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英雄节的暴乱新闻对穹墙形象有害，宣传部门不允许其停留过久，以提高五等公民Omega进入生育所服务限制将原来热点覆盖，并且开发五等公民跨区限制访问，均可以就此事发帖回复。

墙内掀起渲染大波，上一个热点就此揭过。

窈清湖先将她的行李收拾好，准备提前前往军校。

由于觉醒者每次觉醒人数、时间不一，军校不同于校招高考，按每年一度录取，军校在每月设置入学批次，同一月内通过审核的学生，为一批次入校，校内有多数专业，按照觉醒方向进行培养。

第一区军校的学生基本是一等公民，为了令其专注觉醒者训练，军校允许学生携带负责日常生活的仆佣随之进校，有可提前几日参观宿舍，布置房间，配比仆佣住所的规定。

窈清湖不需要携带仆佣登记，可她是以Alpha身份入校，得去提前了解宿舍情况，以便于她考虑是否申请校外居住。

她背了个简单书包，走至小区门口，就有一辆黑亮轿车横亘在柏油街道。

阳光从树荫罅隙落下，光斑浮在沈钧清俊薄凉的面庞。他垂着头，修长白净的手指滑动着防窥透明光屏，唇角抿得漠然疏离。

沈钧一抬头，见窈清湖来，冷着脸，在窈清湖绕开车身，准备去往马路对面等公交。

沈钧拉开车门，握住窈清湖手腕道：“我送你去学校。上车吧。”

窈清湖举起手，看了沈钧一眼。

沈钧只好松开。

他皱眉，不知是错觉，指尖好像传来窈清湖的硝烟味。这股淡淡勾人的味道，沈钧心痒到发慌。

他有千言万语想问窈清湖，都压抑下。怕窈清湖拒绝，他附加一句：“我在等你……专门等你。你身体康复完全了吗？是不是生病了，没看到我给你发送的短讯？”

“看到了。不想回。”随心所欲的轻慢语气，轻贱沈钧到极点，窈清湖跨步上前，“沈钧，叫我做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规矩？”

沈钧又嗅到那股硝烟味。

她上前，他就后退，背脊抵在车窗上。沈钧在强撑，他想不到即便请心理医生介入诊疗，也在服用药物干预，窈清湖对他的标记依赖症依然占据主导地位。

窈清湖每次对他都欺得很近，令沈钧感到自己是只囚笼困兽。倚得如此近，却不肯回他短讯，沈钧畏惧和窈清湖贴近的距离。

“忘了什么？”沈钧手按在窈清湖肩膀上尝试推了推，“你离我远点。”

没推开。

窈清湖伸手抚上沈钧的脸，指尖带了枯燥苦涩的烟草气味，她笑了，轻拍沈钧的脸，说：“钧钧，要我上你的车，你得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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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上车。”最后一遍，带着不堪折辱而染上哭腔的意味。

想到那句话，想到他被窈清湖折磨出的弱势，沈钧脸热到像热夏柏油马路滋滋冒烟的程度。

窈清湖让他说了三遍。

他开了窗，任由凉爽风浪刮过脸，余温也不见降下。

窈清湖的手还搭在他的大腿上，只是随意搭着，像是占有一样，什么也没做。

沈钧不免出神想：他们才成年不久，真的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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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军校，囿于训练场地占地较广，都开设在跨区域的边缘，郊区山林湖泊，毗邻内陆海域地带。弗里希的别墅与第一军校南北相隔，比从第一区至第五区还远。

窈清湖坐公交需半日抵达，坐沈钧的便车是好选择。

西庭住Omega，建在峰顶上，距离上课的山腰校区较远，每次得坐高山电梯上下学。山腰是Beta居住的中庭，靠近教学地带，出门即上课。山脚下是Alpha居住的东庭，亦是覆盖箴山校区最大面积的宿舍区。

