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诱导必备条件，他们现在还摸不准是什么，由于头回入内这方面经验少之又少。季绍文的死亡增加了大家对夜晚恐惧心理，这种状态不亚于青蛙人，甚至比它们还要厉害。
同化其实也是意识消散，因为前者还有机会变回来，而后者则是完全死亡。
最开始外面叫喊时，林智以为是陆楚出事，结果反而是队伍中存在感最低的季绍文，出乎意外。
“不清楚。”林智目光落在季绍文身上，“大概是没听管家话。”
林智帮所有人加深记忆，仿佛一瞬间回到昨晚管家提醒他们时。
陆楚：“林智，你是说只有他一人没躲好？”
林智抿嘴，道：“可以怎么说，对了，你们昨天都躲在哪里？”
除去大叔主动说出自己躲藏地点，其余人相继开口告知躲藏地方，林智才知道他们躲进卫生间，柜子等能容纳人的地方。
“早上谁第一个找的绍文。”林智询问道。
陆楚弱弱举手：“是我。”
“门开着，我推门进去就看见绍文躺在地上。”陆楚替自己解释，语气慌张。
林智感觉到他紧张情绪，道：“放轻松，没怀疑你。”他想多了解一些过程，弄明白季绍文死亡原因。
他扫视一圈屋子，柜门半开松懈了一角，螺丝掉落倒立地面，衣服散乱堆在床头，被子却整齐平铺于床，隐蔽处鲜血渗透床单滴落。
林智突然走过去掀开被子，床中央摆放着一块人皮，那是从季绍文后背拨下来的，这个场景让在内的人面色凝重。
“喝..”梁五后背发凉。
黑蛇蹲下用短刀递上尸体下巴，查看他眼耳口鼻是否残留痕迹，初步排除中毒迹象：“看样子是被活剥的。”
他们相互对视，瞳孔逐渐放大扩张，惊恐在人眼中反复流转，直愣愣地站着，那是心底滋生的迷茫，仿佛看到了下一个人。
“太残忍了。”梁五咂舌，“活生生剥皮还是人吗！”
“不是人为。”黑蛇补话道。
梁五傻眼：“你说不是人，这个大厦除去我们，只剩下那些娃娃，莫非是…？”
“大家仔细想想昨天有什么共同点？”林智打断梁五，杜绝他即将奔出的字眼。
陆楚：“昨天绍文坐我对面，大家人不多拿的又是各自喜欢的东西，不过他好像没吃。”
“没吃？。”林智道。
陆楚点头：“对，他什么都没拿，而且光喝水，好像很渴。”
林智注意到床头摆着三只水杯，其中两只空着，还有一只底部留红，水中密密麻麻漂了细小点点：“水里有东西。”
那些芝麻大小的东西舒展身躯蠕动，细细长长一条朝杯沿靠近，欲有爬出来迹象，再回过头看尸体后背裸露地方同杯中一样，如丝般粗细聚集后穿入人体从两边织起血网，实则是在啃食血肉。
陆楚扶正娃娃同时尸体也坐了起来，几乎同步进行，就连他本人都吓到了，失手松开，娃娃倒地尸身已是。
“你们有没有发现，娃娃和尸体之间联系。”林智提出疑点。
娃娃和尸体就像受到巫术诅咒般莫名联动，而且动作方面非常精准，两者之间有着某种联系，虽然他们并非没经历过磨难与危险，自他们进门后的确是奇事一件接连不断。
梁五糙糙扫了眼：“水有问题？”
黑蛇：“不是，虫子是体内跑出的。”
林智皱眉：“大家还是说一说这几天做过的事情。”
于是他们打算从细节入手，盘问完一圈也没发现不同，除去季绍文没吃东西，其他的地方暂时无法得到结论。
就在大家以为没头绪时，坐过他对面的陆楚冒出一句：“他没吃鲍鱼！”
鲍鱼？这又关鲍鱼什么事儿？难道还真和它有关，可是他们又不是先知还能完美猜中。
黑蛇：“鲍鱼与朋友。”
“管鲍之交！”林智开口道。
“聪明，一点就通。”黑蛇道，“既然大家都吃过鲍鱼，说明是自愿和它们成为朋友。”
什么？吃鲍鱼等于交朋友，这是神逻辑吧！他们假装微笑，眼中却毫无笑意。
“按照这样说法，后期我们要是选择食物或者物件错误，等同于自杀！”陆楚难得聪明了回。
“嗯。”黑蛇道，“大家动之前最好先想想。”他能告知的只有怎么多了。
陆楚：“呵呵。”他傻笑了几声。
“至于今晚。”黑蛇顿了顿，“躲好。”他迈开腿出门去了餐厅。
或许是季绍文尸体带来的恶心感，早餐时他们迫于形势拿取得皆是相同食物，一直持续到晚餐结束后。
时针指向八字时，走廊内响起了熟悉声音，“你们躲好了吗？躲好了吗？好了吗？我要来找你了，嘻嘻嘻！”
