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晋江独家

嘉月抽噎了一声, 小脸氤氲着诱人的潮红,如今也不知是哭的,还是被他亲的。

她的小下巴轻轻搁在男人胸口, 一双大眼睛紧巴巴地望着他, 睫毛扇动间,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快说呀。

轻笑一声,陆凛修长的大手轻轻覆上她的后脑勺, 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柔软的发, 动作轻, 却又好似透着一丝危险的克制。

嘉月的后背有些紧绷, 腰腿之间还未有所缓和的酸涩莫名又强烈了几分。

她垂下眼帘,不敢再看陆凛,甚至轻轻掩住自己的唇瓣,连小声抽泣都不敢了。

“温嘉月,说多没意思。”

“弄来听听才知道。”

低哑的声音里涌动着炙热的起伏,陆凛俯首在嘉月耳畔, 让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被他翻过身, 压在柔软红艳的被褥之间。

“你, 你又骗我!”

少女气得涨红了一张芙蓉软面,抬起手便要锤他, 却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攥住细腕, 动弹不得。

下一刻柔软的唇瓣又被他吻住了……

“呜呜呜, 我不要你夸了......”

晕睡过去前, 嘉月的小脸埋在陆凛怀里,委屈地喃喃了一句。

而男人只俯首亲吻她眼角的泪珠,滚烫的凤眸中流转着一丝暗色。

夸有什么意思?此刻的她才真是美到心坎里。

帮累晕过去的嘉月擦洗过身子, 陆凛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纤薄的背,像只吃饱喝足的狮子,慵懒地垂眸凝着怀里面颊尤有湿红的人儿,困意渐浓时,他唇角微动,将嘉月抱进了怀里,吻了吻她的面颊,而后才悠然地合上眼睛。

一夜宁和。

第二天齐阎便带着亲眷离开了孟良,来的时候有多张狂,离开的时候就有多灰头土脸。

不仅没让陆凛向他低半个头,还屈膝跪了他好几次。

只不过临走前齐阎的马车绕了点远,从陆府门口行了过去,坐在车里的中年男人打开车窗,阴婺的视线在门上那块匾额上停了片刻,而守门的小厮被这目光波及,只觉得阴气森森。

拉上窗,齐阎的眼底一片悚人的漆黑,坐在他对面的沈婉无意中看到,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帕子。

而依偎在齐阎身侧的孟雪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阴沉。

-

知了开始在树梢齐声鸣奏时,嘉月的二哥温嘉誉来了孟良,就住在陆凛府上,并在几处繁华的街道盘了数间铺子,准备发展生意。

两个互相看不对眼的男人在这事上却格外聊得开,谈了一个下午,合计出几个经营方向,将生意的范围又扩大不少。

这天傍晚三人在前院用过晚饭,各自回院休息,沐浴过后嘉月便坐在窗边给陆凛缝里衣。

他在千户营训练量大,出汗多,衣服洗着洗着便褪了色,也容易破,她已经习惯了每日给他检查缝补,做新衣裳。

兴许是天闷热,知了叫的聒噪,嘉月今日有些心神不宁,视线时不时地往窗外落,却又不知自己究竟要看什么。

末了她将缝了一半的衣服放到一边,身子缓缓靠在榻上,**略显随意地蜷缩着,蹁跹飘逸的裙摆轻轻垂落,偶有微风吹拂,发丝飞舞,便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休憩图。

只是她眉眼间并无几分笑意,反是有些恹恹的,像是困了,又像是不舒坦。

陆凛冲过澡出来见她如此,便将人捞到怀里抱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勾起丝许青丝在指尖把玩。

“给老子缝个衣服就不高兴了?”

见人儿靠在他怀里也无精打采,闷闷的不说话,没了原先的灵动讨喜,陆凛浓眉微蹙,扫过一旁还挂着针线的里衣,心里未免有几分急躁,将人搂得更紧了点。

嘴上质问,另一只手却将那衣服丢远了点,怕是上面的汗味没洗干净把人熏着了。

“没有,就是心里不大舒服……”

小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嘉月的小手攥住他的衣袖在指尖搅着,黛眉拢起的丝许起伏始终不曾舒展开。

“去请大夫。”

也不管有没有婢女在,陆凛抬手便覆上嘉月柔软的心口,而她瞬间红了脸,一个劲地推他。

“秋玉,春锦别去,我约莫是热的,屋子里多添两块冰吧。”

少女开口叫住正要退出去的两人,嗓音柔软,却的确少了几分中气,略显虚弱,她们对视一眼,没有立刻照办,而是又看了一眼拧着眉,看上去有些凶的陆凛。

“真的不用,你别又小题大做了,人家大夫都要怕了你了。”

柔柔地拽陆凛的袖子,嘉月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无奈和笑意,将那抹病态的倦怠冲淡不少。

他们回到孟良这几个月,大夫来了得有□□趟,开始是针扎了手就请,后来咳两声又请,夜里闹腾的过了身子酸起不来还要请,别说大夫,嘉月都怕了。

“老子没给钱?”

“去拿冰。”

她那模样坚定,再加上半个月前大夫来过一次,说她身体无虞,这些日子又热不至于着凉,陆凛暂且由着。

秋玉和春锦应了一声,关上门退了出去。

“你松开些,我闷得难受……”

被他这么紧紧地抱了一阵,嘉月心里越发不舒服,说不出的烦闷,便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胳膊。

“温嘉月,惯的你这娇气样。”

夏天陆凛比她更容易出汗,却没想到他才抱一会还没热起来,这小东西倒先嫌他了?

