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把蛋捏碎

“失眠了?”

晚上两人小吵了一架,换来了晚上纪杭景辗转反侧。许谨原本已经睡着了,又被某人翻来覆去的动作给吵醒了。

由于纪杭景抢被子,所以两人一直都是分两床被子盖。

许谨瞥了眼身上仅剩的一个被角,默默拽了一下。

没拽动。

他不理解,怎么两个被子他也盖不到呢?

纪杭景正在盯着他看:“我感觉你好像是爱我的。”

“你有病?”许谨困的眼皮直打架,听见这么一句话都想直接爬起来,再跟他打一架,最好能把纪杭景脑袋撬开,好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水。

从高中开始,他就往他身边凑,每天哄着,养着。

纪杭景入狱三年,他差点把自己折磨疯了,出狱后更加直接把人抓家里供着。

现在这小浑蛋说‘感觉你好像是爱我的’,还有比这更扎心的吗?

没了沟通**,许谨背过身,狠拽了把被子:“松开。”

但被子没拽过来,反倒是缠上来一条八爪鱼。纪杭景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手也不老实,一个劲往他衣领里钻。

许谨依旧不语由着他摸。

...

次日一早,许谨醒时床上已经没人了。昨天晚上没被子盖,今天身上就压了两层。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说服自己,这不是纪杭景报复他,一定是那个小浑蛋怕他冷...

客厅里,纪杭景抱着电脑窝在沙发上,难得一副认真的样子,许谨凑近瞥了眼,电脑屏幕上不是游戏,不是电视剧,很显眼的几个字‘近几年家暴案件’。

“你这是一宿没睡,还是刚醒?”

“卧槽?!!”某人看的认真,压根没察觉到有人靠近,被吓了一跳后,下意识将电脑扣上。

两个大黑眼圈就这么印在许谨眼里。

“吃煎蛋还是糖醋蛋?”

到底是一宿没睡还是刚醒,许谨已经有了答案。心里不悦,也没有逼问,不然估计一大早就得打一架。

要是再肿着脸去上班,实在是又影响工作又丢人。

见纪杭景还在沉默,许谨又问了一遍:“吃糖醋的还是煎蛋?”

为了避免这人继续走神,许谨捏住了昨天没舍得捏的脸,拇指在创可贴上狠狠按了下,对方吃痛,像安了电池的大倔驴一样扭个不停。

长腿一跨,坐到了沙发另一边。

“糖醋,糖醋糖醋糖醋!”

“疼死了,你手真贱。”

许谨冷笑:“回答慢了,你今天早上没有蛋吃。”

说完不再理他,慢悠悠走进厨房。

纪杭景也没心思看下去了,放下电脑去追。缠着许谨要蛋。

“凭什么不给我吃?”他试图撒泼,“没有糖醋的,吃个煎蛋也行。”

许谨只拿了一个蛋出来,冷漠脸:“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昨天说了别被其他人影响,你一晚上没睡,等着我夸你呢?”

纪杭景小声:“不用你夸,我就想吃个蛋。”

“没有。”

又一次得到拒绝,纪杭景沉默,三秒后口出狂言:“那我晚上捏碎你的蛋!”

“......”

“你反天了?”许谨二话不说捏住纪杭景后颈,将只敢嘴上逞能的人扔出厨房。

蛋到底是只煎了一个,但当许谨盛粥回来时,桌子上的蛋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在纪杭景嘴里。

某人不光吃了他的蛋,还朝他竖了个中指。

早饭吃的硝烟弥漫。

-

昨天一晚上没睡,就算是身体再好,上班也打不起精神。纪杭景刚到公司就趴在了工位上。

驼朝看他一副仿佛被人吸干了精气的样子,实在疑惑。今天刘律师请假,早上也就没了每天固定的两杯奶茶。

“你昨晚...”直接问好像有些不太礼貌,话在嘴边徘徊无数遍才问出来,“景哥,你谈女朋友了吗?”

纪杭景微微抬起头,脑袋顶上的呆毛看起来不太顺,驼朝顺手撸了一把。

他莫名觉得一米八多的纪杭景看起来有些娇,明明是个硬汉角色,怎么有时总能让人莫名升起一些保护欲呢?

纪杭景不知道驼朝心里的小九九,他实在是太困了。

最近也没人折腾他,工作少了,空闲时间多了,正好用来补觉。

他没心思想驼朝说的是啥,只全部应下来,然后把人打发走。

但驼朝不死心:“哥,亲哥,能不能也给我介绍一个,让我也尝尝爱情的苦。”

纪杭景摆手,听他还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直接亮拳头,这才把对方吓退。

“杭景。”

“说了别吵了...”纪杭景从工位上弹起来,与刚刚过来的段煜成四目相对,他瞥了眼驼朝,后者已经开始装死了。

狗东西,说好的革命友谊呢?说好的饭搭子呢?老板来了不告诉他,要是扣钱必须宰他一顿。

“老板你好。”谄媚的笑立刻出现在纪杭景脸上,“我说我是在思考您能信吗?”

