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童云云,《鹧鸪天》暮云的扮演者,也是所谓的黑录音当事人……在这里我想要澄清一件事:溶月姐并不是欺负我的人,恰恰相反,我要郑重地对她说一声谢谢……”
沈溶月走到电脑前,屏幕上出现的正是童云云的娃娃脸,她安静地坐在桌子前,没有化妆,神情平静地看着镜头叙述下午发生的事情,当说到“性骚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明显哽咽了一下。
缪雪看完视频后拍了一下桌子,眼里有怒意:“卓宏畅太过分了!他是人渣吧!”
沈溶月双手环胸一声不吭地站在缪雪后面。
她心情挺复杂的,下午童云云还哭哭啼啼,言语间不希望自己把这件事说出来,可到了晚上,却录了一个这样的视频,也不知道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气。
#粉丝请愿鹧鸪天换女主#这个热搜词条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顶上来的那条,#粉丝请愿鹧鸪天换下猥琐男#
热搜广场里全是维护女性权益的话语。
甚至有几位不怎么发博的律师也带了话题写道:女性在现在这个社会暂时属于弱势群体,如果每个人都能像沈溶月女士一样勇敢,站出来发声,那社会上的悲剧就会少很多。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舆论压制性地倒向了沈溶月那边,连带她的微博粉丝数都蹭蹭蹭地往上涨,一晚上涨了小一百万。
解决完这件事已经快十二点了,沈溶月为了不影响拍摄,连夜赶回剧组,昏昏沉沉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关淳美醒的特别早。
昨天晚上她手滑点赞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反正沈溶月也不喜欢她,顶多见面尴尬而已,又不会真撕破脸。
可是她眼皮跳的厉害,隐约感觉到有事发生,一大早起来就去拍了经纪人的门,心神不宁道:“韩飞,你说我昨天那么做,会不会被沈溶月团队拿住把柄啊。”
韩飞戴眼镜,书生气很浓,开门让她进去:“昨天我就和你说了,别瞎参合,你就是不听,非插上一脚,现在好了,担心了吧。”
关淳美紧张兮兮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韩飞:“也不用急,沈溶月15岁出道,运气不错,演了几部大导的作品,赶巧我们公司这名儿也起的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似的,命中带红,天生做艺人的料。我进公司晚,不太了解她。不过据我所知,沈溶月没什么靠山,不然复出后也不会去乔纳那种小公司了。”
关淳美倒了一杯水,双手捧着玻璃杯继续听。
韩飞扶了扶眼镜,叹了一口气:“当时让你接这戏你不接,如果接了,现在你不就是女主了么?和褚寒深搭戏,随随便便营销一下话题,你就能进一线。到手的鸭子,飞了。”
关淳美撇撇嘴:“那谁知道这破本子的男主会是褚寒深。”
韩飞恨铁不成钢的推了推她脑门:“话说回来,女二也不错,你就好好演,昨天骂你的人是多了点,但是只要戏红了,谁还会记得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关淳美点头。
她喝完水正准备出门,被韩飞拉住警告了一句:“褚寒深你就别招惹了,他你惹不起,上次拍照片的事我都没说你,怎么能那么擅自主张。”
“知道了。”
天气越来越凉,开拍时间却越定越早。
关淳美在房间里磨蹭了很久才去剧组上妆,可是她一走到化妆间,愣住了。
原本属于她的戏服穿在了另一个女生身上,鹅蛋脸,眼睛水汪汪的,正无辜地看着她。关淳美走过去挤出一抹假笑:“不好意思哦,不知道规矩吗?替身是不能坐在这里的,小姐姐请让一下。”
女生神情疑惑。
这时场务走了过来,语气不善:“什么替不替身的,剧组没通知你吗?你被解约了,这是咱新请演员。”
关淳美瞪大了眼睛:“搞错了吧你,谁解约了。”
场务从手里的一沓纸中抽出一张,晃了晃:“你自己看看。”
场务拿出来的是一份解约合同,上面写了“因关淳美女士品行不端,给剧组带来负面影响,从而与其解约”等字样。
甲方是《鹧鸪天》出品方,乙方是捧月影视。
合同上已经签完了字。
不知道是时间紧迫还是什么,公司根本没有通知到她。
*
按照原计划来说,沈溶月今天继续呆在B组拍摄支线,但是临时被通知说有些戏份需要补拍,先把感情戏拍了,她就又换到了A组。
化完妆赶到片场褚寒深已经在了。
他今日穿了一件绛紫色的蟒袍,袖口以及领口的纹路皆是由金丝绣成,将他衬得丰神俊朗,贵气非凡。
他见到沈溶月过来,仅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沈溶月想起昨天缪雪在车里说的那句“寒深哥对你挺好的”。
明明这么冷淡,哪里好了?
