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成年人。
这么想着,我又马上对Sephiroth道了个歉。
他考虑的实在是太周全了,以至于我甚至都无法在心里对他说出什么重话。
我只能像往常一样,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继续我的生活。
阿不。
是我和萨菲罗斯的生活。
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的能力又一次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能量充盈了我原本疲惫的精神,当再次进入空间转换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和萨菲罗斯又一次来到了米德加尔。
一座充满绿意的,很显然并没有人类在此居住的仅属于动植物的天堂。
我挂在树上,挥手驱赶正往我身上扑来的飞鸟。
萨菲罗斯原本也挂在树上,但没过几秒就动作灵活地一跃到了我身边,然后把我从树枝上拎了下来。
在他习惯性地想把手臂往我的膝窝下面放的时候,我扯了扯他的肩膀。
“你已经变回来了。”
银色短发的少年于是愣了一下,然后十分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接着视线游移了一下。
“……我现在也可以继续像之前那样抱你,我的力气很大。”
“谢谢萨菲罗斯的贴心,但是不用了。”
被同龄人抱着这样的动作对我来说还是有些耻度过高了。
我坚定地拒绝了萨菲罗斯的建议,然后把手伸过去抱紧了他的右胳膊,“这样就可以了,我已经抓紧了,不会掉下去的。”
安全离开这棵树之后,我们在这片绿色的丛林里穿行了很久,中途收集了一部分能吃的果子以及主动送上门来的荤腥,在饥饿来临之前我们决定先找片空地休整一下。
“要在这里等待吗?还是往外面走。”
萨菲罗斯动作熟练地炙烤着串在木签上的精肉,一边头也不回地向我问话。
“往外走。”我颇有些吃力地用石头把手里的硬壳果实敲碎,然后才想起来萨菲罗斯的刀很锋利,切个果壳完全不算什么,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想起来这一点,只能极小声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接着敲果壳,“这里是城市边缘,我们往那个很高的悬崖走。我感觉目标会出现在那里。”
眼前被一片黑色的影子笼罩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听到几道白光划过,一个错眼的功夫我眼前的一堆硬壳果实就已经全部被切成了两半,果实的清香曼延开来,萨菲罗斯正在慢条斯理地用湿布擦试被果汁染上几抹绿色的刀刃。
“你以前说过没必要的苦可以不吃的。”
银色短发的少年语气有些疑惑,我却突然拿起一颗被萨菲罗斯切开的果肉细细端详了起来。
和我刚才用石头费劲敲碎的,破碎成不规则小块的果肉不同,它的切面光滑,除此之外再无一丝一毫的多余痕迹。
低着头看了一会儿之后,我若无其事地重新抬起头,却正好看到萨菲罗斯正动作飞快地把原本张开的手臂重新收了回去。
一个想法如闪电般闪入我的脑子里——
萨菲罗斯刚才会不会是以为我要哭了,所以张开双手等着我去找他要抱抱?
在他走回篝火前面继续烤串之前,我小跑着到他身前抱住了他的腰身,然后非常夸张地大喊:“啊——生活好麻烦呀——!!!”
周围的树冠上许多小鸟被惊的扇动着翅膀四散开来,树丛里也传出窸窸窣窣的可疑动静,仿佛有不少小小的陆行生物正在里面慌不择路地逃窜一样。
哪怕是刚才萨菲罗斯在丛林里握着刀一下一下劈开挡在我们面前的一切动植物的时候,也没有引起过这样大的动静。
看来,对这些生存在这里的飞禽走兽来说,足够大的分贝还是要比来自人类的生命威胁来的更可怕一些。
由于储存的饮用水并不多,我们在路过溪流的时候不得不暂时停下来烧开水。
河里面有一些游的很惬意的巴掌大的小鱼,只是鳞片的颜色实在过于五彩斑斓,以至于我对它们完全升不起该有的食欲。
观赏了一会儿之后,我就从河边离开了。
萨菲罗斯正坐在烧水的铁锅旁边,表情非常认真地一下一下编制着我们晚上睡觉要用的凉席。
我们原本的凉席其实也能用,但今天的太阳很大,萨菲罗斯坚持要用这些长在河边的,被阳光晒的散发出暖洋洋的气息的芦苇编织新的席子。
“这样对身体更健康,你之前不是总在晚上的时候手脚冰凉吗。”
“我也可以像你关心我一样关心你,江知行。”
我对萨菲罗斯的关心有特别到像他对我一样如此独一吗?
我不知道。
但当我意识到我对萨菲罗斯的话升不起反驳的念着的时候,我就顺从地闭上了嘴。
比起手脚灵活的萨菲罗斯,天生就做不来精细活儿的我在此时只能百无聊赖地四下找点有的没的事情消耗一下时间。
刚才是在不远处的河边看鱼,现在则是坐在萨菲罗斯的身边看他逐渐发红的耳垂。
我知道萨菲罗斯可以控制自己的心跳频率,因此故意有些恶劣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刚才有在控制身体不让心跳发生变化吗?”
如果他回答有,那么他就得向我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他回答没有,他同样要向我解释为会什么耳朵红了心跳的频率却没有变化。
不论他回答了什么,我总能消磨几分钟时间。
凉席做好的时候,萨菲罗斯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把它们收纳好,接着面色平静地看向我:“江知行。”
“——?”
我无声地看向萨菲罗斯,手却很自然地把原本握着一通乱转的刀鞘递了过去。
收回刀鞘的萨菲罗斯重新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往远处的土色悬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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