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梨初洗完澡出来了,她抿着嘴唇,拿着毛巾擦擦脸一直盯着看对面床上的傅晴屿看,傅晴屿也认真地看着她。
相视几秒,面上只是审视。
内里满满的入侵性不肯多让一份。
应梨初弯眸一笑,轻轻叹气,很自然地说:“我脚要是没受伤就好了。”她试探地动了两下,再看傅晴屿的表情。
傅晴屿瞥向她的脚,细小白/粉,脚踝肿胀消退,还有一圈淤青,轻轻地搁在踏板上。
可以想象她用了多狠的劲忍了什么痛去掰。
医生推门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峙,要给傅晴屿重新做个检查,给她后脑换纱布。
应梨初拿出手机看信息。
经纪人:
【你死了吗,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上岛了,你退房了?你不在酒店,你跟谁住一起?】
应梨初手指在对话框上落了落,又收回来点开热搜,全是钟离樾和林知曦海上的CP图,她们搂着细腰,眉目传情,拥抱。说什么是路人拍的,笑死了。
应梨初怎么看怎么不爽,她们居然还好意思发,还好意思凹造型,知不知道差点出人命了。
她直接登陆小号评论:
【好好笑哦,哪个路人给你们找这么刁钻的镜头,在故意摆pose吧,真恶心呢~】
当时她一直被傅晴屿抱在怀里,傅晴屿还掉进海里了,居然没有人报道她们。
应梨初往下扒了很久,隐隐扒到了一点点和她有关系的评论,正要看,她的私信蹭蹭进来几条辱骂信息。
【酸了吧垃圾,粉丝偶遇自家cp正主拍得美点怎么办,小婊子嫉妒了?赶紧回娘胎重造吧,傻逼玩意,酸气隔这么远我都闻到了。】
【让爷看看你是什么贱种,你能摸到什么船板板,是不是手机没有拍照功能,所以都不知道正常人拍照喜欢找角度。】
【小**/你是A还是O还是傻逼?】
应梨初咬着唇,气死了,心里骂了一万遍,傻叉傻缺,全家死光,骂完她截图直接发微博,再捏着手机对着舱外拍,表明自己在场:【又不是没看到怎么凹造型的?】
发完,她的微博再一次被冲了,底下涌入了一群人各种掐各种骂:【怎么这么像应梨初?她不会凑到岛上去了吧,专门偷拍钟哥和曦妹,太恶心了太晦气了,妈的,前天不还点赞了小曦的绯闻,傻逼玩意,不会蹭到船上去吧。】
【点蜡,做法,天灵灵地灵灵,贱人敢跟踪钟林cp这辈子都不好过,一辈子接不到戏,烂掉烂掉,一辈子在娱乐圈翻不了身,烂掉!】
应梨初万万没想到这群人居然猜到是她,手都抖了,这要是被扒出来她没法混了,她努力平复,心想过两天她就去注销这个小号,回头注销还要恶心回去说是被网曝的。
傅晴屿包扎完,入眼就瞧见她一副生气又很心虚的模样,傅晴屿出声问她,一开口把应梨初吓的够呛。
傅晴屿问:“让医生给你看看。”
“不用。”应梨初说:“我这是骨科。”
“能看。”医生走到应梨初身边蹲下来,手指摸了摸又捏了捏,应梨初紧张的抿着唇,努力控制心跳,医生再站起来,说:“恢复的还行。”
傅晴屿“嗯”了声,再看向应梨初,“怎么?生气了。”
应梨初心说,是啊,你敢吓唬我。
她扬唇笑,“气把你弄下海的人。”她故意说:“真的,你后脑勺头发都剃掉了,怎么对你这样呢,是不是想让你死啊?”
傅晴屿听出了言外之意,多瞥了应梨初一眼,应梨初又问医生多久好,会不会有后遗症,医生说要进一步检查。应梨初问得很细,喋喋不休。
傅晴屿瞥向应梨初的嘴,软软的,因为生气微微撅起,会显得很湿润,身体又开始胀痛了。
“已经让人去调查了,一个不放过。”
应梨初眉轻佻,开心了,傅晴屿心也软。
医生离开,应梨初直接坐在她身边接受她的注目礼。
傅晴屿感觉很奇怪,身体从来没有过这么高热,以前她的脖颈发热,吃退烧药就能好,现在几乎到了吃抑制剂都会很热,很难以掌控的失控感。
不舒服。
傅晴屿伸手去拆自己头上的绷带,应梨初忙阻止她,“为什么要摘啊?”
