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打龙袍四

凡纯青回到开封府后,被召去了包拯书房。“太妃娘娘已经跟我们说了心形胎记的事,现在刘太后已经知道了太妃未死之事,青捕快有何想法?”包拯坐在上座,看着一身官服未退面具未除的凡纯青。

凡纯青摊手,她能有什么想法。“包大人按原本的计划实施就行了啊,哪怕刘太后已逃妃之名前来开封府抓拿李太妃,也不过是把真相翻出来摆在台面上了而已,现在保护好李太妃即可。”闹得人尽皆知对刘太后没好处,怕是未来几个夜里都不安宁咯。

“郭槐一定会对开封府的一举一动有所防备,陈公公的进京之路有困难啊。”公孙策表示了担忧,陈琳是重要人证,没有他万事难做啊。“公孙先生放心,官有张龙赵虎,江湖有陷空岛五鼠,不会有事的。”展昭可是和五鼠都交过了手,想要打败他们而杀害陈琳没那么容易。

“我会守在老夫人那边,也会让王超马汉加派人手保护包大人的安全的。”离开书房后,展昭跟在了凡纯青身边,“也烦请青姑娘多担待。”没有包拯,没人敢审,刘太后也能达到目的。

“你放心,若我在府里,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怎么说我也是开封府的小捕快啊。”凡纯青摘下面具,不用展昭特地来说,她也会去打架的,多运动有助于身体健康嘛。

下午凡纯青巡街回来就听说陈琳已经到了,白玉堂回来了,作为行为担保人的凡纯青当然也要去看看。在门外听到白玉堂主动请缨要留下来保护陈琳,凡纯青突然有种儿子懂事了的感动。当夜,凡纯青坐在包拯书房里看案宗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兵刃的声音。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包拯站起来往外走,凡纯青还坐着没动。“包大人,外面来了几批刺客,分往老夫人和陈公公的厢房去了。”王朝跑进来汇报,显然马汉留在了外面抗着。“放心吧,展昭和白玉堂不是谁都能打败的,这里有我,出去吧。”凡纯青不等包拯开口,就让王朝出去,“噢,对了,能留活口最好。”

王朝听话的出去了,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包大人坐吧,照白玉堂下午所说,刘太后也找不来什么武功高强之人,尽管放宽心,万事有展昭。”凡纯青淡定地喝茶,今晚吃太饱不适宜运动,可惜了。

“呵呵呵呵……我还以为青姑娘会说,万事有你在呢。”公孙策从善如流的坐在桌边,他一个书生对这种事急也没用。“哪能啊~南侠都打不过,我怎么能啊。”凡纯青摆摆手,她可有自知之明了,她一个女流之辈怎么比得了南侠展昭。“青捕快真是太谦虚了。”包拯笑着摇摇头,他听展昭说过,这个女娃的武功绝对不低。

“说起来青捕快进了开封府后,包拯都未曾有时间这样坐下来和你好好聊聊。”包拯从公孙策那里得知没事的时候,凡纯青都会到他房里借阅案宗,不摆官架最爱吃食,是个可爱姑娘。“青捕快为何会想做一个捕快呢?本府见你并不像只是循序父亲意愿而为。”

“因为喜欢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别的小孩不一样,对这些事情那么的好奇,虽然刚开始接触尸体的时候也是害怕的,可就是放不下。天下有志气有才气的女子绝不在少数,我很有幸,有开明的父母,能遇到愿意教我的老师,还有孙大人愿意相信我,韶州州衙的大家都对我很好。如果不是他们,就不会有今天的我。”凡纯青真的非常感谢这些人,在这个时代,环境逼死人,她真的真的非常幸运。“我是个懒人,能有此机遇,又是自己喜欢的事,所以就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太幸运,反而让她害怕。

“的确有幸,皇上能得你助力真是百姓之幸,的确得感恩,若是没有他们,那些被你所救之人怕是永无天日。”凡纯青还是赏金猎人时办的案子,包拯早有耳闻。“呵呵呵呵,在下只是求个问心无愧。”说的简单,要做到却是那么的难。

