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不要用法力修复?到底是有损的。”法海抚着蛇妖光洁的胸口,心疼不已。他好费劲熬制的膏药,竟是用不上了。
他在玉青身上闻到了酒味,责怪道:“你受伤了还喝酒。”
玉青见和尚不顾茶铺跑来画舫见他,又送药又送吃食,还夸他好看,管他喝不喝酒,真是前所未有。虽然是和尚先表白,但后来又若即若离、欲擒故纵,搞得玉青好生恼火。
现下和尚怕是等不及,担心他生气会真的跑,便又来献殷勤。
玉青本不想给他好脸色看,但想要和尚也尝尝被撩却泻不了火的难受,便擒住了和尚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压低声音说:“阿年,你再好生摸摸,我的伤表面看着愈合,内里应是没有好全,还疼着。只有喝了酒,才不会那么敏感。”
以往都是蛇妖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这次换法海来摸,倒不太适应。他捏了好几下,手感冰冰凉凉非常解腻,不愿意离手了。他认真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怎么会?还疼?”法海抬眼,与玉青视线交汇。
蛇妖眯着眼,盯他盯得露骨,像是带着电流,热乎中有刺辣辣的感觉。若是往常,蛇妖该缠他缠得紧了,非要搂着抱着来贴他的嘴。
这会儿玉青却只是素静地侧躺,伸手拾起小药罐,提议:“对啊,还疼着,阿年你给我涂点药膏好了。”
法海接过罐子,坐得端正了些,答:“好。”
他从药罐里挖出了药膏在食指和中指上,往玉青之前伤口的位置涂抹。指腹打着转,力度轻柔均匀。药味在舱内一下子炸开,混着酒气让味道变得暧昧邪异。
蛇妖青眉颦蹙,挺胸往法海手里送。
和尚涂药的手法极利落,说:“这药膏里有黄连、黄柏、黄芩、地龙、大黄、紫草、金银花、地榆、白及、虎杖、当归、三七,味道闻起来是会苦些,但有清热燥湿、泻火解毒的功效。”
“我本是海岛青蛇,性寒凉湿邪,泻火于我不是什么难事。”玉青哼笑一声,吐出一口带着花香的酒气,伸手拉住和尚的衣带,“怕不是你才该用用这药膏,给自己泻泻火。”
舱内很热,又许是法海真的有火,浑身被热汗淋了个透。他惯会忍耐,倒不觉得这火气能烧出什么祸事,压一压便过去。
离小青近些,确实会清凉不少。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便,你要是热得慌,便脱了衣服去,我才懒得看你。”玉青见他涂好了药,便推他离远,自己拢了纱衣在桌旁坐着,拿酒壶倒酒。
法海对此没什么介意,以前挑水砍柴,一身热汗不都是光着膀子干。
“那便失礼了。”法海脱了里衣,只余下僧裤。
舱内酒味药味混杂,和尚味香得冲他鼻,让他好难才端住。他想缠过去咬几口,尝尝热汗的味道,那不比什么兔肉好吃十倍百倍?玉青想着便不由咽了口水。
不行,是和尚主动来找他,他可不能像便宜货似的痴缠,太掉价了!
“酒喝多了伤身,你吃些菜吧。除了麻辣兔,我还做了别的,要是你有喜欢的味道,我以后多给你做。”法海夺过玉青手里的酒杯,将食盒打开,摆出了一排菜。
出家人修行讲究的是素净,吃食不是煮就是蒸,调味料都用得少。法海做这些菜式,费了不少功夫。因着之前跟踪尾随,见小青时常出入酒楼食肆,知道他是爱吃贪玩的蛇,便投其所好自学厨艺。
玉青哪里受得了美食的诱惑,对和尚生的气又减了几分。但他还是装作懒懒的样子,不太热情道:“胸口闷痛,抬不起手来,得麻烦阿年你喂我。”
法海伸筷子夹菜喂给玉青,答着:“好。”
玉青没想到和尚这么听话,真喂到他嘴巴。他张嘴吃了兔肉,味道竟然还不错。他喜热,所以爱吃辣,早腻了杭州的口味。
“潭州菜味道还不错嘛。”他赞赏了一句。
法海又喂了一筷子到他嘴里,说:“我小时候在潭州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那里的菜肴确实可口,我很爱吃。麻辣兔倒不是当地特色,反而像剁椒鱼头、冰糖湘莲、瓦缸腊肉这些更受欢迎。要是小青不嫌弃,这些我都想做给你吃。”
和尚说这话,就像是他要把自己尝过的好的都给玉青,有一种掏心掏肺的淳朴的爱意在。
不知道是不是舱内温度太高,性寒凉的蛇妖也觉得被烘得太热了些,拿起折扇开始扇风。
玉青吃了好吃的兔肉,冷脸挂不住,反倒是委屈起来,问:“你这和尚,既然不想跟我亲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稀得吃你做的菜吗?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
法海知道小青生气,却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一直在看他的脸色。和尚反驳:“我没有不想跟你亲近。”
小青背靠着卧椅,不吃和尚夹过来的菜,手里拿折扇扇风,斜着眼睛瞪他。
两人都不出声,安静得不行。
