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你一直在那里说些关心我的话,我看着可想走过去抱抱你了,可惜,我好像在一个无边黑洞里,怎么也拉不到你。”叶南林突然感伤起来,拉着梅耶里斯的长袍袖子,声音委顿,上演一出父子情深的戏码。
“阿林,你现在安全了,全府上下都是你的依靠,你不用害怕。”梅耶里斯听了无比动容,排着叶南林的后背安抚。
叶南林无端昏迷的日子里,又恰逢三殿下失踪,他这是又要忙朝政又要顾家里,两边都跟着跑,别提多心焦力猝。
还好现在柳暗花明,三殿下找到了,叶南林也跟着醒来了。
“爹,我想泡个澡,浑身酸麻难受。”叶南林放下勺子,吃饱喝足,关键是,他跟梅耶里斯并不是真的父子,戏演多了恐怕要露馅的。
梅耶里斯道:“好,我让人给你打水,你好好泡一泡。”
看着又活蹦乱跳的儿子,梅耶里斯总算是舒缓了一口气。
不过现在他没有太多时间在家,三殿下那面还需要他去善后。
简单交代了叶南林几句后,他便转身离开。
待到人走后。
叶南林招来一个仆人领他到了洗澡的浴房内。
水打好后,便差遣对方离开。
等所有人都走后,木门传来吱吖一声合上的声音。
叶南林这才大声呼出一口气。
室内烟雾逐渐升腾,他看着自己下半身,之前同霍特在一起不是做梦,是真实发生的吗,现在隔着衣物包裹,那里也湿了大片。
为何地牢里发生的事情会带到这具身体的身上来?
还好他衣服穿的好几层,被袍子挡着,别人没有发现异样。
坐到木桶里,温热的水流经过全身,他陡然打了一个激/灵。
这水流的柔和感与在地牢内的激烈运动丝毫不同,霍特的手在自己身上就好像是拿着搓澡巾在给他搓全身,虽然力道大了些,但事后浑身却无比的舒爽。
按摩师都没有他揉nie的有技巧。
闭上眼睛,叶南林要好好理理思绪。
自己先是穿越到了一个地牢内,牺牲大我,做好人好事,救人姓命。
随即又穿到一个埃及宰相儿子身上做了富家少爷。
这一切发生的也太有戏剧性了,他去帝王谷看埃及历代法老的坟墓,结果就兜兜转转的穿到了埃及来。
当梅耶西跟他说这里是哪儿的时候,他都要石化了。
埃及,千年前的埃及。
这里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君权/神授的封/建/王/朝/社会。
也不知道现在的法老是谁。
自己往后还会不会再继续穿越了。
他运气还是不错的,穿成维奇尔的公子,小心点行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霍特怎么办?
他突然想到地牢内那个被铁链锁住关着的落魄王子。
利比亚王权斗争将他作为一枚弃子给关押起来,到底是有过些交集的人,现在叶南林心中竟有些惦念那个可怜的男子。
比较遗憾的是他到最后都没有看清霍特长了怎样的一张脸,蒙在眼上的头巾几乎把他半张脸都给遮住了,加上光线太暗沉,霍特又被折磨的邋遢无比,想到这里,叶南林睁开眼睛。
瞟了眼脱放衣物的地方,那里一个张手帕静静躺着。
他跟霍特之间唯一的牵引就是这个手帕了。
估计他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后面地牢中的人的命运如何,跟他也没什么关联。
叶南林似乎可以想像的到,一个争权失败的皇子最后下场,一定是不得好死的。
又想起地牢内一起健身的种种,他一声感叹,像一场疯/狂的游戏,结束后,除了回忆几乎啥也没剩下。
算了,一开始,自己帮他就是为了同他一起逃出来,他也不是真的就想同他解毒。
只不过,没想到半途他会突然在穿一次。
现在想想,还是霍特赚了,自己赔玩了半天,结果他有金钥匙,可以随时离开。
掐指一算,霍特的毒居然没有满四十九天,还差那么一点。
那怎么办?
解不了那他不是死定了?
须臾,他又平静下来,地牢里的事情就算过去了,霍特死活他管不来那么多。
不想了,还是看眼下他怎么在这里适应下来吧。
匆匆穿好衣物,他把那枚印花的月色方形帕子揣回怀中。
就当留个纪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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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梅耶西正好迎面而来:“阿南,你洗完了?”
