起排骨汤来。
这人怎么老是话里话外都在劝他不要把赵宇声带在身边,在这地方带个小孩儿就那么难吗?
黄老板的丢人瞬间:
我真傻,真的,我光知道那天有个重要会议,却不知道我会在会议上突然中邪;
在我当着合作商的面脱下裤子穿着红内内给他跳trouble maker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商业传奇生涯,又要被媒体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有点贪心的身材发福的中年男,我不是身材**的性感女星,那天的会议以狼狈收场,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开始陷入迷茫;
可在我每每深夜无眠独自懊恼的时候,竟又从这无尽的羞耻之中觉出那么一丝丝的爽快,
后来的我在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逐渐爱上了这种感觉;
对不起,我有罪,
我的罪名是**迷人。
————一生传奇的黄老板自白
(小剧场和正文无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老大哥和他的冤种弟弟19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