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意思，学校分给林子两个乱班。所谓乱班，比慢班还慢，是几年留级生积累在一起的结果。他们的同学已经上高中三年级了，他们还在初三晃悠。

一进班，就是乱。

老师进了屋，不起立也就罢了，居然还起哄。哄了两桑子，见林子低着头看教案，不理睬他们。感觉没意思了，他们又后桌前桌地唠开了。有人还敲桌子，砰砰像敲鼓一样。

开自由市场来了？林子突然大喊了一嗓子“上课”

正闹的学生没料到会有这一嗓子，一激灵全都站起来了。

“同学们好”

“老师好”

林子的嗓门大，声音浑厚又有磁性，相当好听。一个瘦小的男生一个鬼脸，学着林子“同学们好”全班大乐。

林子还是不理睬他。

一上来林子就选了篇古文，他讲得激情四射，反响好像还不错。一时兴起他拿起花名册，点名叫了个学生读课文。应声而起的是一个大汉，比林子好高半头。黑黑的脸膛，一道疤痕格外显眼。

他不看老师，眼睛看向窗外，瓮声瓮气的说：

“我不会”

念课文也不会？老师不是念过了吗？林子心里想，可什么也没说。

底下早已是一片哄笑，有人又砰砰拿桌子当鼓了.

全班的目光都投向了林子这个新来的小老师。

林子低下头看了一眼教案，抬起头，笑了一下说“不要紧，坐下吧。”

他捧起书，用他那歌唱家一样的嗓子，念起课文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底下的学生也大着嗓子读起课文来。

“彼大国，难测也”

电铃声猛地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