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景城大踏步地走着, 就像是跟地面生气似的,每一步落地都很沉重。xiaohua1000
忽然,温七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廖景城本来不想答理她的, 可她的叫声里似乎蛮痛楚的, 他脑子里马上想到,她很傻的, 傻丫头不会装!
“哪里疼了?”
他把她放下来,脸依旧板着, 眼神却上下打量着她。
“哎哟, 疼, 好疼, 这里……”
温七的手在腰间揉捏着, 刚刚他发狠似的快步走, 每走一步, 她的小腰就被他的肩膀搁得疼痛难忍。
这会儿被放下来了,自然痛楚是减轻了, 不过, 戏码还是要做足的。
他黑着脸,想说,活该,再让你乱说话?!
“侯爷,我真不是乱说话, 我那么说,都是为了您好!”
“唆使我把你休了,这是为我好?”
廖景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大手还是抚上了她的腰间,轻轻地揉捏起来。
就好像被电流击中了, 温七只觉得一股酥麻感从腰间蔓延开来,她很想说,别,别揉了,我自己来!
但她也知道,他想做的事儿,她反对都是无效的。
“我……我不跟你演一出,你就还得装鬼!”
温七说道。
廖景城知道,她指的是杜箐箐,杜箐箐跟马秋云还有些不同,对待马秋云他可以毫不怜惜,但对于杜箐箐不行,她是杜婉婉的妹妹,表面上的一些文章还是得做的。
“您想想啊,您跟我这戏码一演,你家箐箐妹妹的小心肝都碎了,她绝望了,自然就不会再来缠着你了,你呢,也不用烦恼了!不过,侯爷,不能不说,你的演技绝对一流!”
温七坏坏地笑着。
“你还好意思笑!”
廖景城的脸已经不黑了,说话的语调也缓和了不少。
这时,为虎回来了,他低低地跟温七说了几句。
温七点点头,同时又摇头,讷讷道,“他们找来那么多媒婆做什么?”
“怎么回事?”
廖景城问道。
温七就把徐嬷嬷打听回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廖景城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眼底深邃得让人看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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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慕太子跟太子妃蕙雅在半个时辰后,驾临侯府。
廖景城率领温七以及廖杜氏等人一起到大门口迎接。
大门口早就停满了车,为了给太子腾出车位来,管家胡彪早就带人把停在侯府门口的马车都清理出去了。
听闻太子要来,赵家也来人了,是赵家麟,也是太子的舅舅。
看起来,这回廖侯爷的继娘做寿,廖家可是风光无限的。
不说别的,就说外头的马车,已经排除两条街了,足以能说明来祝寿的都是身份尊贵的人。
廖景城带领一家人跪在门口迎接太子。
温家人也来了,温七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也正望着温七,双方都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会儿,太子令人把廖杜氏扶起来。
太子笑着说,“老夫人精神竟越发的好了,大有返老还童的趋势啊!”
廖杜氏也陪着笑说,多谢太子谬赞了!
太子妃蕙雅则拉着温七的手,上下打量她说,“嗯,是个秀外慧中的,我这个人很在意眼缘的,七七,你很合我的眼缘呢!”
呵呵,太子妃殿下,不好意思,您不合我的眼缘!
温七在嬷嬷地腹诽,但脸上却露出娇羞的神情来,身子福了福,给太子妃行了礼,道了谢。
原本她以为,这就行了。
可没想到,太子妃硬是拉着她坐在自己的下首。
对面即是廖杜氏,至于杜云萍以及李氏她们则坐在了下首,如此座位,一眼能瞧出来,太子跟太子妃喜欢谁,讨厌谁?!
一道道嫉恨的眼刀子飞来。
温七微微低头,眼观鼻,鼻观心,打定主意装死。
但蕙雅太子妃却好像并不满意她这个状态,很亲热又把她的手拉过去,“看看七七这小手真是如玉雕的一般,十指不沾阳春水啊,可见廖侯爷对她的宠爱!”
温七再腹诽,我十指纤纤,保养得好,那是因为温家对我的宠溺,不让我做一点事儿。
这跟廖景城有什么关系?
他宠我?
想想刚才被他扛在肩上,险些连心肝肺都要颠出来,她暗暗地又把廖家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这才心平和下来。
没想到,蕙雅太子妃又说了,“来人,把我从宫里带过来的点心拿给七七吃!”
温七汗颜,敢情我好吃这事儿,已经传进宫里了?
那就吃吧。
她也不客气,拿了一块杏仁酥就塞嘴里了,边吃边说:“嗯,好吃,太子妃您也吃块?”
