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随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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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南已经做好被丢进车座的准备,没想到二宝在单手抱她的情况下,还能完成拉开车门,弯腰,然后把人轻轻放进去。

可见腰不错。

丹南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真恼,玩笑道:“接下来就该强吻了。”

季知节正在为她系安全带,闻言转头。

两人离得太近,呼吸足以拉扯彼此。

他背着光,表情并不清晰。

季知节像是十分费解,“丹南,你不会害羞的吗?”

丹南就喜欢逗他,故意拖着腔调。

“害羞什么,我们都负距离接触过了。”

果然,此话一出,季知节迅速皱了皱眉。

安全带被松开,掌心按上她的腰,渐渐收紧力气。

他低头倾身,声音暗哑。

“如果你喜欢强吻,我可以配合。”

话说得礼貌,但已经把额头贴在她脸侧,鼻尖暗示性地蹭着。

丹南拽着他的领口。

“别装了,快点。”

他彻底打破最后的距离。

不同于之前的记试探和生疏,这次是长驱直入,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丹南被吃得乱七八糟,呼吸不稳时本能地想推开他。

但季知节堵住了她所有退路,愈发深入。

季知节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吮着,卷走她的温度,陌生而上瘾的触感侵袭着所有克制。

可他脑中始终回响着从杨立东那里听到的话。

“原本丹南她妈准备让我娶她。”

“后来换成了丹东。”

“等丹南年纪差不多,她妈又想让她嫁人。”

“怎么嫁?还不就是下药那一套。”

“对,她离开家就是因为差点被亲妈送去别的男人床上。”

“……”

在季知节十八岁的雪夜,他满心期许地走向了她的地狱。

他不知道,自己在家里紧张着如何开口又暗自幻想未来的时候,她却在恐怖的噩梦里逃命。

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恶劣地恨她。

季知节迫切地吻着,恨不能把自己灵魂喂她一半。

心跳发着疯,胸膛被震颤的每一下,都是在为当年的错过而鸣炮。

开放的停车场,车门大开,随时有人路过。

季知节守礼多年,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按着人亲吻。

迷茫和心疼绞杀着神经。

他想要为她这么多年的委屈和闷恨做点什么,却不知从何做起。

只好不断加深这个吻。

丹南感受着这种接触。

她察觉到自己并不讨厌和季知节亲热,甚至这样的触碰,让她可以感到真实、滚烫,而且具体。

他的亲吻不像是在索求,反倒像是在给予什么。

寸寸攀升的温度都在扩大心安的感觉。

面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的。

丹南双臂环上他的后颈,感受那里细细密密的汗水。

她本不该这样放松,更没道理去期待什么。

但此时此刻,丹南头一次,感到了什么都不用想的轻松。

而这样的感觉,十分令人上瘾。

一吻终于结束。

季知节喘着气,紧紧抱住她。

丹南抚着他微颤的后背,心里不知为何痒一下。

“二宝,被按着亲的人是我,你抖什么?”

然后听到他说:“丹南,我会保护你。”

丹南身子一僵。

于她而言,这实在是太过奢侈的一句话。

瞬间,理智竖起高墙。

连燥热的情绪都消退许多。

“你知道我家什么情况,我自己都解决不了,你亲一下就敢说大话?”

季知节听出她话中的疏离和防备,更用力地抱住她。

“不是大话,我呆板无趣,不会说好听话,我想让你知道我在,我是有用的,你家,你的姐姐和弟弟,你的爷爷,你的妈妈,不论是谁,任何事,你可以让我挡在前面。”

“你不用现在相信,我会做给你看。”

像是水滴撞到烧热的铁,不过是转瞬而逝的零星点火光,却让丹南整个人都安静了,脊背也不再紧绷。

人总是会为真诚而心热。

他说得太真诚,几乎让丹南以为季知节深爱着她。

虽然她知道这事儿不可能。

她从不怀疑季知节的人品。

他好,也会付诸行动,他处于丈夫这个身份,就会尽力承担责任和义务。

对季知节这样的人来说,丈夫爱护妻子是天经地义,是他需要遵守的秩序法则。

丹南一下下揉着季知节的耳朵,她不太知道如何描述自己感动,干脆转移话题。

“二宝,到家睡一个吧。”

季知节立刻撑起身子看她,“我不是为了这个。”

“我知道,”丹南说,“但我被你亲出反应来了。”

她的语气回府散漫,说得直白,并无扭捏。

季知节怔怔地望着她,想要借助昏暗的光线辨别她的心情。

丹南对他笑,“怎么,不行啊?”

“……行。”

季知节松开她,重新为她系安全带,然后绕回驾驶位发动汽车。

街景在车窗外飞速掠过。

才打开家门,两人一个对视就烧起燎原大火,自玄关处开始厮磨,一路吻进卧室。

夜色撩人,他却急急止住。

“不行……没有。”

丹南翻身坐上去,“别扫兴。”

她炙热,他渴望,发生的瞬间,他们喉间溢出同频的闷哼。

越陷越深,什么都不用再想。

渐渐平息已是很久之后,浴室里水声淅沥,丹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享受大脑放空的感觉。

季知节推开浴室门,热雾拥着他走出来。

丹南偏头看他,眯了眯眼。

他浴袍大敞,精壮的胸腹挂着水珠,随着他擦头发的动作,块垒起伏。

丹南冲他吹了个嘹亮的口哨。

季知节动作一顿,看向她的目光甚至有几分莫名的呆气。

像是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又被调戏,嘴巴抿得很紧。

这闷坨子在床上床下是两个人。

丹南乐得在床上滚了半圈,心里更起了想要欺负他的念头。

她直接掀开被子下床站到他面前。

季知节更呆了,眨眨眼,迅速偏过头。

“你……要去洗澡了吗?”