段煜成微笑:“来。”

他朝他招手,纪杭景狗腿的过去,下一秒后颈就被捏住了。

“哎?哎哎哎!”

像被拎小鸡崽子一样,被段煜成拎进了办公室,随着门关上的声音,纪杭景揉着微微刺痛的脖子:“怎么你们都喜欢捏我脖子?”

“你看起来好拎。”段煜成下巴朝着休息室方向扬了扬,“去,睡饱了再出来。”

“这不太好吧?”纪杭景朝着休息室走,眼睛亮晶晶的。

段煜成:“大清早一副死样非常影响我律所精神面貌,下次再困成这样,就不用来了。”

纪杭景嘴贱:“休假吗?”

段煜成:“辞退你。”

“......”

把人关进休息室,段煜成给某个还在操心的人回了消息。正巧此时许谨不忙,皱了一早上的眉在看见消息后才舒展开。

“谨哥,你怎么把过去的案子都调出来了?”周琦盯了许谨一早上了,刚开始不敢问,现在看他表情不那么严肃了才蹭过去打听,“还都是家暴案,这些案子最后好像都败诉了吧?”

“嗯。”许谨应了声,半敷衍,“突然想看看。”

远处的赵钰景瞥向这边。

周琦莫名想到那天在许谨家里看到的人。

“谨哥,你家里是住人了吗?那天我看见的那个帅哥是你...朋友吗?”

“嗯。”许谨依旧不想多说。

周琦摸摸鼻子,识趣的离开了,到不会觉得尴尬,毕竟从认识许谨开始,这人就是一副不爱说话的样子,除了在庭上能说些话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独处。

许谨放下手机,继续翻看眼前的卷宗,直到指尖停在一个两年前败诉的案子上。

原告林婷,被告张齐。

失败原因,伤情不构成轻伤,张齐动手前二人发生口角,判定为家庭纠纷,驳回强制离婚申请。

许谨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将卷宗尽数收好后起身出了办公室。

赵钰景是在路对面的小巷里找到许谨的,他瞥见一地烟头,以及那人嘴里的烟,伸手想抢。

“干什么?”许谨偏头躲过。

烟顺手捻灭。

赵钰景没得逞也不恼,靠在他对面的墙上,笑着盯着他看:“蹭你根烟都不行?你不能因为我给纪杭景判了三年,就为此迁怒我。”

“许**官,送他进去的是法律,不是我。”

“法律有时候就是对的吗?”许谨将刚买的烟整盒扔过去,“两年前因为家暴起诉的离婚案,因为法律驳回,现在人在重症监护室,差点没了。”

赵钰景神色僵住了几秒,后又快速恢复正常,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燃:“许谨,你是审判长,不可以带个人情绪。”

“审判长也是人。”

他淡淡开口:“法律最初的目的是为人民服务,它是保护普通人的宝剑,不应该成为刺向普通人的利器。”

“烟送你了,烟钱免了。”

许谨转身欲走,赵钰景吐出一口烟雾偏了题:“我不想探讨法律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只好奇,两年前的案子你为什么会突然翻出来?”

“纪杭景现在在律所工作吧?”

“赵先生。”许谨语气中含着警告,“这不是一个同事应该打听的事。”

两人剑拔弩张,谁都不想让谁。而此时被争论的主角,睡饱了又去了医院。

和他一起的是驼朝。

刚毕业的脆皮大学生看起来比纪杭景还感性,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哭的一抽一抽的。

“太可怜了,所有家暴男都是畜生,呜呜呜...她得多疼啊!!”

路过的护士几次欲言又止。

纪杭景瞅瞅驼朝,莫名代入了昨天的段煜成,但...他应该不至于这么丢人吧?

正想劝劝,手机突然震动。

岑为打来的电话。

自从上次跟他抱怨投资失败后,这人就很长时间没怎么给他发过消息了,最多上线问他打不打游戏。

就好像故意躲着他一样。

纪杭景到一边去接电话,正想骂人,对方先给他一击。

“景哥,纪叔叔回来了,听说你出来想见你。”

纪建臣,纪杭景那瞎眼的爹。

“不见。”

岑为有些为难:“好像由不得你了,他已经飞去祈江了,现在应该快到了。”

“景哥,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解释你和谨哥的关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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