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傲霜面无表情道：“你觉得万俟羽，瞧得上咱们小妹的美色？”
就算亲姐滤镜再厚，莫傲霜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小妹的样貌和万俟羽比起来，那是远远不及的。
莫问雪抖着脚，伸出手指摇晃一下，露出一副‘你还是见识’太少的表情：“咱们小妹虽然不漂亮，但是傻得可爱啊！那万俟羽也许口味独特，就喜欢傻子呢？”
“她们这些大宗门的弟子，表面上看着人模人样，私下里到底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
“……”
莫傲霜先看了眼莫问雪的脚，微微眯起眼睛。莫问雪察觉到自家大姐带着杀气的视线，顿时将脚规规矩矩放好。
见状，莫傲霜这才冷声道：“莫问雪，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有空……”
“有空多练练莫家刀法对吧？”莫问雪抢先一步道，她将手腕搁在桌子上，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大姐，不是我说你。莫家刀法已经没落了。咱们再故步自封，不弄点新鲜花样，咱们莫家的境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你看之前那个和我们莫家齐名的绝剑门，就想办法用丹药堆出了三个元婴来，门下弟子那叫一个络绎不绝。我们莫家虽然穷，但是到底也有些家底的，我们也可以另辟蹊径啊……”
莫问雪说着说着，瞧着自家大姐越发阴沉的脸色，渐渐止声，小声咕哝道：“我不说总行了吧？”
莫傲霜努力缓了缓脸色，目光沉静注视这个不让自己省心的二妹，语重心长道：“用丹药堆出来的修为，终究不是正道。修真本是逆天而行，不修心，如何与天斗？”
“问雪，在这一点上，你应该和双儿学学。”
莫问雪脸上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佯装认真点头，实则全没把莫傲霜的话听进心里去。
莫傲霜见状，也无法，只能深深叹气：“行了，今日早点休息，明天邳灵法会上好好表现。”
莫双双对于两个姐姐的对话毫不知情，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洗漱好后，走到院子里，忽然想起万俟羽，她记得万俟姐姐就住在她的隔壁，想了想，连忙吭哧吭哧搬来梯/子架在墙壁边，慢吞吞爬上去。
今日是举办邳灵法会的日子，二姐会出战，大姐作为莫家掌门，也会前去观战。莫双双原本想着，万俟姐姐受了伤，应该呆在隔壁养伤才对。
可她观察隔壁院子半天，好像都没什么人。万俟姐姐不会顶着伤去参战了吧？
她趴在墙上，探头探脑，半天都没见着人。身后却响起了自家二姐吊儿郎当的嗓音：“小傻蛋，你又看什么呢？”
莫双双吃了一惊，迅速扭头，心虚道：“二姐，你没走啊？”
莫问雪耸了耸肩：“回来拿点东西。”她眯起眼睛，上下扫莫双双一眼，不怀好意一笑，“倒是你，是不是在找那个万俟羽啊？”
莫双双连忙从梯/子上爬下来，慢吞吞走到莫问雪跟前，期期艾艾道：“二姐，你别跟大姐说啊。”
莫问雪双手抱胸，感慨道：“果然大奸若愚啊！真该让大姐好好看你这副样子，还总说我顽劣，明明小妹你更胜一筹嘛！”
莫双双撅起嘴：“二姐！”
莫问雪伸出胳膊搭在莫双双的肩膀上，和她咬耳朵：“小妹，你说老实话，你之前消失，是不是因为她？”
莫问雪瞧莫双双皱着脸，吞吞吐吐说不是的模样，不由好笑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小坏蛋，和你二姐撒什么谎？你想抱人家大腿的事情，我可没和大姐说呢。”
她瞄了瞄莫双双的屁股，吓唬道：“不然你屁股早开花了！”
莫双双自恃出门一趟，见识了不少，于是大着胆子反驳道：“大姐才不会呢！我都和大姐说了，我和万俟姐姐是好朋友！”
“朋友？”莫问雪意味深长道，“那对方承认了？”
莫双双下意识便想点头，却忽然想起来自己和万俟羽分开时，对方忽然的冷淡。而且万俟姐姐并不知道真实的她。在她眼中，她是傅新寒，而不是莫双双。
她有些迷茫，这样的自己，真的算万俟姐姐的朋友吗？
莫问雪见状，了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行了行了，不就抱大腿失败吗？天底下厉害的修士那么多，这个不行，再换一个不就得了？”
“别皱着一张苦瓜脸了，走，陪我参战去。”