为验证触发条件到底是什么，黑蛇今日并未同大家吃一样食物，而是错开拿了些，此时林智正和他一起端坐沙发上。
林智手肘抵住膝盖，敞腿坐着：“你说，它知道我们在哪儿吗？”
黑蛇背靠沙发，翘着二郎腿：“当然。”
“你就怎么断定？”林智道，“可屋子里根本没有监控。”
“你忘记娃娃了吗？”黑蛇道。
“娃娃？它们不是装饰品？”林智从未观察过房间内娃娃，只当它们是摆设，不过先前娃娃眨眼的确很奇怪，就像随时监视他们一样。
他当即明白：“你是说娃娃会告诉外面，我们没有遵守规则。”
黑蛇点点头，他闭上眼等待外面的人到来。
外面声音停止了，最后一道脚步很近，就像停留在他们房门口，林智打算去外面看看，然而响起得清脆笑声让他又坐了回来：“你们躲好了吗，我要来找你了。”
门把手轻微转动，林智坐直身体，下意识吞咽口水，手早搭上黑蛇的腿。
“我找到你了，我的好朋友。”门开了，雾气流露进来，房间白茫茫一片。
“嘻嘻嘻，你喜欢我吗？”
一个娃娃突然出现在林智面前，它肤质光滑嘴角淌血，发型散乱，白衣裙角染了黄色污渍和黑青斑驳。
“你们喜欢我吗？”娃娃又问了一遍。
黑蛇冷脸：“不喜欢。”
“嘻嘻嘻，没关系，我喜欢你们就行。”它歪着脑袋，笑得诡异，眼眶发黑没有眼珠存在。
它手臂上是新缝合的创口，红线还很新，灵活转动手腕，不断的欣赏着：“你看到了么，我的新衣服，好看吗？”
林智瞟了眼低头，身边道：“不好看。”
娃娃转了圈低头摆弄裙摆，它背后崭露出粉色绸带像几条灵活小蛇扭动着，不停甩动就像等待家长夸奖的孩子，只是它没能等来赞美话语，自顾自说道：“是吗，可是我好喜欢！”
他们两人沉默不语，眼神复杂。
林智鼓起勇气问道：“人是你杀的？”
娃娃机械地扭动头颅，空荡眼睛往向林智：“杀人？那会染脏新衣服的，我可以告诉你们真相，不过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林智道。
“嘻嘻嘻，当然是留下和我做朋友！”娃娃笑着回答。
林智：“做梦也要讲分寸。”
“噢！忘了告诉你们，昨天那个人真蠢，摆着那么多东西不吃，偏要喝房间水。”娃娃无奈摇头，“咎由自取形容很贴切吧！”它可是特意放了提示呢！
如此说来，林智他们之前推断虫来自体内的结论不成立。
他抬眼看去，娃娃满头细长发丝随风飘动，从头到脚彰显着精致的落魄，它把自己打理的很“干净”。
“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人类了，很久没穿过新衣了。”娃娃显摆起它新换的“衣裳”，忽然笑道，“你想看看我过去的衣服吗？”
“不想。”黑蛇道。
娃娃叹息：“那真是可惜，看来只能我一人欣赏了。”
“你别听他胡说，我其实还挺想看的。”林智拉了拉黑蛇，开始说好话。
娃娃似乎很开心，不自觉跳起舞：“我喜欢你。”它不加掩饰对林智的喜欢，之后掏出一张皮，嘟嘴道：“这是我十五年前换下来的，已经有些老化，不过还是保存很好。”
黑蛇淡定打量起来，甚至心底已猜出材质，夸奖道：“真漂亮。”
“你是第一个夸我的人。”娃娃心智停留在孩童阶段，对于黑蛇夸奖它的话更加开心。
林智扭头看他，他对黑蛇特殊癖好有些不敢相信，本以为黑蛇会说很丑，甚至都想好夸奖的词语了，又实打实地怀疑自己耳朵有病。
比较幸运的事他们今晚能活下来。
沙发上的娃娃瞳孔发出红光面带微笑，它无法说话，却能把所有过程投射到总部。
“今天太高兴了。”娃娃伸手点嘴，思考道，“让我想想。”它说话认真起来，没有眼珠的面部严肃认真道，“每个房间摆放得娃娃一定要好好照顾哦，如果它掉到地上或者失踪，你们就真和那个蠢蛋一样了。”
“祝你们有个好梦！”烟雾散去，娃娃消失。
林智：“…”你是不是忘了要告诉的真相！
林智（一个被忽略的人）：死亡真相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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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