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温柔。
“你想象力这么丰富娱乐圈没请你去做编剧那真是一大损失。”晚晚翻了个白眼, 无语的十分明显。
“我不会真猜对了吧。”小美更加惊悚。
“滚吧，微信拉黑警告。”
“^……”
小美实在很好奇她这一袋子昂贵的名贵面膜是哪里来的，更重要的是，看能不能顺一张回去试试。“到底哪里来的, 是打折了吗、？”
“哪里的话, 是我师姐要结婚了, 怕我黄脸婆回去吓着她，命令我把自己捯饬成十八岁才准许回去。”
“呵呵, 那你准备去整容吧。”
“……”
小美往她的袋子里瞧。对着面膜垂涎三尺，能大手笔把这么贵的面膜随便送那不是个富婆就是个大富婆。她也不想努力了。
“你师姐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
她好像想起来之前她曾无意间提起过一嘴她的师兄师姐，不过都是炫耀她师兄师姐的爱情，她也没当回事, 现在看到了这一袋子堪比人民币亮瞎了她的眼睛，她开始怀疑她师姐是个富婆了。
“嗯，就是那个。”
“你师姐是……”
“她啊，现在是星美跨境网站的总裁夫人。”晚晚摊摊手。这个身份的确很牛逼，星美跨境网站现在占据了热搜的半壁江山，人们挂在嘴边的明星词。
只是薛承跟容雅比较低调, 从来没有在社交媒体上显露过真身来。
小美惊呆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 她的师姐身份这么牛逼。
她该不会是来基层体察民情的吧。
“你不会要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是某上市公司老板的亲生女儿吧。”小美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她的嘴巴, 生怕她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这倒不会, 我爸妈很早就不在了，你进公司不是就知道了吗。”
她耸了耸肩，这个并不是秘密，她现在心态已经好了很多, 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这些伤感的事情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会是有一个我不知道的消息呢。”
“放心吧，我比钻石还真。”
“不对啊，你怎么回来了。”小美弄明白了那面膜的来历，继续回去P自己拍的视频，P着P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扭过头又对坐下的女人说道，“你没看手机吗？”
“什么？”晚晚不明所以，昨晚回去太晚她忘记充电了，一大早又被薛承的电话给吵醒，不得不爬起来往机场赶，在她洗漱的那一会就充了一点点电，早已经关机了。
摸出充电器，连接上。
“早上朱哥说要你跟他出去一趟，他在CK那边等你来着一起去看法国别墅群的选址呢。”
“？”
这么快就要开始了吗。
等了几分钟，她连忙打开手机，登录上微信，果然，在一个小时前朱哥给她发来了微信，说要她一起去CK然后去选址。
虽然跟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总部那边十分看好这个项目，所有能拍马屁的地方，都需要他们亲自出马。
朱哥把这种信息接收的淋漓尽致。
一个小时了……
她暗自算了算时间，这会，大概朱哥正在CK楼下望天吧。
……
还在思考对策，那边朱哥的电话便迫不及待的打了过来。
她已经预估了朱哥的怒气值了。
“喂，朱哥……”小心翼翼的接通，把手机往旁边拿出一点点距离。
“你怎么还没来呢。”电话那边并没有意想中的怒气值，“到哪里了，人家那边已经先行出发了。你快过来吧。”
“马上到马上到。”
她不敢有片刻的耽误，忙挂了电话。
怕自己再说下去，就要露馅了。
问小美借了个充电宝，再度出发了。
九月底的天气虽然不似七八月那样骄阳似火，可是夏天的余热仍旧让她抵挡不住，跑下楼的功夫，就让她汗流浃背了。
坐上了出租车，她总算有了看手机的时间。
除了朱哥发的微信以外，还有几条未读的新信息。
其中有一条，是容瑾的。
——“本来我是想告诉你今天可能要去那边选址的，但是你出门这么早，那就算了吧。”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甚至还提醒过自己。
晚晚现在都有杀了薛承的心情了。
一大早的，就知道耽误事。
“你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故意昨天没跟我说？”
“没。也是昨晚深夜才知道的。”对方很快的回。
“……”
“中午吃中餐还是吃法国菜？”见她没回，容瑾开始从午饭讨好她。
“听弗兰克的呗。”弗兰克，是对面公司与中方对接的，弗兰克应该从今年开始便要陆续驻扎在香江了，直到这批项目完成才有可能被调回法国去。
“我觉得听你的。”
“那就吃中餐。”
晚晚捂着嘴笑，挺上道的嘛，她才不要吃法国菜呢，法国菜是饲养小鸟的，只有小鸟胃的人才能吃饱，吃太多了实在是在高级餐厅里丢人，她才不要。
她就要吃中餐，又好吃又好看。
“那，一会你会去吗？”抱着手机偷偷乐了一会，她靠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明媚的街景飞快的往后倒去，阳光斑驳的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光影闪烁。
