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商细蕊起床的时候已经不算是早晨了,睁眼一看边上的二月红已经不见了,一时间他竟不知做晚看二月红回来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做梦。
朦胧间在房间环视一圈,发现二月红正背对着他在套房的另一个房间在餐桌上摆东西。
二月红听见了身后细碎的响声回头道:“商老板醒了?睡这么长时间饿了吧,快起来吃东西。”
商细蕊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声,然后乖乖穿好衣服洗漱好了到餐桌边。
二月红道:“小来姑娘不在,我问杜公子找了一家他说不错的铺子买的羊杂汤,商老板试试合不合你的口味。”
商细蕊本来刚睡醒还不饿,现在看着桌子上的吃食一下就勾起了食欲。
商细蕊直接上手抓起一张油饼配着炖肉塞进嘴里一口道:“二爷怎么想起来买这些了啊?”
二月红看他昨天说的话是做梦也不点破,哄着他道:“我猜的啊。昨天晚上做梦,梦见祖师爷告诉我商老板在他老人家面前念叨过想吃油饼炖肉羊杂汤了,所以今天早上起来就满城给商老板找了。”
商细蕊听二月红这么说干脆放下油饼认真看着他道:“真的吗?祖师爷真给二爷托梦了啊!那祖师爷没跟二爷把我在他老人家面前念叨的那些都说了吧?”
二月红没想到他真信了,想着要再诈出来点什么,顺着他道:“说了啊,祖师爷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商细蕊瞪着大眼睛道:“那我小时候偷吃祖师爷贡品是不是他也知道了呀?”
二月红道:“知道了呀,祖师爷说了,那些贡品他都不爱吃,商老板吃了是替他解决麻烦了。”
商细蕊笑道:“嘻嘻,我就说祖师爷大人有大量是不会在意这些的。那祖师爷可没说我之前半夜找他聊戏的事吧?”
二月红看这还真诈出他不知道的事了,引诱道:“说了,都说了。商老板再跟我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吧,我看看跟祖师爷说的一不一样。”
商细蕊又是一副被人卖了也不知道的天真劲,一五一十道:“我以前演赵飞燕的时候没有前人的例子作比,什么都得自己研究,怕哪里想岔了,偶尔晚上就跟祖师爷商量商量去。”
二月红忍不住了,揉了揉商细蕊带着婴儿肥的脸蛋道:“我的商老板怎么这么可爱啊?”
商细蕊也反应过来了,生气道:“二爷你又骗我了!”
二月红看商细蕊有点不高兴,现在摸清他脾气以后也知道这不用哄,故意道:“商老板,我记得这炖肉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还有这羊杂汤,别看现在还冒着热气,再生一会气可就全凉了啊。”
果然,商细蕊转过头捧着碗故作大度道:“我不跟上了年纪还骗人的计较。”
说完尝了一口羊杂汤眯着眼睛道:“二爷,你这羊杂汤在哪买的啊?我之前在北平都没发现这么好喝的。”
他问完也不关心答案,继续咂摸这回味羊杂汤,二月红看商细蕊爱喝也满足的笑了笑。
商细蕊的战斗力在吃饭时绝对不容小觑,这么油腻的早餐都被他消灭了大半,二月红仅吃了半张油饼商细蕊不算炖肉都吃了两张。
吃完早饭商细蕊兴致高涨,一人分饰两角唱了一段武家坡。
等他过足瘾二月红道:“商老板要不拾捯拾捯,咱们今天不是说要到贝勒府去吗?”
商细蕊抬起胳膊用袖子一抹嘴道:“上贝勒府就去呗,那咱们就走着吧。”
反正昨天拍卖会的时候已经提前跟安贝勒打好招呼了,现在两人提着礼物坐着张启山在北平安排的汽车就往贝勒府去了。
等张启山吃完午饭准备坐车出去办事的时候才发现车没了,一问新月饭店的门童才知道是被二月红跟商细蕊用了。
张启山暗道:“自己不干正事就算了,还耽误我干正事。二爷还不如像以前一样天天喝花酒呢,那时候至少出了烟花巷还是着调的。”
张启山满脸写着不高兴坐上黄包车出门的时候,二月红跟商细蕊已经在贝勒府了。
老福晋看见商细蕊很高兴,聊了会天后商细蕊就搭着二月红给老福晋和安贝勒来了一段。
老福晋的身体已经跟商细蕊走的时候不能比了,现在终日的躺在床上浑浑噩噩,不知道是清醒还是糊涂。
现在安贝勒看额娘在床榻上又睡着了,就带着二月红跟商细蕊出去聊天了。
三人聊了很多,除了给两人讲了讲商细蕊不在北平的这几年北平的事情外,作为一个资深戏迷更主要的还是在说商细蕊不在北平这段时间戏迷们对他的思念。
安贝勒道:“其实商老板不在的这几年您以前的那些戏迷们可都一直念着您呢!就连北平偶尔冒出的那凤毛麟角的好苗子都少不了被拿出来跟您对比一番。”
商细蕊听了半天,想了想道:“还是有好苗子的是吧,我走了还是有人能代替我的。”
安贝勒激动道:“哟,商老板!那些小孩伢子哪能跟您比啊?您商老板又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代替的啊?当年报纸上可都说了,您是集几十年的灵气才出的这么一个天生戏骨啊!”
商细蕊道:“哪有那么言重,那些报纸可能也都是杜七写的吧,都太捧我了。”
二月红看商细蕊眼里少不了的带有一丝丝的失落,他知道商细蕊这是为他在心里做出了什么让步,二月红的心里也是那么感动。
安贝勒还在一边旁敲侧击的劝着商细蕊回来,商细蕊不知道怎么回应,干脆在那装傻充愣。
二月红突然道:“商老板早晚有一天,是要回到这里的,再回来北平的梨园魁首可就再没旁人了。”
商细蕊心里知道二月红一直不希望他回来,现在听他这么说转头看着他。
两人对视,二月红的眼里充满了温润多情,仿佛在说:“商老板,你永远不必为我让步。”
商细蕊看懂了二月红的意思,此时他明白了,他的二爷不是他的靠山,而是能跟他同进退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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