傅晴屿以前受伤也没有这么矫情,傅晴屿还是想拆,应梨初从旁边抽屉拿了一根绿色的荧光笔出来。
傅晴屿疑惑地看着他,应梨初拔了笔帽,坐在床上在她的额头上绷带上画了一个“雪梨”又顺着绷带的曲线写了一个“love”
在她后脑门上写了好多字。
写完勾唇轻哼。
应梨初露出笑,认真问她:“怎么样?”
“我又看不到。”
“对哦。”应梨初拿手机自拍模式给她看,因为她捏着手机要找角度,找着找着两个人一起出现在相机里,应梨初抿了下唇,“来把你手给我,你手长。”
傅晴屿抬起手,应梨初就把手机塞给她,傅晴屿立马按快门,只拍到应梨初的重影,她遗憾地看着已缩小的照片,再看看相机里的自己,白色绷带画满了小雪梨。
“很可爱,傅小姐。”
应梨初说:“我们两个病号其实还蛮配的。”
这句话瞬间说到了傅晴屿心里。
傅晴屿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摔的原因,她对应梨初的喜欢更多了一些,经常想到她心脏会闷闷痛。
应梨初的头又贴了上来,额头和她额头靠在一起,隔着绷带那低烧的温度依旧烫着她,应梨初担忧地问着:“是你发烧了么,有点烫啊……”
傅晴屿:“你别说话。”
“也别动。”
应梨初捏着手指不动。
有点乖,又有点疼惜。
“我以前很难过很不舒服,我就吃一个雪梨就好了。”应梨初小声说:“我以前很穷的。”
傅晴屿嗯了一声。
如果那本书是真的,那里面的内容很有偏颇性,她们并没有说到应梨初生活环境,只说她多么坏多么怪戾,怎么歹毒,怎么让人难以容忍,不了解这个人曾经过往,只字未提她的生存环境,和言不由衷,只摁头,给她的负面定义成“坏”和“反派”。
如果应梨初从小很苦,长大爱钱,嫌贫爱富又怎么样,吃了那么多苦,追求财富有什么错?
如果她从小被人欺负,她长大脾气古怪,和大众性格不同,那有什么问题呢?
她只是她,她爱着自己的她。
有什么过错呢。
“哦,有过错……”傅晴屿心脏又闷闷难受,伤害自己就是有错,“你以后不能这样。”
应梨初微愣,听着她冷漠的声音很不满。
非常不满。
就讨厌。
她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好哦,我都听你的。”
傅晴屿又想。
身处逆境,择良木而栖,有什么错呢。
良木爱上她,是她的魅力,她魅力又有什么过错呢。
应梨初推着轮椅去隔壁床,自己往上爬,这两天她在隔壁床上睡,她给自己掖好被子,“傅晴屿,好好休息。”
房间的灯光关了,船舱外隐隐照进来。
海上的夜很沉寂。
许久,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应梨初,以后不吃苦了。”
对面的床没动,傅晴屿又合上眼睛,片刻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傅晴屿缓缓睁开眼睛。
就看到一只“兔子样”的人蹦蹦跳跳的来到她床边,像是敲窗户那样儿掀开她的被子。
声音很轻很轻地同她说:“傅晴屿,我来了。”
傅晴屿张张干涩的唇,头还有点痛,应梨初撑着床缓缓上爬,傅晴屿无声地看着她。
应梨初看着她,“我感觉你想要抱我。”
“所以?”
“所以我来啦。”
应梨初声音不高,低低的,像是说悄悄话,光线很暗,耳边是船的嗡鸣声,傅晴屿哑声说:“我是很钟意你的alpha……”
话没说完就被应梨初打断,“但是你也是受伤、需要我安抚的alpha啊。”
应梨初钻进傅晴屿的被窝里,她是第一次爬床,在傅晴屿身边直挺挺躺着,心脏紧张的狂跳。
片刻,她侧过身问:“那,接下来,你抱我,还是我抱你?”
傅晴屿没动,她握着傅晴屿的手放在自己腰腹往下再往下一点,几乎能摸到omega的危险区域了。
应梨初又动了一下,很香的味道从她后颈漫出来,“你抱我吧,我不是很会主动。”
傅晴屿手指轻点,骨头软了。
又过了一会儿。
“怎么回事呢?”应梨初说,“傅晴屿,你好香啊。”
傅晴屿有点难受,到底谁比较香?
