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夜色深沉,卧室内只余一盏昏黄的壁灯。

阮清池身着一条酒红色丝质睡袍,慵懒地倚在阳台的软榻上。

月光如水,洒在她手中轻握的水晶杯上,映得杯内暗红色酒液如同流转的宝石。

她浅酌一口,任由那醇厚的凉意滑入喉间,微涩过后是淡淡的回甘,味道不错,她随性而为,连喝两杯,一股陌生的暖意便从胃腹间悄然升起,有些上头。

曾几何时,魔域烈酒千杯不醉,如今这凡间酿造,却让她的神识泛起了细微的涟漪,心扑通扑通似乎要冲出胸膛。

眼尾不自觉染上一抹薄绯,连带着看这月色都朦胧柔和了几分,是个浪漫的夜晚,应该和有情人做快乐的事,不如叫季临川来,赏月?

她正盘算着,识海里响起老六小心翼翼的声音——

【那个大佬,小的有点没琢磨明白。】老六实在好奇,犹豫片刻,忍不住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

【何事?】阮清池收回思绪,眼睫未抬,神识中与老六交流。

【就季临川那份跟商业策划案似的‘相处计划’啊,】老六继续道,【条条框框,僵硬死板,看着就无趣得紧,以您的性子,随手碾碎了才是正理,怎么最后,反倒准他试行了呢?这可不像您的作风啊,小的,这都跟不上您的节奏了。】

阮清池轻晃水晶杯的手一顿,唇角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作风?】她轻嗤,神情中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老六,你莫非以为,本座会按他计划行事?】

【那您这是……?】

【看他能执着到何种地步,不是更有趣么?】她将杯中最后一点酒液饮尽,【看他亲手制定的规则,如何被他自己一寸寸敲碎,这过程,岂不比直接掀桌更有意思?】

【啊!】系统似乎懂了,又似乎没完全懂,但大佬觉得有趣,那就一定有趣。

就在这时,叩门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阮清池眉心几不可查地一蹙,这个时间……

【是季临川!】老六立刻汇报,声音里透出吃瓜群众的兴奋。

他来做什么?阮清池诧异。

“进。”她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

门被推开,季临川站在门口,穿着深色的家居服,少了白日的凌厉。

他的目光快速扫视卧室,最后落在阳台软榻上那个慵懒的身影上,月光洒在她微醺的脸庞上,镀上了一层慵懒魅惑的光晕,美得不可方物,他呼吸几不可闻地滞了一瞬。

“有事?”阮清池抬眼看他,眸中因酒意而水光潋滟,更显娇媚。

季临川走进房间,在她面前几步远处站定:“根据《初步规划》第三条,关于‘夫妻共同生活空间与时间’的试行条款,为避免不必要的外界猜测,维持基本婚姻形象,我们不应长期分房。”

他说完,房间里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安静。

【他在说什么胡话?】老六在阮清池识海里质疑,【以濯月台的安保和管理制度,除非他自己说出去,否则谁能知道你俩分房睡?阴谋,绝对有阴谋!】

阮清池并不在意老六的质疑,她足足看了他三秒,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所以,季总深夜来访,是为了履行合同条款?”

她看着男人一本正经执行计划样子,只觉着荒谬可笑,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呢?这样美好的夜晚,就连月色都平添了几分多情,这人究竟是如何说出这样一番煞风景的话,还真是不解风情啊。

若是平常,她必定让他滚出去,但现在……

美酒勾起了她原始的本能,她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酒红色的睡袍领口随之松垮了些许,露出精致的锁骨:“既然如此,那便依计划行事,你——”

她朝他勾了勾手指,眼波流转,媚态十足:“过来抱我上床——”

她的声音因微醺而略显沙哑,更添几分撩人心弦的魔力。

季临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直白弄得一怔。

他预想了她可能会冷嘲热讽,甚至直接将他赶出去,却唯独没料到,她会顺水推舟,甚至反客为主。

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呼吸明显沉了沉。

他看着她舒展地倚在软榻上,酒红色睡袍勾勒出曼妙曲线,在朦胧月色下如同一朵待人采撷的带刺玫瑰。

商人的敏锐让他立刻警惕起来,理智在疯狂叫嚣着危险,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一步步走上前。

