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污染物被彻底清理干净,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那团巨大的史莱姆开始收缩、变形,重新凝聚成人类的形态。
银光褪去,诺卡斯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银灰色的长发依旧柔顺地披在身后,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温和无害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吞噬一切的怪物只是幻觉。
他甚至还拿出一面小镜子,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脸,确保没有留下任何异常。
然后,他转身,朝着异常事务局的方向走去。
异常事务局位于城市的中心区域,是一座由黑色金属和玻璃构成的、形状不规则的建筑。
诺卡斯走进建筑内部,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形态各异。
有的长着复眼,有的全身覆盖着鳞片,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团模糊的光影。
他们看到诺卡斯,都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恭敬地低下头。
诺卡斯目不斜视,径直走向议会大厅。
议会大厅里,已经有几个形态更加怪异的“存在”在等待了。
“诺卡斯,你迟到了。”那家伙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刺耳难听。
诺卡斯笑了笑,语气轻松:“路上遇到了点小麻烦,处理了一下。”
另一个看起来像是由无数根血管缠绕而成的怪物抽动了一下“鼻子”,发出疑惑的声音:“嗯?诺卡斯,你身上……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
它的话音刚落,其他几个怪物也纷纷“嗅”了起来。
“确实有……”
“很淡,但很特别……”
“闻起来……让人有点……冲动?”
最后一个词,那个由血管组成的怪物说得有些艰难,仿佛那是一种难以启齿的欲.望。
它们都感觉到了,诺卡斯身上带着一股极其微弱,但异常诱人的香气。
那香气不同于它们认知中的任何一种味道,带着一种纯净的、温暖的、让它们本能地想要靠近、想要吞噬的吸引力。
就像是……顶级的猎物。
诺卡斯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微眯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冰冷的杀意。
他轻轻歪了歪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有吗?我没感觉到。”
他伸出手,看似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手指划过手腕处的皮肤,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银光。
那股诱人的香气,瞬间淡得几乎消失不见。
议会大厅里的几个怪物顿时感觉那种令人躁动的**消退了,它们有些困惑地对视一眼,又看向诺卡斯,眼神里多了一丝畏惧。
刚才那一瞬间,它们感受到了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压,仿佛只要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会被彻底碾碎。
诺卡斯看着它们畏惧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底却一片冰冷。
他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舌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处理那些污染物时留下的、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和那种味道比起来……
妈妈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香了啊……
温暖的,干净的,带着一种让他无比安心、又无比疯狂的气息。
每次靠近妈妈,每次闻到那股味道,他都要耗费巨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把妈妈整个吞进肚子里、让他永远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冲动。
那些愚蠢的污染物,那些低等的存在,也配觊觎妈妈的味道?
真是……找死。
诺卡斯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翻涌的、疯狂的占有欲和食欲。
他抬起头,对着议会大厅里的其他怪物露出一个标准的、温和的微笑:“好了,我们开始吧。”
今天也要好好工作,早点结束,早点回到妈妈身边。
毕竟,妈妈一个人在家,他很不放心呢。
那些潜藏在暗处的、觊觎着他的珍宝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他需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把妈妈牢牢地锁在自己身边,强到可以碾碎所有试图靠近妈妈的存在。
这样,妈妈就永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了。
永远。
……
异常事务局的会议冗长而乏味。
诺卡斯坐在会议桌的一端,他看似在认真倾听着那位章鱼脑袋的议员发表关于“第一区污染物异常增殖”的报告,实则思绪早已飘回了那个小小的公寓。
妈妈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
有没有按时喝他准备的营养液?
窗外的雨声会不会吵到他?
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渣滓,有没有不长眼的敢再靠近公寓?
一个个念头如同藤蔓般缠绕住他的意识,带着尖锐的、令人焦躁的刺。
他体内的某种本能在蠢蠢欲动,叫嚣着要立刻回到那个温暖的、属于他的巢穴。
“……诺卡斯?”
章鱼脑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诺卡斯抬起眼,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有礼的微笑:“抱歉,刚才在想一些关于处理方案的细节。您继续。”
他的语气自然,眼神真诚,完美地掩盖了刚才的走神。议会大厅里的其他怪物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依旧对他心存畏惧,但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会议终于在诺卡斯几乎要压制不住体内翻涌的欲.望时结束了。
他几乎是立刻起身,快步离开了异常事务局。
走出那座黑色建筑,外面的雨势似乎更大了。粘稠的雨水冲刷着街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铁锈和腐烂的气息。
诺卡斯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沿着来时路往回走,银灰色的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和脖颈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
路过一条阴暗的小巷,他脚步微顿。
巷子里传来一阵细碎的、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几只形态扭曲的污染物正围在一起,撕扯着什么东西。
看轮廓,似乎是一只倒霉的、没能及时回到安全区的“居民”。
它们的动作粗鲁而贪婪,黑色的粘液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诺卡斯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些低等的、散发着恶臭的东西,也配在他回“家”的路上享用食物?