她说:“我信息素没有味道。”
“是吗?”应梨初嗅了嗅,眼睛微眨,颇有些害羞地说:“空气味的信息素吗,啊,那全世界氧气都是你的味道,这么说,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就会死掉了。”
应梨初又嗅了两下,还趴在她这边好像不相信她信息素没有味道,鼻尖微微动,“吸了好大一口,你的信息素都进我身体里了,送到血红细胞里了哎。”
她望着傅晴屿一脸单纯,脸颊泛着粉色,傅晴屿直视着她,应梨初睫毛煽动时眼底总是闪着细碎的光。
傅晴屿把她往书里提供的方向去想,她是蛇蝎的心,那她披着如此纯真的皮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
她要得到什么呢。
傅晴屿身体发烫,沉寂许久、冰凉坚硬的腺体仿佛也被她喋喋不休和虚情假意撩到了,开始拼命想证明自己不是金属,它也有发情发热的功能。
傅晴屿咽了一口气,喉咙干的厉害,应梨初凑近她,问:“喝甜梨水吗?”
傅晴屿重重地呼出气,应梨初再躺下换了个方向,和她面对面。
应梨初唇一张一合,湿润润的,好想亲她,想喝真的甜梨水。
应梨初手指摸她的腰,认真考究地说:“傅晴屿。你是不是很热啊,要不脱光吧。”
这一刻,傅晴屿咬了咬牙,后槽牙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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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向眠是个反派,是个私生女,一个万人嫌。
自小不被家人疼爱,受尽白眼和偏心对待。
因为对主角不知死活的嫉妒心,她的下场是死前受尽折磨,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没关系,因为她有个疼爱她的老婆。
季青葙是唯一一个对她伸手的人,抛弃偏见和她接吻、在众人见证下给她戴上戒指,承诺会给她最浪漫婚礼。
所以她发誓,用尽一切手段,哪怕结局无法扭转也要让她妻子好好活下去。
每次,缠绵间向眠会忍着剧痛,在她耳边告诉她这个世界的秘密,告诉她谁是主角,她们要怎么做才能活下去,怎么避开设定不家破人亡。
十指紧扣,痛到无法呼吸,也想让她活。
很快,季青葙为她请来了医生治疗。
办公室里,向眠不可置信地冷冷的听着医生建议季青葙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季青葙看都没看她一眼,点了头。
向眠脸色苍白,季青葙却冷冷的告诉向眠真相。
“别自作多情,无关设定,我只是不爱你。”
“不要发疯,我不需要一个精神失常的妻子。”
那天,向眠很崩溃,眼睛很红,她试图解释,大雨冲刷着她的声音,她也只能嘴角微微扯动,“季青葙,我什么都可以忍,可以等,可以受伤,因为我们相爱,可是季青葙,原来……”
季青葙却懒得再听,“我不爱你。”
自始至终,季青葙要的只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妻子。
被拉上去精神病院的车那一瞬,向眠终于在绝望中明白所谓爱情和婚姻,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无关苏醒不苏醒,季青葙只是不爱她,也不想爱她,按着设定总会另爱他人。
哪怕她舍弃生命,哪怕她痛得皮肉分离。
也只是会让人烦,只是把自己推向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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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
向眠冷冷别开她的视线:抱歉,我痛到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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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葙性格清冷,孤僻,冷眸冷眼的。
父母都觉得她没有什么感情,觉得她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难得的是她有一个很貌美的妻子,俩人协议结婚,她的妻子很爱她,把家里照顾的仅仅有条,为她付出一切。
夜里那方面她们很和谐。
妻子离开的第N天,季青葙收到律师送来的婚前协议。
她淡漠地问:“太太能回来签字了吗?”
“季董,太太人间蒸发了,了无音讯,也可能是跳崖死掉了,尸骨无存。您可以放心了。”
心就空了一块,疼痛再无法抑制,季青葙脱口而出:“我不信。”
像是固执程序出了错。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季青葙翻遍城市再也没找到妻子,绝望到眼眸泣血,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失心疯。
那寻找的无数个日夜,她都在想妻子后面那半句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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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不爱,可见不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她,发疯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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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1:狗血酸涩口,全员神经病/病态
2:扭曲追妻火葬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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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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