未免夜长梦多,第二天陈琳就入了宫,以寇珠的事请得了郭槐应迅。展昭要跟着上堂,保护老夫人的责任就交给了白玉堂。凡纯青心情有些激动,一早就穿好了红蓝的捕快服,把公堂的地扫了又扫。

“青捕快啊,你再扫,地都要反光了。”林豪和一众衙役站在公堂门口,看着这三品女捕求着排班的老陈把她今天调进公堂里,然后坐不住的这里扫那里抹,让负责打扫的大婶看到会气哭的。

“我激动嘛,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包大人升堂啊。你们第一次进堂的时候难道都不紧张吗?”凡纯青深吸了一口气,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啊,大名鼎鼎的北宋包青天,审的是著名的狸猫换太子。能看到这一幕,说是重生在此的意义都不过分啊。

“要是被别人看到女神捕是这个小姑娘的样子,得有多少人幻想破灭啊。”在他们眼里,这个已经相处了一个月的女神捕,真的就是个孩子。就连那次看她升堂审白玉堂,虽然惊艳了一把,可是看到后面也实在没有尊敬的心。

他们当然也会无法理解女人当官,也会排斥所谓的大官来当小捕快,可是凡纯青整个就是自家顽皮女儿一样,如果忽略她那头衔,他们还是能和平相处的。

“成叔,你说的我好像不是个姑娘一般。”凡纯青撇撇嘴,她本质上还是个十八岁姑娘啊,虽然这个时代十八岁基本都嫁了。

“你觉得我们有把你当姑娘吗?”刘先从外面跑进来正好听到这段话,能把凡纯青当姑娘,他们就不能愉快玩耍了好吗。“对了,郭槐已经到了。”这才是他进来的目的啊。

人员到齐,凡纯青赶紧的扫把一丢加入列队,作为一个新进捕快,凡纯青还是很自觉的站在角落里头的。

闪亮亮的开封七子啊,凡纯青全程努力克制着上扬的嘴角装严肃,并没有很认真的听包拯是怎么和郭槐你来我往的。不过包拯本来就不打算一次就能取得郭槐的证供,他和公孙策早就计划好了下一次升堂。

看着张龙赵虎把郭槐拉下公堂,脱帽解衣关押进大牢,凡纯青也是觉得解气的,毕竟寇珠的命真的是他的债。

“你说,太后要是来要回这后宫总管,包大人可怎么办?”知道凡纯青和包大人走得近,刘先才故意问的。

“堂升完了,展昭要去请八王爷过府。展昭不在,本姑娘自然就要去包大人身边了。各位晚上见啦。”凡纯青一出公堂就挥挥手往后院去了,她啊,其实无时无刻都在利用她的特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八王爷和太后是同辈,可是太后是嫂子,所以八贤爷也压不太过刘太后。不过八王爷是先皇同胞,多得是能压住太后的东西,比如先皇御赐的金锏,所到之处如先皇亲临。真是人死了,也一样压过全朝人民。

让牢头给郭槐灌了酒,八贤王和展昭挡住了刘太后懿旨,公孙先生找来了戏子把郭槐吓得供出了所有。凡纯青见识完包拯夜审阴之能,也是相当的感慨啊。不管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走玄幻路线的,能想出这种方法,包拯真的很厉害。

郭槐招供,那就是案子也审得差不多了,无需再多的证据已经足够上呈皇上了。在包拯和八贤王、李太妃禀报的时候,凡纯青跑回了房间换上了朝服,早包拯一步,入宫面圣。

“你又有什么故事要和朕说的。”赵祯看着奏折头也不抬。“没有故事,证据确凿便是事实。”凡纯青心里也是无限感慨,这仁宗的身世也是可怜。

“哦?你的意思是你前些天跟朕说的故事,已经找到证据为民平反冤情了?”赵祯来了兴趣,放下笔走下来想听凡纯青说说结局。

“皇上,仁寿宫来人说,太后现在想见皇上。”不等赵祯开口问,内侍就进来通报。“母后现在想见朕?”都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