即便城主刚通过第一区试施公共服务区划分六种性别的议案，但第一区扩建宿舍尚未得到批准资金。

东西庭宿舍照旧是男女混住。

一等公民的居住条件优秀到令人发指，学校批准的是四人合住一层楼。

沈钧不住东庭，是住在资助区独栋别墅，这一区域是预留给部分功勋或超高额福利资助者的子女。沈钧在其中，有独栋别墅，思考不用窈清湖那样去住东庭层级公寓。

他送窈清湖到东庭下车，本想借帮窈清湖提行李，跟上窈清湖，可窈清湖没有行李，只一个单肩包。

窈清湖看出他想法，鉴于路程，笑着说了句：“待会儿在这里等我哦，不然钧钧，你走了。我不方便回去。”

窈清湖摸了下沈钧腺体，对方在她掌心下战栗，她很满意。

沈钧靠着车留在原地，窈清湖单肩背包，插着兜就走了。

望着窈清湖的背影，沈钧看她飒爽跨步姿势，想她还挺适应做Alpha。

他问过她的学籍性别为何变成Alpha，窈清湖让他去问她的雇主。

沈钧坐回车厢，闭上眼，吸取着残余不多却丝丝勾人的硝烟气息。猛地，沈钧抬起头，想到一点，这不是普通女O女A该有的信息素浓度。

窈清湖以前信息素淡到几乎没有的程度。

她是不是从没经历过易感期？

想到这点，沈钧攥紧拳头，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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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后三道大题没做，差几十分，报墙外出勤肯定没戏了。”

“上场直接被路径十揍懵了，连扇我十八掌。”

“我也。你敢信修清微的直接引雷劈我？他们祖师也不管管了！”

“狼弟！约不约一餐厅！快，今日食堂供应刚杀出来的鲜肉，坐我哥去，咱们还能抢一波。”

“新生又来了？算求，不等电梯了。我直接飞上去。”

“学姐，带我一个。”

各种嘈杂声音穿耳而过，还有许多同学从她身边呼啸而走。

窈清湖从没住过宿舍。她记得高二跟随过朋友去看过一等公民的午休，她记得那里安静到像冰窖似的，跟她现在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

窈清湖拿了宿舍牌号，有些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倏而，又挪走。往楼上走，每走一截路，就需要礼让搬运大件行李的仆佣。

窈清湖刚退一步，缩在墙角，让一名抱着烘焙炉的女佣，背抵在墙上后，左侧肩冒出一只手。

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个花臂纹身的少年，问她：“女O可不能来东庭宿舍楼。”

他身后的人也在笑，还有些镶了金牙。窈清湖似乎撞见很小的时候，还在修道院接受授课，第五区的男A将她堵在墙角的幼稚行为。

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低劣又夸张的行径。

窈清湖笑了笑，刚想称赞对方眼力不错，一眼能看出她是女O。

那只杵着墙面的手臂被人握住甩开，浮在他手臂上还有层金光，似乎灼痛对方，那人皱着眉，握住光芒炙烤出的伤口。

“请尊重。这是我们光明教会新来的朋友。”窈清湖看了眼对方，穿齐领口蓝袍，胸口带着光明女神头像的勋章项链。

窈清湖被瞪一眼，花臂少年就离开了。

蓝袍修士也随之离开，窈清湖再看她背的单肩包，包是那天和哥哥见面后，他随意拿给她装退红斑的药膏，上面有光明教会的刺绣纹路。

窈清湖摇摇头，感叹Alpha的宿舍可真复杂，处处拉帮结派。

待到窈清湖终于走上她的宿舍楼，窈清湖看了四周，有许多工作人员在搬运安置家具，大有要将整个大平层改造装修的趋势。

窈清湖知道和自己合住的同学非富即贵，想过一等公民夸张，没有想过如此夸张。

她想找一间空荡的卧室，放下装满她衣物和便携日用品的书包，表示为她的居所。

窈清湖绕着上百平米的客厅转悠，想搜寻去往单独卧室的走廊，看见一名穿着古朴蓝布道袍，簪黄杨木冠髻的女A在沙发上打坐。

她也睁眼看到了窈清湖，“你是我舍友？”