明明身子摸起来是柔凉的,十分舒服。

男人的俊脸上多少有几分被嫌弃后的恼意,他气得发笑,指尖轻轻握住嘉月沁凉柔软的耳垂,却终究没舍得掐,只微微摩挲两下,直接给它摸成了红色,鲜艳欲滴。

有些烦乱地推他的手,嘉月这次是真的又热又躁,垂眸推拒却被他当做玩闹,与她纠缠不休,弄得她额头隐隐沁出细汗,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不耐,恼意渐生。

“你烦!”

最后她提起声凶了一句,这也是嘉月头一次在陆凛面前这般发脾气,被她这两个字吼得有些愣的男人手上动作有所停顿,却猝不及防地被她猛然挣脱的指尖划到脸,留下两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空气在这一瞬间好似都凝固了。

一阵风吹过,带来角落里放着的冰块的凉意,而嘉月心底的烦躁尚未止歇,但也被这片压抑又有点可怕的死寂给掐灭大半。

她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缓缓抬起头看向上方的陆凛,却见他的眼眸里一片让人不寒而栗的黑色巨浪,而里面倒映着的人被卷得起伏不定,十分危险。

饶是他皮肤不算白皙,那两道红痕也有几分触目惊心。

“温,嘉,月!”

将人放到榻上,陆凛一字一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喷着火,他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那浓眉似乎都在隐隐抖动,像是在忍着很大的火气,让人害怕。

嘉月心里本就莫名的不舒坦,被他这么看着眼眶没一会就红了,泪水在其间打转,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你他娘的非得打脸?”

拿了冰的春锦和秋玉见情况不对也不敢进来,在门口面面相觑,而陆凛又一次响起的声音打破这一室僵持的静谧。

男人垂眸死死盯着孩子般,犯了错却又执拗的不想认,蜷缩在榻上,通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小姑娘,又气又下不去手,但他真想将她摁在床上揉扁搓圆,就他娘的欠收拾。

几步走到铜镜前,陆凛一眼就看到自己脸上那两道不长不短,不深不浅的指甲印,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他娘的让他明日怎么去千户营?那群人不得笑开了花?!

“拿剪刀来!”

末了男人大步回到嘉月身边坐下,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抹干净,压着声吼了一句。

秋玉和春锦将冰加好后,又忙不迭地给他递小剪刀和清水,以及干净的小方帕子,而后便又快步退了出去。

夫人很少这般不明缘由的心情不佳,不过她们劝十句可能都不及大人哄上一句。

“老子又没骂你,掉什么眼水?”

“请大夫也不要,温嘉月你就可着劲地折腾老子!”

他一个皮糙肉厚,也就脸皮稍微不耐造一点的大男人除了忍着还能怎么的?

陆凛将她圈在怀里,抬起小姑娘修得圆润好看的粉嫩指甲,耐着性子,一点点给她剪,用湿帕子擦拭,还不忘低着声在她耳边凶言凶语。

只是嘉月没说话,也没动,一直安静地垂着眼帘,哭的也是梨花带落雨的好看。

陆凛一时又觉得不是个滋味,想让她哭狠点把脾气都哭完,又有点受不了。

但最后他也只腾出手拍了拍少女的背,将她的小脸埋在自己胸口。

算算日子她的月事也该来了,许是如此心情才会不佳。

“再敢打老子的脸试试?”

全部弄完后,陆凛将放着指甲的帕子团起来丢到一边,又将嘉月白白软软的手擦干净,托在掌心边打量边放狠话。

男人没给其他人修过,知道她娇气又挑剔,再加上此刻情绪不高,不能刺激,所以他剪得很慢也很仔细,整体看上去还算齐整好看。

以后这指甲不能留,动起手来也不至于让别人看笑话。

想着,他吹灭烛灯,将人抱到床上休息。

靠在陆凛臂弯间的嘉月已然缓和不少,她细白的手臂动了动,心里有几分歉疚和忐忑,被他修剪过的圆润指尖反复蜷缩几次,就在她鼓起勇气预备主动回抱陆凛时,他又将她的两只小手揣进掌心揉捏。

“陆凛,对不起……”

“我不该乱发脾气的……”

“你疼不疼,我给你涂——”

后面的话嘉月没能说出,男人猛地低头堵住她柔软的唇瓣,惩罚似的微微咬了一口,只是那丝许酥麻的钝痛尚未过去,便又被炙热缠绵的吻给淹没。

“不许给我道歉!”

“再有下次有你哭的!”

陆凛掐着她的细腰,唇在她耳边流连,嗓音暗哑,呼出的气略显急促,尤有一丝暧昧的灼热。

嘉月不知道他这个下次是指挠他脸,还是道歉,便都记在心上,乖乖点头。

“明日请大夫。”

“睡觉。”

说完后陆凛便又将她往怀里按,语气十分强势又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

“我知道了……”

嘉月软着声应了,尽管这么与他依偎着睡还是说不出的闷躁,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进入梦乡。

只是嘉月的不安并非全无道理。

子时过后,丑时将至时,近在咫尺的急促敲门声,还有遥遥的,沉重密集,紧迫逼人的鼓声和角声将二人从睡梦中惊醒。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挂彩的狗。

不过男人吧,被老婆抓两下会更“英俊”(狗头)

写文不易,小天使们要支持正版呀!

特别感谢一路陪伴我到这里的宝子!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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