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越如果和他真是那样的关系，也挺好的。
这个念头一起，凤璃那些被隐藏起来的情绪，慢慢的浮出心海。
想要独占，想要他属于自己，不想他被别的妖惦记。
平时他只以为自己是出于保护的心态，因为戚云越是朋友、恩人，心里才放不下他。
实际上，他对他的在意程度，与他相处时的心态，早就越过了那条线。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去喜欢谁，所以就没把这样的变化当回事。
只是……不知道戚云越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戚云越见凤璃又熄火了，还把头低下去，顿时眼中的光黯淡了下来。
将扣住自己后脖颈的手拿下来，戚云越无声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低低的声音响起，彻底打破了戚云越的希望。
“没什么需要道歉的。”戚云越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知道那时候的情况，我也能理解你的做法，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我明白……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人妖两隔，妖应该很忌讳这个。
再说，那种情况下，凤璃怎么可能会当真。
“时候不早了，先休息吧。”戚云越转身，想回房。
“等等！”凤璃拉住戚云越的手：“这事儿不说清楚劳资能疯了！”
“今天大门口我的确不该拿这事儿来忽悠谢妩毓，毕竟这说出去很容易让人误会，要是你没这心思，我拿这个当做玩笑的确是不应该，所以我道歉，当初说这些话的时候欠考虑。”凤璃语速极快，情绪有些激动：“但是我说这些话也不是随便说了玩玩的，你要是没当真那就当我两开了个玩笑，要是当真了你就直说，别憋着闷着给我闹少爷脾气，我猜不出你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我也想知道听了这些话后你吧唧我脑门的举动到底是跟着我演戏呢还是有别的意思……”
说到后面凤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什么逻辑。
戚云越一声不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反正！”凤璃一个瞪眼儿：“那些话不是说着玩的！你心里到底想啥了就直说！”
“我……”戚云越想了想，突然低头。
温柔又熟悉的触感落在额头，凤璃一愣。
“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戚云越说得含蓄。
凤璃抬手捂着额头，老脸又红成一片。
“草！”凤璃猛地抬头，狠狠的撞过去。
嘴巴贴着嘴巴，因为力道太猛，还磕到了牙齿，有些疼。
一触及分，凤璃问道：“是这意思吗？”
戚云越嘴角轻勾，眉眼带起笑来：“是这个意思。”
这心意已经说得明明白白，凤璃反而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好好休息，今天夜凉盖好被子！”
慌忙留下一句，凤璃直接一跃，跃上二楼翻过围栏，冲进屋内“啪”的就把门关上了。
戚云越站在原地，仰头看了会儿，才笑得一脸温柔甜蜜的回到自己屋内。
二楼，凤璃睡不着，四仰八叉的趟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事情发生的太多，让他有些缓不过神来。
所以，他现在和戚云越是啥关系？！
报恩和被报恩？好兄弟？
好像都不是……那伴侣？过一辈子的那种？
想到这，凤璃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嘴角无意识的慢慢勾起。
这会儿他肯定不知道，自己还能笑得那么荡漾。
第二天，有些睡不着的两人都起了个大早。
可精神都挺好的，红光满面，光彩夺目。
难得起个大早准备来指点一下戚云越修炼的张允澄，一只脚踏进门槛，抬头一看，就见两傻子对着互笑，笑得还贼腻歪，吃个早饭那更是，你给我夹一筷子我给你夹一筷子，虽然没说什么，可那周身的气氛都是粉红色的，激得张允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把那只脚收回来，一脸震惊加惊悚的跑出了院子。
戚云越抬头看了眼，没太在意。
两人如今也是心意相通，相处起来自然多了些亲昵。
不过凤璃还是有些许对关系转换的不自在，说话都没以前随意。
戚云越有些无奈，只能等着凤璃自己适应了。
“你原型是一只鹅吗？”
早饭后，戚云越突然开口。
凤璃一愣：“你知道了？”
戚云越一笑：“应该说，很早就开始怀疑，也是最近才确定的。”
