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大雪纷飞,将整个锦城都渲染了白色,树上早已没了树叶,少女站在湖面上肆意的滑起冰。

她无疑是整个冰面滑的最好的,有人问她学了几年,她浅笑,“半年吧。”

可谁又知道她只学了三个礼拜,还是一时兴起。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被她弟拽过来滑的时候,连冰面都站不住,后来有个大叔看她站在冰面一次次摔起,又倔强的又站起来,不服输的模样,忍不住道,“我教你吧。”

回到家后整个腿和胳膊都是青紫的,她每天和大叔练,从清晨到夜晚,一复一日,她终于是整个湖面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直到前几天,那位大叔才告诉她,还有比这个更大的湖面,她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又去大湖练了几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到家她妈告诉她,“明天不许去了,整天瞎跑。”

她哦了一声,就被喊去吃饭了。

她吃完饭就去外面散散步,她看到路边的小黑狗摸了摸它的脑袋,后面有人叫住她,“陆瑶?”

锦慕县不大,周围邻里邻居都认识,邻居们时常串门,有时候家里种的菜,还会给邻居们送来。

陆瑶回头,王惟和苏煜航正朝着陆瑶走来,“又出去打架?”陆瑶问。

王惟嘴里还叼着烟,痞里痞气,染着蓝毛,耳钉亮的晃眼,他长得不是第一眼很帅的类型,而是越看越帅。

旁边的苏煜航,五官精致,戴着无框眼镜,苏煜航不近视,陆瑶以前问过他,不近视带什么眼睛?

结果人家直接说,装逼,瞅着多像文化人。

王惟把烟拿开,“打个屁架,出去吃饭。”

“哦。”

“陆瑶,咱们开学高几来着?我妈昨天问我,我给忘了。”

苏煜航一脸正经的问道。

“高二。”陆瑶翻了个白眼。

锦慕县就两所高中,一所是职高,一所是普高。

慕县的普高,教育资源落后,老师也不咋管,但总比职高强,氛围还是不一样的。

苏煜航应了一声。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陆瑶有些冷,赶紧把自己围巾系紧了几分,陆瑶巴掌大的小脸冻的通红。

陆瑶一双杏眼,睫毛很长,几片雪花落在睫毛上,陆瑶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王惟看了她一眼,“就你这样还出来,不怕冻死?”王惟把手中的烟掐灭。

“死了也他妈用不着你收尸。”陆瑶转朝着家的方向走,边走边骂,声音有些沙哑。

**

王惟拍掉头发上的雪,手机响起对面声音传出,“王惟,你这么大腕?让我们一桌人等你?”

王惟挑眉痞里痞气说道,“老子陪你吃饭都是给你脸。”

“打狗也得看主人,你王惟不能狂一辈子?风水轮流转。”对面语气不善。

“那也得看你主人够不够格,你爹我在一天,风水就转不到你那边。”

王惟把路边的雪块踢走,“所以你是等还是不等?”

对面挂了电话,旁边的苏煜航吹了吹口哨,“惟哥,你说张隆他们要干什么?”

“狗找我们打他的主人。”

苏煜航问,“要是我们不帮呢?”

“狗和主人一起打我。”王惟语气平静。

“左右都是打,那我们怎么办?”苏煜航又问。

“让狗和主人对打,我们不动。”

**

陆瑶回家洗了热水澡才暖了一些,陆瑶喜欢冬天,偏偏她又怕冷。

陆焰找她,“姐明天胡奇过生日你陪我去呗。”

陆瑶摆了摆手,“不去,妈不让我出去。”

“姐你这时候听妈的话了?不想去就直说。”

“不想去。”陆瑶直说。

“我靠,姐你真就这么狠心,忍心让我一个人去?”陆焰开始买苦肉计。

“是不是妈说,我不去就不让你去?”陆焰这小子陆瑶最了解了,这把戏要是看不出来,真就白活18年了。

陆焰点了点头,“江湖救急。”

“不去,我要在家休息一天。”

