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雪川的力气用得太大，周展的脸颊被砸得红了一块。他没有去摸，只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包装袋，向霍雪川科普：“卫生棉条相比卫生巾更不闷热，更卫生、更方便，能够更好地防止经血外漏。”说到这里，他补充了一句，“而且内置无痕，使用时几乎不会有任何感觉。”

霍雪川闻言，眯了眯眼。今天光是从中午到现在这个时间，他就已经换了三条内裤，不知道是因为他没贴好还是因为不习惯的原因，经血总是外露。

周展说的话确实让他有点心动，于是他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站起身来，路过周展从对方手中接过包装袋，然后走进了卫生间。

周展注视着霍雪川消失在门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卫生间内起初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然而，不过片刻之后，里面突然传来了霍雪川略带不悦的声响：“滚进来。”

周展闻言抬起脚，朝着那扇紧闭的门走去。手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带动着双手一同抬起，按在了冰冷的门把手上。

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声，磨砂门缓缓开启，里面的景象逐渐展现在他的眼前。

卫生间内弥漫着一片柔和的暖光……

虽然之前已经隐约窥见过，但此刻如此毫无遮掩地展现在眼前，却又是另一番震撼。

一个男人身上长着不属于男性的器官，这本是一件违和怪异的事情。然而，当这一切发生在霍雪川身上时，却意外地并不显得突兀。就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仿佛他天生就该如此。

“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霍雪川的声音中带着不耐烦，同时，他随手扔过来一个东西。

周展本能地接住，发现是一团被血染红的卫生纸。他的手指在接触到纸团的瞬间，也被沾染上了点点血迹，指尖变得通红。

“你买的这是什么玩意儿？痛得要命，还取不出来。”

周展迅速将视线从手上的纸团移开，回答：“上面有根棉线，一扯就能取出来。”

“用你说？”霍雪川咬牙，“问题是一放进去，那根线就不见了。”

“那……”周展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帮你。”

说着，他一边观察霍雪川的脸色，一边缓慢地走近对方。

霍雪川皱了皱眉，也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毕竟他已经尝试了半天，都没能成功取出棉条。现在除了周展，他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

没走几步，周展停在了他面前。

“动作快点。”霍雪川阴晴不定的声音响起，“要是弄痛了，我会杀了你。”

……

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人说话，呼吸声便在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周展和霍雪川距离很近，铁锈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的同时，他还能闻到霍雪川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闻着像是什么花香。

……

顺利完整了拯救棉条任务，霍雪川没有再看周展一眼，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走出了卫生间，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在对方的手下是如何紧绷的。

周展的手指上虽然戴了指套，但取下来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沾上了血迹。霍雪川走后，他就站在洗手池前仔细洗手，手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等到他从卫生间出来，霍雪川已经半靠在床上，低头看着手机，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

霍雪川回复完李子来的消息，并安排人将他送的礼物送到家里后，一股倦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哈欠。这时，他才像是刚刚注意到房间里还站着另一个人，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给予对方任何关注，只是任由周展站在那里。

突然，周展的手机也响了一声提示音，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终于打破了沉默：“经理找我有事。”

霍雪川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困意，但又不愿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对方。他把手机翻过来，用指甲盖轻轻地敲了敲手机壳，想了想后，对周展勾了勾手指：“过来。”

周展走到床边，只见霍雪川手里拿着手铐的钥匙，对他晃了晃：“我现在困了，要睡觉。”

周展立刻伸出双手，想要接过钥匙，但霍雪川却并没有给他，只是道：“所以现在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

周展愣了一下，手还呆呆地举在空气中。

“现在26，36的时候计时结束。”霍雪川头也不抬道，“完不成任务的话，你今晚就戴着手铐睡觉。所以，抓紧时间。”

“……什么任务？”

霍雪川抬眸，目光落到周展身上，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那笑容温柔得近乎梦幻，与他那张雌雄难辨的脸相得益彰。

乍一看去，像一朵纯洁无瑕的栀子花。

纤长的睫毛轻轻一眨，那双晶莹的眼睛里荡着微微的笑意，缓缓开口：“裤子脱掉。”

被那样一双眼睛用那样的目光盯着，应当是暧昧的、炙热的，周展却感觉，自己的咽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

那双眼睛漂亮得过分，却又如同深渊般危险，仿佛只要稍有违抗，便会立即迎来狂风骤雨般的暴怒。

事实上，霍雪川也确实会那么做。

霍雪川不是栀子花，他是曼陀罗，剧毒的那种。

……

休息室内，电子钟的数字冷冷地跳动着，对周展而言，那不仅是时间的流逝，更是霍雪川设定的界限。

他跟霍雪川同班一年，跟对方几乎没有交集，但没有人不知道霍雪川的背景和手段，他也是。霍雪川说是十分钟，那么一分一秒都不会多给。

数字不断发生变化，时间飞速流逝，但他的进展却十分不顺利。直到五分钟过去，还是毫无精神。

直到他的目光无意间从电子钟上滑落，停留在了床上那个人身上。

霍雪川慵懒地坐在床上，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滑动着手机屏幕，似乎没有注意他这边的动静。

周展对于美丑的概念向来淡薄，在他看来，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仅仅在于善与恶。

无疑，霍雪川属于恶。

可他漂亮得有点太过分了。

霍雪川的漂亮，是即便有人对他心生排斥，也会不由自主地被他的外貌所吸引，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浓密卷翘的睫毛、雪白清透的皮肤、高挺细直的鼻梁、饱满殷红的嘴唇……

电子钟上的数字猛然一跳，从35变成了36。

周展的唇缝间溢出一丝低沉的闷哼，总算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手机适时地响起了倒计时的终结提示。霍雪川从屏幕中抬起头，他缓缓起身走向周展，目光聚焦在对方手心的异物之中。

“任务完成了，恭喜你。”霍雪川虚情假意的祝贺声在周展的耳畔冷冷拂过。

紧接着，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后脑勺袭来，周展的头被猛然往下一按，脸颊瞬间埋进手掌里。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时，手中的物体已经沾满了他的脸，从眼皮到睫毛，再到嘴唇，无一幸免，看上去既诡异又**。

霍雪川掏出手机，打开相机镜头，对准了周展的脸。但拍摄键迟迟没有被按下，似乎对镜头中的画面仍然有所不满。于是，他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狠捏住周展的下巴，迫使他的嘴巴大张，吐出一截鲜红的舌头。

这一刻，画面中的**与狼狈气息愈发浓厚，霍雪川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着周展连拍了数张照片。

“不想你的照片被贴满学校，就乖乖听话。知道了吗？”

周展感觉脸颊上还算干净的地方被霍雪川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他擦了一下有些糊眼的睫毛，平静道：“知道。”

“很好，可以回去了。”

钥匙插入锁孔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手铐终于被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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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