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月前,她被人在夜巷子里打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是被人关到了一个脏乱差的出租房里。
手和脚都被绑着。
屋子里很黑,但她能听到身边还有人存在。
她们是跟她一样都是被绑来的吗?
她第一时间想的是怎么逃出去,因为第一次遇上人贩子,她被吓的六神无主。
即使是不知道门外有什么 ,她心里只想着逃跑,就用自己的身体挪过去,撞了起来。
门外面没有人,那个锁只是用普通的链子和农村的锁锁着,因为她的撞击,可以看到门板外面的世界。
那里有光亮透进来。
她狼狈的乞求抓住那最后一点的亮光。
再努力一点,再多一点力气,她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看到那些人都靠墙坐着,精神状态都很不好,都将头埋到了膝盖上。
要么看着某个地方发呆,要么就是找个角落一动不动地睡觉。
有一个相同点,都是年轻的女人。
很多都看起来跟她一般都是上学的年纪。
.她们中的大多数 ,也确实如她想的那般,都是在上学路上被绑来的。
没有任何还手能力的人,被拖上面包车,就来到了这里。
她不知道她们来了几天,但这个门只靠她自己是不行的,她的力气很快就耗完了。
“你们能过来帮帮我吗?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听了她的话,有反应的几个人都迟疑的冲她摇摇头。
“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们都试过了,根本没用的。”
她很快意识到这些人都已经放弃逃跑了。
刚刚她的举动也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因为,她很快就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一个铁盆子从门洞里被端了出来,他们一拥而上,为了吃的更多一点,毫无尊严地去舔那样的食物。
她看到刚刚了那个人身上的衣服,是一般的小餐馆的员工服装,她很快想到了在哪条小吃街上会有这样是衣服。
她之前见过几次,即使不能确定自己到底在哪个位置,但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离开家很远。
并不是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她还算熟悉这里,只要有一点把握,她就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出去。
那些人很快就讲那个盆子填的干干净净,没有抢到食物的小孩子在哭。
有人很快骂了起来。
她意识到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不是本地人。
比她更小一点的女孩子被几个年龄大的殴打了起来她想上去劝架,就被人拉了回来。
“别管,都是常态了。”
那个女孩冷漠地看着那一切,说完就又闭上了眼。
那个被打的女孩很快也不再哭喊了,似乎是被打的奄奄一息了,她过去看的时候,还剩下一口气。
她知道门后面的人还没有走,安静下来后,门被打开,有人将这个女孩抬了出去。
“还有力气打架,下次多给你们加点,你们这群猪!”
饭里有药。
“那个女孩被抬到哪里了?”
她小声地问到。
“不知道,起码还有价值。刚来的,不要多事,不然下场就是那个样子。你会傻到有样学样吗?”
她不说话。
后来的食物,是餐馆里干瘪发霉的饼和馒头之类的。
她抢了几块勉强吃了下去。
罕见的里面没有加上药,她也慢慢恢复了体力。
这个房间里还是偶然会发生打架事件,这就像是一个小社会,弱者在这里没有任何能够喘息的余地。
之前帮她说话的女人在这里很少有人来主动招惹。
她观察了一星期,确定了一个不会有人来查房的点,用从角落中找到的碎砖块砸开了锁。
她邀请人跟她一起出去,但在没有人回应的情况下,她匆忙离开。
她逃出去了,但又被抓回来了。
举报她的是那个跟她关系不错的人。
然后,她又回到了这个房间里,那些人见她回来都讥笑地看着她,咿咿呀呀的将她当做这里唯一的乐趣。
她趴在地上,沉默不语。
但她没有放弃能够出去的机会,因为她差点逃跑,看守的换了一把新的大锁。
第二次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被运到了另一个不认识的省市,看这里的交通和建筑都散发出一股颓败的气息。
这一次,她学乖了。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一直看守她们的那个人走了,换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并不是经常干这个,她还很生疏和害怕地给她们放完食物就离开。
她觉得再一次逃跑的机会要来了。
趁着刚换的人看守的漏洞,她攒了力气咬断了绳子,撞倒了那个人,逃了出去。
“救救我,救救我……”
她逃到之前留意的一个人很多的街道,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她疯狂地抓住人就来回的重复,脑子里被关了好久,已经呈现出一种疯狂的状态。
街道上的人把她当成了一个疯子,她的靠近让他们避如猛兽。
“抱歉啊,我家闺女这里不正常,吓着大家了,我这就带回去!”
那些人抓住她的手,看着没有力气,却几乎要掐断。
另一个人,用抹布塞住了她的嘴。
她说不出话了,连呼喊都在没有人再理会她。
她就那被带走了。
这一次回去,她不吃不喝了好几天。
后来,她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然后来了一个医生,用那肮脏的器械从她的身体里夺走了什么东西,她疼的要命。
再然后,她被输液,意识昏昏沉沉的时候,她又被架到了一个手术室里在那里,她的身体再次被打开,放入了一个东西。
过了一个月,她的饭增加了,因为她怀孕了。
她疯狂的嘶吼着,但那个航脏罪恶的东西就那样清晰地在她的身体里,每一天都能感觉到它在长大。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的变化,她觉得自己的已经不完整了,自己更如同一个躯壳,她甚至痛恨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被这个组织盯上。
一切都太荒谬了,这样的一个组织根本就是在罪恶的源头。
现在,她就只是一个工具,她还能逃出去吗?
她陷入了一种低迷的精神状态,每天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营养针都是在她昏迷的时候给她打上的。
胳膊上的针孔已经密密麻麻。
但她没有感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她想着爸爸妈妈,想着她离开的这几个月,她们会这样。
难以想象。
最后一次的时候 ,她撞上了那个灰冷的墙壁,企图自杀。
血流到了她的眼里,她清楚的感觉到腹部那个她恶心的东西的心跳也越来越微弱。
最后一刻,她用最后的力气给了这个生命最后的宽容。
你是我绝望的开始,也是我绝望的结束。
她看到那个因为找不到她,所求无门的父母,一夜白发,也看到以泪洗面的母亲最后慢慢疯掉。
她看着自己原本幸福的家一点点变得支离破碎。
看到那些她存在的证据都变成利刃插到了深爱自己的父母的心脏里。
她的未来一片灰暗,她如同一朵花瞬间耗干了最后的水分,变得枯萎黯淡。
最后悄无声息的死去。
米贝贝快速过了一遍原主的遭遇,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用手拍了两下,里面早就是一个死胎了。
但没关系,她也用不到真的孩子。
“系统,模拟一个假胎。”
系统:上一个任务没有积攒到什么能量值,无法满足宿主。
米贝贝:“那这个任务就这样吧,我继续睡觉。”
系统:……
见米贝贝没有任何反应,系统慌了。
豪华舒适的待产病房里,娇艳迷人的鲜花大朵大朵盛开在无暇的花瓶里。
贵妇人将肚皮上的东西拿开,顺着腰腹的曲线,慢慢摸索着,口中轻叹一声。
她马上就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悄无声息的,没有任何生育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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