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做菜手艺咋样?”随着第一盘菜,鱼香肉丝端上桌,小神随口问阿东。
阿东喜欢这个话题,毕竟从小耳濡目染,摸着后脑勺,又想吹牛,又想谦虚,嘿嘿道,“会一点颠勺的技术。”
“民以食为天,你可以继续往这个方向深造,以后中国会有很多单身富家女,你这长相再加上厨艺,应该有机会捡到漏。”小神给阿东开着偏方。能住进末日地堡的,还会差有钱人吗。
梅子有不同意见,“阿东你还是要两条腿同时走路,学业和厨艺,都不能落下。”这关系着价值观问题,小神这种疯子已经彻底没救了,阿东还是要救一救的。
阿东觉得也是,“梅姐的话,我也一并记下。”
小宇还是想给阿东表现自己的机会,“这第一盘菜,你给我们讲讲呗。”
“这道鱼香肉丝,有些地区加醋加糖多些偏酸甜口,我们贵州做法偏川味,区别在于,贵州本地辣椒有产地上独特优势,腌制肉丝时加入贵州辣椒酱,可以使肉丝更加入味,炒出来的味道,辣而不燥,香味浓郁。”阿东终于可以施展一下自己的才华了。
随后端上来的是另一道辅菜,宫保鸡丁,跟鱼香肉丝分别酸甜微辣与酸甜带辣,下饭好菜。主菜点的是酸汤鱼和辣子鸡,分别是贵州特色菜和贵州传统名菜。蔬菜点的酸辣土豆丝,清炒时蔬用的菠菜。麻婆豆腐与番茄炒蛋作为豆制品和蛋类最后端了上来。酸汤是店里免费赠送的,来者皆有份。阿东成了场上的焦点,侃侃而谈。
吃饭时,小卢一边扒拉饭菜,一边问了一个问题,似乎对自己的美女形象并不怎么爱护,也许是因为饭菜确实太香,自己又真的饿了,“小神,你刚刚说,时间变化太快,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敢说,阿杜的亲戚都预判不到,你就预判到了。”
这问题,让阿杜阿东动筷子的手瞬间停滞了那么一秒,这问题问的好啊,凭什么你就能比人家亲戚还牛。
小神也觉得饭菜很香,不想停下来,一边扒拉着饭菜,一边把问题抛给了阿杜,“阿杜,你猜猜会有哪些可能性?”
阿杜没想到,还有人能这么玩的,很想说,这我哪里猜得到,但若真把这心里话说出口,容易让人误解成自己压根就不信小神那一套神神叨叨,这样不仅破坏了氛围,还可能得罪人。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想个理由,先应付过去。
阿杜吞下口中食物,很乖的放下碗,停下筷子,“我们都是地方上的人,格局始终有限,神哥那高屋建瓴的论断,我猜可能是认识中央那边的什么人。”
小神原本是想让阿杜帮忙想个理由,然后小神顺势说你说对了,就解释过去了。谁知阿杜把问题拔得那么高,让小神开始为难了,如果说阿杜猜对了,自己就成政治骗子了,事情往后还不知道会歪到哪里去。
小神一边端着碗拿筷子往嘴里扒饭,一边催阿杜,“停下来干嘛,继续干饭啊!”望向阿东,“阿东,我也考考你,你觉得还有哪些可能性?”小神希望阿东能帮自己解困。
阿东哪里会懂这方面的事情,只能是继续老套路,抄现成答案,“我和阿杜想法是一样的。”阿东不想参与这个话题,所以不需要小神催自己,往自己嘴里干了一大口饭,嘴巴塞得鼓鼓的。
梅子低头偷笑。小宇用碗喝汤挡住自己的脸。小卢是话题始作俑者,必须表演出时刻关注此事,此刻只能用放慢咀嚼的方式,不让自己面部表情出问题,心里已经在憋笑。
小神很无奈,放下了手中的碗和筷子,又要开始了行为表演,过程很像跳大神,原理是想将简单事情给复杂化,通过增加听众大脑接收到的干扰信息,让听众思维失焦,影响他们的判断力。
小神从桌上的筷子竹筒里,挑出四双筷子,握在左手。右手抽出其中一双,点了点阿杜和阿东,“你们俩给的答案,我用这双筷子代替。”筷子被慢慢摆在桌子上,与桌边成直角,增加仪式感。
右手抽出第二双筷子,“我再给你们第二种答案,我之所以敢说我预判到了,其实也不是什么预判,而是我亲眼见证过的事情,我就是一个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人。”筷子再次被慢慢摆在桌子上,与第一双筷子隔开巴掌大的距离,保持平行对齐。
听到这说法,让阿杜阿东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小神随后又抽出第三双筷子,重复前两双的动作,“第三种可能,我去北京旅游,听出租车司机吹牛时,学回来的。”
最后第四双筷子,“我在网上逛论坛时,听那些键盘侠吹牛,学到的。”
“真实答案,就在这四双筷子里,你们自己去猜。”小神说完,重新拿起碗筷吃起来,只是这次吃的非常文雅,比女的吃饭还文雅。没办法,刚刚演的太用力了,惯性还在。
阿杜阿东望着四双筷子,眼神有点涣散。大脑像是抓住了重点,又好像没抓住,方向感彻底迷失了。
迷失方向感的大脑,总想找到方向,追求确定性,此时如果有人帮忙指出方向,大脑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那个被人指出来的方向。做局洗脑,自然是有人故意先把人的脑子弄糊涂丢失方向感,然后再把计划好的方向抛给那大脑当作抓手。一旦抓住,就很不愿意放手,因为大脑不想重温之前方向感丢失的感觉,让人缺乏安全感。在语言发明出来之前,原始人只身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迷了路,忽然看到远处的燃烟信号,活下来的原始人,都是朝着燃烟去的人,大脑的运作模式,也有基因层面在背后起作用。
梅子跳出来抢答,“肯定是第四双筷子,网上学来的。”
小宇跟进,“这年头上网的人,都是年轻人,上了年纪的人不一定懂上网,年轻人又不一定能看到那么远,应该是从北京出租车司机那里听来的。”
“小神的年纪才是最大的问题,大家明明都是同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叫小神一声神叔。搞不好,最简单的就是最正确的。”小卢开始往细节处引导,毕竟他们俩总是要知道的。
三个女的都知道第一个答案,很危险,必须避开,都不想将来被警察叔叔抓走关进大牢里。
“千万别叫我神叔,这样会影响到我追女大学生的。”小神半开玩笑半认真接过了小卢的话。
阿杜阿东又再次转头对视了一眼。
梅子原本条件反射一般,想到要跳起来骂小神几句,突然想到现在正是思维植入的时候,所以并未发作。
小神这时,拿起酸汤里的汤勺,给自己汤碗里添了一大碗酸汤,然后咕哝咕哝一口气喝完,放下汤碗,表情里充满了满足和享受。
小卢贵州本地人,见状心领神会,轻飘飘来了一句,“外地人刚来贵州,一般都喝不惯贵州酸汤。”说完继续吃着自己的菜。这话是说给阿杜阿东听的,给他们一些推理空间,推理出结果的过程,会加深他们脑海中的印象。
小神当作什么都没听到,招呼大家继续加油干饭。
饭至后旬,陆陆续续有人放下碗筷,吃饱了,干饭干不动了。小宇站起身去结账,阿东见状也立马站起身,想要抢着买单,被小神劝阻了,“小宇银行卡里躺着十多万,阿东你就让她多放点血。”
阿东呆住了,阿杜很震惊。富婆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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