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俄那会儿还在若有所思,顿了一下,随口道,“麻辣味的吧。”
“嗯?”封轶以为她在找茬,眉间一挑。
苏俄登时清醒了过来,转开眼,颊边一阵热意,她支吾了一会儿,“草…草莓的吧。”
直到封轶下车,她才暗自松了口气。
真是要命!
还以为他要给她去买啥好吃的呢。
不过……好像也算是能吃吧。
那晚苏俄的承诺被人兑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在这件事情上,苏俄的言辞一度非常虎狼,但在行动上,她绝对只是一只惨遭蹂躏的小白兔。哪怕封轶给了她一家之主的名号,但在床卧这片方寸之地上,她是没有任何实权的。
封轶耐心的时候,也会讲讲道理,但不耐心的时候真得一点都不讲道理。
反正她是真得怕他了。
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她实在是没脸去找爷爷告状。
所以白天的时候,也跟着乖了不少。
那天封轶给了她几张不同楼盘的户型图和地理位置图,说是要挑一套做婚房,这要是换在平时,苏俄绝对没那个耐心去挑选这些。似乎在学生时代,总觉得买房和装修是大人才会烦恼的事情。但现在为了讨好老公大人,她已经很认真地看了好几天了。
最后挑了一处独栋别墅,小区环境清雅,离市中心也不算太远。
但装修真的是一件极其繁琐的事情。
听设计师讲图,听了一会儿,苏俄就开始走神了。正想偷摸去厨房拿盒冰激凌吃吃,可还没从沙发上起身就被封轶拉住了。
“过来。”他侧头看着她。
苏俄暗自哼了一声,磨蹭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挪去他的方向。
封轶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看了这么久,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苏俄一下靠倒在他怀里,“太难了!看不懂……”
封轶的另一条手臂搭在她腰间,轻轻掐了一下,“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你好歹参与一下。”
“知道了!”苏俄叹了口气,张出脑袋来,继续看向图纸。
设计师被逗笑,但一直忍着没出声。
苏俄看了一会儿,似乎看出了些感觉,趁着设计师讲解完其中的一块,她连忙插空说道,“这里改一下,这个楼梯旁边给我挖个大洞,我要弄一排狗窝。”
设计师愣了一下,“一排狗窝?”
苏俄不禁连连点头,“对,我想养五只大狗,不同品种的。”说着,她开始掰手指头数数,“一条边牧,一条黑贝,一条萨摩耶,一条金毛,还有一条巨贵!”
封轶一脸惊讶,“谁来养?”
苏俄却比他还惊讶,“难道不是你吗?”
封轶被她气笑,好一会儿,他伸手捏了把她的脸,“家里已经有个懒汉要我伺候了,现在还打算弄个狗队让我操心?”
苏俄盯了他许久,忽然嘴角一扁,“你变了。领证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虽是生气的模样,但说话的语气却千娇百媚的。
封轶听得心头一阵柔软,他轻轻摩挲着苏俄的眼睑,低声哄道,“我也没说不行,就养两只好不好?”
苏俄不说话。
这五个品种她都很喜欢,实在难以抉择。
俩人僵持了一会儿。
对面的女设计师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封大行长,到底行不行啊?”
封轶也没生气,轻笑着看向她,“你这大老远地跑来兜我的生意,就是为了看我笑话?”
苏俄有点懵。
他们是认识吗?
设计师又笑了一下,她转头看向苏俄,伸出右手,“封太太,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你老公的高中同学,陆伊。”
苏俄顿了顿,也伸出手,“你好,我是苏俄。”
陆伊点头,一脸打量地看了她一会儿,“班级群里都在传封大行长晚节不保,所以派我这个副班长来打探打探,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将他一举拿下。”
封轶听得来了些兴致,“那你都打探出些什么来了?”
陆伊眼底带上了一丝得意,“我们封班长这老牛吃嫩草的本事可真不低。”
封轶低声笑了笑,搭在苏俄腰间的手轻轻地摩挲着,“那你带个消息回去,封班长结婚的时候,务必让他们全员到场。”
“免红包吗?”陆伊睨了他一眼,“你这开银行的,也不缺钱吧。”
封轶笑道,“免。”
“那好说。”陆伊一脸满意地点头,随即起身收起图纸,“行了,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有钱人这婚房也太大了,一次都讲解不完。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告诉我打几个狗洞吧。”
临走的时候,她对苏俄说,“祝二位新婚快乐。”
这好像是苏俄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祝福。
有些甜蜜,又有些怅然。
好像她还没走进成人的世界,但却已经要嫁人了。
苏俄抱着封轶在沙发上靠了会儿,她突然抬起头,“那个陆伊……她不会到处去宣传你的家庭地位吧?”
