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22

【哲远-你打算用多少钱来封住我的嘴?】

方哲远见女孩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张水族箱游戏当天的照片,照片里方哲远与一众选手等候在水族箱旁听候指令。女孩滑动指腹在屏幕上拖拽放大照片,方哲远清清楚楚地在一众选手中看到了自己那张脸。

“樊小天的派对可是要交出手机才可以进入场地,你休想拿一张假照片来诈我?”方哲远一把抢过手机删掉那张水族箱游戏的相片。

“我手里可不止这一张水族箱游戏的相片,我那天参加派对活动的身份是摄影师。”女孩任由方哲远气愤地删掉她手机中的相片。

“那种派对怎么可能会有摄影师?”方哲远再一次发出质疑。

“每一年的水族箱游戏都有摄影师,只不过是你这种新人不知道罢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叫我的朋友在网络上把当天相片发布出来,或者你亲自打电话问樊小天。”女孩不屑地从方哲远手中抢回自己的手机。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要怎么做你才可以为那天发生的事情保密?”方哲远额头不自觉沁出一层细汗。

“我只想当面问问你,你为什么可以为了钱而牺牲别人的性命?”女孩的语气仿佛是一个审判者。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当利润达到10%之时,他们将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之时,他们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之时,他们敢于践踏世间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300%之时,他们敢于冒绞刑之险。【1】

任何人面对一千六百四十万的巨额财富诱惑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我只是一个追求富足安稳生活的普通人,如果我拥有了这笔钱就可以高质量的活着,别人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方哲远情急之中引用了父亲经常挂在嘴上的马克思名言。

“我喜欢你的解释,现在我想知道你打算用多少钱来封住我的嘴?”女孩终于说出了她此行的真实目的。

“我赢来的奖励都被我父亲拿去还赌债了,我现在依旧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方哲远无奈地双手一摊。

“你这人不只贪心还很擅长欺骗,你今天开着这么贵的车来学校兜风还敢说自己身无分文?你不觉得你的解释听起来很扯吗?”女孩儿抬手指向窗外罗家正的座驾。

“那是别人的呀……我只是借来开开,我开几天过过瘾之后还要还给人家。”方哲远同女孩解释。

“一千六百四十万,我要零头,三天内你必须把现金给我,否则我会在网上公布你对我闺蜜下手的视频。”女孩再次举起手机播放一段方哲远攻击珊瑚女的视频。

方哲远双腿发软跌坐在冰凉的地面。

“四……四十万?”方哲远双唇颤抖试探着问。

“六百四十万,四十万值得我费这么大的周折?”女孩冷笑。

“可是……可是我要到哪里去弄来这么一大笔钱?”方哲远一瞬眼泪夺眶而出。

“你到哪里弄钱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只需明白你现在面临的是一道选择题。A选项是你给我六百四十万,我替你保守秘密。B选项是我公开视频,你进监狱。”女孩讲完最后一句便转身离去。

方哲远顿时没了在校园里炫耀罗家正豪车的心情,他也不打算再前往陆江边去教训鲁思黎。六百四十万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方哲远深知如果想解决这个问题,他唯有求助于父亲。只有父亲才有可能另辟蹊径弄到钱,况且花掉他的全部奖金用来还赌债的人也是父亲,父亲有责任为他解决当下的问题。母亲和姐姐虽然对自己好,可他们终究34没有父亲的脑子。

方哲远踉踉跄跄回到车中把头埋在方向盘上放声痛哭,他从未料想自己有一天会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受金钱诱惑参加水族箱游戏,或许鲁思黎还会对他高看一眼……

“爸爸,我错了。我太冲动了不应该对您下手,等您病好出院,我自断四根手指给您赔不是。”方哲远一进病房便屈膝跪在父亲病床前。

“儿子,这次是爸爸的错,爸爸不该把你的钱都花掉。”方德自知理亏。

“我现在遇到了一个天大的困难,如果您不帮我,我恐怕三天后就得进监狱。”方哲远决定对父亲如实讲出得到巨额奖金的真相。

“儿子,你说给爸爸听听,爸爸看看能不能给你想想办法。”方德示意儿子从地板上起身,方哲远却依然跪地不起。

“我是在樊小天家玩水族箱游戏赢来的那些巨额奖金……当时我们一群人争夺一个巨额奖励,大家争夺得很激烈,我为了独自拿到全部奖励不小心杀了一个女孩……现在那女孩的闺蜜找上门了……她要求我三天之内必须给她六百四十万现金,否则她就公开我在游戏中杀人的视频……爸爸你救救我,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方哲远跪在地上一连给父亲磕了好几个头。