他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和后背将她抱起来,试图减少肢体接触。

然而,在他碰到她的瞬间,阮清池却像是没了骨头,柔软的身躯完全依偎进他怀里,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上了他的脖颈。

带着酒香的温热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和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季临川的身体彻底僵住。

怀中的温香软玉让他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悄然松动,他并不排斥和她过夫妻生活,前提是他做主导,但此刻显然不是。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才勉强维持着步伐平稳,将她抱至那张宽大的双人床边放下。

可阮清池环在他颈后的手并未松开,反而就着躺下的力道,将他微微带低。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呼吸可闻。

“现在,”她仰视着他,眸中水光潋滟,“把衣服脱了,躺上来。”

季临川的眸色瞬间暗沉如墨,他从未被人如此命令过,还是用这种好像吩咐仆从的语气,尤其是在床笫之间。

一瞬间,他心如擂鼓,混杂着屈辱与极致兴奋的陌生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直起身,站在床边,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地搭在家居服的扣子上,动作因内心天人交战而略显迟缓。

最终,理智似乎占了上风,他沉声道:“阮清池,计划里……”

“怎么?”阮清池打断他,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锁骨,眼神纯真又妖冶,“季总制定的计划里,只规定了‘同床’,却没写明具体步骤吗?还是说,你怕了?”

这轻飘飘的“怕了”二字,如同点燃引线的火星。

季临川不再犹豫,利落地褪去了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清晰,充满力量感。

他掀开被子,在她身侧躺下,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阮清池十分满意,侧过身,毫不客气地枕上他肌肉紧绷的手臂,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如同一只找到了暖炉的猫儿。

但她的安分仅仅持续了片刻。

微凉的指尖,开始在他身上游走。

先是轻轻点在他紧实的胸膛上,感受着其下急促的心跳,再缓缓向上,抚摸着凸起的喉结。

季临川猛地吸了一口气,全身的肌肉都贲张起来,某种压抑已久的渴望在血管里疯狂叫嚣。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翻夺回主导权。

可就在他肌肉发力的前一刻,阮清池的指尖却移开了,顺着他颈侧动脉的跳动,慢条斯理地滑向他线条分明的耳朵……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玩弄,如同在鉴赏一件属于自己的所有物,每一次触碰都像点火,却又在火焰将燃未燃至极点时恰到好处地离开。

察觉到他濒临失控,她目的达到,心情十分愉悦,慵懒地命令:“别动!”

季临川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还真就紧绷地躺着。

他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好像刚经历过一场无声的搏斗。

阮清池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滚烫温度,还有那极力克制下的细微颤抖,唇角那抹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愈发明显。

她静静看着他在理智与本能间挣扎的模样,看着他因自己的举动而失控,却又不肯认输地遵守着底线,这份带着几分被动的顺从,比任何直白的妥协都更让她觉得有趣。

这比单纯的表面征服,更能满足她魔尊的掌控欲。

在她反复无常的逗弄下,季临川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在这时,阮清池却像是玩腻了,收回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将脸颊在他紧绷的脖颈上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好了,”她闭着眼,呢喃道,“我倦了,睡觉。”

说完,便不再动弹,气息渐渐变得清浅而绵长,竟像是真的坠入了黑甜梦乡。

只余下季临川僵直地躺在那里,鼻尖萦绕着她的香气,臂弯里是她的温度与重量,黑暗中,某些未能平息的东西,依旧在无声地灼烧,清晰,而又无处安放。

他死死盯着身旁这个睡得理所当然的女人,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风暴,有被戏弄的怒火,有无法掌控的挫败,更有一种被彻底点燃后却无处宣泄的渴望,几乎要将他焚毁。

这一夜,对他而言,注定是无尽的折磨。

而阮清池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于脑海中漫不经心地对系统道:【瞧见了么,老六?所谓的规则,在**面前,不堪一击,而掌控**,远比制定规则有趣得多。】

老六已经被阮清池这波操作惊呆了,若是有手,它恐怕要朝她竖起两个大拇指:【叮!检测到攻略目标季临川认知遭受冲击,情感活跃度显著提升!厌恶值降低!当前厌恶值72%!大佬,您这招可真是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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