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个大耳瓜子到来之前，克拉克双臂护住了自己的脸——他很想跑，奈何这个陌生姑娘直接骑在他身上，他跑不掉。

“我也不知道啊！”克拉克嚎了一嗓子：“我怎么知道！”

骑在他身上的暴力狂倒是没再糊他一耳光，而是想了想，摸到了什么。只等“锃”地一声，有什么冰凉的触感贴在了他颈下。

一股铁锈的味道钻进了克拉克的鼻腔，那是……冷兵器。

“姓名、年龄、所属组织。”暴力狂说：“到底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将我诱··拐到了这里！”

“哈？谁诱拐你了！”

克拉克急了，但他看到了她手里的刀把：“我也很莫名其妙啊，我，我是美国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入目便是一片无垠的沙海，他被压在沙子上，背部的热量让他心浮气躁。少年也很不解自己的处境，尤其是，这种处境。

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挨了打，还被连声逼问身份信息。

他脾气再好也有点犯了倔，再想到自己再怎么也不会被刀砍死，于是哼了一声。

“我诱··拐你？我还觉得你诱··拐了我呢！”克拉克梗着脖子：“我们美国人很值钱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把我拐到什么深山老林里当人质？毕竟最近美国可刚刚在库拉克……”

那暴力狂眯起了眼睛：“——哦？在库拉克怎么了？”

她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会不会已经说漏嘴了？！

黑发少年嘴巴紧闭，虽然自己什么都不清楚，但完全不希望对方靠自己知道任何事。

虽然他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的美国总统是谁？”

暴力狂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捕捉着克拉克每一个表情的变化：“福特？罗斯福？老布什？小布什？克林顿？好的，是克林顿。”

克拉克惊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瞳孔，但这不重要了。”暴力狂从他身上跳了下去，踩进一个沙坑里，手里拿着她的大马士革弯刀：“你太蠢了，的确不应该是被派来到我身边的人。刚刚对你的冒犯我深表歉意。”

“啊，没事。”

克拉克下意识也很礼貌地说。

但他心里面更梗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傲慢的家伙！

真是难以想象到底什么人会爱上她！

更想象不到她要是有孩子得有多不可爱！

“你刚刚说你是美国人，现任总统是小克林顿。”她说。

“我没说，是你自己判断的。”克拉克纠正。

“好吧，你的瞳孔的收缩表示你的美国总统是克林顿——你的年纪应该是在上高中，高中阶段也的确是绝大多数美国人智力的巅峰阶段，知道这样的常识是可以理解的。”暴力狂端着肩膀：“而你很轻易地就被我读出了这些，有点脑子但很有限——符合美国人的特征。”

克拉克：“……”

克拉克：“那你知道你的特征是很没有礼貌吗？”

“或许吧，对于蠢货来说，聪明人的呼吸都是冒犯的。”

塔利亚双手抱胸：“而我要问你，当你看到漫漫黄沙的时候，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克拉克看向塔利亚目光所及之处，便被那场景夺去了心神——浩渺的黄沙摊在了大地之上，层层叠叠，自然而然地构建出了层峦迭起的山。在一片沙海之中，自然的山脊被吹了出来，盘旋、蜿蜒、延伸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那是，自然所构建的美景。

“……你怎么欣赏起来了？”

绿眼睛暴力狂难以置信：“现在马上要中午了，如果在几小时之内找不到庇护所，你跟我最迟今天晚上都要被大风埋进沙漠里！”

克拉克：“啊？”

“……”

绿眼睛闭了一秒，年轻姑娘深深呼吸：“或许这就是新考验，带一个傻不拉几的美国人出沙漠。在这期间不能杀了他——为了磨砺我的意志和慈悲心。”

这人在说什么？

克拉克觉得她莫名其妙：“慈悲心？你刚刚直接扇了我一耳光好吗！”

“我可以丢掉你的，而你这种愚蠢的美国人，在沙漠里活下去的可能微乎其微。”年轻姑娘威胁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成为木乃伊，我劝你闭上嘴，老老实实听我的。”

克拉克：……

他闭上了嘴。

“我并不想携带你，但你莫名其妙出现，肯定有你的作用。”年轻姑娘整理好自己的行装，看起来她身上的衣服比她本身大一些，因此她自己整理了一下。再次打量了一下克拉克后，她有些嫌弃：“你确定要穿这身黑衣服？黑色是吸热的。”

