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科长怒不可遏。

“你们搞什么名堂！”他把怒气全撒到林子身上了。

他从来不直接介入一中的事，今天不一样，他亲自到一中开教职工大会。一顿愤怒，就差骂人了。他一个温文尔雅的老学究不会骂人，也不会发火，今天怎么了？

林子受不了了。

“我们怎么了？”

一散会他就在路上堵住了科长“你说说清楚，我怎么了？”

学生给杂志社写了一封信，问：老师这样说话对吗？原来不知道哪个老师上课发现有女生走神，就说：你现在想，是不是太早了？学生不服气，就向杂志社投了稿。

那是一本青年杂志，读者甚广。影响一下子就扩散出去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科长能不发火吗！

这封信也没说哪个人说了那样的话，怎么就知道是林子呢？

“写信的学生是不是你们班的？”老科长见林子不认错，更加恼火。

那六个人都是林子的学生，排名第一的是林子班的女生，另几个人是六班的，林子也教。

“上课不听讲，管不了了是吗？”

“啥话都说呀？”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火气都不小。

林子跟老科长就这样顶上了，顶得老科长脸红脖子粗。

老科长怒气冲天，一甩袖子要走。

林子一急，伸手就抓住了老科长的衣袖。老科长用力一甩，气哼哼地走了。

他不回头。他不要听林子讲什么七七八八的理由。影响出去了，说什么都太晚了

他为农场教育奋斗了一辈子，呕心沥血，一句话，一封信，这下全完了。

他什么也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