她想起来那一天，她知道曾杨跟那个女孩去开房拉着春和去抓奸的那天。
那一天，太阳比任何一天都要刺眼。
那天的骄阳是炙热又浓烈的。她回想起来，只能想起来那天的炎热和解脱感。不像今天，她总觉得，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不一样的笑容。
也许是心有所感吧，她希望，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像她此刻一样。开开心心。
“我也在，我等你。”
“好。”
晚晚抱着手机，轻轻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嘴角噙着笑，仿佛她现在去的不是工作地点，而是预示着美好未来的旅程。
她的心里，满满地都是温柔。
她想试着温柔了，第一件事，就是先跟世界和解。
弗兰克其实那边已经有了心中的选择地点，之前也去实地考察过，只是地方要价实在太高，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算范围之内。
考虑在三，他们还是觉得再次走访试试，就在这几天把地方定下来，举行了动工仪式，他们才能正式开工建设。
一下车，朱哥就告诉她要谨言慎行，一定要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这些大公司的老板最喜欢她们这些小女生，今天去逛完以后，肯定会有一场饭局的，他带出来的人，得安全带回去才行。
晚晚点点头，不用他说，她也会规矩的待在他身后的。
原先以为法国人那么爽快的认同了他们的方案，以为他们做任何事都很爽快，没想到第一件选址的事情就让她看出了法国人的挑剔和傲慢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嫌弃马路不够宽敞，一会又嫌弃自来水不够干净，总之每到一个地方就又有一个新的嫌弃理由。
晚晚跟在队伍后面，跟着朱哥一起做小尾巴。
真厉害，一群人穿着黑西装都不觉得热吗，也不知道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算选完。
她紧走几步往前探了探头，没发现容瑾的身影。
明明他一开始是在的呀，还跟弗兰克有说有笑的。怎么一会功夫，就不见人了呢。
朱哥瞧见她跟个螳螂似的上蹿下跳，拉了拉她的胳膊，压低声音，“你找什么呢跟个螳螂似的。这么热，不怕把你晒成黑皮吗。”
晚晚悄悄收回脑袋，“没呀。”
“还没，你都快把脑袋窜上人家后脑勺了。”
“……”
应该没有那么明显吧。
“怎么着，你才这么会就不耐烦了？”朱哥小声的哼着，两人慢慢脱离大部队。
“朱哥，你别冤枉我，我工作最积极了。”晚晚以为他在套话，忙发四表自己的衷心。
“你看你这小气样，你朱哥我是那种卖队友的人嘛，他们嫌弃他们的，咱们聊咱们的，管他们做什么。”朱哥往最前面傲慢不已的弗兰克瞄了一眼，“你看他的鼻子，都快要顶到天上去了。”
晚晚也看见了弗兰克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懊恼。难怪她觉得这单子接的那么顺利，原来人家也有磨难给他们的。
“再忍忍吧，等把单子签了，咱们才不鸟他们半个字呢。”朱哥哼着，脑袋一甩，就算是发狠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来，都自带了诙谐效果。
晚晚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朱哥瞪她一眼。
“没，没笑。”晚晚忙发四。
从早上十点左右一直折腾到晚上八点，那帮法国人总算有了打道回府的意思。之前CK参加聚会的那个一直跟若若在一起的男人此刻提议说容工晚上组了局，让他们一定得赏脸去。
这是容瑾的特助，全权代表了容瑾。
法国人自然是乐意参加这种饭局的，朱哥跟晚晚并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一同参与。
三辆车，第一辆是容瑾特助前方开路，第二辆是弗兰克他们的豪车，第三辆，才是他们。
晚晚打了个哈欠，她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的，现在回去了，居然已经是星光漫天了，她第一次上班到这么晚过。
她才一天就累的只想倒头睡去，朱哥常年是风尚的销售冠军，很难想象，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红灯。
朱哥瞥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快要昏昏欲睡的她，笑道，“是吧，第一次这么晚下班，是不是很困。”
晚晚闭着眼睛，懒懒地点了点头。
朱哥给出了经验之谈，“以后你经历这些还会有很多，你害怕自己睡着的话可以买一盒口香糖在包里，感觉困了就嚼两颗。”
“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没吃过苦，今天是我跟过单子最轻松的一次了，以前我刚入行的时候，你知道我遇见过什么BT吗。”朱哥想起从前的事情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些。“他们居然让我们从香江过去菲律宾找他们，理由是他们的身份证丢了，结果我们折腾了一大圈把人弄回来了，好嘛，人家说考虑考虑，一来考虑就考虑了十来年，后来我们在问的时候，他们居然都把我们给忘了。”
朱哥想起他刚工作的那些年也是心中感叹不已，做销售远没有想象中的风光，大家都以为他们在格子间里打打电话就有一大堆单子向你跑过来。
