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躺在软塌之上,喝着丫鬟送来的药,还是没想明白,不过是个梦而已,竟然让她病了。
太医来给郡主把过脉了,说她操劳过度又着了凉,才会如此。
现在根本不是生病的时候,为了更快的痊愈,郡主搁置了府中一切事务,延后了她所有的计划,好好休整了五日,终于痊愈得差不多了,她也开始思考了。
那个梦过去好几天了,后来也没做过跟前世有关的梦,郡主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什么节点忽略掉了,是她过于敏感了吗?
郡主揉着眉心,只是个梦而已,没影的事就走一步看一步,过于被前世之事牵绊住,会干扰她的谋算的。
“郡主,司三公子来信了。”
青槐拿着信,身后的侍从捧着华丽的木箱,一看便知是和信一起送来给郡主的礼物。
“信上写了什么?”郡主眼睛都懒得抬,司豫啊,一个光脸好看的家伙。
“他说过一阵子就要回京了。”郡主的兴致不高啊,司三公子惹郡主生气了吗?青槐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知道了,把东西锁到库房里去。”
“郡主不打开看看?”看这宝石点缀的箱子,里头的东西定是不菲的。
“没什么好看的。”若说背叛自己的人里,谁最可恶,非司豫莫属,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是违背了郡主的利益,唯有此人,背叛了她的感情。
能收下这些礼,是因为司豫还有派得上用场的地方,不然这东西和沈维崯是一样的待遇。
等青槐收拾好了东西,颜暄玉来找郡主了,来得真及时。
“什么风把表姐吹到这来了?”郡主原本打算这两天去探探颜暄玉的口风,人就自己来了。
“听说你身上不太好,我来瞧瞧你,你这不挺好的。”是看着憔悴了些,精神还不错,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颜暄玉松了一口气。
上次见还张牙舞爪地欺负人,突然间就病了,任性的表妹,从来都是让人放不下心的。
颜暄玉把怀中抱着的木盒交给郡主,怕她忘记,特意嘱咐她:“这里面是上好的人参,我母亲要我送来的,好好补补,早点恢复。”
她闹腾起来挺让人烦心的,真病了不作妖了,颜暄玉心里也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前世欠了她的钱,总要为她操心。
郡主高兴地接过礼物,道了谢,又命青槐仔细收好,然后她拉着颜暄玉一起坐在软塌上闲聊起来。
重生以来,郡主都是自信满满的,唯独这一次面对颜暄玉,她心虚了,软了语气,讨好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表姐,我将来若是做了惹你生气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颜暄玉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做的惹我生气的事还少了吗?”
她要是没原谅她,早八百年就被她气死了。
“比以前更恶劣呢?”郡主知道颜暄玉心软,也很容易哄好,这一问大抵就是求个心安。
颜暄玉都无语了,这人病着还想着使坏,“知道恶劣就别做,坏心思那么多,真要找出个治得住你的人来,给你好好立规矩。”
立规矩?郡主也想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在她面前指手画脚,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影的事说起来没意思。”郡主想要和颜暄玉说些有意思的,“听说最近虞编修出了风头,得了皇上的称赞?”
一说这个,颜暄玉很自豪,她就知道她看人的眼光很准,文桢就是有大才的。
“这有什么,文桢他文章写得好,办事能力也不错,被陛下重用也是迟早的。”
颜暄玉与有荣焉的神情,让郡主的心开始下沉,前世虞文桢没有这么早冒头的,也没有和表姐走得这么近过,他不是心悦颜暄念吗?
文桢,文桢的,表姐不知道自己和小白脸太亲密了吗,小白脸又是为什么回心转意了呢,不会是她带来的变化吧,郡主不太确认。
“表姐,对虞编修太上心,会输哦。”除掉虞文桢刻不容缓了,一个意料外的桓翰墨已经够烦的了,决不能再有第二个。
颜暄玉急了,“我说过了,不准动他,也不准威胁他,否则那个赌就作废。”
颜暄玉被这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和这家伙还有一个赌约在,她担心郡主会对虞文桢不利,好言相劝道:“你要那匹汗血宝马,我送你就是了。”
文桢他好不容易等来了机会,不能让人破坏掉。
“别担心,表姐,我不会用他来威胁你的,本郡主不是那种人。”
威胁多没意思,来证明他在表姐心里有多重要吗?郡主才不会做这种蠢事。
她到底哪来的自信说自己不是那种人,颜暄玉不信:“你确定你不是?”
“当然,虞编修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本郡主能随便动他吗?”不会随便动,会计划周密认认真真地动他,让他永远翻不得身。
事关虞文桢,颜暄玉还是不放心,她任性起来,什么都做得出,于是她追问道:“你之前不是还想鞭打桓寺正吗,他可也是朝廷官员。”
“他不一样,表姐也不看看本郡主和他是什么关系,表姐不懂,这是我们之间的玩闹而已。”
郡主知道颜暄玉不信,她要得也是她不信,因为不信,才会格外关注她的动作,剩下的就好办了。
送走了半信半疑的颜暄玉,郡主从软塌上起身,从书案上一堆书籍的最底层抽出一封私信来,信上是虞文桢近来的行程汇报,三日后休沐,很好,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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