对面廖杜氏,下首的一干人等都在这时候冲她挤眉弄眼,温七看了半晌,不懂地问了一句,“你们也想吃?要不大家一起?”说着,她端了一盘子点心先到了廖杜氏跟前,捏了两块给她,又是马秋月、于赛华她们,至于李氏跟杜云萍,她看都没看,点心渣子也不给他们吃一点。
众人齐刷刷地站起来,躬身冲着蕙雅太子妃施礼,口中喊着,谢太子妃赏!
温七这才弄明白,她们集体冲自己挤眉弄眼的原因是,要她谢太子妃。
当下就愣在那里,一脸懵懂地看着蕙雅,好像在说,一块点心而已,至于这样大声嚷嚷吗?
蕙雅扑哧就笑出了声儿,亲自起身走过去,把愣在当场的温七拉回去坐下,“七七果然是淳厚善良,实在是让人喜欢得紧呢!”
众人齐刷刷地愕然当场。
这都不生气?太子妃对温七也着实□□典了些吧?
但更让众人羡慕嫉妒恨的一幕发生了,太子妃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了一枚翡翠玉镯,这玉镯一看就非是凡品,晶莹剔透,姣姣如月光的色泽中晕开了一抹极其娇艳的绿色,这绿色嫣然是点睛之笔,恍惚把整只玉镯都给带活了一样。
“七七,这个是我最钟爱的,送给你,保你平安顺遂!”
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把玉镯套上了温七的手腕。
温七这回却不敢装傻充愣地收下了,这家伙也忒值钱了。
她急忙丢了点心,往下褪镯子,可镯子戴好戴,褪却不好褪了,她鼓着嘴,一只手用力去往下拽镯子,没想到,拽了几下,手就红肿起来,竟越发褪不下来了,一时急得都要哭了。
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小手,她愕然抬头,迎上了廖景城深邃幽远的目光,“手不疼?”
疼!
她老实地点头,眼泪都险些落下来。
“那就收下吧,太子妃的心意!”
他说着,就牵着她的手,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然后带着她两人一起站在了太子跟太子妃跟前,双双施礼,他说,“多谢太子妃对七七的喜欢,景城心领了!”
“景城不必多礼,我们打小就在一起,本就是好友,蕙雅跟七七若是能交好,那是再好不过了!”
知慕太子缓缓地说道。
“是,太子说的极是!”
廖景城也说道,接着又说,“太子,太子妃,七七衣角脏污了,请恕景城失礼,带她下去换一身衣裳!”
“嗯,去吧!”
知慕太子点点头。
众人就那么傻呆呆地看着廖景城把温七带了出去,马秋月低低地问于赛华,“三弟妹,你瞧见大嫂衣裳哪儿脏了吗?”
“嗯。”
于赛华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啊?哪儿脏了啊,我怎么没瞧见?”
马秋月顿时惊讶。
“没瞧见就没瞧见呗!”
于赛华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再就闭嘴,不搭理她了。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全场也只有马秋月这个蠢女人相信廖景城带温七下去,是因为衣裳脏了。
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太子妃正命人把给廖杜氏的礼品拿上来,四样滋补品,六匹江南织锦布料,还有两件裘皮披风,据说是皇上御赐给太子妃的,太子妃十分尊敬廖杜氏,所以一并带来送给她。
看着那披风的大小及款式,廖杜氏心在流泪,这种年轻的款式,哪儿是她一个老女人能穿得出去的?更要命的是,太子妃的尺寸跟她差了不是一星半点,难道为了穿得下这两件裘皮赏赐,她年过半百的还要每天跟马秋月她们一起节食减肥?
马秋月跟于赛华也有礼物,都是些宫里的小玩意,应该说不值什么钱,但再怎么也是宫里的物件,谁敢小瞧?
廖耀光也得了礼物,是一套文房四宝,这是好东西。
不过,却不适合廖耀光的心爱,他最不喜读书,见着文房四宝就厌烦,所以骄纵成性的他,绷着小脸,在廖杜氏的几次提醒下,才对蕙雅道谢了。
蕙雅的眼底掠过一抹不喜。
但也仅仅是转瞬即逝。
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宫心计玩了多少了,还在意一个没礼貌的小崽子吗?