封轶沉默了几秒,“大概会吧。”
“啊?”苏俄一愣,猛地灵光乍现,“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他顿了顿,“以前是。”在苏俄**的目光拷问下,他又说道,“忘了是第几次婉拒她的时候,她好像生气了,说了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苏俄别扭地看了他一眼,“那现在呢?”
封轶有些好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她早结婚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苏俄这才放心下来,她突然扑进封轶怀里,脑门在他胸口来回地顶了顶,“唉,我要是有一个这么帅的班长,我也会穷追不舍的。”
他轻敲了下她的头,“知道你老公抢手,还不赶紧牢牢抓住?”
苏俄抬起头来张望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这不正牢牢抓着吗?”
封轶一顿,突然低下头,在她的眼睫上落下一吻。
苏俄笑得一脸得意,“看来抓得还挺牢。”
封轶无奈,却无法反驳。他笑着摇了摇头,看了她一会儿,挺身将她按进沙发里,绵密地亲了上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俄突然说,“老公,以后就养一只边牧和一只萨摩耶吧。”
封轶扯了扯唇角,“知道心疼你老公了?”
苏俄情意绵绵地看住他,“一直都心疼。”说完她倾身在他颊边亲了一口,“其实我没有不同意你的话,我只是一直在犹豫到底要养哪两只。”
封轶没什么反应,淡淡地打量着她,神色若有所思。
苏俄抿了抿唇,作出一副乖巧的模样,犹豫了一会儿,她试探地问,“在人前那么佛你面子,你真得不介意?”
封轶听懂她话里的暗示,一时有些好笑。
不过他倒真的无所谓。
“介意什么?”他伸手拧了拧她的下巴,“男人的面子不需要在自己的女人那里挣。”
这话听得苏俄胸口一热,她连忙抱着他软软地撒娇,“我就知道,我的轶儿最懂事了!”
封轶眼底蕴笑,“马屁精。”
这个夏日酷暑又燥热,火伞高张,足蒸暑气,但空气中似乎飘浮着一股散不开的幸福味道,让苏俄在忙碌中又满是甜蜜。
挑好了婚房,也敲定了装修图纸和选材,又开始研究婚庆。因为没有预算,所以面对的选择琳琅满目,本来是想没有限制地挑选自己最中意的,可这么一来,反而难选了。断断续续地挑了很久,结果一样也没决定下来。
不过好在婚礼不急,有的是时间挥霍。
苏俄比较急的倒是另一件事。
她已经连续两年参加学校的迎新晚会了,今年自然也不例外。虽是惯例,但又有些不同,因为这次表演是特意为封轶准备的。从选曲到策划,再到编舞,都是她一个人亲自操刀。所有想法都成形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兴奋得不能自已。
但还是有一个问题深深困扰着她。
就是很难抽出时间练习。
虽然是自己的编舞,跳起来得心应手,但为了精益求精,苏俄还是想多练练。
可这练舞要避开封轶真得是挺难的。
所谓假期无上午,每天一觉醒来,起码已经十一点。而封轶几乎每个中午都会回来陪她吃饭,那真正独处的时间,只有工作日的下午。但有时候懒懒散散,刷个手机,一晃眼也就过去了。
后来苏俄想出了一个办法。
洗澡前在浴室里跳。
为保险起见,她还会把门锁上。
虽然封轶不至于会在她洗澡的时候故意闯进来,但为了节目的保密性,不得不防。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像绝大多数男人喜欢制服诱惑那样,封轶对衣衫不整的媚舞特别有感觉。
想到这个,苏俄不禁一阵唏嘘。
原来婚前对他的百般勾引,每一条都没有用对方法。
其实引诱他真的太容易了!只要厚着脸皮一通激情热舞,保准他缴械投降。
不过如今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了。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他缴械。
迎新晚会的前一天,苏俄从浴室洗好澡出来,封轶还在厨房里忙碌。她靠在移门旁看了会儿,突然想从背后抱抱他,可走了一半,被一阵肉香味吸引。
封轶回头的时候,苏俄正偷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末了还意犹未尽地嘬了嘬手指。
“哪里来的小馋猫?”封轶放下锅铲,走过去将她抓个正着。
“喵……”苏俄突然猫叫了一声,钻进他怀里撒娇,可没蹭两下,就被他一把抱起,走出了厨房,按到客厅的沙发上。
“哪只爪子偷的?伸出来。”封轶板着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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