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盯着回廊上的安娜手里的保险箱,心头一动,这女人还是像从前一样所向披靡,暴戾无比。
一种悸动在心底荡开,说不明白的甘冽与莫名其妙的兴奋。
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李秋水自己都觉得神奇,自己根本没什么与这个家伙熟稔的记忆,这种想法简直空穴来风。
自己好像在遇到这个女人之后神经都不正常了,就算曾今很熟,有必要千百眼的看,每眼都觉得惊艳吗?连她嘴边一条微不可察的细小疤痕都觉得感慨万千,绮丽无比。
李秋水为自己的变态想法惊恐不已。
这是痴女的想法,实在太危险,要不得要不得。
李秋水在心里默念着,不应当,不应当,实在不应当。
楼上的女人轻蔑地垂眸睥睨着楼下惊恐的李秋水,“就这样,也敢鱼目混珠。”声音轻得就像是呢喃,虽然不知道是在跟谁斗智斗勇,但还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李秋水哑然,自己完全是正常应激反应,好家伙,抡一保险柜在楼上向下砸,不是要命是要干什么。这事搁谁身上不是一个怕。
安娜盯着李秋水的表情,像是希望能看到一些精彩的内容,看着看着却是看得痴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旋即一声冷哼,这个人的行为满是漏洞,完全不值得自己如此费心。完全就是自己最近闲得神经过敏了。或者…是那个本来可以活下来的人死得太久了,自己已经有些分辨不清她和复制品的区别了。
安娜嘴角微微微翘起一个弧度,这实在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再定向掩盖舍弃几次记忆,用几个复制人再做几次训练,即使那个人真的从地狱里爬出来来到自己面前,也就应该能无视了。
安娜顿时心情大好,满脸洋溢着轻松的笑意,她将手中的保险柜由两只手托举的状态换到一只手中。动作轻盈灵巧仿佛手中拈的是一支花而不是一个柜子。施施然由旋转楼梯翩跹而下。
如果没在崇联吃过那几年白饭,李秋水也就当这个女人是一般的强壮。可是怪就怪在她眼神太好,瞅出来,被当做纸壳箱一样抛来扔去的是崇联工作人员的专用密码箱,是材料部门的疯子们呕心沥血的无聊作品。由于太重太硬熔点过高,加工极其困难,而且材质对生物用一定的危害,没办法用于精细的地方,只能粗糙地打造个箱子,肩扛不动,车拉死重,摔不破,打不穿,掼不烂,美其名曰,保险柜。
保险柜都觉得很丢脸。
基本上放进去就不要想着能拿出来了。
所以在他们部门是用来放一些D级研究员和C级驾驶员的遗物,或者是无法处理的高危生物遗体……
所以,这是要干嘛?
自己不属于上述两种情况啊。
李秋水战战兢兢地看着安娜将那保险柜放到精致的茶几上,茶几咯吱两声,没了动静。
“你猜,里面是什么?”安娜向身后的沙发一躺,瞬间流光溢彩的缎面就将她窈窕的身姿镶嵌得华美无比。
李秋水不说话。
安娜并不着急,她取出烟盒,绝美的红唇一抿,衔出一支。一旁侍立已久的一个“艺术品”单膝跪地,轻柔不失优雅地将烟点上。
安娜蝴蝶磷翅一样的目光飞花一般转向李秋水,她笑,修长的手指捻住烟盒摇了一摇,“要来一根吗?”
李秋水用抑制不住的咳嗽声回答了她的问题。
安娜不悦,李秋水从口袋里拿出口罩和护目镜带上,闷闷地说:“你继续,不必管我。”
李秋水已经懒得理会安娜的表情了,不用说,肯定还是一脸鄙夷。
要是换个表情自己倒是还有心情看一下,可是这个表情自己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就大可不必再看了。
“老大,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小五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现在有些着急了,凑到跟前来。
“知道但也不知道。”李秋水回答他。
“什……?”李秋水一样不用看就知道小五的表情,肯定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哭丧脸。
之所以说知道,是因为出题的范围自己是清楚的,遗物或者是遗体。
自己只处理过自己部门的一部分保险柜,知道编号对应的时间,部门和职员的职位,再根据时间地点,结合当时那个部门发生的事情,**不离十是能推出来是什么。
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假设:保险柜的用途和自己沉睡之前的用途是一致的。
而且这个安娜的记忆很明显跟自己的记忆合不到一起去,而且混乱度恐怕比自己的更深。
这种保险柜打开是不可能的。
其实与其说是要猜保险柜里真的有什么,不如说是要猜,对面坐着的那位大佬心里认为这个柜子里的是什么。
大佬依旧悠哉地吞云吐雾,不时挑逗一下旁边的艺术品,看得小五面红耳赤,低着头作鹌鹑状。
李秋水仔细看着柜体,寻找着铭文。
可惜这柜子实在太暗了,加上材料特殊,有着自我愈合成趋势,时间一长早已看不到了。
李秋水在脑海中回忆自己那会儿到底会把那串字錾在哪里,可惜这屁事儿是真的想不起来。
她只好拿出终端扫描柜体。
他听到小五嗫嚅着悲叹道“老大,这柜子扫不到的……”
还有安娜似有若无的冷哼。
李秋水心里犹如万马奔腾。
直奔主题“草”
喵了个咪哒,谁说自己要扫柜子里是什么?我这是要扫……
李秋水本来是在心里吐槽的,结果终端里蹦出来的材料对比和文字识别功能里蹦出来的结果让她连吐槽的心都没有了。
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的是自己在崇联的编号。
横竖没错一个数字。
安娜的目的昭然,让自己承认李秋水此人已死。顺带证实自己是复制人。
啊,我呸!
憨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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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别让我猜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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