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一旁看热闹的洛初瑜走上前来。
“看你这表情，是在算计着什么？”
戚云越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他，那意思好像在说，你是咋看出来我在算计谁呢？
洛初瑜忍不住“噗嗤”一声，这时候的戚云越倒是和小时候挺像。
自从戚云越遇到那些事儿，身体开始不好后，性子也变得越来越古怪。
小时候虽然也是个面瘫娃，但好歹还算正常。
如今，外界对这位年轻的戚家少当家的评价都是，阴晴不定，难以琢磨，简直就是个怪人，不太好相处。
“我想，左右也逃不过凤璃的事。”
洛初瑜伸手拍了拍戚云越：“你还挺看重他的。”
戚云越倒也不反驳，抬手将洛初瑜的手挥下去，一边心里计划着，一边往回走。
……
凤璃在戚家破了个阵后，没忙着回去。
在整个戚家山庄里转了一圈，收集到了一些消息。
戚家山庄这个小区似得的地方，别的房的戚家宅子，大多都是老一辈的人喜欢住着。
那些小一辈，比如戚雨颜的父母，都在外置有宅子，平时也都在外住着，只有节假日会回到老宅住几天，陪陪长辈。
毕竟这每一家的房子有限，戚家山庄又地处郊外离工作的地方太远。
凤璃晃荡了几圈，没发现戚家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戚雨颜那一群人也不见在踪影，看来都不在这戚家宅里。
这时间段，这些人要么在公司办公，要么就是在哪里逍遥快活。
他要问些东西，还得找到他们的人。
站在树枝上，凤璃启唇，发出一声悠扬的鸣叫。
很快，就听到翅膀扑扇的声音由远及近，一群鸟雀朝着凤璃飞了过来。
周围有林子的遮掩，宅子里的人只是奇怪怎么这周围的鸟雀突然躁动起来，却没人好奇的出来查看，凤璃跳下树枝，各式各样的鸟雀正盘旋在他的周围，叽叽喳喳的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凤璃微微一笑，抬手轻轻一挥。
鸟儿们纷纷落下，停在凤璃身旁的地面，齐齐仰起小脑袋瞧着凤璃。
“你们帮我找找人，要找的就是这庄子里住过的人，你们应该都见过。”想了想，凤璃又补充道：“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类，一男一女。”
鸟儿们歪了歪脑袋，也不知道懂没懂。
这时，一只黑色羽毛蓝色长尾的鸟儿突然飞走，没一会儿，又飞了回来，嘴里叼着什么。
凤璃伸手，接过一看，是一枚胸针。
其上残留的气息令凤璃有些恶心，是戚雨颜的。
伸出手指戳了戳眼前小黑鸟的脑袋，凤璃说：“就是这枚胸针的主人，还有经常和她一起的年轻男人，找到后去凤凰山庄吧，难得你开了智，倒可修炼几分。”
黑色小鸟看了看凤璃又看了看胸针，挺胸膛鸣叫一声后，飞走了。
凤璃驱散鸟群后，也快速离开了戚家的地界。
戚云越一事，要查的不止有戚家人，还有黑妖。
黑妖再次作乱人间事关重大，要想查，就得靠着特殊的门路。
他一个上了特殊部门特别关照名单的妖，要想靠着自己之力查黑妖，估计这黑妖还没查到，这特殊部门就得找上门来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了。
所以说，他没有门路，自然要去找有门路的人。
穿过整个N城，凤璃前往城东的灵犀山。
这山形如一只犀牛角，所以才得了这名字。
灵犀山是除了凤凰山外，少有的蕴藏灵气之地。
不过比起凤凰山下自生灵脉，这灵犀山是靠着先祖留下的灵物供给灵气，迟早有用完枯竭的时候，也正因为如此，这机缘下凤璃就认识了如今灵犀山上浮羲观的掌门张允澄，在戚云越他们那个上流人士圈子中备受欢迎的张长生，就是这位张掌门的亲传弟子。
灵犀山内置聚灵阵，靠着先祖灵物摆阵，供给整座浮羲观。
就在大概十年前，灵物中灵气枯竭，张允澄亲自上凤凰山求取灵石。
凤璃这人前些年没被这些人类修者骚扰，所以对这些人类修者也没什么好感。
张允澄自然没能成功讨得灵石。
不过比起某些修者讨取不得就想硬抢，这张允澄倒是格外真诚有礼。
后来张允澄帮了凤璃一个忙，凤璃作为感谢就送了些灵石给他。
张允澄有心与他交好，他也觉得这人不错，一来二去，倒是成了朋友。
如今特殊部门没有随时上门找麻烦，也多亏了这位在其中走动。
“有些日子不见，你这是在忙什么呢？连纯灵体都搞出来了。”