更重要的是,它们身上散发的气息,污染了这片空气,也可能……会飘到妈妈的公寓里去。
不能忍。
下一秒,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巷子口。
那些污染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撕扯的动作,纷纷转过头——如果它们有头的话……
看向巷口的诺卡斯。
起初是困惑,随即是惊恐。
那股属于高等存在的、碾压性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小巷,让它们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诺卡斯没有给它们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的身体再次融化,变成那团熟悉的、散发着淡淡银光的史莱姆。只是这一次,史莱姆的体积比中午时更大,表面涌动的速度也更快,带着一种压抑了一下午的暴戾。
“嗤——”
银光闪过。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那几只污染物甚至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就被史莱姆瞬间吞噬殆尽。整个过程快得如同一场幻觉,只留下巷子地面上几滩正在被雨水冲刷掉的、散发着焦糊味的黑色痕迹。
史莱姆的体积微微膨胀了一下,又迅速收缩回原来的大小,表面的银光闪烁了几下,像是在表达某种满足。
【……】
【……】
被吞噬的污染物的意识在瞬间被碾碎、消化,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
诺卡斯重新凝聚成人类形态,站在雨中,微微侧头,用手指拢了拢被打湿的长发。
空气中那股令人不悦的恶臭消失了,只剩下雨水本身的、带着凉意的气息。
很好。
他抬手,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脖颈、衣领……动作仔细得近乎偏执。
他检查着自己的每一寸皮肤,确保没有沾染任何污染物的痕迹,没有留下任何可能会让妈妈感到不适的气味。
银灰色的长发被他用指尖梳理整齐,湿漉漉的发丝渐渐变得干燥柔顺,恢复了原本的光泽。
他甚至从口袋里拿出一面镜子,认真地照了照。
镜中的青年面容白皙,五官精致,银灰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黑色的瞳孔深邃而温和,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完美。
没有任何破绽。
不会让妈妈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常。
诺卡斯满意地收起镜子,转身,继续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轻快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快了。
很快就能见到妈妈了。
……
打开公寓门,诺卡斯的动作放得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昏暗的、泛着绿光的雨丝,勾勒出家具的模糊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属于方叙白的气息,混合着他早上准备的营养液的甜香,温暖而安心。
诺卡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轻轻带上房门,脱下外套,放轻脚步走进客厅。
然后,他看到了蜷缩在沙发上的方叙白。
方叙白睡着了。
他大概是等得太久,又或许是下午处理那些污染物的动静耗尽了他的精力,此刻正侧躺在沙发上,头枕在抱枕上,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做什么不太愉快的梦。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散发着暖黄色光芒的落地灯,光线刚好落在方叙白的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微张,呼吸均匀而平稳。
诺卡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收缩,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满足,珍视,迷恋,还有一种被极力压制着的、几乎要破笼而出的贪婪和占有欲。
他一步步走过去,脚步轻得像猫。
他在沙发边停下,然后,缓缓地、缓缓地跪了下去。
这个姿势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虔诚。
他微微低下头,凑近方叙白放在沙发边缘的手。
方叙白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腹上带着一点薄茧。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这双手显得如此干净,如此……脆弱。
诺卡斯伸出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他的指尖轻轻拂过方叙白的手背。
温热的,带着生命的温度。
和那些冰冷的、散发着恶臭的污染物完全不同。
这是他的妈妈。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诺卡斯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眼底的**几乎要溢出来。他能清晰地闻到从方叙白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让他痴迷的气息,比任何顶级的美味都要诱人。
他克制不住地低下头,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方叙白的指尖。
很轻,很软。
像羽毛拂过心尖,带来一阵奇异的战栗。
方叙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诺卡斯的身体瞬间僵住,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起来。
过了几秒,见方叙白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才缓缓松了口气,眼底却闪过一丝更加浓重的、危险的光芒。
他的胆子似乎大了一些。
他顺着手指,一点点往上,亲吻着方叙白的指节,然后是手腕。
他的吻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舌尖偶尔会不经意地划过皮肤,留下一丝冰凉的触感,又迅速移开。
方叙白的皮肤很烫,和他自身的微凉截然不同。那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是要烫伤他,又像是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欲罢不能。
他能感觉到方叙白皮肤下血液的流动,那鲜活的、蓬勃的生命力,让他体内的某种本能疯狂叫嚣。
想吃掉他。
想把他整个吞进肚子里,让他彻底属于自己,再也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东西觊觎。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理智,几乎要将其吞噬。
诺卡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疯狂稍稍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偏执。
不行。
现在还不行。
妈妈会害怕的。
他要一点点来,让妈妈习惯他的存在,依赖他的存在,最后……心甘情愿地属于他。
他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方叙白的脸上。
灯光下,方叙白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粉色,嘴唇的颜色很淡,却异常诱人。
