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顺利达到瓦尔德后，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去了安全屋，刚一打开门，就发现里面坐了个人，此时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

是小酒馆里的那个酒保。

巴基显然也认出他来了。他摆摆手让众人解除警备，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奥斯陆距离瓦尔德有近2000公里的路程，按理来说，他不可能越过乘坐着昆氏的神盾特工们先一步到达这里。

即使被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酒保也没有丝毫慌张，从容地站起身来，冲着巴基伸出手：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斑鸠，神盾局七级特工。”

巴基没有动作，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斑鸠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些。

真是个怪人，我这么想着。

一旁的诺亚反应过来什么，一脸震惊地问道：“斑鸠？你不应该在奥斯陆吗？怎么会……”

看来是想通情报员是谁了。

斑鸠冲着诺亚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斑鸠的确在奥斯陆。”

“那你……”诺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巴基打断了。

“证明。”巴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证明你就是斑鸠。”

斑鸠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拿出了自己的ID卡。

小队里走出一个人接了过来，确认无误后，冲着后面的几人点了点头，然后身份卡还给了他。

“你们是双胞胎？”巴基问道。

斑鸠“嗯”了一声。

小队的人纷纷长舒一口气。

但巴基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

他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们兄弟二人会共用一个代号？”

斑鸠耸了耸肩：“关于这一点你可以去问问弗瑞，正好我也想知道原因。”

巴基不说话了。

几个人进到安全屋放好东西，又开始操心起任务的事。

小队的盖瑞拿了把椅子坐到斑鸠对面。

盖瑞是小队名义上的副队长，但实际上整个小队都对他唯命是从。一方面是由于小队的队长巴基向来不管他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是这里除了巴基之外能力最强的一个。

“麻烦和我们说一下任务的情况吧。”

斑鸠收回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巴基的目光，笑着冲盖瑞点了点头。

巴基对于他的目光视若无睹，但我却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某种让我感觉非常熟悉的东西。

熟悉，且让我不寒而栗。

这通常意味着一些不好的事情。

另一边的斑鸠拿出一张地图，对着盖瑞侃侃而谈：“这一片，就是我们探查到的疑似九头蛇的活动范围。”他圈出来地图上的某一块地方，“这次的九头蛇很狡猾，行事又隐秘迅速，几乎是做完案后就立即撤离，现场也不会留下一丁点痕迹。”

最开始传回神盾局的情报，是说在挪威这边出现了九头蛇杀人事件。

我很好奇，九头蛇什么时候开始对培养连环杀手感兴趣了。

盖瑞显然也有同样的疑问。

“但据我所知，九头蛇对于杀人的什么的似乎兴趣不大，你们为什么会确定这次的凶手就是九头蛇？”

斑鸠拿出了一叠照片：“因为这个。”

我过去看了一眼。

照片上的男男女女面色惨白，嘴唇青紫，浑身赤//裸，胸前还印有一个骇人的九头蛇标志。

完全不符合九头蛇所谓低调行事的风格。

盖瑞皱起眉头。

斑鸠笑了笑，从盖瑞手里把照片抽回来：“我知道就这么点东西是有点让人难以相信，但既然出现了九头蛇的标志我们总不能不管，如果最后发现就是个无聊的九头蛇崇拜者也不会让我们有什么损失。”

盖瑞转过头看着巴基。

他是一个难得的对巴基有几分尊重的人。

巴基对着他点点头。

斑鸠看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收拾好东西，高兴地站起身，说道：“那各位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巴基若有所思地目送斑鸠离开。

（三十五）

结果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自从当初那些被灭霸消灭的人回来之后，我就失去了一切能力，也不再需要睡眠，变成了彻底的幽灵。

我在安全屋内飘来荡去，心里总觉得这次的任务有古怪。

正在我把自己倒挂在天花板上当吊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巴基一跃而起，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后。

三长，一短，两长，是神盾局特工专用的通讯暗号。

巴基回头看了一眼，小队的人已经全部清醒了。

他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斑鸠。

他表情凝重地说了一句：

“出事了。”

巴基本来想让他进来说，但斑鸠表示事态紧急，坚持让众人跟着他去警局。特工们也没有推脱，动作利索地穿戴好装备，留了两个人看守安全屋后，就跟着他离开了。

安全屋所在的地点是一个村庄的边缘。这个村庄发展不发达，道路两边的房屋并没有那么的有现代感，而是充满了北欧风格，是一个可以让人轻易卸下防备心的地方。

外面的天还黑着，各家各户门窗紧闭，却都亮着灯，时不时还能看到有人影在晃动。

我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

众人跟在斑鸠的身后，很快到达了这里的警察局。

说是警察局，却也只是在一个装修的稍微好看一点的屋子里，面积和弗瑞的办公室差不多大，进去后能看见门牌上用挪威语写着档案室，审讯室什么的，排成一排，左边还有条长长的通道，连个二楼都没有，一眼望过去什么都能看见。小队的众人在看到如此极简风的警局时，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分诧异。

