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才开始就纵容

岚鑫约了多多晚上一起吃饭。自从多多分手后,妈妈对她的限制也取消了。她当时正和杨艺竹在逛街,所以晚上也要带上杨艺竹。

傍晚时分,在岚鑫的催促下,冯多多和杨艺竹一人端一杯珍珠奶茶,手上提着一袋新衣服,打打闹闹地到了龙火锅。岚鑫带她们走到餐桌前,拉开两张专门空着的椅子。“杨艺竹!快来挨着我坐!”史洁对她招了招手,又侧过头对旁边的夏其使唤,让他去挨着冯多多。冯多多不愿意,史洁对杨艺竹眨了眨眼睛,又示意她看看另外一边挨着冯多多的朴立,杨艺竹一下就懂了,跟多多说她很久没和史洁聊天了,求她给个机会,多多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虽然在座的几乎都是隔壁班的,但多多不会怯场。

冯多多心想,岚鑫应该是希望她多结交些朋友,多些人陪自己玩,自己应该就能走出来了,那就开心起来吧。

“岚鑫,你们点啤酒了吗?”冯多多准备放肆快乐。

“还没呢,要点你自己点呗。”

“服务员!拿件啤酒来!”

“冯多多,我早听说你是个豪迈的女生,百闻不如一见啊,”夏其说着,从锅里夹起一片老肉片往多多碗里放:“凉会儿再吃。”

“必须是这样啊,那你陪我喝啊。”

“没问题。”夏其话音刚落,服务员就抱着一箱酒进来了,他拿过开瓶器,首先给多多开了一瓶,然后就给自己开了一瓶,再问哪些人要喝,一瓶一瓶开着。朴立说自己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冯多多白了他一眼:“哪有男生不喝酒的?你真是......”

“那就开一瓶吧。”朴立伸手越过多多,拍了拍夏其。

“这就对了嘛,你可以少喝一点,但不至于滴酒不沾嘛。”多多转过头对着旁边的朴立笑了笑。

他们一边玩着‘小姐游戏’,一边输了的喝酒。不知为何,冯多多如愿以偿的老是输,喝得挺多了。当她又输了,她开心地站起来,举着一杯酒,说她先干为敬。夏其突然抢走了她的杯子,要帮她喝。冯多多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他这一抢,她直接一屁股坐到他怀里了:“你把酒给我,我自己喝。”多多顺势去抢酒杯。突然,一只手,将她拎了起来,把她安放在自己座位上,帮她抢回了酒杯,说:“我陪你喝!要喝多少喝多少。”她定睛一看,是朴立。他有些不开心,自己给自己又开了一瓶酒。

“真的一直陪我喝?”多多凑过脸去贴着他。

“对!”朴立有些脸红,也不知是不是微醺。

“你不是不喝酒吗?骗子!现在才开始真诚。”冯多多觉得自己特别聪明,她一开始就说了没有哪个男生不喝酒。

朴立没有回答她,一边满上自己酒杯,一边满上多多的。岚鑫担心地看着朴立,伸出一只手试图阻止。岚鑫是可以让冯多多立刻就范的人,可朴立叫他别管。冯多多时不时地和朴立碰杯,理由千奇百怪的,比如她说她就是口渴了。朴立都陪着她,他知道她难过。

多多渐渐发现,朴立似乎知道她是不快乐的,她竟发起脾气来:“我要回家了,你们慢慢吃。”说完,她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要走。朴立一把抓住她:“我送你!”“不用!”她试图甩开他的手,可他越抓越紧,抓得她生疼,并且已经把她拽出火锅店了,他们便一起走了。

朴立招了个出租车,把多多先塞进去,自己跟着坐了进去。多多看着有点闷闷不乐的,严肃的朴立,她凑他很近地看着他笑。朴立一副冷漠的表情,目光直视前方,轻轻说了句:“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知道你难过。”冯多多没想到,这个人,第一次见面,竟然就看透了她。她的眼泪开始再也忍不住地淌了出来。朴立一把将她揽在自己怀里,要不是酒精让他难受,他应该会紧紧抱着她。

到了多多家,朴立对多多挥了挥手,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虽然他已经满脸通红了,但还是挺拔地站着,俊秀迷人。“谢谢你!”多多远远地对他说了一句,就回家了。