“哥哥。”叶南林见到他有一秒的顿住,随即脸上挂着亲切的笑,软软的喊了他一声。
梅耶西对这一声哥哥很是受用,眼中浸满关怀。
“洗完了,想把这个府邸给重新逛一遍。”叶南林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他最先要的就是了解这宅子里的一切。
本来他想洗完澡自己一个人溜达溜达了解一下,现在梅耶西正好来了,那让他跟着做个向导岂不是更好。
“也是,说不定对你找回记忆有帮助。”梅耶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随即拉着他:“走,我们把家里在重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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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个梅耶宰相府邸还是很气派很阔绰的。
一圈逛下来,叶南林脚都觉得发酸了,还没有逛完。
不同于中国古代的建筑,整个宅子是一圈偌大的方形围合而成,期间长廊与花园草木假山混合交错,每个柱子上都雕刻了斯芬克斯像,长廊的顶头描绘有五彩的壁画,上面或是画着鸭子戏水,或是花鸟鱼虫
红蓝黄绿的纯纯颜色搭配的无比亮眼,配着周围的奇花异草显得分外有生气。
不时有仆人端着果盘从中路过,看见他们二人都弯腰点头问好,有匆匆离去做着属于自己的事情。
“阿南,你还记得,小时候,每到夏天你就喜欢赖在我身上让我带你到河中泛舟,然后你就嚷着让我将河中的睡莲摘下一边摘叶子放在鼻子间一边说真好闻”他们走到一处内河石桥上,梅耶西指着此处的水
流眼中都是暖意。
“我还有这一面?”叶南林心中颤悠,看来这具身体也是个纨绔子弟从小就可窥见,顽劣的很啊。
“当然,你小时候什么没干过?不让你做的你都做了一遍,就比如,你把王上送给父亲的那副陶瓷罐子打碎了,然后赖在我的头上,让爹爹骂了我,你躲在门口笑。虽然我早就叮嘱过你那个瓷罐子很贵重不
能碰。”梅耶西说完瞟他一眼。
叶南林一脸惊讶,这个身体真真皮的紧,然后不好意思挠挠头:“我,忘了。”
梅耶西摇摇头,声音低沉:“这还不算,有一次,你趁着冬伯睡觉了,你翻窗户到他屋内,将采摘的新鲜无花果汁挤在他的鼻腔内,把他呛得差点出事。”
“你还把爹爹的那套朝服用颜料画的不三不四,因为你说你以后长大想做一个画手,给别人描绘你的大作。”
“哦,还有,我们家女仆走路时,你故意在人经常路过的地方洒滑石粉,将人绊倒,看人摔得四仰八叉,你就叉腰大笑......”
他们一边走,梅耶西一边跟他诉说着梅耶南林以往的熊孩子经历。
内心忍不住汗颜,他这是穿到了怎样一副身体里。
叶南林一面听一面忍不住打哈哈。
梅耶西看他一眼,缓缓道:“你这次醒来后倒老实了不少。”
“不过也挺好,长大了老顽皮,日后父亲都不好给你介绍好的姻缘,虽然我们家根本不差好姻缘,但是从小到大硬是没有什么富家小姐看上你过。”梅耶西满脸惆怅加一丝欣慰。
仿佛现在叶南林失忆也不算一件太坏的事。
叶南林默默听着,嘴角苦笑,他这个哥哥还真是会说话啊。
“那我是一点优点都没有了?”叶南林心中泣血。
梅耶西拂了把宽大水袖,又打量他一眼:“也不是没有。”
“哦?”叶南林心中欢喜,看来原主也不是无药可救。
“能吃。”
啊哈?
能吃?
“还能睡。”梅耶西默默看他,对他淡淡点点头。
叶南林睁大眼睛:“就这?”
“就这。”
“没别的了?”他不相信,难道一点优点都没有。
“我思索再三,觉得你所有能称得上优点的仅此两样。没别的了。”
这刀插的。
叶南林脸都垮了。
“可为什么我这么能吃能睡,我这身材还是这么苗条?”叶南林不死心,继续追问。
“那是因为你太能惹事,你每次想坏点子折磨人不都要消耗你的脑力加体力?因为你想了法子最终是要去实行的,所以,这一来二去的折腾折腾,可不就把你吃的消化了差不多。你睡两天能疯七天,这还怎么胖的起来?”
叶南林彻底语塞,梅耶西看着温和翩翩,怎么说话这么犀利?
他这番话答得,他都找不到词语来回敬他了。
罢了,这具身体他大概知道是什么样的了。
他小时候也调皮,但是还没到这个二世祖这样,玩的这么狠。
于是,他岔开话题:“我晓得我以前是什么德行了,哥,我们去前面坐坐吧,那里有个亭子,我累了。”
“也好。”
于是二人像前面的凉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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