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悬浮车里开着19度空调,冷空气混杂着清淡的雪松香气,很快填充了整个空间。
风砦山刚想抽出烟盒,却在看见后视镜里昏昏欲睡的某人后放弃。
“啊.........那家伙漂亮得不像话,话很少,可能是冰山美人吧。”
这是上任警司离职前和风砦山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站错队被发配下城区的前警司笑容苦涩,左胳膊打着石膏,狼狈地夹着公文包。
从上任南区警局局长时风砦山就明白,处于权力波动中心,是难以避免被卷入其中的。
政治纷争就像走钢丝,成则大权在握,败则为人鱼肉,保持中立都是特权。
当时他对前警司的话不以为意,再漂亮没有手段也只能是个花瓶。
直到澹小蛾上任第一天,对方穿着灰色制服,一张艳光四射的脸将古板的警司服都衬得高档起来,唇色艳红,瞳孔是清透的黑茶色,牛乳一样细腻雪白的面颊。
板正没有一丝褶皱的裤子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双腿,衬衫纽扣上别着精致的花纹,手腕骨刚刚好卡在腕表上方,似乎都能看见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
如果说对方是个花瓶,那也是个价值连城的花瓶。
风砦山在心里评估着。
那些天龙人喜欢对方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美貌也算是稀缺资源。
但对方接下来的操作完全出乎意料。
在澹小蛾正式上任第二个星期,因为抢劫银行不成,蒙面劫匪挟持了一位公民上顶楼,逼迫警方为他找一座直升机离开南区,否则就当着电视台记者的面撕票。
电视台全程转播,风砦山就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青年像只猫一样从侧面悄然靠近劫匪,顶楼的风将澹小蛾的碎发吹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
胡闹,简直是胡闹。
而其他几位警员则竭力吸引着劫匪的注意力,一句接着一句的劝阻很快激怒了劫匪。
“你们真的是.......”
劫匪怒不可遏,扣动扳机将枪对准人质的太阳穴,大有鱼死网破的倾向。
可惜在他即将开枪的前一秒,一枚子弹率先击中了他的太阳穴。
血沫四溅,劫匪的身躯轰然倒下,露出的是澹小蛾镇定昳丽的眉眼,卷翘的睫毛甚至都没有抖动一下。
镜头迅速从下而上俯视着那张上帝精心雕刻的脸蛋,将他置于高位,仿佛在瞻仰一位慈爱又果断的圣母。
“先把人质带下去。”
澹小蛾轻声开口催促道,那位被挟持的公民痴傻般抬头看他,任由警员将他架起。
但在离开顶楼的最后一秒,他拼命挣扎起来,惶恐不安地祈求着澹小蛾的庇佑。
公民的反抗很快引来了澹小蛾的侧目,对方推开喋喋不休的记者,径直朝这边走来。
阳光在青年警司身上渡上神性的光晕,细跟皮靴不紧不慢地踩在地面上,每靠近一寸公民就安静一分。
直至澹小蛾走到人质面前,那双柔软的手贴上公民的脑袋,雪松香气抚平了一切不安和躁动。
冷淡又美丽的警司呢喃道:“圣母会保佑你的。”
这场风波之后,警局里再也没人敢说澹小蛾是个花瓶。
二队被风砦山自觉放弃,割让给了澹小蛾,任由对方大刀阔斧地改/革。
但南区多了不少澹小蛾的皈依者,狂热的、忠诚的、喋喋不休的、沉默寡言的。
那些阴湿粘腻的情感,赞颂、爱慕混杂着诚惶诚恐,对温柔神性的迷恋,对冷淡疏离的痛苦。
这些都不是澹小蛾所能发现的了。
时间回到现在,风砦山故意嘿了一声,将澹小蛾从浅梦中惊醒。
“........开始了吗?”