诺卡斯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方叙白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然后,他微微俯下身,将一个极其轻柔的吻,落在了方叙白的脸颊上。
如同雪花落在滚烫的烙铁上,瞬间融化,只留下一丝冰凉的触感。
做完这个动作,诺卡斯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克制力。他直起身,跪坐在地毯上,一瞬不瞬地盯着方叙白的嘴唇。
黑色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那片柔软的、淡粉色的区域,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近乎**的渴望。
他想亲上去。
想狠狠地咬下去。
想品尝那里面的滋味。
这个念头如此强烈,以至于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厅里只有方叙白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诺卡斯维持着那个姿势,像是一尊被钉在原地的雕像,目光死死地锁在方叙白的嘴唇上,眼底的**和挣扎几乎要凝成实质。
……
“唔……”
方叙白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睡醒的缘故,他的眼神还有些迷茫,视线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然后,他就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漆黑的瞳孔。
诺卡斯正跪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距离近得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而对方的眼神……很奇怪。
那不是平时那种温和的、带着笑意的眼神,而是一种极其深邃的、仿佛要将他吸进去的专注,里面还夹杂着一些他看不懂的、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诺卡斯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方叙白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诺、诺卡斯?”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诺卡斯像是被他的声音惊醒,眼神瞬间恢复了平时的温和,仿佛刚才那瞬间的诡异只是方叙白的错觉。
他笑了笑,从地上站起来,动作自然:“醒了?”
方叙白这才发现,客厅里居然这么暗。他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地问:“你回来了?怎么不开灯啊?黑灯瞎火的,吓我一跳。”
诺卡斯走到墙边,打开了客厅的大灯。
明亮的光线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驱散了刚才的昏暗和诡异。
诺卡斯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抱歉,怕开灯会吵醒你,就没开。刚回来没多久,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打扰。”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方叙白挑不出什么错处。但刚才那一瞬间看到的眼神,还是让他心里有点发毛。
是错觉吗?
可能是吧,毕竟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
方叙白甩了甩头,把那点不安压了下去,从沙发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你回来啦,会议结束了?”
“嗯,结束了。”诺卡斯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看你好像有点饿了,给你带了点东西。”
他把盒子递到方叙白面前。
方叙白好奇地接过来,打开一看,眼睛瞬间亮了。
盒子里装着几块看起来就酥脆可口的点心,呈淡淡的黄色,上面还撒着一些白色的粉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混合着黄油和桂花的香气。
“贵妃酥?!”方叙白惊讶地抬起头,“这里居然有这个?”
贵妃酥是他以前在老家经常吃的一种点心,甜而不腻,口感酥脆。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之后,他以为再也吃不到了,只是前两天闲聊的时候,随口跟诺卡斯提过一句。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找到了?
“嗯,今天处理完事情,路过一家点心铺看到的,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买了点。”诺卡斯的笑容温和,语气随意,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方叙白拿起一块贵妃酥,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酥脆的外皮在嘴里化开,浓郁的黄油香气和清甜的桂花味在舌尖弥漫开来,味道和他记忆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
在这个冰冷陌生的世界里,能吃到熟悉的味道,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动的事情。
“好吃!”方叙白眼睛亮晶晶的,三两口就吃掉了一块,又拿起一块,“太好吃了!跟我以前吃的一模一样!诺卡斯,谢谢你啊!”
他吃得很开心,脸颊鼓鼓的,像只满足的小仓鼠。
诺卡斯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眼神专注。
方叙白吃了几口,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诺卡斯的目光。
诺卡斯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僵硬?
而且,他的眼神太过专注了,专注得让方叙白有点毛骨悚然。
就好像……在看什么极其珍贵的艺术品,或者……极其美味的食物?
这个念头让方叙白打了个寒颤,手里的贵妃酥都不香了。
“那个……诺卡斯?”方叙白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你也吃啊,别光看着我。”
诺卡斯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恢复了自然,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辜和歉意:“抱歉,看你吃得那么开心,就有点走神了。”
他伸手,拿起一块贵妃酥,却没有吃,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是不是我盯着你看,让你不舒服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
“可、可爱?”方叙白的脸颊瞬间有点发烫,连忙移开视线,“你别瞎说……”
他是个直男,被另一个男人说可爱,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诺卡斯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笑了笑,把手里的贵妃酥放下了,转而说道:“还要再吃一块吗?”
“不了不了,够了。”方叙白连忙摆手,他现在实在没什么胃口了。
他把剩下的贵妃酥放回盒子里,突然觉得身上有点不舒服。
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黏糊糊的。
就好像沾上了什么粘稠的液体,虽然很淡,但总觉得皮肤上有一层薄薄的、滑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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