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全名刘晴晴,是刘仵作的孙女,今年十三岁,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嘴巴,像小苹果一样可爱。
此时,她正背着一口黒铁锅,抱着一只大白鹅,站在路中央。
尤除夕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大半夜的,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多危险啊,快回家吧,不然刘爷爷该担心你了。”
“就不!”刘晴晴将大鹅塞进尤铭的怀里,转身上前几步,站到尤除夕对面,“你不要岔开话题,你是不是要逃跑?”
“哈?我,逃跑?”尤除夕指着自己的鼻子目瞪口呆。
“难道不是?如果你没有闯祸,为啥大前天到我家的时候一副小媳妇样儿?那天你跟我爷爷在房间里嘀嘀咕咕一个多时辰,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跑路!怎么样?让我逮着了吧!”
尤除夕松一口气,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她不是说那事儿:“是是是,晴晴真聪明。”
“哼~”刘晴晴傲娇地转身,错开半步,就站到了尤除夕的身侧,伸手拉起她的胳膊就撒娇:“好了,既然不是逃跑,那就是安全的,我也要去。”
“不行!”尤除夕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挣脱刘晴晴的手,还像做贼似的左顾右盼,生怕四周有人路过,看到刚才那一幕,坏了这小姑娘的名声,毕竟,她现在可是男人!
“怎么不行?!我就是要去,就要去!”
噘嘴到一半,刘晴晴忽然停住,眼珠子一转,她又装起了可怜:“除夕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爷爷天天就知道研究那些尸体,甚至还把人骨头拿到家里,我真的害怕这些的。求求你了,带我走吧,求求你了!”
“不行!”尤除夕再次推开她的手,严肃地拒绝。
“不行不行不行,你就知道说不行,我讨厌你!”刘晴晴哭喊着蹲在了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想要埋首膝盖窝,没成想,背上背的铁锅太重,一不留神,身体竟然向后仰倒了。
“哈哈哈,晴晴,你现在特别像一个四脚朝天的小王八!”尤铭没忍住,破口大笑。
“小铭哥,你怎么这样?!”刘晴晴一边瞪人,一边手脚并用继续挣扎着想要翻过身来。
“嘎~嘎~嘎~”尤铭伸手去拉刘晴晴,怀里的大白鹅就掉到了地上,它叫着就跑开了,他又慌着去追鹅。
尤除夕只得将刘晴晴拉起来,好言劝说:“晴晴,我这要去京城呢,上千里的路,我也没有多少盘缠,这一路上会很辛苦的。”
“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难道我不是跟你们一样,迁移到咱村里的吗?迁移的路不辛苦吗?我不也来到这里了嘛。”
尤除夕有点头疼:“你听话哈,乖乖回家去,等到了京城,我一定第一时间写信给你。等站住了脚,一定买很多胭脂水粉,哦不,你不喜欢那些,那我就给你买很多新奇的时蔬水果,再找找有没有稀奇的食谱给你……”
第二天清晨,刘仵作起床后,像往常一样,先将自家院子清扫一遍,又将水缸打满水,然后去敲孙女的门:“晴晴,起床了!”
“咚咚,咚咚咚~”,刘仵作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听到孙女的回应,又加大力度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急了。
等他破门而入,看到干净整洁的床铺,顿时傻眼了,孙女不见了,但是好像没有遭遇不测。可是,她去哪儿了呢?
很快,就在他转身走向门口的时候,终于发现靠门的桌上,有一张纸,拿起来看,只见上面写上:“爷爷,我跟除夕哥一起去京城了,勿念!”
刘仵作顿时火冒三丈,气呼呼地去找尤家算账。
等到了尤家门外,他又傻眼了:又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多人?竟然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刘仵作刚想开口问一句,眼尖的王老三就喊出来了:“刘仵作来了!”
这一嗓子,瞬间让围观者肃立,纷纷让出一条通道给刘仵作走。
刘仵作可是天天剖尸的人,多晦气啊!这青天白日的,他不去验尸房待着,也不在自己偏僻的半山腰上的家里,怎么到这里来了?
刘仵作早习惯了百姓对自己的回避与冷眼,也不在意他们怎么想,既然已经让出了进去的路,他眼皮都没眨一下,直直就走进了尤家。
一进院子,刘仵作愣住了:原来如此!
院子里,一个年轻姑娘指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孩,正在跟李慧娘吵架:“小五,你说,你这满脸满身的伤,是被谁打的?”
秦小五吸溜一下鼻子,畏畏缩缩地巡视一圈,发现这里只有李慧娘和尤佑,他才仰起脖子说到:“是尤除夕!”
“怎么可能?!我哥昨晚半夜就离家出走了,我清早起来就没见到他!”尤佑跳脚。
“就是他打的,昨天半夜,我起来尿尿,忽然从旁边柴火垛后面跳出来一个人,他从背后将我摁到,然后就一顿拳打脚踢,呜呜~,好疼啊!”
