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刺眼的荧光灯下，费伊盯着不断闪烁的"手术中"红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宝儿被推进去已经十七分钟了，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仿佛还在她耳边回荡。

"B型血库存告急！"护士急匆匆跑出来，"刚收治的患者大出血用完了储备血，血库送血最快需要四十分钟！"

优购猛地站起来，袖子已经撸到肘部："抽我的，我和宝儿血型一样。"

"我也一样。"费伊紧随其后站起身。

医生快速翻动病历本："按照规范，直系亲属不能互相输血，请问哪位是孩子生母？"

费伊疑惑地转头看向优购。在惨白的灯光下，她发现优购的脸色突然变得比医院的墙壁还要苍白。

"我...我不是..."优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透过手术室的门缝刺进每个人的耳膜。优购像是被这声音惊醒，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抽我的！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不能抽她的"并指着费伊说。

"什么意思？"费伊的声音在颤抖。

护士已经将针头扎进优购的手臂，暗红的血液顺着透明导管缓缓流入血袋。费伊看着这一幕，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如果优购不是生母，那为什么不能抽她的血？

"等等，"费伊拦住另一个准备抽血的护士，"她不是生母，我也不..."

"不行！"优购突然尖叫起来，差点扯掉手臂上的针头，"绝对不能抽她的血！"

血袋里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费伊看着优购惊慌失措的表情，一个可怕的猜测逐渐在脑海中成形。

"优购，"费伊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为什么..."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护士冲出来对旁边护士说："怎么样了，在磨叽什么！"

优购的眼泪终于决堤，她抓住费伊的手，声音支离破碎："宝儿是你的女儿...七年前在瑞士...我用你的卵子..."

费伊的世界在这一瞬间静止了。她看着手术室里那个小小的身影，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宝儿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和她一模一样。

"充电完成！准备除颤！"

医护人员的喊声中，费伊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优购的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流进血袋，而那个躺在手术台上的，是她从未知道存在的亲生女儿。

"宝儿..."费伊的呼唤淹没在医疗仪器的嗡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