刚到大门口，就见一个一身青□□袍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似是早知道他来了。
凤璃眯了眯眼：“啧，这消息传得有够快的啊。”
“快吗？”张允澄侧身，引着凤璃往里走：“这都几天了，这么大事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那……知道纯灵体，知道黑妖吗？”
张允澄脚步一停，眉头微蹙：“黑妖？你见到了？”
凤璃一看他反应，就知道修者协会和特殊部门还没有发觉到黑妖的踪迹。
“果然都是些不干正事的废物，除了嚣张跋扈自以为是，有事没事就找我凤凰山庄麻烦，他们还会干点什么？一百多年的岁数都白活了。”
张允澄知道凤璃不待见那些人，只能笑笑给他倒茶消火。
“你在何处看到黑妖？”张允澄继续问。
凤璃说：“不就是前些日子戚家那位家主的寿宴上。”
“哦，这事啊，我听说你在那寿宴上还伤了人，戚家直接给告上部门了。”
“有这事儿？”凤璃神情有些危险：“呵，抓着这么个好机会，那些人怕是不会放过。”
张允澄也觉得那些人肯定要拿这事做文章，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继续说黑妖的事吧。”
“原型倒是没见着，一个女人，自称什么胡小姐，被戚家的小辈带着去的。”一想到这事，凤璃就来气，气得牙痒痒直磨：“要不是那天我去了，估计戚云越整个人命都没了！”
“戚云越？戚家那个少当家？”
“你认识？”凤璃疑惑的看着他，这张允澄不是早就不问世事了吗，整天就窝在自己这道观里清修来着，估计是那个小徒弟和他说过。
“长生说过……说这人命格着实奇怪，瞧着面生贵相，本该一生大富大贵平安无忧，但偏偏又多灾多难，命格多变。”张允澄一脸高深莫测：“最主要的，我一次偶然机会下见过这位戚家少当家一面，可不像是……人的命格。”
凤璃眉头微蹙，瞧他，那意思——说明白点。
“戚云越不是人。”张允澄简单粗暴的下了定义。
凤璃眨眨眼：“你说谁不是人？！”
“咳咳。”张允澄似乎也觉得这么说不太妥当：“戚云越不是人类。”
凤璃翻了个白眼：“我们好像是在说黑妖。”
张允澄微微一笑：“并不冲突，黑妖的目的是戚云越，也许正是和戚云越真实身份有关。”
凤璃细细一思索，这说法倒也有理。
“黑妖之事我会和部门协会里的人说说，让他们注意，若是得了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给你送过去。”
凤璃点点头，从储物佩里拿出几块灵石，以作感谢。
“不用这样。”张允澄哭笑不得：“你我是朋友，力所能及之下帮你是应该的。”
凤璃瞥他一眼：“给你就收下，磨磨唧唧的。”
张允澄也不矫情，便接下了。
“对了，你和那戚云越什么关系？”张允澄突然好奇问道：“也没见过你对谁那么上心的？还是个纯灵体……你不会是……”
凤璃瞪他一眼，怎么谁都喜欢八卦他和戚云越的事。
“他是我恩人！和纯灵体没什么关系，别把我想的得那些老废物一样。”
张允澄无奈：“你可小心了，如今你这不仅占着凤凰山，还有纯灵体，那些人少不得要找你麻烦。”
“我怕他？”凤璃不屑的冷哼：“再说了，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废物们哪天不惦记我那点地，多一个戚云越也不会改变什么，有本事他们就打上山来，没本事就有多远滚多远。”
“好了，别气了。”张允澄又给他倒了一杯茶下火：“我这么说，只是让你多加小心，毕竟除了协会里的那些修者，在这人世间生活千年的老妖，以及藏在暗处暂时不知道目的的黑妖，目标都会变成戚云越，这纯灵体，可是个烫手山芋。”
凤璃沉默下来，他知道张允澄这是在担心他。
“其实将纯灵体交给协会那边也没什么不好的。”张允澄看着凤璃：“纯灵体本是极佳的修炼体质，真到协会那边，那些老家伙只会把他当宝一样的供起来，而那些人世间的大妖多多少少都会忌惮着协会，不敢轻易出手，倒是放在你这，大妖没把你个小鹅妖放在眼里，身后又没什么靠山，还和协会那边交恶，这戚云越若要和你一起，你这凤凰山庄怕是永无宁日了。”
凤璃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后，微微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