朴立目送着多多,直到她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他才敢弯下腰来,一只手扶着墙,慢慢往路边挪去。他又招了个出租车回家。下车后,他还是一路扶着,慢慢走到楼梯口。他家在四楼,他在楼梯间走几步喘口气,又走几步,竟然想吐了。他赶忙走到楼道里的垃圾口旁边,抬起一个正方形的铁门,吐了进去。吐完,心跳越来越快,他实在走不动了,靠在墙角坐着睡了过去。睡到凌晨4点的时候,他突然被冷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站起身,慢慢往四楼走去。回到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还好爸爸妈妈趁着周末出去玩了,不然他肯定死定了。他洗了个澡,将衣服丢在洗衣机里洗着,便上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岚鑫就开始联系他,可一直到中午,才联系上。岚鑫很关切他们之后发生了什么。朴立说也没什么,喝太多,在走廊睡了一晚。

“你明明对酒精过敏,没必要陪她喝啊,你这不是拿命在纵着她吗?”岚鑫很着急,他希望朴立理智一点。

“没那么严重,也就是一点过敏,不至于。她那么爱喝酒,我如果不能陪着她,那是让别人来陪着吗?”

岚鑫懒得说他,说他牵完这次线,以后就靠朴立自己了。他祝福他们可以拥有一段美好的感情。

新的一周,冯多多还是懒懒散散的。课间的时候,她趴在桌子上睡觉。突然:“冯多多!上课啦!”她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很像老师的,从教室门外传来,她立刻直起身来。可是同学们依然三五成群地聊着天,并没有上课。她顺着教室门口望去,看见捧腹大笑的朴立,她抓起一本书,朝他扔了过去。朴立一个避让,书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来,走进她的教室,整齐地给她放在课桌上:“别气!乖。”然后就出去了。

还有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冯多多正在擦黑板,都擦干净了。朴立拿起黑板擦在黑板上又盖了几个印子,冯多多抓起黑板擦就追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吼:“等我抓住你,我一定给你全身都印上!”她追着他,他时不时回头看她,发现她的鞋带掉了:“多,你鞋带掉了,你系好再追,一会儿别摔了。我等你。”朴立停了下来,但多多并没系鞋带,慢慢向他靠近。他面朝多多后退着:“你系鞋带。”“我不,你帮我系吧。”她停下来,一只脚踩在另一只松了的鞋带上面,一种威胁的姿势。如果朴立不帮她系,她就准备直接绊倒。朴立朝她走了过来,蹲下身给她系鞋带的时候,她就拿黑板擦在他身上一阵涂抹,连头发都给他弄白了。多多哈哈大笑起来。

朴立不紧不慢地系好鞋带,站起来,俯视多多:“你还真下得去手!看把你高兴得。”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拉着多多回教室去了。到了教室,他帮她把黑板擦干净了,还把教室卫生打扫了。多多已经恢复自己打扫卫生很久了,不过从现在开始,她又不必打扫了。

桃花岛上的桃花已经谢了,只剩些光秃秃的枝干。整个圆形的桃花岛伫立在湖中央,只有些零零星星的小花开着,像一座遗世独立的孤岛。这座岛的旁边停靠着一些游船,是市郊一个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盛夏已至,朴立约着贾蓝漪、孟圆圆、冯多多去桃花岛玩。一大早,朴立就在公交车站等她们了。多多穿一件黑色T恤,配一条红色超短百褶裙裤,姗姗来迟。朴立本来想挨着多多坐的,可多多不愿意,她非要挨着孟圆圆和贾蓝漪,于是他们又坐到了公交车最后一排。三个女生叽叽喳喳地畅所欲言。朴立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他穿一件军绿色T恤,一条黑色短裤,一双黑白相间的篮球鞋。他短短的寸头就像他人一样干净。

下车了,他们沿着一条两侧布满梧桐树的宽阔的马路往里走,梧桐树遮天蔽日,仿佛筑起了一座林荫隧道。三个女生手牵着手,高唱着歌,很开心的样子。走了一定距离,马路左边向下延伸出青砖砌的石梯,顺着石梯往下走,是一座像是鹅卵石搭建的步行桥。过桥便是桃花岛。