澹小蛾看着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别墅,别扭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这件衣服做工的确精美,但也........太暴露........或者说下流了。
腰腹的布料收紧,将腰线盈盈一握地圈起来,刚好卡出两处凹陷的阴影,晃晃悠悠地编着一串银质流苏。
背部开了一个桃心状的口子,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姣好的蝴蝶骨线条明显。
圆润白皙的肩头裸露,却又将锁骨欲拒还迎地遮盖起来,到脖颈处严丝合缝,渗出一丝洇裕又保守的美感。
胸前真空起两团凸起,竖纹更加扩展了视觉上的大小,可能哺育期才有这样的丰腴。
为了迎合腰腹间的流苏,澹小蛾的手腕上也串了一圈圈银链子,将细伶单薄的手腕骨单单卡出来,一路流畅到微微泛红的指尖。
下身倒是中规中矩,只是一条黑色的裤子,但左腿被绑上了一个腿环,金色渡边,将大腿线条紧紧勒出来。
“.......还有几分钟。”
看着别墅三楼还没亮起的房间,风砦山心头如同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权衡利弊之下,他将外套脱下,一把丢进澹小蛾怀里:“穿上吧,别着凉了。”
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蛙趣,这小子今天挺类人的O.o好可疑哦.........】
澹小蛾默不作声地穿上了。
外套有些大,澹小蛾穿上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袖子口圈了一圈手才完全伸出来。
但后背总算是不再凉飕飕的了。
嘀嗒,嘀嗒。
时针最后指向九点整。
澹小蛾是独自一人进的别墅,风砦山临时接到一个任务,只是匆匆把卡交给澹小蛾后就驱车离去。
.....................................
昏暗的小巷中,醉汉头昏脑胀地蹲在地上,一道身影犹豫着靠近他,披风牢牢裹住了全身,只有细弱的声音透了出来。
“先生,可不可以告诉我这里离清水湾别墅有多远?”
“?啊什么别苏.......”
男人大着舌头,对方的身影在他眼中一分为二,周围都是五彩缤纷的星星。
“抱歉,打扰了。”
披风人悄然离开,而在他走后,原本还醉醺醺的男人神色一变,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宝石手链。
哈哈,这条手链一看就价值不菲,卖掉够他喝半年酒的了。
而披风人在询问了多个人并收获无数异样眼光后,终于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目的地。
与金碧辉煌的前门不同,别墅的后门草木横生,杂草有小腿高,铁质栅栏锈迹斑斑。
披风人轻而易举地撬开了锁,混进了别墅。
三楼某间房间内,澹小蛾神志不清地盯着地面,双手被绳子高悬捆绑,球状物体填满了口腔,将所有声音阻隔。
“怎么不笑一个?”
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啧了一声,将摄像机的镜头对准澹小蛾,嘴里不断发出惊呼。
而那件用来挡风的外套,也被随手垫在澹小蛾身下。
红丝绒地毯上散落了注射了半支的药剂,它由医疗巨头索尼最新研发,这点药剂刚好能让人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
萧寥痴迷地看着眼前这副完美无瑕的酮体,一张张照片如流水一样闪过,最后滑落到地毯上。
“少爷..........家主的电话。”
保镖压根不敢抬起头,只期盼大少爷的疯劲赶紧过去,好早点收拾这滩烂摊子。
“那死老头子,选举的事还不够让他操心吗?”
萧寥直接推开光脑,继续他的艺术创作。
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灵感缪斯,哪能让其他人来搅和了。
保镖进退两难,最后咬咬牙还是接通了光脑。
毕竟雇佣他的是家主而不是大少爷。
一张传统政治家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镶嵌着鸽子蛋大的祖母绿的拐杖轻轻敲击着檀木地面,发出难以忽略的声响。
“你该解释一下,在南区逼迫区长满足你私欲的事情。”
萧寥先是将所有照片仔细收集好,最后突然暴怒将摄像机丢向拿着光脑的保镖。
而保镖因为躲闪不急,被摄像机砸中脑门,顿时鲜血淋漓。
而光脑的镜头也毫不吝啬地对准了全身赤/裸的漂亮青年,如同上了绞刑架的圣母,破碎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哀艳。
拐杖停顿了几秒,祖母绿跳跃着火彩。
权/欲和涩/欲是世界上最无解的欲/望,也是上城区人无法脱离的第二半身。
披风人在门口惊惧地看着这一切,碧绿色的眼睛瞪圆,似乎有眼泪在打转。
萧寥一行人离开后,披风人悄悄进入,跪坐在澹小蛾面前,晶莹剔透的泪水瞬间下巴滑落,手指抚摸着被绳子勒出的红痕。
最后,他俯下身,金色的长发落到对方的脸颊上,呼吸自然而然的交缠。
青年的嘴唇像是渡蜜的樱桃,柔软的,丰腴的,红润的。
薇薇安伸出舌头,小心舔了舔澹小蛾的嘴唇,最后轻轻吮吸了一口,有点像小猫在舔舐牛奶。
柔软的唇肉似乎要化开,那些羞赧的、小心翼翼的情感悄然无声地释放着。
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涌上薇薇安的心头。
比他私自跑出教堂还要快乐,还要幸福。
薇薇安,一款可怜的圣女1宝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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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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