“罗家正还是鲁行长?”方德忍着手掌剧痛问儿子。

“爸爸,这是什么意思?”方哲远诧异地望着父亲。

“鲁行长喜欢你姐姐,罗家正也对你姐姐有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在他们两个中间选择一个。”方德觉得此刻没有再对儿子隐瞒自己计划的必要。

方德认为方红蕖虽然比儿子优秀一百倍,可她终究是个女孩,女儿一嫁人便会成外人,唯有儿子可以世世代代延续他的血脉。

“爸……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方哲远不想替姐姐做取舍。

“儿子,如果你不想进监狱的话,现在必须在他们两个中间选一个……”方德追问。

“爸爸……我可以选罗家正吗,罗家正要比姐姐大上几岁,可他仍然很有风度。姐姐和鲁行长差了三十几岁……他太恶心了,我不忍心……只是,爸爸……如果拿姐姐和罗家正换这六百四十万,妈妈能同意吗?姐姐本人能同意吗?”方哲远不相信母亲和姐姐能同意父亲这个荒唐的计划。

“傻孩子,你根本不了解女人,女人会为自己的亲人牺牲一切。今天我跟你姐姐提过鲁行长这码事,她态度表现的十分强硬,我相信她为了你一定可以心甘情愿的牺牲自己,我们爷俩一定得好好利用女人身上的母性。”方德教导儿子。

“爸爸,我担心……”方哲远欲言又止。

“儿子你不用担心,我明天找罗家正来医院谈,六百四十万对他来说就是个小数目。”方德试图对儿子摆摆手却发现自己手掌痛得根本无法抬起。

“谢谢爸爸救我。”方哲远这才扶着窗台从地板上站起身,他知道这一趟自己来对了,可是一想到姐姐要因为自己做出牺牲,方哲远便觉得心中一抽一抽地疼痛。

方哲远决定今晚不回家,他无法面对母亲和姐姐,他将车开到市郊尽情地享受陆城深秋的风,他喜欢夜风透过车窗吹动发丝的清爽感觉。

方哲远见正前方不远处有一只小流浪狗停留在道路正中央,他几乎未做考虑便加大油门从小流浪狗身上碾过,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仿若明白了樊小天的生活志趣。

“阿秋,你想出来玩吗?”方哲远拨打那天在夜店门口结识女孩的电话。

“你来接我吧,我现在就在我们当初认识的那家夜店。”阿秋在电话中通快地应允。

方哲远在罗家正车子扶手箱里翻出一叠纸币,他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千多元,应该足够今晚吃喝玩乐。今天发生这些事给方哲远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现在他只想在美人怀抱里好好放松一晚。

“阿秋。”方哲远来到酒吧落坐在阿秋身侧,阿秋今天的装扮很**成熟。

“你来了,我请你喝一杯。”阿秋扭头对方哲远妩媚一笑。

“这次我来请。”方哲远掏出几张纸币垫在杯子下方。

阿秋浅浅喝了几杯便同方哲远一同去酒店,方哲远这一次抢在阿秋面前支付了酒店住宿费用,罗家正的钱他花起来完全感觉不到心疼。

阿秋先去浴室里洗了澡,方哲远随后进入浴室,他细心地用花洒冲掉阿秋头发上的白色泡沫。她是他这辈子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拥有的女人,方哲远因此对她抱有一种别样的情感。

方哲远洗过澡出来坐在床上玩手机,阿秋在浴室里用吹风机吹头发。方哲远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嗡嗡声响,突然觉得如果未来自己也可以拥有一个小家,那种感觉一定很充实很美好。

阿秋吹干头发便倚在方哲远怀里,方哲远伸手抚摸阿秋乌黑的长发,阿秋见状便又往方哲远怀里凑了凑。

“阿秋,我们要不要谈恋爱试试?”方哲远试探着问倚在怀中的阿秋。

“嗯?”阿秋扬了扬眉毛似乎对方哲远的这句话深感意外。

“咚咚咚……咚咚咚……”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踹门声响。

宾馆房间门扑通一声被只小船般的脚掌踹开,两个彪形大汉轮着棒球棍怒气冲天地直冲到方哲远面前。

【1】引用自《资本论》——卡尔·马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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