凤璃沉默了一会儿：“怕妖吗？”
戚云越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凤璃脸侧：“能变回原型给我看看吗？”
凤璃点点头，身上环绕起一阵白烟，转眼间凳子上就站着一只大白鹅。
这鹅全身羽毛洁白如雪，羽毛上还有些晶晶亮亮的光泽。
凤璃似乎有些紧张，长长的脖颈上的羽毛都微微炸开。
戚云越看了会儿，抬手从上至下抚摸着凤璃光滑柔顺的羽毛。
“很早就想着，这么漂亮的鹅羽摸起来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凤璃：“……”担心戚云越怕妖的自己真是个傻子！
一腔真情实意全在这句话后喂了狗！
凤璃抬起脑袋，一双黑豆眼愤怒的瞪向戚云越。
你说！你是不是就馋我这一身毛！
“咳咳。”似乎看懂了这张鹅脸上的意思，戚云越有些不好意思收回意犹未尽的手：“你的原型很好看，我很喜欢。”
低下头，在凤璃的喙上亲吻了一下。
凤璃眨眨眼，怒火顿消。
从凳子上跳到戚云越的腿上，面朝外的窝好，回头看了戚云越一眼。
那意思好像在说——算你识相，奖励一下，随便撸！
戚云越当然也不客气，自家鹅，撸个过瘾再说！
于是，这一大早过来给戚云越送文件的助理瞧见这诡异的一幕，当场直接傻了。
傻了的还有来看看戚云越的洛初瑜。
你说这年头，养鸡养鸭甚至养羊驼的都有，宠物多样化也没啥好奇怪的。
可搁戚云越这里就奇怪得很。
堂堂戚氏总裁，养了一只鹅当宠物？！
而且看那眼神，明显是对这只鹅宠爱到极点了。
洛初瑜：“……”这凤凰山庄有毒！戚云越自从来这就越来越不对劲儿！
当然，戚云越并不在意外人用着怎样诡异的眼神看他。
明白自己心意后，戚云越真是看凤璃怎么看怎么喜欢。
不论是人形的凤璃，还是鹅型的凤璃，搁他眼里都是最美好的。
其实这两人吧，相处方式没多大变化。
只不过比起以前多了些亲昵的举动，神态之间也多了明显属于情侣的甜蜜。
戚云越内敛沉稳，情绪不外漏，凤璃虽然有点傲娇但大多时候都比较直，所以两人也做不来那种腻腻歪歪的作态，相处虽然亲密，但绝不会让周围的人感觉到难受。
转眼，天入深冬。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凤凰山庄却格外的热闹。
快要临近过年，凤凰山庄里的妖们早早就准备起来，整个山庄张灯结彩的，很有过年的气氛，因为黑妖的缘故，今年在凤凰山庄过年的人额外的多，凤璃的那几个朋友，张允澄以及他徒弟，戚家和戚云越交好的戚家人。
凤璃嘴里骂骂咧咧说着这些人就是来蹭饭的，搞得整个山庄鸡飞狗跳十分闹腾。
实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过年过节嘛，人多才有氛围，也才能弥补内心的那一丝遗憾。
往常这个时间，妖界也因为过节而热闹起来。
凤凰族的庆典办的十分隆重，他们这些已经成年的族人这时候都会回到族内，与族人一同共享佳节，不说别的，凤璃的父母还在，其上有哥哥姐姐，其下有弟弟妹妹，家里关系和谐，如今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一次是与他们一同过节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妖界……
大年三十的那一天，一切的愁绪顾虑暂时都被放下。
凤璃起了个大早，然后拿着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下了楼。
戚云越也已经起了，刚抬头，就见一片红色咻的从自己眼前飞了过去。
“你这大早上作死呢！”凤璃站在他旁边，眯着眼看他。
戚云越转头，自然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早。”
凤璃撇撇嘴，将手上的衣服往戚云越身上一套。
戚云越低头，脸上的笑容僵住。
凤璃给他套上的，羽绒服，大红色，就和门口那红灯笼一个颜色，表面上还有一只金色的巨大凤凰，占了半边身子的位置，怎么说，看着也没多丑，就是很有一种人界那些老爷子老太太的审美。
“暖和不？”凤璃一笑：“不许脱！好好穿着！这可是我薅了自己的毛给你做的！”
戚云越的手顿住，最后只能无奈套上。
难怪前些日子凤璃怎么都不肯在他面前变回大白鹅，原来就是这个原因，也不知道他把自己给薅成什么样了。
心里暖暖的，戚云越哪里还会嫌弃这红红火火的颜色。
转过头在凤璃勾起的嘴角亲了一口：“谢谢，我很喜欢。”
对于戚云越的亲昵，凤璃脸皮还是容易红。
不过他也不在意，倒是有些意犹未尽的吧唧了下嘴，伸出手猛地扣住戚云越的后脖颈，往下一压，狠狠的在对方嘴唇上嘬了一口，还拿牙齿磨了磨戚云越的下唇：“要亲就好好亲，别这么吊着人。”
戚云越低声一笑，又覆过去亲了一口。
凤璃舔了下唇，心满意足的转身出了屋子。
“走了，吃早饭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