除了巴基和斑鸠。

巴基应该是完全不在意，毕竟当初在九头蛇的时候冬兵的待遇就说不上有多好，再恶劣的环境也遇到过，至于斑鸠，我猜想他应该是见惯了。

左边通道口站了个人，在看到斑鸠的时候急急忙忙地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就拖着他往里走。

后面的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拉着斑鸠的人一路也没说话，只顾低头往前走，一直把他们拖到了一间房间前面才停下来。

我抬头看了看，门牌上写着：停尸房。看样子还是新写的，我甚至能闻到些许还没有散去的油墨味。

那位警官低着头，长叹了一口气，说：“就在里面，你们进去看吧。”

众人鱼贯而入，巴基走在最后。

在路过那位警官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三十六）

停尸房里放着一具尸体，从胸前尚未凝固的血迹来看，死亡时间不超过3个小时。

这名死者的死状和之前斑鸠带来的照片上的那些人一样，乍一看还有几分像恐怖电影里的鬼魂。

神盾特工们出任务打架是一把好手，要说查案是真的没什么经验，一时间都犯了难，没有一个人贸然上前。

巴基走过去看了两眼，问：“有验尸报告吗？”

斑鸠摇摇头，无奈道：“你也看到这警局是个什么情况了，别说验尸，最开始这些人连处理案发现场都不会，还是我手把手教的。验尸说到底还是个技术活，我倒是有心请几个医生过来，但一直没找到人。”

巴基伸手摸了摸尸体。

巴基也不是验尸官，但他却是最清楚应该如何杀死一个人的人。

他把尸体的头拨到一边，在死者的颈侧看到了两个小孔，每个的直径不超过0.5毫米，小孔间的间隔大约在1毫米左右。

“这是被蛇咬伤的吗？”有人出声问道。

巴基没有回答，又问说：“死者身上都有这样的小孔吗？”

“有。”斑鸠拿过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文件夹，“而且也都是在同一位置，我也有怀疑过这会不会是他们的死因，但这边的气候环境你也知道，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出现毒蛇的。”

“这不是毒蛇的咬痕。”巴基接过斑鸠手里的文件夹，“是吸血蝙蝠。”

“不可能。”出声的是小队里的迪伦，一个狂热的吸血鬼传说爱好者。

他走到巴基面前，情绪略微有些激动：“吸血蝙蝠基本都分布在热带和亚热带地区，怎么可能来到北欧？”

巴基正在埋头看资料，闻言也没有抬头，而是和他说：“你可以自己过去看看。”

迪伦走到尸体旁看了两眼，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众人面面相觑。

这倒是有些符合九头蛇的风格了。

他们一向擅长用各种稀奇古怪的神话传说来伪装自己。

“那他们是被吸血而死的吗？”诺亚有些小声地说道。

“不。”巴基合上手中的资料，走到尸体旁边，“是中毒。”

“你怎么知道？”诺亚这话问出口后，还没等巴基回答，自己就已经一脸的一言难尽。

我觉得他实在有些反应迟钝。

巴基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而继续看起尸体来。

斑鸠跟在他的身边。

“事实上，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个受害者了。”他看着巴基检查尸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线索，我也不会上报神盾局。”

盖瑞走过去，把巴基叫到一边。

“你觉得这件事和九头蛇有关吗？”盖瑞低声问道。

巴基低头沉思，没有回答。

“我们的任务只是探查而已，只需要一个结论，其余的只需要交给神盾局，我们不可能耗在这里查这个案子。”

“我现在还看不出这个案子和九头蛇的联系。”巴基双手插兜，表情十分冷淡，“再留下来观察几天吧。”

“今天先回去。”

盖瑞和斑鸠说了一声，带着小队成员离开了警局。

巴基一个人在最后慢悠悠地走着。

明明发生了命案，这个时候的警局却没什么人，先前那个带他们进来的警察也不知所踪。

标准的恐怖电影配置。

但幸好没有发生这么狗血的剧情，巴基安全地离开了。

他转过身看着悬挂在警局门上的标志，此刻因为在夜色中而显得晦暗不明。

他的眼底逐渐泛上冷意。

而后转身离去。

静寂一片的夜里连月亮也没有，他一个人走入无边的黑暗。

越写越像第三人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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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平行世界：斑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