“你也说了,打你的人是从被后打的,你又没看到人,凭什么说是我哥!”
“就是尤除夕!我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我分明看到地上的人影头上连着三个长条状,不正是他头上插着的三根鹅毛照出来的影儿吗?”
“就是!”奉命来讹钱,呃不,是来要说法的秦小妹聪明地煽动围观百姓,“乡亲们,你们说,咱们这十里八乡的,除了他家尤除夕头上插着三根鹅毛,你们还见过谁头上会插三根宽宽的簪子的?”
围观者纷纷点头:确实啊,他们就是去县城的时候,也没见过有别人会在头上插三个相同形状的簪子的,男女都没见过。
秦小妹见状,满意地点点头,悄悄伸手去掐侄子秦小五的后脖子,惹他哭了,再把他往前一推,才义正言辞地逼问:“李家婶子,你给个说法吧!”
李慧娘虽心里暗爽,但也不得不想办法解决:“要不这样吧,既然小五受伤了,就给他请个郎中诊治一下,医药费我出,怎么样?”
“不行!谁不知道你们家一直卖药材给好多郎中和药铺,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串通起来坑我们!我看,还是直接折算成银两给我,回头我们自己带小五去看郎中。”
“那你想要多少钱?!”
秦小妹伸出一只手:“五两银子。”
“嚯~”围观者发出惊呼声。
李慧娘难为道:“五两真的太多了,我拿不出来,能不能少一点?”
“你看看,看看,看看我家小五,不仅被打的鼻青脸肿,就是胳膊上、肚子上、屁股上,还有腿上,就没几块好皮了!”
秦小妹一边说着,一边撩开秦小五的衣服,亮出其他受伤部位,坚决不让步:“五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你!”李慧娘被气得不轻,虽说秦小五是被打的不轻,但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皮肤青紫有部分肿块,再怎么治也花不了五两银子。
“秦家的,你家侄子难不成是金子做的?谁家还没人跌过跤啊,就是摔断了手脚,也花不了五两银子啊!”王老三这个碎嘴子又多话了。
他一说,其他围观者也都纷纷附和:“可不是,治跌打损伤用不了那么多钱。”
秦小妹见时局扭转,气得直跳脚:“那就三两,不还价!”
李慧娘刚要张口,却被刘仵作打断了。
只见刘仵作不知何时站在了尤佑身边,他递上一个小葫芦,冷冷地开口:“跌打药,三日内保证淤肿全消。”
秦小妹连连后退,不敢伸手接药。
尤佑体贴地拿过小葫芦,塞给秦小五:“快拿着,刘爷爷的药可灵了,你回去涂上,不用吃药,三天就好了!”
“既然拿了药,就快滚吧!再留着,我想,我缺的幼童人骨架就找到来处了,呵呵~”
“妈呀~杀人了~”,秦小妹被吓得抱头鼠窜。
秦小五见姑姑跑了,自己也跟着跑回家了。
众人见状,也都跑了,只有王老三这个八卦男,还站在墙外的大树上,一动不动。
刘仵作也懒得搭理他,转身就不客气地将孙女的留言拿出来:“鹅毛小子他娘,你自己看吧!”
“啊?我?”李慧娘也是第一次跟刘仵作面对面交流,之前她只是默认不阻拦孩子们去刘家,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怵。
不过,等她看到了信上的内容,顿时又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尤除夕那孽障竟然把你家晴晴拐走了?!”
“你是他娘,你给个说法吧。”
“阿嚏!”正在黑夜中扒拉草窝子的尤除夕突然打了个喷嚏,他还不知道,自己揍秦小五的事情虽然暴露了,但已经解决了,可他自己,却摊上大事儿了。
而此刻的刘晴晴一点也不关心她的除夕哥了,因为,她今晚竟然要睡坟堆旁了:“咱们真的要睡在这里吗?草丛里会不会有虫子?坟堆里会有蛇吧?”
“噶~噶~”大白鹅应景地在她怀里挣扎,顿时把她吓的尖叫连连,对着空气扒拉着双手,她就躲到了尤除夕身后。
一旁的尤铭看到大白鹅又一摇一晃撅着屁股跑了,不得不含泪拔腿去追……
结果,他们一人一畜前面跑着,身后却冒出来蓝色的火焰。
“啊~有鬼火!”刘晴晴吓得钻进了尤除夕的怀里……
尤除夕无语望天:幸亏,自己的胸大肌刚开始发育,还不怎么明显!咳咳,不对,她该怎么解释,那不是鬼火呢?
还没等尤除夕解释,刘晴晴抱着她的胳膊突然勒紧,身体也骤然紧绷起来,她看着尤除夕的身后,惊恐地尖叫:“别动!”
木错,尤除夕头上的鹅毛,最开始就偷的刘晴晴家的,咳咳~,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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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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