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林不会想到这通电话是出事前的最后一通。
从玻璃房出来后管伯清打了个出租车,经过一个岔路口后司机和发现有人跟踪,绕了路,就要出路口时突然一辆车冲出来,司机紧急制动却也来不及了。
车祸发生司机当场死亡,地上除了车辆撞击的残留物还有几粒海蓝色的碎玻璃,对方有所准备,因为出租车上的行车记录仪不见了。。
肇事车辆没了踪影,监控拍到那辆车的车牌号,最后找到的车主本人,居然也不知道自己的车被偷了。
也就是说对方车辆的司机身份是假冒,监控拍不清他的脸,暂时找不到人。
车祸发生第二天梁仲林回来了,保姆一晚上没见到管伯清就给梁仲林打了电话,梁仲林隐约觉得事情不对,想给助理打电话,随后就接到了他的好友,公安局张付先平的电话,A市梧桐路发生了一起车祸,那个死亡的出租车司机当时载的客人就是管伯清,但在他们清理现场时,却没有看到管伯清的尸体,在检测到车后座残留物和指纹提取中有管伯清的指纹。
也就是说这场车祸并非无意而是人为。
越找不到人越着急,各方势力出动,梁仲林在A市的人脉没有不在为这件事操心的,他们隐藏许久的关系也终于浮出水面,看似人畜无害的管助理,实际上是梁总的情人。
监控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最终还不能确定对方是谁,截止到现在,管伯清已经失踪了整整一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掘地三尺也得把那人找出来,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仔仔细细排查过,包括玻璃屋的老板,全城扩大范围搜寻肇事嫌疑人。
梁仲林推掉了所有应酬,一筹莫展之际他接到了一通跨国电话。
“他在我这”声音明显经过变声处理。
梁仲林心头猛的一颤,随即便问“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管伯清的命在我手里,用什么交换,你心里清楚”对方挂了电话。
房间没有窗户,四面墙壁惨白的吓人,管伯清昏迷了三天。
“听话点,在他找到你之前,至少你不会那么痛苦”。
管伯清很长时间保持平躺不动,但其实他也动弹不得,深呼吸胸口的钝痛让他疼的嘴唇颤抖,像个活死人一样望着粉刷的惨白的天花板,房间的一切都是白色,这里没有光照,没人太阳的温暖,所以无比清冷。
“你说他会找到这里吗?带着我想要的东西,把你赎回去?要不要打赌?你赢了我就放开你,输了就让这条腿彻底断了好不好?”对方凑近了看他,五官突出鼻梁高挺,眉眼中流露的狠厉和说笑的语气不符,管伯清突然觉得他有点像老家主,那个已经埋在坟墓的人,就是死了,管伯清也得不到真正的释怀。
他怕,怕的像只小乌龟要缩进壳里,被带到梁仲林私宅的几年,让他渐渐放松了警惕,以为自己还能像一个正常人生活。
“你不说话结果也一样,他不来,你死。他来了,我得到想要的东西了,你们就一起死,亡命鸳鸯听起来很浪漫?是不是?”。
对方并没有苛待他,除了言语攻击吓唬他,没有对他动手动脚,一个出了车祸被撞到重伤的人,再折腾怕是做不了他的筹码了。
三十几年,梁仲林从来没有这么邋遢过,号码加密处理,破解需要时间,他做不到在家里安静的等结果,只好叫司机开车去管伯清常去的地方,最后发现管伯清常去的也只是公司和馄饨店。
失踪第四天,破解加密的电话号码找到了所在地,梁仲林又收到了一个视频,视频里他终于见到了管伯清,躺在床上没法动弹,眼神呆滞,嘴唇干涩,对方有意把管伯清身上的伤拍给他看,最后出现在视频里的是那张梁仲林熟悉的面庞。
“二哥,再不快点来,可就见不到了哦”。
从A市到Q市最快也要三个小时,梁仲林第一次有了害怕紧张的念头,那个小孩因为他承受了天大的苦楚,受尽了委屈,梁叔成的心理不正常,早在几年前他查到过梁叔成在外国的就诊记录,一个扭曲病态的人,能做到什么程度没人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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