桃花岛上有很多植被,像一个小型的植物园,即使桃花谢了,还是一处风光旖旎的去处。岛上没有参天大树,都是些精致的小景。逛了不一会儿就有些热了。多多沿着湖边走,看见一些红的、白的小鱼在湖里畅游,突然说:“我也想到水里去凉快凉快!”贾蓝漪鄙夷地说:“你又不会游泳,又没带泳衣、游泳圈,你还想到水里去。”孟圆圆灵机一动:“要不我们把鞋脱了,去那边离湖面最近的地方泡个脚凉快凉快?”说罢,她就往另外一边走去。可受了情伤的冯多多越发任性起来,她就是要到湖里去,她想不到办法,将目光投向了朴立。

“我是可以抱着你,把你放到水里去,可你没带泳衣啊。”朴立觉得还是行不通。

“你就把我放进去,反正天气热,一会儿衣服就干了。”冯多多开始脱鞋子,打着赤脚走到湖边,对朴立挥了挥手。朴立走过来,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放入水中,左手放开,继而两手卡在她的胳肢窝下面,将她背部以下都淹没在了水里。冯多多双手抓着湖边路面开心地在湖水里晃动着双腿。朴立还是不放心的把她往上抬着。她笑嘻嘻地看着脸憋得红红的,跪在湖边的朴立。她觉得他真好,但却说:“真凉快啊。”朴立看着泡在水里的开心的多多,他却只能忍住不笑,他害怕自己一晃神,便将多多掉到水里去。过了几分钟,多多觉得朴立可能有些累了,她说她要上岸,她双手在路面上一撑,朴立顺势把她抱出水面。她湿哒哒的站在阳光下,衣服、裤子都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本有的曼妙曲线。她被一层水珠包裹着,在阳光下像水晶一样,透着光芒。朴立因为抱了她,衣服也有些湿了,他正将衣服牵起,在阳光下晒着。

“冯多多,你这也太湿了,怎么干啊?”在泡脚的孟圆圆和贾蓝漪齐声说道。

“没事,总会干的。”多多光着脚,湿漉漉地跑到她们身边坐下,泡脚。她们让她坐远点,不想被她弄湿。朴立闻声走过来,劝多多穿他的衣服,他一个男生,光着身子没什么。多多答应了。她光着脚跑到一个灌木丛里蹲下,准备换衣服。贾蓝漪和孟圆圆追了过来,说要替她挡一挡背面,两人也就背对着站到了灌木丛里。多多脱下衣服,将它搭在灌木丛上,笑眯眯地看着朴立,朴立脱掉衣服,递给她。接着,她又把裙子脱了出来。朴立宽大的T恤正好没过她的臀部,刚好一条连衣裙的长度。她从灌木丛里蹦跶出来,将衣服拧干,放在灌木丛上晒着,满脚是泥地在地上走着。朴立建议她去洗个脚,将鞋子穿上,这路面怪烫脚的。她拉着朴立来到湖边,一只胳膊拽着他的胳膊,伸一只脚去水里涮了涮,然后抬起那只脚在朴立的裤子上蹭一蹭,最后再穿进黑色高帮帆布鞋里。

“朴立,你帮我把衣服拿上!”多多穿着他的T恤,奔跑着向远处的贾蓝漪她们追过去。T恤在她身后晃荡着,白色底裤若隐若现。朴立抓起衣服迅速追了上去,一把抱住她:“你给我慢点!不准跑!你都走光了。”“好呀!”多多听话的点了下头,但朴立的手刚松开,她就故意跳了起来。朴立又立刻将她紧紧抱住。多多在他怀里哈哈大笑。他紧张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她开始有点喜欢他了。为了防止多多走光,朴立让她跳到自己身上来。她听话地双腿环在朴立腰间,双手挂在他脖子上,面向他。他的手分别托住她的大腿,来了个爹式抱抱。

“我还以为朴立不会谈恋爱呢,原来之前是他没兴趣。”贾蓝漪对着孟圆圆小声议论道。她俩走在前面,故意空出一段距离,留给后面两个腻歪。贾蓝漪从没想过朴立喜欢冯多多这种。如果冯多多不是她闺蜜,她真想劝朴立放弃,和多多谈恋爱,还是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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