丹南看清他脸侧迅速蔓延的红意,唇角勾了勾。

“要洗啊,都流出来了。”

季知节难以置信地转头,有些恼火地瞪着她,喉结滚动着。

丹南压根不怕,就这样靠近他,“瞪什么,你自己的东西。”

季知节呼吸的节奏彻底乱了,直接扔掉手里的毛巾,大步上前将人扑回床上。

“哎哎,我要去洗澡!”丹南推他。

季知节按住她,“等会。”

丹南明知故问:“等会什么?”

季知节盯她看了几秒,咬牙说:“等会一起洗。”

随后不再给丹南说话的机会。

再折腾一次,已经是半夜。

丹南也算是体验了回有人伺候洗澡是什么感觉,睡眼惺忪地任由他给自己吹头发,然后被抱进床里。

后背很自然地贴过来一具温热的躯体。

她舒服地用后脑蹭了蹭,随后左手被捏住,一枚带着体温的戒指滑入无名指。

“嗯?”丹南举手看看那枚钻戒。

季知节的左手覆上她的手背,两枚戒指靠在一起。

丹南问:“什么时候给自己偷偷戴上的?”

季知节握住她的手。

“准备得仓促,你可以随时告诉我喜欢什么款式,我去换。”

丹南由他抱着自己,沉浸享受当下的温情时刻。

有家,家里有人,可以从这段关系中得到拥抱。

心随意动,她忽然想说些心里话。

“二宝,我觉得挺好的。”

直男发问:“戒指吗?”

丹南:“……我说我们结婚。”

说完,她感到季知节贴得更紧了些,却没回应。

所以丹南继续讲:“就说我,我真是太讨厌算计,虽然你也是拿我结婚敷衍家里,但好歹没有算计我,而且咱俩目前也没有什么矛盾,我就觉得,这样挺好。”

她也就随口感慨一下。

季知节安静的时间太久,忽而冷不丁问了句。

“如果,我算计你呢?”

丹南笑道:“你能算计我什么?”

季知节却倔强地问:“如果呢?”

丹南困得睁不开眼,随口回答:“那我就杀了你。”

季知节就不再问了,紧紧抱住她。

*

丹南醒来时枕边无人,她懒懒地揉着腰下床,开始评估着下次调戏人的尺度。

真得收敛点,才开荤的男人没轻没重的。

洗漱完她绕去自己行李箱里翻翻找找。

季知节推门进来时,正看到她把药片咽下去。

“这是什么药?”

丹南搁下水杯,“这是你的孩子我不想药。”

她搬进来的时候就买了套和药,但昨晚情绪上头,完全没想起来,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吃药也需要及时。

避孕是成年人的责任,而且现在这段关系完全没到要孩子的地步。

丹南轻描淡写,只是陈述事实。

说完,她打着哈欠去衣帽间找衣服,穿好戴好出来,发现那个人还站在门口。

表情不明。

对上她不解的目光,季知节开了口。

“这种药对身体不好,避孕措施我之后会做到位,你不要再吃。”

一本正经,甚至尤其严肃。

丹南寻思自己也不是拿来当饭吃,并不当回事儿。

“知道啦。”

她走过去拍拍季知节的肩膀,“安心啦。”

手腕却被攥住。

季知节垂眸看她,“我完全理解你现在不想要孩子,那以后呢?”

“以后也不想要。”

“我知道了。”季知节开始反省不该问贪心的话。

丹南琢磨着他的表情,问:“二宝,你想要孩子?”

如果他想,自己没道理拦着,完全可以建议他换人。

季知节斩钉截铁,“我不想。”

丹南笑了,“那我们理念比较统一。”

季知节:“你想喝豆浆还是米糊?”

丹南:“豆浆吧。”

季知节去厨房,切配做得熟练,满面认真。

堂堂总裁洗手作羹汤,丹南捧着脸趴在流理台边缘看着,心想他这小模样居然还有点居家人夫的感觉。

季知节偶尔用余光看她,越发不自觉地挺直腰背。

莫名想起她昨晚说的话。

挺好的。

他从这三个字里听出某种可能性。

他学习过,亲密关系很容易产生依恋。

□□是好事情。

或许,身体熟悉之后,他可以和丹南越来越亲近,再慢慢产生感情。

或许……

“二宝。”丹南忽而喊他。

季知节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转换头看她。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丹南甩出一根指头上下点着,目光盯着他的裤子。

“你们男人穿这种西装裤,紧紧绷绷的。”

季知节低头看了一眼,心想如果她不喜欢刻板的穿着,他可以改换穿衣风格。

他重新抬脸,期待听到她的建议。

却听她说:“就这么绷着,内裤会被挤得勒腚沟吗?”

季知节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去继续做早餐,按下按钮。

榨汁机“日”地一声开始运作,盖住丹南得逞的笑容。

季知节盯着翻滚的豆浆,嘴角细不可查地勾了一下,秘密地快乐着。

他能让她开心,这样很好。

[捂脸偷看][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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