“200块钱,去不去?”没办法,陆焰只能使用钞能力。

“去!”为金钱低头不丢人,有钱不拿白不拿,陆瑶又补充,“现在给我。”

陆焰从自己的私房钱里含泪拿出200块钱给陆瑶。

“拿钱好办事,明天几点?”陆瑶问。

“早上八点出来就行。”

陆瑶摆了ok的手势。

**

王惟和苏煜航到了饭店,饭店不大,但口碑好,量大。

王惟推开门,张隆起身迎接,态度转变的倒是快,桌子上的菜硬是没动,桌子上四五个人全部等王惟。

这里的人都知道,王惟爸妈没在锦城,听说去城里做生意去了,从小就把王惟一个人留在锦城,直到几年前王惟外婆病逝,王惟爸妈想把王惟接回去,王惟也不回,现在一个人就住在他外婆生前那个房子里。

王惟没了人管教,性格也变了,每天除了打架就是逃课,老师也管过几次,王惟脑子好使,有些知识点他听一遍就会了,老师劝了几次之后王惟屡教不改,老师索性就不管了,少一个人也无所谓,来了也是捣乱增加她们工作量,毕业了给个证就行了。

但王惟这个人重情,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分得清,与王惟的名声相比的是他的女朋友,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他那群女友不图别的,就图王惟阔王惟帅图王惟能护住她们。

大家各取所需而已,但其实也有不少是真心的,但没过多久就会被王惟甩了,无一例外,但分手后没有一人诋毁王惟。

“王惟啊,你也知道最近我和杰哥闹的挺僵的,好歹我们也在一起打架这么多年,虽然一直对立面,不过这次你站在我这面可是帮你解决个大麻烦。”张隆道。

“我说我要帮你了?”王惟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张隆陪笑,“是是是,但这次王惟你给我个面子,他日你需要我,我张隆必定站在你这边。”

“哦?你的面子值几个钱?”王惟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弹了弹烟灰。

“王惟,你他妈别不知好歹。”张隆也怒了,他在这锦慕县还没给人当过孙子,他王惟倒是第一个。

“怎么想打架?”旁边的苏煜航起身。

张隆深知他打不过王惟,“操,我们走。”

“慢走不送,顺便把单买了。”王惟笑道,眼里没有波澜。

“惟哥咱们怎么办?”苏煜航怕那帮孙子报复。

“看戏,一时半会找不到咱身上。”

**

王惟把剩下的菜打包了,苏煜航一直在王惟家住,他爸妈也不管他,反正他家他姐有出息就行了。

昏黄的路灯照耀着,夜晚的路,抬头看漆黑一片的天,闪烁星星点点,蓝发少年在路灯上十分耀眼。

路上有狗鸣声,他不是不想回城里,而是他早已习惯这里,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人,个个让他留念,他不在意他的未来的路有多长多远,他只在乎今天明天,他早已习惯孤独,何必又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哪怕是众星捧月。

有人问,你傻不傻放着好日子不过。

他回,什么算是好日子?对于他而言,开心就好,能吃饱就行,就算是一切都有,他不开心,也没用。

他无疑是孤傲的,他不喜欢奉承于别人,他无所欲为,他只是他自己。

王惟打开门,随意的倒在沙发上,苏煜航倒在旁边沙发上,“明天胡奇那小子过生日咱去不去?”

“不去。”

“我看也是,请你过去就是装逼用的。”苏煜航道。

“给他转个红包得了。”王惟拿起手机,看了看微信,人不多就几个人,翻了一会,发现好像没有那小子的微信,直接转给苏煜航,“你给他转过去,没他微信。”

“嗯。”

“听说明天还去慕龙街那边。”算是锦慕县繁华地带,什么都有,王惟苏煜航倒是经常去,王惟爸妈在那还有房子,玩累了就去那待几天再回来。

王惟在那的狐朋狗友也多,一群男女经常去那的夜店玩,动不动就开几百块钱的酒,十分阔绰,大家都是今天我请你,明天你请我的。

“不错,困了睡觉。”王惟上了二楼,也没管苏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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