克拉克一惊，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那是……氪星人的衣服。

他几乎立刻要发出一身冷汗。

“S？”年轻姑娘看到中间的标志：“你最好不是什么胶··佬，我讨厌变··态。”

克拉克没有立刻否认，这让年轻姑娘更鄙夷了。

“我迟早要找父亲说清楚，这种恶心的试炼不应该再落在我身上。”年轻姑娘把大马士革弯刀别在腰上，回头，又看着还在沉思的克拉克：“把衣服脱掉，或者吸热吸到热射病，自己选一个。我等你1分钟。”

她背过去，开始倒数：“60、59.”

在有些窘迫的倒数中，克拉克几经犹豫，最终选择脱掉了上衣，又或者，连体衣的上半部分。他不知道自己这身衣服是怎么穿到自己身上的，因此在他的记忆中，这衣服应该被好好地保存在飞行器的残骸里。父亲和母亲此时刚刚和他说了他天外来者的身份，并且一家三口都还没想好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正是因此，在刚刚这个暴力狂连珠炮一样的输出中，克拉克才会什么都不敢说，仔细地听着她的话。

是的，她很聪明没错，但他也不傻，也在偷偷地检索着有用的东西。

其实，他有点怀疑这个年轻姑娘不是好人。

而他，可能是偷偷穿了氪星的衣服跑到外面玩，被抓住了。

当然，这只是猜测，克拉克对之前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大脑一片空白。

而暴力狂，显然也是一无所知的。

所以……他会不会是偷偷飞到沙漠，然后撞到她了？

克拉克想来想去，想到的是这种可能。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好像在看变态的暴力狂，扁了扁嘴。

他有点内疚，但，不多吧。

有关克拉克的想法，年轻的暴力狂显然是不在意的。

她清点好了行囊，又看了一眼装备，发出一声哀嚎。

“没有水！”她瞳孔地震：“没有水能活几天！指南针也没有！”

她算下来发现，现在她身边就有一把刀，还有两块放在袋子里的糕点。

“你有什么？”暴力狂凶巴巴地问。

克拉克手一摊，表示自己什么都没。

“……”

暴力狂憋了一秒：“算了，天无绝人之路，就算死在这儿我也能活过来——你跟着我，躲在我影子后面走，少晒到一点是一点。我们接下来的第一目标是找水源和栖息地，如果能找到活人和救援队那更好——我依然觉得你很可疑，但在这种环境下，人还是应该互相依存地活下去——你赞同这一点吗？”

她看起来依旧不像个好人。

克拉克想。

但克拉克点了点头：“我会尽量有些用的。”

父亲告诉过他，现在的他不应该暴露自己的能力和异常。但……如果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他稍微用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叫克拉克·肯特。”克拉克说：“我住在堪萨斯。”

“红脖子，怪不得。”暴力狂说。

克拉克：“你礼貌吗？”

暴力狂指了指脖子：“我的意思是，你被晒红了。现在你的脖子的确是红的。”

她叹了口气：“不如你还是把你的紧身衣穿上，你这样晒，怕是不到半天就要晒出皮肤癌。”

她抬眼看了看天：“离太阳落山还有好几个小时——你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你得罪了什么仇家吗？”

克拉克没回答她，他看出来了，她只想抱怨。

的确，暴力狂又自顾自地暴躁了起来，戳着确认了一会儿方向，她脸上有了一些迷茫。

“不对啊，这个方向不应该有城市吗？”她喃喃地问着自己：“联盟的试炼场我都去过了，这里不是任何一个地方。”

“什么联盟？”克拉克忍不住问：“你们是什么野外徒步的训练队吗？”

暴力狂大白眼飞出去一个，没理他，过了一会儿后竟意外地看到了什么。

“那里是不是有人！”她指着一个方向：“好像还是一队人——你看一下！”

克拉克看过去，稍微用了点力才看到——的确有一队人马正慢悠悠地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但……

他的超人视力告诉他，来人有些不对。

“他们……”克拉克说。

“他们……他们怎么穿着……古代的衣服？”

乱七八糟的开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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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