二房及三房中的几个孩子也都分别赏赐了礼物,这两房的孩子倒是没用廖杜氏提醒,直接就跪下道谢了。
至于廖家四房的礼品,蕙雅让人一并交给了温七保管。
廖杜氏张了张嘴,想说,我可以代管的。
她看了太子妃带给这三房的礼物中,也就只有四房那边颇为丰厚,除了一些礼物外,还有一张千两银票,太子妃说了,廖景宣在北稻城当县令,条件艰苦,尽心竭力,是在为国解忧,为民谋福,所以,这银子是感念他的辛苦,太子刻意让准备的。
温七麻溜地就命邵嬷嬷把四房的礼物收进了私库。
廖杜氏狠狠地剜了她几眼,也是无法,只好作罢。
礼物派完了,太子就跟廖景城他们兄弟几人说起一些男人的闲话来。
期间赵家麟以及其他一些来贺廖杜氏生辰的官员也插话进来,大家聊得很愉快,太子今日话好像也多,跟廖景城说话的语气都显得颇为亲近,只不过,廖景城好像旧疾又犯了,时不时地咳嗽,咳嗽起来就脸红脖子粗的,貌似都上气不接下气了,惹得太子等人又是一阵的关怀问询。
随行太医也急忙给廖景城做了检查,得出的结论是,侯爷这是休息不够,辛苦熬夜导致的虚火上升,因此引发了旧疾。
太子命太医开除药方来,不管什么药,只要是宫里有的,尽数拿来给廖景城用。
众人又是暗暗感慨,太子拉拢廖侯爷的心,不可谓不诚啊!
趁着男人们在说话,蕙雅太子妃小声地问温七,“七七,侯爷是带你去换衣裳了?”
“嗯,是啊!”
温七停止吃点心的动作,点了点头,但脸上却莫名地发烧,泛红。
她敢说,她被廖景城拽去后院屋里后,就被按坐在椅子上,然后他拿了药盒,亲手给她红肿的手涂抹药膏,边涂抹还边嗔怨,“你真傻啊,她给你,你就收着,非往下拽什么?这回好了吧,一只小爪子险些都给拽秃噜皮了,你不疼?哦,对,你傻,傻得都不知道疼,是吧?”
温七看着他,目光愣愣的。
谁说廖侯爷是个冰山老男人,不苟言笑,见谁都是一副拒人三万里之外的样子?
他这嘟嘟囔囔的,不算话痨?
“我担心随便收太子妃那么重的礼物,会给你带来麻烦!”
她是读过这本书的,也知道廖景城一直没有明确站队,按理他跟太子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是有的,他该支持太子,可是,他好像一直以自己的病做借口,夺嫡之战中,谁也不亲近!
他应该是谨慎,谁也不想得罪吧!
“你记住了,以后再有这种事儿,你就大方地收下,敢再伤了自己,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貌似恶狠狠地斥责道。
“哦,我也是好……心……”
她小声咕哝着。
哼,好心?!
他冷哼一声,旋即用力在她红肿的手背上捏了一下,她疼得当即眼泪溢出眼角,不满地说:“你……你弄疼我了!”
“知道疼,就听话,凡事儿都有我,惹出天大祸事来,也不需要你去伤害自己来弥补!”
他几乎是在吼了。
她白眼,我是伤了我自己,又没伤了你,你那么火大做什么?
接着,他好像从她眼底看出了委屈,轻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而是低下头,用手指肚轻轻地给她揉着红肿处,他的动作轻柔得跟羽毛拂过似的,痒痒酥酥的,令温七心头漾起一种莫名的涟漪来。
她的脸就再也不能掩饰地红透了。
这会儿听太子妃问 ,她虽从善如流地回答了,但脸上还时候莫名地发烧,心头狂跳,想起他低着头,她只能看到他的发丝,那发丝顺滑,隐隐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不觉嘴角微抿,勾勒出一抹笑意来。
“七七,我都很羡慕你……”
太子妃轻轻在她耳际说了一句。
温七一怔,羡慕我?你贵为太子妃,怎么可能会羡慕我?
但很快,她就从蕙雅的脸上看出了几许的落寞,再看知慕太子,这会儿眼神正肆意地在杜箐箐脸上流连,当下就明白了蕙雅的意思,她虽然贵为太子妃,但终究不能如温七这样,一个人占了廖景城全部的宠溺!
眼见着快中午了,廖家管家胡彪进来禀告说,宴席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现在就开席?
廖景城刚要说话,却忽然从门外跑进来几个人,这几个人一齐刷刷地跪在太子跟太子妃跟前,口中喊着,“太子,请为小民做主啊,温家欺人太甚,一女许多家,索取大宗彩礼,为天理国法所不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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