邳灵法会的举办地点，在镇子外的一座山峰上。
姐妹俩到时，法会周围已经人山人海。莫家有自己的一块小小的观战台，莫问雪带着莫双双飞上去，然后扭头对莫双双解释道：“这邳灵法会百年一次，上一次是大姐参战，我就坐在这里观战。”
莫问雪环顾四周，有些感慨，“那个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
整个法会现场分为三块。一块是中间高高耸立的斗法台，用于修士参赛斗法。一块是从斗法台延伸出去的五根通天巨柱。柱身有气势恢宏的蛇龙等神兽盘绕，而柱顶上，则盘腿坐了五位修士，正是此次法会的举办方和裁判。
而最后一块，便是大大小小宛如浮岛一般分布各处的观战台。莫家的观战台不算太小，但也说不上大。规模大小和她们客栈的院子差不多。周围布置了预防攻击的结界，里边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莫双双一边从乾坤袋里掏茶几桌椅，一边悄悄探出一颗脑袋找寻自家大姐的身影：“大姐呢？”
莫问雪盘腿坐在莫双双准备好的坐垫上，嘴里嚼着对方递给自己的零嘴，不在意道：“掌门另有位置，不和我们一起。等会儿我下去比赛，你自己小心点。”
参加法会的人实在太多了，莫双双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家大姐，只能放弃。她坐回去，打算给自己掏点零嘴吃，忽然听到身边二姐嗤笑一声：“好大的派头。”
莫双双下意识抬头看过去，然后便见一队雪白的身影急速从她们头顶掠过，远远的还是一个白点，临到近处，队伍速度猛然慢了下来，也显现出了那队修士的容貌。
只见这群御剑飞来的修士，个个花容月貌，白衣胜雪。当前领头的那个尤其突出，正是万俟羽。
原本喧闹的法会现场，因为这群修士的出现，瞬间静默了一秒，紧接着爆发出比之前还要嘈杂的议论声。
“那是苍羽宗的修士吧？果然风姿不凡。”有人啧啧感叹，“领头那个，想必就是盛道君的高徒，万俟家的长女万俟羽了。”
立刻有人附和道：“说起这万俟羽可了不得，年纪轻轻就成就上品金丹。听说不久就要突破元婴，此等资质，实在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望其项背的。”
有夸的，自然也有酸溜溜贬的：“这位道友，何必妄自菲薄。你若有她的身份和资源，想必突破元婴也不在话下。”
总之，因为万俟羽的出现，法会热度空前高涨。
万俟羽的师傅，苍羽宗的执剑长老盛青子盛道君环顾一周，满意地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慈爱道：“羽儿，今日法会你不必出力，让你师弟师妹们好好表现。”
万俟羽淡淡敛眸，恭敬道：“是。”
说完，她便退到一边，开始无意识地寻找另外一道娇小的身影。她今日早早就出了门，都没有看莫双双一眼。她昨日受了惊吓，也不知今日有没有生病。
大师姐计星站在她的旁边，见万俟羽这副神思不属的模样，不由跟着看了一眼，道：“万俟师妹，你看什么呢？”
万俟羽微微一怔，收回视线，垂下眼睫淡淡道：“没什么，我第一次参加法会，好奇随便瞧瞧。”
计星挑了挑眉，既然万俟羽不想说，她便没有追问。
法会很快便开始了，前期的比斗没什么看点，都是些修为不高的弟子下场。等到过了两个时辰，才差不多有筑基以上的修士上场。
莫双双自己就是筑基初期，所以看得津津有味，连找万俟羽的事情都给忘记了。等她瞧完了，又紧跟着是自家二姐上场，就更不记得万俟羽了。
别看她二姐平常吊儿郎当的，可也算是个正正经经的金丹修士，虽然才初期吧，但是莫双双觉得，她二姐的资质比起万俟姐姐也是不差的。只是二姐向来不爱干正事，她们莫家也不算太出名，所以才在修真界声名不显。
正巧，莫问雪的对手是苍羽宗的一个修士。轮到自己门派的弟子上场，万俟羽也把注意力稍稍放在比斗场上。猛然瞧见莫问雪的脸，紧跟着便听到一声脆生生的熟悉的女孩的嗓音：“二姐加油！”
万俟羽一愣，循着声音看过去，便见万千的浮岛之中，有一块小小的观战台，而令她牵挂的女孩，正满脸兴奋地盯着比斗台，伸着小手不停挥舞。
万俟羽嘴唇动了动，见莫双双兀自兴奋地盯着中间，完全没有朝这边看上一眼的意思，心情莫名有些惆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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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