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说萨菲罗斯聪明还是他逮着自己的同位体薅羊毛的行为太超前,只能顺着他期待被夸奖的目光说上一句:“……真有你的。”
然后萨菲罗斯眨了眨眼睛,头向左偏过去了一些。
这样害羞的动作在他现在的体型上做来,竟让我感觉到了一些与以往不一样的可爱。
有了正当的资金来源之后,萨菲罗斯换了一身不那么显眼的衣服,还买了一顶大小合适的帽子,口罩我这里还有存货倒是不用买新的。
一番变装之下,走出服装店的后门时我们两人的组合顺利从带小孩的神罗英雄变成了不起眼的家庭双人组。
我们把小东西寄放在贫民窟六番街的一家陆行鸟驿站,然后去黑市买了两张ID卡,一同乘火车上了圆盘,在人流量最大的进出站口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要问为什么,我的能力雷达只会提醒我一个大概的范围,而且只有用肉眼看的时候我才能确定目标是否正确。
若非限制如此,现在我和萨菲罗斯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坐在车站的监控录像房里对着大屏幕检查了。
然而眼睛一直盯着同一个地方很容易就会感到疲惫,尤其是我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是很好。
眼看这么久都没什么发现,我便决定暂时放弃这个捷径,拉着萨菲罗斯的手就离开了车站。
与外面的晴好不同,米德加尔圆盘上的天空是灰蒙蒙的,看上去好像一块很多年都没有清洗过的抹布。
它就这样覆盖在这座整体色调为铁灰色的钢铁城市上方,令人一错眼几乎分不清天空和视野内的建筑物到底有什么区别。
到商业街附近时,我拉了拉萨菲罗斯的衣袖。
等他矮下身来把耳朵凑到我嘴边时,我才指着一个橘黄色调的招牌小声对他说:“我想吃那家的炒饭。”
其实我对炒饭没有特别的喜好,只是刚才我看到萨菲罗斯的眼神短暂的在那家店铺招牌上停顿了0.5秒。
我感觉变成大人的样子之后萨菲罗斯的很多行为都变得更加内敛了,以往他看见感兴趣的东西时目光都会停留至少一秒钟的。
因为这一点,我又想起最初与萨菲罗斯相遇的时候他和其它士兵相处时生疏且怪异的氛围。
那时候,我曾经不止一次猜测过萨菲罗斯是否从来没有过知心的能够一起约出来玩的友人,才会在我对他放出友善信号的时候表现的那么如获至宝。
店铺里没有包厢,客人又多,我们最终坐在窗边的一张桌子上开动了这顿晚餐。
好在桌子旁边有一株绿植,高度恰好能挡住萨菲罗斯的脸不被窗外路过的人看到。
店里面服务员忙的脚不沾地,客人都埋头苦吃,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注意到摘下口罩正在吃饭的萨菲罗斯有一张经常出现在米德加尔广告牌上的脸。
吃饭的过程中,我不停的把不喜欢吃的胡萝卜挑出来放在旁边的餐盘里,萨菲罗斯则不停的把他碗里的肉夹到我的碗里。
我对此没有什么想法,以前的时候萨菲罗斯就不怎么喜欢吃膻味太重的东西,我倒是什么肉都吃。
无人注意的街对面,一个黑色短发长相略显老成的男人看着这一幕时瞳孔微缩,然后脸上带着复杂难言的表情离开了。
——五台前线
刚结束战斗的萨菲罗斯原本想直接离开,却听到了手机传出的简迅提示音。
他点进邮箱,原本以为是由拉扎德部长下达的新任务,发件人那一栏却写着安吉尔的名字。
【安吉尔:虽然作为同事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出格,但我想我还是应该提醒你。萨菲罗斯,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如果真的想发展一段恋情的话还是应当选择一个更加符合健康恋情的同龄人,而非向未成年的少女做出不恰当的举动。】
萨菲罗斯能看懂这段话的每一个字,但当这些字连起来出现在他的邮箱里的时候,他却只能感到一阵茫然和疑惑相互交织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又一封邮件跳了出来,来自他的工资卡,上面的信息显示他在米德加尔的一家炒饭馆刷卡消费了两份炒饭。
——炒饭馆内
这顿饭吃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我颇有些吃力地站起来,然后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叹了口气。
为了避免被人听到我叫萨菲罗斯的名字引起不必要的关注,我把已经到舌尖的字眼咽了回去。
“明明同样是吃七分饱,为什么——你的肚子从来都不会鼓起来啊。”
萨菲罗斯极其自然地向我伸出手,脸上带着些无辜,“我也不知道。如果担心走路会肚子痛的话,我抱着你行动就好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无法确定他是否有在心里偷偷地笑,但起码他的表情还是很正经的。
于是我顺势滑进了萨菲罗斯的臂弯,还能顺便帮他戴上口罩。
我对在异世界用别人的工资卡买房子这件事情并不热衷,因此萨菲罗斯只能将目光遗憾地从售楼处挪开,然后在抱着我去酒店开房的时候被某个自认为是在路见不平的黄毛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这个发型很像我们今天买的陆行鸟的金发少年似乎对萨菲罗斯的体型有些惊讶,但仍旧勇敢地站了出来,“请问您怀里的这位小姐是清醒着的吗?我想任何一位守法公民的人身安全都应该受到保护。”
他身上还穿着神罗士兵的制服,头盔被抱在腰间,另一只手则按在木仓托上,仿佛只要我表现的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就会立刻掏出它对萨菲罗斯来上一发新鲜的子弹。
虽然有时候会和萨菲罗斯开玩笑,但我倒真的不打算在这种情况下看着他被误解,因此我转过头来,面带疑惑地看向这位义士,“啊?你误会了,他是我的哥哥。”
在看清我脸上的表情的一瞬间,这位少年就立刻意识到了他刚才的举动有多么的冒昧,但他仍旧坚持听完了我的话才把手从武器旁边放下,然后面带歉意地朝萨菲罗斯鞠了个非常标准的九十度的躬:“对不起!是我误会您了!”
“没关系。”萨菲罗斯本也不认为这个少年能对他造成多大的麻烦,在我解释之后就更不打算在他身上多花费什么功夫了,因此一句话原谅了他的冒失之后就转身打算继续往酒店前台去登记开房。
然而听到他声音的少年却像木头一样僵在了原地,视线从萨菲罗斯的脸上和酒店大堂正在播放的萨菲罗斯海报来回移动。
但直到我们办理完手续进入电梯,他也只是目光复杂地目送我们的脸消失在缓缓合上的电梯门里,并没有跑上前来与我们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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