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监狱里的日子实在安逸的过分。
我拿出自己用床单变出来的网球扔到墙上，然后弹回来，再扔出去。
我对于这种重复性的无聊游戏很有好感。
没有神盾局，没有九头蛇，没有复仇者，我和这里的任何一个罪犯都没有区别。
当初洞察计划之后我就离开了我的世界，而如今这里的时间线也已经来到洞察计划之后。
不知道冬兵怎么样了。
我百无聊赖地想着。
希望他已经找回了自己曾经属于人的部分。
当我再一次接到从墙上弹回来的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先是牢房内的监控器不正常的转动，再然后，我听到了某个人惊慌失措地说道：“长官，不好了，我们的系统被入侵了。”
神盾局的系统竟然也能被人入侵？我以为除了钢铁侠之外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我感到有些新奇。
这位入侵神盾局的不知名人士显然对前任九头蛇杀手没什么兴趣，很快就打算离开。
我控制着监控探头转过来，朝向我。
探头里的光点开始闪烁。
他在用摩斯电码向我传送他的坐标。
监控室里依旧是乱糟糟的。
“快启用应急防御程序，你这个蠢货。”
“应急防御程序被攻破了，长官。”
“等一下，又有一个数据源进来了，他似乎是在……进行杀毒？”
“长官，系统已经恢复正常了。”
那个人入侵者离开了。
我应该出去走走了。
（十七）
我没想到我会看到一个机器人。
这位机器人先生站在我面前，行了一个绅士礼，十分的谦和。
“美丽的小姐，我是奥创，请允许我知悉您的姓名。”
“涅墨西斯。”
“哦，来自古希腊的复仇女神，和您很般配。”他走过来牵起我的手，说真的，在一个机器人身上感受到绅士风度实在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我来带您认识一下我们的伙伴。”
那是两个孩子。
这是我对他们的第一印象。
他们两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五官尚未完全长开，眼睛里却已经充满了苍老的疲惫。
“这是旺达和皮特罗，一对神奇的兄妹。”
少年少女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仿佛溺水的人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对方。
很有趣。
我从未见过如此全身心信任对方的搭档。
那名叫旺达的少女指尖亮起了诡异的红光。
看来这两位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也是，想来普通人也入不了奥创的法眼。
“为什么？”旺达收回了手，出声问道，“为什么我无法进入你的思维？”
“可能因为我的脑子被人动过手脚。”我回答说。
旺达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她还想张口问些什么，却被走过来的奥创打断。
“我相信我们都有一样的目标：消灭那些不安分的超级英雄。而我相信，只要我们联手，实现这个目标一定指日可待。”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事实上我只是闲得无聊来凑个热闹。
但我没有傻到把这句话真的说出来，只是不动声色地附和了奥创一句。
“合作愉快。”
（十八）
奥创很快离开，似乎要去为他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我看向站在我一旁的两兄妹。
他们对我很戒备，警惕地看着我，保证只要我有任何不利的举动，他们就能立刻做出反应。
看来他们是不会想和我谈谈的。
我决定自己主动开口。
“你们是变种人吗？”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你们的能力……”
“是洛基的权杖。”旺达开了口。看来在他们兄妹二人中，她是比较占主动权的那一位，“斯托克拿它在我们身上做试验。我和皮特罗都是这样获得力量的。”
“他在很多人身上做了试验，但只有我们两个人活了下来。”皮特罗难得一见地开口说话。他的声音还带着这个年纪的男生特有的清亮，发音也很特别，带着些许东欧口音，显得非常俏皮。
我并不觉得他们两个获得力量全是巧合。
也许他们原本就有变种人的基因，洛基的权杖只是将他们的潜能激发出来。
但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也不想和他们多说。
疑问有了解答，就没有什么继续交谈的必要了。我移开目光，打算好好欣赏一下奥创建造的这座颇有废土风格的城堡。
但旺达却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你……你也是试验品吗？”问出这句话让她很不安。她紧紧地握住自己兄长的手，希望能从对方身上获得力量。
这个问题的答案从我出生开始就已经昭然若揭。
于是我告诉他们。
“是，我是试验品，来自九头蛇。”
他们又对视一眼。
他们的表情告诉我他们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
我耐心地等着。
皮特罗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我们……我们也来自九头蛇。”
我倒是没想到九头蛇还藏着这么大的一张底牌。
“你们来自哪个基地？”
“东欧，索科维亚。”
博士当时为自己准备的后路。
九头蛇虽说都信奉所谓的“九头蛇万岁（Hail Hydra）”，但内里也不是铁板一块，就算是电脑怪人佐拉能掌握在手里的也不过美国和部分前苏联的九头蛇势力，东欧这边对他来说确实鞭长莫及。
我已经能想象到博士去到东欧后的处境了。
东欧的九头蛇拥有两个能力出众的变种人，不会把冬兵看在眼里。博士已经年迈，那些人垂涎他手中下的权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把他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再之后，我这个没用的九头蛇资产势必要被永久尘封。
看来我当初的预感没错。
“你们为什么加入九头蛇？”
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关心眼前的两个小孩比较好。
“我和皮特罗被战争夺去了一切。”旺达面无表情，眼神中却止不住地流露出恨意，“我们想要向托尼·斯塔克复仇，但我们没有能力，是就九头蛇给了我们这个机会。”
“托尼·斯塔克发动了战争？”我记得他不是这么残暴的人。
“不，不是，”旺达有点语无伦次，“不是他发动了战争，但是他卖给那些人军火，那枚导弹上印着他的名字，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
又是这样，“武器有罪论”。
“如果武器上印着九头蛇的名字，那你们是不是要找九头蛇复仇？”
他们的神色出现一瞬间的茫然。
真想不到我还有开导别人的这一天。
“武器是没有罪的，因为它没有思想，它只是一个工具。那些拿着武器犯下罪行的人即使只拿着一根木棍也同样可以杀人。”
“但是他……是他把那些军火……”
“那是因为他是一个商人。他因为利益选择卖出那些东西，从律法上讲没有任何错误。至于那些东西最后去了哪里，被用在什么地方，也不是他能管束的事情。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而且我记得弗瑞说过斯塔克不做军火生意了。
弗瑞曾经为此大为庆幸。虽然这世上生产军火的公司多它一间不多，少它一间不少，但斯塔克家族那颗祖传的聪明大脑所设计的军火总是比别人的要危险一些。
我回过神，看着那对兄妹的神色几度变幻，陷入自我纠结中。
恰在这时，奥创走了过来。
“出发吧，各位年轻人，我们需要去找点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