“好像是。”窈清湖点头。

“你每天多久起？”

“我？”窈清湖指了指自己。

“对，你。”

“大概七点半。我之前在普通中学读高中，是自然人。”

“哦，那我早晚课会吵到你。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同你讲一声，我住观里，不住校了。”说完，女A潇洒走了。

窈清湖一人留在宿舍中，第一军校的觉醒者们奇奇怪怪。窈清湖现在才有从自然人过渡到觉醒者社群中的实感。

她找到一间空房，录入身份信息锁，锁好门，她也离开了。至于住宿条件，她不关心，反正比她在别墅的单间佣人房大了不止十余倍。

出门，沈钧气喘吁吁地跑上来。

汗珠从他的额头点漆般的湿发下滴落，沈钧扶着墙，喘到连一句话吐露不完整：“别录信息，你、你不能和他们住一起。你、你来同我住。”

窈清湖拧起眉头，但轻轻抚摸沈钧佝偻的背，帮助他顺气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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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艾利度过急性发作期，恢复了一点体力，红斑也不再扩散，溃烂肌肤在红外线光疗下逐步愈合，他时不时将医疗舱的玻璃打开发作积压的怨怒。

窈清湖携一束绿萼白簇花前来，就见阿什艾利在一剂擦洗补液扔出，碎裂晶片喷溅在墙体，像炸弹似的爆破。

阿什艾利在吼：“她是不是把我丢在这里不要我了！”

“滚！”

“谁再敢出现，我就把你们头拧下，杀光你们！”

“好害怕，少爷，好凶啊。也想拧下我的头吗？”

窈清湖按开隔离房间的自动玻璃门，朝阿什艾利举了举花束，阿什艾利怔愣地看着她温婉的笑容。

她来了。仿佛没有离开过。

阿什艾利扑了过去，这次他没有努力窝进窈清湖怀抱，湿漉漉地流着眼泪撒娇。他咬着牙，掐住窈清湖的腰，单手将她身躯提起，一手扣住窈清湖后脑勺，偏斜出少女白皙纤弱的青脉肌理。

他决然咬了上去。

没敢咬破。

只是用牙齿发了狠地磨，想发泄内心的怨尤，柔软的皮肉陷在他嘴里，他的舌尖滑过窈清湖娇嫩跳动的血管，他的利齿越是内陷，吸血那两颗尖牙反倒不停回缩。

窈清湖的手插在他失去光泽，没有营养的厚重金发中，轻柔抚摸。

“乖。我不是在你身边了。”

阿什艾利盛怒得哼哼两声。

窈清湖唤一声疼。

阿什艾利忙不迭将她放开，垂下头，去看脖颈处，只有一圈牙印，还是叫她疼痛。

他正要质问窈清湖，窈清湖就着被他掐住腰的高度，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啪嗒一声金属扣响，

阿什艾利望着脖颈上多出来的颈环，一圈圈刻着窈清湖的名字。

窈清湖指腹摩擦过阿什艾利的耳垂，他隔离后的耳环掉了，只余下一只。

“是雇主不让我来的。少爷，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是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半晌。

阿什艾利以成年Alpha的声音，没唤窈清湖小骗子，只是说：“原谅了。下次不许再抛弃我。”

窈清湖刚想吻在阿什艾利下颌，她发现了阿什艾利挠破皮的伤口，正要抚摸时，阿什艾利惊愕地醒悟

他推开窈清湖，背过身，蜷缩四肢蹲在地上，想到自己一点也不美，乱糟糟到像乞讨者的模样，被窈清湖看见了。

他大吼：

“你走。我不要你看见我这个样子。”

“我要洗澡，让我先洗澡，你、你等我收拾好了，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