“皇上就去吧,我就在这等你。我保证,皇上很快就会回来的。”凡纯青说的高深莫测,赵祯半信半疑地离开了。凡纯青望望星星高挂的夜空,她本来就没打算先告诉赵祯。

凡纯青没等多久,她自己带了话本在身上,本来就是打算在御书房耗着的。两章书刚看完,赵祯就回来了,赵祯进门时看了悠闲自在的凡纯青一眼,便坐回了御书房的上座。

“你和包拯到底在瞒着朕做些什么?一个宫娥,一个郭槐,为什么还牵扯到了父王甚至是先王御赐金锏?”不满,很不满,赵祯觉得所有人都有事瞒着他,他知道刘太后必也有事瞒着他,所以他只能来问凡纯青。

“想必皇上已经召包大人入宫了吧。”凡纯青收起话本,规矩的站到了殿前。“这件事还是等包大人带着证词进宫,让他和皇上说明吧。在包大人进宫前,皇上还有时间思考我那天的问题,生母与迫害生母的养母,皇上选择谁?”

“那个故事与朕有什么关系?”凡纯青一而再的让他去想这个问题,一定是他和那个故事有关,那他在故事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那个故事真的就只是故事,那是我编造的,依事实而编造的故事。”凡纯青非常规矩的样子,反而让赵祯十分的不安。

“你要是不说就给我出去。”看着心烦,赵祯心里很忐忑,刚才刘太后才问过他生育养育,他如何抉择,实在很难让他不多想。“微臣就在殿外候着。”凡纯青很顺从的走了出去,反而把赵祯给噎住了。

“凡大人,你在这是......”包拯依召入宫,就看到凡纯青在御书房门外看星星,难怪刚才在府里没见着她,原来凡纯青已经入宫了。

“包大人放心,我还什么都没说,皇上见我不说,看着我心烦,就把我撵出来了。”凡纯青笑得没心没肺的,“包大人进去吧,不过有件事要提醒包大人,皇上虽然是皇上,但他也只是个人,请包大人别逼他太紧。”

什么叫他逼皇上?凡纯青说完就飞身上屋,不给他问的机会,包拯只好先进殿去禀报这皇家秘辛了。

包拯和赵祯的对话,其实凡纯青在屋顶上都偷听见了。看到包拯被赵祯轰出宫去,凡纯青可惜的摊手,都说了别逼得太紧咯。

“凡纯青你给朕进来!”知道凡纯青没走远,赵祯大喊一声,她就从侧窗翻了进来。“这就是你说的故事的事实?”不等凡纯青回答,赵祯就把郭槐的供词摔到了她脚下。

凡纯青微微挑眉,赵祯这是在迁怒她?好吧,谁让她为人臣呢。凡纯青不说话,赵祯也不想听她说什么,只是站在窗边无奈地看着夜空。

良久,赵祯才开口:“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皇上的家事本来微臣无权过问,不过皇上身为国之表率,不管皇上怎么处置刘太后,都应该先把李太妃接进宫。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和十月怀胎之恩,既然难以取舍就该先摆在同等的地位对待,而后在思考后续处理之法。”身为人臣,该说的建议凡纯青还是会说的。

“来人,连夜把福宁宫收拾好,拟朕旨意,明日一早就昭告天下,恢复李太妃的身份。”赵祯摸着那块李太妃给他的玉佩,很是难受。“凡纯青听令。”

“微臣在此。”凡纯青单膝跪地领命。“朕明日亲临开封接回李太妃,在李太妃入宫之前,朕命你随侍李太妃左右,护她安全。你带着福宁宫的承御回开封吧。”赵祯觉得心里难受,但凡纯青说的对,他的生母应该先接回来。

“是,微臣遵旨。”凡纯青拿着一卷皇帛,等齐福宁宫的十名宫娥内侍,带着属于太后的冠服和首饰,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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