现实是，也许夏天最热的时候你还在马路上跟单子，下大雨的时候你没有伞的时候淋着雨也要把印着合同的单子保护到死。
总之就是，你可以死，你的合同必须完好无损。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们也是后知后觉的明白。
朱哥自嘲的笑笑，“还好后来他们公司倒闭了。那个老板也成为了一个下岗工人，到处找工作，但是圈里人都知道他之前的烂习惯，对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简历投过来了，也装作没看见，隔了很久才婉转的拒绝他。”
“哈哈，你知道他现在做什么了吗。”
“做什么？”晚晚好奇的问。
“他现在是一个合格的蔬菜工人。”
朱哥笑着说出结果，那些年的心酸无人可知，但是那些年也足以把一个人锻炼成没心没肺的铁石心肠怪物，晚晚看了一眼朱哥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感触。
虽然她一毕业就进了风尚做翻译，但是她也见过薛承和容雅初创业的时候为了投资而焦头烂额的样子，为了生活，大家都不得不变成自己最不喜欢的模样。
“朱哥，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她的瞌睡没有了，转而是对朱哥的人生经历有着浓厚的兴趣。
“问。”这样的环境熏陶下，朱哥也变得正经了几分。
“你那会没想要把这群不靠谱的沙雕甲方给恁死吗。”
“……”朱哥脸上严肃的表情有几分崩裂。
“开个玩笑，我只是想问问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放弃，还不如换个别的工作呢。。”
“换别的工作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再去投入别的地方，没背景没人缘，不如好好的拼搏现在，起码以后，我不会后悔没有努力。”
以往有说有笑的朱哥在说起这个到时候也有了几分认真，不得不承认，上天总是眷念那些努力的人，虽然他没有成为一个大人物，但是已经到达了他想要的位置。
不缺吃不缺钱，生活美满，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可惜的是，往往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
实际上，他们已经拥有了最好的了。
“今天不会折腾到半夜吧。”晚晚往窗外看了一眼，已经快到酒店了，按照弗兰克今天折腾的劲，大概率会把他们折腾到半夜才允许走。
“反正十二点前是别想回家了。”朱哥沉思了一下。
晚晚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现在就想睡觉了。
“没事，明天要是没事我特批你在家休息，折腾到半夜谁还早起去公司打卡啊。”朱哥笑着说道。
晚晚快要哭了，朱哥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她很后悔之前还跟同事们在背地里给他取绰号了。
“朱哥你真好。”晚晚只觉得今天收到的感动特别的多。好像每个人，都带了无比的善意向她走来。
“现在才看出来，你眼是挺瞎的。”朱哥哼了一声。
“……”
很快到了酒店，门童过来帮他们泊车。
助理领着弗兰克和他们一同往定好的包房走。
晚晚的眼睛在酒店里四处乱看，星岚酒店是超五星的酒店，他一出手就这么大手笔，暗暗在心里算了算今晚的消费，预估会在十万以上。
他好有钱啊……
超五星酒店的服务很好，他们落座没一会，长相甜美的女服务员便给他们挨个倒了芳香四溢的果茶。
他们之前已经点好了菜，只需要等待上菜即可。
助理在跟弗兰克说话，她往桌子四处看了看，没看见容瑾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不是他组的局吗，怎么主人反而不来了。
容瑾在上菜的时候进来的，似乎是掐着点进来的。
弗兰克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单纯的不想跟他们说话。直到看见他来，脸色才好转些。“嘿，容工，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容瑾落座，正好坐在晚晚的对面。
大家并没有往他们身上想任何，容瑾正大光明的对着晚晚笑了笑。
晚晚努努嘴，忙别开脸。
容瑾端起桌上的果茶，朝弗兰克举起。“哪里的话，只是遇到一点小事回了公司一趟，这杯算是我的赔罪。”虽然是果茶，但是也有酒精的成分在里面，口感很不错。
弗兰克笑着摇摇头，“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光喝茶实在没什么刺激的，不如我们喝点你们ZG人的酒怎么样，茅台如何，听说度数很高，我们还没喝过呢。”
闻言，桌上的几个ZG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这些个外国佬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之前一时嘴快答应的单子应该是觉得答应的太爽快了。现在怕是要在接待上找他们的麻烦。就算是让他们出糗也是好的。
这些小气的法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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