只有风吹着湖面轻微的飘荡,和偶尔停在船头的小鸟吱吱。
时间不早,要入夜了,舫顶的聚热器物也难为无米之炊,舱内很快降了温。蛇怕冷,到了冬季需得入眠好长时间。
也就他们姐弟是妖怪,凭着妖力消耗能维持正常人类的形貌举动,但比夏天时难熬得多,不然玉青也不会搞这种特制的器物来修炼。
和尚脱了衣服,光着膀子,热汗消退,却还蕴着火气。
在一个小空间里待久了,玉青觉得自己被和尚的阳气熏得头晕。他扔了扇子,眼珠子看向被冷风吹得飘起来的纱幔,哼气似的说:“你快把你这些东西拿走,我才不要吃……”
他没说完,便被那个烫手的人扑倒。
热热软软的嘴贴在了他的嘴上,飘飘然如入仙境。玉青心里想,若真是再吃不到,那他往后活在世上便没滋没味,他宁愿不要活。
玉青用手钳住和尚的下巴,让两人的距离略分开了些,喘着粗气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鼻尖点着鼻尖,呼吸混在了一起。
玉青口中还有酒气,但和尚似乎并不排斥。法海答:“我,我在证明,我想和你亲近。”
“我想要的亲近可不只是这种。”蛇妖恶狠狠地说,然后翻身将和尚压住,疯狂地啃了上去。
法海不介意被啃,他忍受疼痛的意志力向来是极好。只是他还没能够彻底放下戒律,心里自然纠结了很多,所以得先跟蛇妖说清楚:“小青,现在还不行,要……要等我娶了你之后才可以……”
玉青没想到正亲着呢,和尚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他有些懵。
和尚竟然是真的想要娶他?
法海见他不动了,便自己抱上去亲,摸着蛇妖线条流畅的腰背,又说:“我思想可能比较传统,在成亲之前,我们这样是无妨,但到那种地步就有失礼数太伤风化。”
古代禅宗的戒律各派系不太一致,法海修的这一派正好是较森严的,禁止僧人娶亲生子行房中事。
到了宜年生活的新时代,禅宗各派系戒律已经统一,与法治社会提倡的人权结合,准许僧人娶妻生子,但不允许僧人与妻子外的人苟合。若是出现类似的争议,会受到宗门的严格处分,甚至会被除籍。
所以,无论是法海还是宜年,对玉青想要更进一步的行为都只能拒绝。但若是他们有了世俗的婚姻关系,至少宜年不会有心理上的障碍。
玉青张了张嘴,与和尚的唇分开,语气讶异:“你,你就这样向我求婚?”
要知道,不久前许仙向他姐姐求婚,那可以花了好一番心思,还请了他去帮忙。
他们先是租了一只漂亮的画舫,在里面摆设装扮一番,折了很多漂亮的花,又准备了很多华丽的湖灯。
寻了个安静的秋夜,许仙假装说有急事请白娘子进城,坐渡船到湖中央说船漏水要换乘。待他将白娘子抱到画舫中,便让小青从旁边的小船上将湖灯放出来。
数十只湖灯围着小船,船上的纸花也漂亮极了,浪漫得不行。许仙开始吹奏箫曲,玉青在旁边放荧光蝴蝶出来。定情曲完毕,许仙便向白娘子郑重求婚。
那场面,感动得白娘子落泪,当场答应。后面的提亲只是走形式,两人恩恩爱爱再不能更甜蜜。
想到这里,玉青难免失望,和尚跟他求婚实在是草率敷衍得多。
法海真没想到是求婚,但说的话又像是求婚的意思。他红着脸解释:“我,我,只是,只是想跟小青你多亲近,又,又不能逾矩……我们成亲的话……”
明明之前还说什么男男相亲有失人伦,现在倒想把他当媳妇娶回去了。玉青失望归失望,但目标明确,他馋和尚馋得不行了。
他问:“所以说,成亲后我就可以吃你了吗?”
他没觉得当媳妇不好,看姐姐当媳妇倒是很开心的样子。人人都说白府小青嫁不出去,要是他嫁个和尚,那不就惊天动地?
和尚脸红成了柿子,嘟嘟囔囔答:“啊……理论上是,是可以的……”
玉青抱着和尚,猛猛吸了一口。某个坚固的部位没有再继续爆发,毕竟他得到了承诺,有了想头。
他感到海阔天空,一切都迎刃而解。
玉青喜不自胜,问:“那好啊,你什么时候上门提亲?明天可以吗?”
没事我不重要,我只是一片凋零的落叶,随着风飘落,我时常在想我的凋零是我自己的选择,还是风不挽留,就像茫茫大海里的一条孤单的鱼没有人会关心我,没有人会想念我。如果有一天我被人类发现,也许是我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人类是贪婪的,是有**的,鱼在他们眼里是无尽的财富海洋资源在他们眼里是赖以生存的摇钱树,有人捕鱼,有人抓蚌壳,蚌壳那么不容易,她用自己的血肉磨出了珍珠,一颗又一颗,说到珍珠,你愿不愿意到文案详情页去点亮一颗收藏小星星照亮我这条小鱼,哎看来我是一条无人疼爱的小鱼,不过是一条无人关心无人疼爱无人喜欢无人给我买奶茶的可怜巴巴的小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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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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