她也十分高冷地抬了抬下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径直走向他旁边的软椅。
“别……”
没等褚寒深说完,沈溶月已经“吧唧”坐了下去,惊恐地晃动了一下她的双手双脚,疼得她一脸懵逼。
褚寒深:“……”
这软椅是梁波放着的,他早上过来摔过一次,骂骂咧咧地去外面找工具修,没想到他没回来,就等来了第二位受害者。
沈溶月身量小,整个人被帆布裹了一大半,她想站起来,结果扑腾了一下又摔了回去。
她正准备发脾气,一双温凉干燥的手握住她,轻松地将她拉了起来。
沈溶月屁股很疼,但顾着淑女气质忍着没去揉,只能假装优雅地扭了扭臀部,转过头阴森森地乜了一眼地上的罪魁祸首,要让她知道是谁放的椅子,有他好看。
隔着几百米远的梁波打了个喷嚏。
褚寒深右手边还有一条凳子,但沈溶月不敢坐了,幽怨地看着褚寒深:“你也不提早说一声。”
褚寒深语调波澜不惊:“你动作太快了。”
“……”
摄像机好像出了点小问题,导演组要把备用的拿来,耽误了点时间。
褚寒深带的东西很全,连随身冰箱都拿来了,大概行李箱那么大。
他拢袖将冰箱门拉开,手腕露出匀称有力的一截,绛紫的袖子将他皮肤衬得很白。
沈溶月一直盯着他的手看,古装搭配冰箱,有一种贵公子穿越现代的既视感,只见褚寒深长指一勾,拎起冰箱冷藏室中盒子上的绑带,把酸奶抹茶慕斯拎了出来。
沈溶月两眼亮晶晶的,刚才的郁结之气瞬间散了大半:“给我的吗?”
褚寒深清淡地“嗯”了一声,将蛋糕推到她面前。
沈溶月正要打开,却被褚寒深伸过来的大手盖住了蛋糕盒。
她疑惑地抬头,双手有点像母鸡护小鸡仔似的,往怀中拢了拢盒子,那副表情好像在说“你给我了不能反悔”。
褚寒深默了会儿,嗓音和缓地说了一句:“太冰了,暖一会儿再吃。”
沈溶月不大在意道:“含嘴巴就能暖了。”
褚寒深眼里没什么情绪,却十分强硬地把蛋糕拿走了。
沈溶月:“……”
那又何必这么早拿出来诱惑她。
*
过了半小时,沈溶月刚吃了一小时导演组就喊开拍了,只好搁置在一边。
这场戏是外景,拍摄地点在湖山风景区东面的一片树林里,树林中央有一棵细叶榕,高达二十米,虽是秋天依旧葳蕤繁茂,犹如顶天的绿伞。
细叶榕旁边有一个小坡,远看着很小,但已经足够用于拍摄了。
这场戏是大概剧中的第十集左右,傅风黎被刘鸢救下后居住在寺庙后山的一间小草屋中,刘鸢上山为他采药却迟迟不归,傅风黎出门寻她才发现刘鸢崴了脚坐在草丛中动惮不得。
摄影机都已经摆好了,徐鹤戴着帽子和墨镜,十分社会大佬的样子,他卷着剧本,由近指向远,告诉沈溶月和褚寒深等一会儿要从哪里走到哪里。
褚寒深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
他半蹲着身子,沈溶月站在他身后,化妆师在给她补妆,她只能看见褚寒深半边立体完美的侧脸,像缪雪平日里看的少女漫中走出来的学长,酷酷冷冷的。
徐鹤拍了拍手:“准备准备,先试一遍,溶月好了吗?”
化妆师迅速涂匀粉底,退开。
沈溶月撩了一下头发,小心翼翼地趴上去,双手交叉成环状,垂在褚寒深脖子下。
《鹧鸪天》真的是贡献出她好多第一次,第一次亲吻,第一次被人背。
中学时她也曾幻想过周学谦能背着自己,从日薄西山走到天荒地老,然而被现实毒打。
她趴上去后感觉褚寒深双手有力地抬起她的腿弯,手掌很绅士的握成拳状避免碰到她的腿。
沈溶月身高1.67,不算矮,但是趴在1.88的褚寒深身上却显得娇小起来。他的肩很宽,从后面看极有安全感。
不同于女生的柔软,沈溶月感觉像是趴在一堵墙上,特别是前面,她很不舒服,便扭了一下身子调整位置。
褚寒深慢悠悠走着的脚步有略微的停顿,但时间很短,没有人看出来。
徐鹤举着扩音器:“不对不对,溶月往前趴,太僵硬了,你把头靠在寒深肩上,亲密一点。”
沈溶月听到后把脸贴在褚寒深肩颈靠近脖子的位置,小嘴张合吐息温热:“这样吗?”
褚寒深别过脸,耳尖的颜色有些粉。
徐鹤看着监视器:“对,就是这样。”
褚寒深默不作声地往前走。
他身上的蟒袍为了拍出来显贵气,用的丝质,很滑。
沈溶月总觉得要掉下去,偷偷夹住褚寒深的腰,往上挪了两公分。
褚寒深的手臂也调整了一下位置。
这段远景他们没有台词,沈溶月有些无聊,肆无忌惮地观察起了褚寒深。
他衣襟宽松,白衫被她的手压得起了褶皱,领口的锁骨若隐若现,往上是白皙修长却不秀气的脖子,喉结很性感。
她的目光犹如一只小型的摄像机,一寸一寸巡视着身前的人。
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褚寒深的耳朵上。
很红。
鬓边也有细细的汗珠。
她凑近瞧了瞧,上身随意地划过紧实的后背,小小声问道:“我很重吗?”
不应该啊,她的体重向来是女艺人的标杆,匀称纤细,她的设计师每次给她量尺寸都赞不绝口。
褚寒深听完这句话,阖眼滚了滚喉结,嗓音暗哑:“是的,所以你别再动了。”
卡...卡文的作者菌,卡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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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没结婚的第十五天(小修,不影响后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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