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严竞没继续深入研究夜里的翻身现象,当务之急是找出致使孟斯故半夜出现不适的主因。倘若问题出在他们身上,尚且好处理,但如果孟斯故昨夜是被下了药或是受到其他外力影响,就说明他们的身份暴露,需要尽快撤离。

严竞换上新买的电话卡联系宋千帆,要他找一位队里的医生,点名要男医生。

宋千帆申报完毕后,一刻钟的时间,电话打了过来。

宋千帆说:“张医生在我旁边,签过保密协议了,你直接跟他说。”

严竞相信宋千帆的办事能力,便将孟斯故的情况描述了下。

张医生听完,分析道:“伤口发炎,下午才吃过药,半夜再烧起来是正常情况,像头晕和难受也都正常,听上去没有问题。”

“可是不像发烧那么烫,还一直忍不住想流眼泪,他跟我说五官跟都被憋着似的,不通气。”严竞顿了顿,补充,“另外,他那儿来反应了。”

“还有其他更严重的情况吗?”

严竞安静了一两秒,说:“我后来也有点儿反应。”

“您也觉得全身热,头晕难受?”

“这些没有。”

电话那头也安静了下。

“抱歉,严中校,其实您说的在我听来没有很不合理的地方。如果烧得不是很高,全身神经紧张的时候,小部分患者是会出现那种生-理现象。”

严竞皱眉,“你意思不是别的东西影响,孟斯故是自己把自己烧-出反应了?”

“有这个可能。我没有亲自检查,不清楚他是不是对队医开的药有耐受性,没办法做出最精准的判断。”张医生说,“不过这就解释不了您为什么也会……对了,或许您可以看看现在住的房间里有没有香薰或者是香包之类的东西。”

“香薰?”

“是,交界区的居民流行用他们那边的草药做成这些,功效很多。你们住在旅馆,说不定也有,里头要是夹带催——情的草药就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孟斯故受了伤,抵抗力差,容易先受影响。当然,这也是一种猜测。”

严竞环视了一圈,在电视架上看到一瓶拆了封的香薰,他“嗯”了一声,“找到了。我大概知道了,多谢。”

*

张医生完成任务便先离开。等人走后,宋千帆问:“‘清道夫’队伍还在撤离,不方便联系。他们到联邦境内安全稳定下来以后,需要帮你联系队医吗?”

“要。”严竞拿起那瓶香薰,保险起见,他决定再确认清楚,“让白医生直接用这个号找我。”

宋千帆应下,又问:“如果真是药不对,怎么办?”

“停药。”

宋千帆哈哈大笑,“严竞,我是问你怎么办!我说你怎么点名要男医生呢,孟斯故有那反应,你怎么也有,别跟我说你吃了他的药。”

严竞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声道:“没有如果,就是香薰的问题。”

“行行行。”宋千帆赶紧服软,以一种好心劝诫的口吻提醒,“那你得抓紧扔了,别忘了,孟斯故对你有意思,说不定想趁机跟你擦枪走火……”

正说着,孟斯故从卫生间出来了。严竞不想当着他的面儿跟宋千帆聊这些,压低声音说了句“行了,有消息告诉我”,随即挂断了电话。

*

孟斯故换下病号服,穿上了昨天的衣服。衣服正面的下摆处有一大片刚洗过还没干的痕迹,至于为什么着急洗,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严竞没盯着看,随口道:“等你半天,待那么久。”

“抱歉,我以后快点儿。”孟斯故说。他后背上被打的伤此前好得不彻底,必须贴康复贴促进修复。最严重的那处正好被肩膀的纱布包到了一部分,所以不得不对着镜子找到合适的位置才能换上新的。

“昨晚的事儿问到了吗?”

“差不多。”严竞把结果告诉他。

孟斯故听完,马上单手捂住口鼻,拿过严竞手里的香薰瓶就装进塑料袋里,系上两个死结,紧接着满屋子检查。确定没有第二个香薰瓶后,他把袋子放到了门外。

走回屋,他关上门对严竞说:“这下应该可以了。”

听他这么说,严竞的第一反应是问“可以什么”,而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做法极为不妥——直接把香薰瓶拿在手上看就不怕再中招一次?

反倒是孟斯故谨慎许多,又是捂住口鼻,又是迅速拿到房间外,避免再一次受影响。一系列行为与宋千帆的揣测截然相反。

见严竞面无表情,孟斯故问:“怎么了?处理得不合适?”

严竞没正面回答,摆了下手,一同挥散掉一些真正不合适的念头,“收拾完就走吧。”

*

他们目前不能在城区暴露身份,但也不能成天只待在屋里。

入住时,旅馆的老板见过孟斯故昏迷的模样。严竞给的理由是两个人过来旅游,孟斯故不小心踩到捕猎夹,有些低烧,休息下就能好。若是孟斯故长时间不出现,容易引起更多怀疑,于是他们决定共同外出一趟,顺便多买些吃食及换洗的衣物。

孟斯故的脚还没完全好,出门得握着撑衣杆。他一米八的个子拿着根不到一米的细杆子走,着实有些说不出的滑稽与狼狈。

“能用吗。”严竞打量了下撑衣杆,缓慢抬起手肘,“那个,要是不行……”

孟斯故看见他微蹙起的眉头,怕他不同意自己一起外出,赶紧说:“我行,能用,比树枝好握多了。等会儿我走你后边,不让你难堪。”

严竞听出来了,敢情是以为他担心他们这么并列走街上会丢人。他生出一股无名火,也没意愿夸孟斯故现在愈发知分寸,丢下一句“随你便”就大步往前走,没再等孟斯故。

到了前台,那边坐着位微胖的中年女人。她主动跟严竞打了声招呼:“帅哥,要出去啊。跟你来的另外一个人呢,怎么样了?”

严竞停下脚步,“在后边,好多了。”

待孟斯故走近,严竞跟他介绍:“这儿的老板。”

中年女人乐呵呵地说:“呦,又是一个小帅哥。喊我罗姨就行,大家都这么叫。”

“罗姨。”孟斯故喊了声,注意到老板身后不远还有个十来岁的壮实男生。男生盯着电视看,神情稍显呆滞,脖子上挂着一个挺大的金项圈。

见他视线落在身后,罗姨说:“这是我儿子,乖得很,陪我看店。”她朝儿子打了个响指,“Ross,来跟哥哥们打招呼。”

Ross看过来,乖顺地抬起手,跟招财猫似的挥了挥,“哥哥们好。”说完,也不在乎别人有没有理他,头又扭回去看电视。

“真棒。”简单的动作已经让罗姨很欣慰。她转而问孟斯故:“小帅哥,你脚好点儿了吗?用不用我帮你买药?我这儿什么都能给你买。”她压低了些声音,“包括药店里买不到的。”

孟斯故说:“谢谢,不使太大劲儿就没问题,先不买了。”

“哦,没问题挺好。正好现在有空房,你们要多开一间吗?你们俩大高个子挤一张床,晚上睡觉肯定不舒服吧。”

“不用了。”“不用。”孟斯故和严竞几乎是同时回答。

他们对视了一眼,很快都移开视线。

严竞抱着手,对罗姨说:“一间够了。不劳烦费心,挺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孟斯故觉得这句“挺舒服”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很怪。他悄悄看严竞,却见严竞依然是那副自然冷淡的表情,就好像说舒服是真的舒服,不是敷衍老板的话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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